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这么一说, 弄得沈驰好像真的有私心。
其实这件事情本来跟沈驰没有关系,他只是好心帮忙,把他搅和进去就不对了。
她并不想制造他和沈驰的矛盾,忙道:“是根据当初留下的线索查到的, 我看到过档案的复印件。”
“嗯。”
刚才的怀疑只是瞬间的下意识行为, 稍微冷静下来, 就知道自己过分敏感了,尤其是提到沈驰,他真的酸了。
“我爸的死真的很蹊跷。”
“不管怎样,我都要查明真相!”
回想南秋说的话,他发现到一个很敏感的时间点, 坦然道:“雷叔五年前就去世了,他手底下的那些势力也在那个时候分散了。”
“这么说……”
雷叔都去世五年了, 她爸是两年前出的事情, 说明这件事情和雷叔没有关系。
盛亦淮点头, 接口道:“有可能是底下的人干的。”
他在北城的这些年,从未涉及到雷叔的事情中, 雷叔手底下的人并不会听他的, 不过要找个人也不算是太难的事情,“具体的话, 我找人查一下。”
“好……”
知道他和爸爸的事情没有关系, 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可算移开了。
南秋看他低着头不说话, 以为他在考虑什么,就没有去打扰他。
等泡完茶送到他面前时, 他忽然抬眸, 问她:“沈驰什么时候找你的?”
她噗嗤笑出来。
“我以为你在想我爸案子,结果你居然在纠结这个问题?”
“不能吗?”盛他反问。
沈驰告诉她那些事情让他愈发气闷, 他的出现,难道就是用来讽刺他,他对她关心不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你怎么这么敏感啊?”
她在他身边坐下,忽然感觉他还挺可爱的。
盛亦淮语塞。
他知道他不该吃醋,但感情这种事情没法控制。
他就是小心眼了。
“我也是昨天才见的他。”
本来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见男人眼里有些微妙的醋意,她笑着解释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哭吗?就是见完他,知道我爸的事有问题,一时情绪失控,才会这样的……”
盛亦淮原本还酸着,在她提到这件事情时,无助的样子像把刀扎到了他的心口,他捉住她抚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她忽然想起些事情。
刚结婚的时候,因为她和盛亦淮照片的事情,沈驰某天晚上给她打过电话,她好像明白了:“上回他给我打电话,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抽烟,是在吃醋吗?”
“不是。”
他想都没想就答道。
“那你怎么不看着我眼睛?”还嘴硬呢!
想到她哭的那天,男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那故作高深的表情,她乐了:“好好好,别的男生给我打电话,你不吃……”
醋字被他给堵在口中。
她跌进他怀里,感受他侵吞般的占有欲。
她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气喘道:“你不还和人家女明星私会吗,那我还吃醋了呢!”
盛亦淮一僵,头皮发麻:“你不是说不在意吗?”
“那我和沈驰,你怎么就在意了!”
“你能在意,我就不能在意?什么逻辑嘛!”
生气是假的,她只是为了气气他。
他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在她耳边道:“在这里吵架‘不合时宜’,所以,我们回家说。”
“谁跟你回家!”
“那我抱你回去。”
身体一轻,她已经被她抱起来。
“盛亦淮!”南秋推搡半晌,还是没能下来,她急道:“我还上班呢!”
“那你答应不答应?”
“答应我就放你下来。”
“先放我下来。”她只能先妥协。
等她站稳后,才看到盛亦淮拿起她桌上的手机和包,她脑门都要炸了——答应跟他回家,不答应他就抱她回家,这是在跟她商量吗!!!
“走吧!”他开门。
“过分!”
她狠狠剜了他一眼。
***
与此同时,东元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外。
清脆的高跟鞋声哒哒哒地从过道里传来,莫说是抱着资料的员工被吓得一个激灵,就连原本在打扫卫生的阿姨,也几乎是本能地往楼梯间跑去,避免与来人撞个正着。
“唉哟。”
地上的水湿滑,来人走得又快,很正常地崴了脚。
“谁啊!会不会打扫!”尖锐的声音响彻过道。
员工们谁都是大气不敢出,都回到了自个儿的办公室避祸。
在南秋那碰了壁,余筝这会儿心情糟糕透顶,简直是谁来都会撞在她枪口上。没人搭理,余筝气冲冲地甩了下衣服,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爸爸!”
“公司里的保洁是不是对我有意见,知道我要来,故意把地上弄得这么滑!”余筝哼了一声,将包往她爸的桌上一搁,气愤道:“你要把她开了!”
“就一个保洁,扣她点钱好了,开了人家做什么!”
