对于莫里的突然到访,林诺有点意外。
弗洛里安还在浴室,林诺一个人享用小蛋糕。
莫里对上林诺的目光,用手微微遮住药盒,非常淡定地说:“这不是给您吃的,放心吧。”
林诺趴在桌子上,拿起盒子看了好几眼,“这些药是什么啊?”
莫里压低声音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是关于信息素的药。”
“他的信息素有问题吗?”
林诺作为Beta,他并没有闻见过所谓的信息素。
“怎么说呢。您最近会感觉到弗洛里安有攻击性行为吗?如果是让您觉得不舒服……”
林诺摇摇头。
“或者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林诺摇摇头,脖子的一边突然扯着痛,要说到唯一攻击的地方,恐怕是对于林诺简直到变态的占有欲,热衷于在身上留下印子,甚至有不少都见了血。
林诺自然不会把这个拿出来讲。
莫里不太敢提起这件事,“不正常”对于弗洛里安是多么严重的事,他永远记得弗洛里安两次信息素失控的场景,他只能通过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别人来确认活着。
那时候的弗洛里安是他从没见过的残忍。
“如果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请您一定要……”
“莫里。”
水声不知道多久停的,弗洛里安看过来,手上的水还没有擦干,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
莫里摸了摸鼻子,不敢再继续,提着箱子下楼。
蹬蹬的脚步声在艾塞尼斯头顶上响起,他连滚带爬地用头去撞,期望外面能有任何回音。
血凝在嘴唇上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被抓到这里多久,除了身体上的折磨还要信息素压制,他这几天已经开始丧失味觉,空气里的味道已经很淡了。
信息素迟钝一般代表Alpha功能的丧失。
莫里在门口愣了下,他闻到什么似地回头,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刚走两步,弗洛里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忘记带齐所有的东西了。”
弗洛里安直接扔下文件,面无表情地看着莫里。
“明天你会参加我的婚礼吧。”
表情从冷漠到现在,终于有了温度。
莫里点点头,没有再往前走。
“如果您想和林诺好好地在一起,就不要再取处方之外的药了……您有想过如果林诺知道了……”
“婚礼之后我会处理所有的事。”弗洛里安按着太阳穴,“和平地解决。”
对于艾塞尼斯,弗洛里安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也是这一次,弗洛里安真正有了顾虑。
他怕一切无法挽回。
房间里林诺还在试送来的礼服,看起来整个人都散着光,弗洛里安默默地走到林诺身后,低下头放在林诺肩膀上,手环住林诺的腰。
“诺诺,如果我真的不正常,你会告诉莫里吗?”
弗洛里安特别咬重“不正常”三个字。
林诺还没来得及回答,弗洛里安轻轻咬了下他的耳朵,手指也伸到林诺熨贴的西服中:“你说这样算不正常吗?”
林诺原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又转到这个话题来,林诺觉得弗洛里安最近的次数也太多,他知道这叫做纵欲过度,弄得自己也怪怪的,浑身像是有无数绒毛在挠,不碰难受,抓着又疼。
于是林诺决定自己掌握主动权,叉开腿坐在弗洛里安的腿上,鼻子里发出吸气声音,嘴唇贴着弗洛里安的脖子上的皮肤。
林诺有点闷闷地开口:“我有点紧张,明天要见好多人,我都没有准备好。”
“诺诺在我旁边就好了。”
“可是万一王室的其他人都不喜欢我……他们大概都觉得我配不上你,是我……”
“其实是我强迫诺诺的不是吗?”
而其实大部分的事确实都是弗洛里安主导的。
“也,也不算强迫的……”林诺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兴奋地趴在弗洛里安的胸膛上问:“那我们以后要几个孩子啊?”
林诺脚趾一点点往上蹭,说到这个林诺就不困了。
“孩子吗?”弗洛里安凑过去捏着林诺的腮帮子逗他:“可是我们不是两年就要离婚吗?”