余坤虽然是个女儿奴,但这会儿心情不好,也就没纵着她。
余筝心里一咯噔,一下子看出些许端倪,也就没再作下去。
“爸爸你怎么了?”她绕到他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膀,体贴道:“怎么今天愁眉苦脸的?”
余坤心里正烦着。
听到她这样问,冷不丁一拍桌子,发泄道:“这个盛亦淮是疯了不成,怎么如此针对我们集团?不计一切地抢我们好几个生意,看样子是想正面跟我们作对!”
“怎么回事?”
“上次不都还客客气气的吗?”
“是啊!”余坤也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来说他刚来容城,立稳脚跟才是正确选择,想不到居然这样剑走偏锋,像是要狠狠打压我们余氏产业。”
“怎么会这样……”余筝越说底气越不足。
第一反应是,盛亦淮是在帮南秋报仇,报复她这些年对南秋做的事情。其实有很多她爸爸是不知道的,她自然也不敢说,只是将错全都推到南秋身上:“我明白了,是南秋给她吹的枕边风,那狐狸精可厉害着呢!”
余坤没说话。
“不过话说回来,我看盛亦淮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筝自己没有得到他,心里愈发鄙视南秋现在占有的一切:“他还跟我们公司的那个陆明意勾搭上,两个人光天化日在车里不知道干什么,被狗仔队给拍到了……”
“是吗?”
很显然,余坤并不知道这事。
余筝将微信工作组的截图拿给他,一边骂着:“这个陆明意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段位,仗着几部戏红了就想攀高枝,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们旗下的艺人,和盛亦淮勾在一起?”余坤面色瞬间严肃起来。
“对啊!她居然上了盛亦淮的车。”
余筝说着,立即将自己保存的视频打开给他看,一面道:“爸爸你看,她穿得骚里骚气的,明摆了是去勾/引盛亦淮、自荐枕席的!”
“不过盛亦淮今天澄清了。”
“说他已经结婚,和陆明意只是谈合作的。”
“我们家的艺人,和他谈合作?”余筝鄙视,“都把人给当傻子了不成!”
余坤听到这里,表情愈发凝重。
自己打开手机看了眼,除了盛亦淮的声明在上面,已经看不到任何绯闻的踪迹,他思忖了半刻,说道:“我知道了,筝筝,爸爸这里还有会要开,你先回家。”
“喔。”
余筝也不敢胡闹,只是心里愈发咽不下这口气。
***
小别胜新婚。
盛亦淮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一下什么叫“更过分”。
刚刚挂上婚纱照的婚房里,大红色的婚床上,她被他欺负惨了,眼眶红彤彤的,身体更是克制不住地颤抖。
盛亦淮圈着她,意犹未尽地咬着她的耳尖。
“别闹。”南秋实在怕了他。
她累得要命,倦倦道:“我昨晚都没睡着,让我睡会。”
“为什么睡不着?”他亲了下她打呵欠沁出的泪,想到昨晚她还不知道热搜的事情,那只有一种可能,“是担心你爸的事情和我有关?”
“我知道肯定不会是你干的。”
“只是担心会跟雷叔有关,那我……”
雷家之于他有救命之恩,但对于她可是杀父之仇,那个时候,她和盛亦淮之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走向。
“好在没事。”
她庆幸着,老天爷没有跟她开玩笑。
“所以,你昨天想的,是不是要怎样离开我?”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几许愠怒。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逃避是没有用的。”她从他腋下穿过紧紧抱住他,将头侧在他的心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慰着她:“我没有那么幼稚。”
可他后怕。
他好不容易从茫茫人海里找到她。
好不容易与她在一起,结成了夫妻。
他不允许有任何事情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也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不许有任何万一。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
南秋发觉,他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患得患失,还不及说什么,她就又被他拉进被褥里,用事实证明了一下这件事情上他的霸道。
……
“为什么视频现在会被爆出来?”
被折腾了一圈洗了个澡,洗到一半忽然想到点事情,忙不迭穿好衣服出来:“陆明意是东元集团的艺人,现在被爆出来跟你接触,那不是明显有问题吗!”
“余坤会不会知道?”
“到时候反而先来对付你!”
“不会。”
现在已经脱不了身了,盛亦淮的处境自己知道。
对上她担忧的目光,他心疼入骨,风轻云淡道:“现在这种情况,他还不至于与我开战。”
“喔……”商圈里的事情她不懂。
看盛亦淮那般运筹帷幄的样子,还有盛京集团现在的根基,她还是对他很放心的。
“对了。”
“我们过几天,回趟北城,正好雷叔的忌日快到了。”
“好。”
北城啊!
那是未知的一个领域。
南秋以前对那所有的向往,都随着小成的话而幻灭。
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面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