林诺狠狠踢一脚,抓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过身去不理他。
弗洛里安又拿之前的话来说,林诺总是说不过他,林诺其实很喜欢小孩的,如果是一个像弗洛里安的小孩,欺负他到哭应该很好玩。
而不是像弗洛里安嘴巴那么坏。
“其实,两年够长了,可以生两个孩子了。”
林诺闹小脾气,弗洛里安又去哄。
弗洛里安突然想也许手软,也是因为林诺,他开始害怕去做无法回头的事。
弗洛里安的手掌覆上林诺的小腹,那里汗毛很少,皮肤很白,圆圆鼓鼓,一呼一吸之间都显出好看。
弗洛里安并不想让林诺怀孕,抛开Beta极低的受孕率来说,他觉得现在和林诺这样就很好,
很明显,多出来的孩子才是不和谐的那一个。
可是如果是林诺生出来的孩子,他好像也没办法不喜欢,弗洛里安一边说,一边解开林诺的睡衣。
不喜欢小孩却喜欢做爱,林诺腹诽,可是又耐不出舒服,一下一下撞到得他麻酥酥的,粗糙的手掌抚着皮肤。
林诺哼哼唧唧地,脸陷在枕头里,又说了句:“小孩很可爱啊。”
偏偏林诺转头又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他最近忍不住去问埃里森的消息,慢慢地,林诺才知道什么是降维打击,埃里森无论外貌还是身材,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
呵护与照顾Omega好像是帝国教育的共识,没有一堂课讲过,这个观念却深入人心。
Alpha和Omega这两种性别就高人一等。
于是林诺看弗洛里安的眼神就开始怪怪的了,一方面埃里森与弗洛里安曾经的婚约让他不舒服,一方面他又艰辛,弗洛里安是喜欢自己的。
林诺就这么左动一下,西动一下,最后小心翼翼地趴到弗洛里安身上,问出了自己的最想问的问题:“我不是吃醋啊,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和埃里森解除婚约了啊。”
林诺知道已经过去的事不应该再问,但是却忍不住,眼前的人和埃里森度过整整五年,而自己明明只有五个月,况且那个人还是埃里森,林诺很难自信起来。
显然弗洛里安并不想谈这个问题,但是林诺忍不住继续追问:“你们怎么会分开呢?”
按照林诺所接受的教育来说,顶级的Alpha和顶级的Omega是最契合的,孕育出来的下一代也会十分优秀,所以不论从生理或者心理来说,弗洛里安和埃里森都该是天生一对。
林诺一板一眼地背课文,弗洛里安摩挲林诺睡衣的绳子,说:“那你觉得我该和埃里森结婚吗?最好还要有个孩子?”
“你敢!”
林诺脖子抬得老高,弗洛里安手轻轻一松,大片睡衣垮下来,露出林诺大片吻痕的皮肤,林诺瞪着弗洛里安,把衣服裹好,坐起来用脚推他,让他严肃点。
他明明问的埃里森,最后又绕回到原点,一个字没问出来,又被吃干抹净。
也不知道他以前跟埃里森是不是也这么亲昵呢。
想到这里,林诺更惆怅了,他推开弗洛里安,自己跑到床上趴着,他觉得浑身都好酸,这几天弗洛里安在身上留了好多痕迹,每次试衣服都要接受菲奥娜目光的洗礼。
林诺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在床上滚了几圈,啪地摔在地上起不来,最后还是弗洛里安过来抱他起来,林诺抓着被子死也不放。
弗洛里安看他双脸通红,额头上也出了密密的汗。
“我困了。”
虽然这么说着,手却还是不安分地伸到林诺双腿之间摩擦,林诺根本招架不住,哼哼唧唧什么都不管了。
弗洛里安的手指上沾着液体,从被子里拿出来给林诺看,林诺羞得不行,索性把头也缩到被子里。
弗洛里安是真的困了,不一会就睡着了。
林诺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弗洛里安,手指悄悄摸上长长的睫毛,顺着耳朵到脖子上,却意外发现红肿不堪的腺体,上面还有一道道挠痕,林诺心里有点发怵。
以前姨姨也曾经这样对待自己的腺体,他知道这样会有多痛。
所以尽管弗洛里安已经睡着,林诺还是轻轻地朝着伤口吹气,林诺小心地把袖子挽起来,手臂上的伤痕又多了新的。
弗洛里安说是亚瑟挠的。
但是林诺昨天才给亚瑟剪了指甲。
婚礼的仪式林诺已经烂熟于心,但他还是失眠了。
月亮越来越模糊,第二天的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