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10号下午，林语郡因为家里事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家了。
当天晚上，贺暃他妈来接我回贺暃主宅。因为才出院吃不得油腥，我躲过了大补汤。贺暃一人被逼着连吃了好几碗，晚上边撸边流鼻血，看得我热死蒸腾，太骚了。
11号凌晨四点多，我在睡梦中被贺暃叫醒，眯着眼睛被他拉起来化妆，他的手法极为轻柔，我闭着眼睛任他在我脸上为所欲为。
打着哈欠配合他给我卷发，等他拿出婚纱的时候，我的困意瞬间消失，整个人被吓清醒了。
“这是干嘛？”
“走个形式。”
他催促我赶紧换婚纱，见我不动直接拦腰将我抱起，我抓着睡裤还是被他三两下脱了，气得我啪啪拍他的头、抓他的头发，他没躲只是皱着眉头扒了我的睡衣。
“不要，我不穿婚纱，你怎么不穿！”
他停下望着我，“白天你穿，晚上我穿，行吗？配合一下。”
见他这么说，我才配合着穿白色胸罩和内裤，等他拉上婚纱拉链那刻，我感觉这衣服就像量身为我定做的，就连胸围都刚刚好。
在我对着镜子打量胸前的钻石是真还是假的时候，贺暃从衣帽间拿出一双方跟鞋放到我脚边，我一看是高跟，忍不住一脚将它踢开。
“我不穿高跟。”
“白天你穿，晚上我穿。”
他不会以为这一套我会吃吧，我的确吃。我很好奇贺暃这张漂亮脸蛋穿婚纱高跟是什么模样，鞋非常合脚。
看来贺暃是个体贴人，即使走形式，也把衣服鞋子安排得好好的。
*
九点多，贺暃他妈敲了敲门叫我俩坐车先去酒店，他和林止他妈晚一会儿再去，要布置婚房。
昨晚睡是卧室，今晚睡是婚房，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贺暃把捧花塞到我手里，示意我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出去。
走出他家花园，林止站在装饰花朵的敞篷车旁拉开副驾驶的门让我上车。
上车前我环顾一周，心里空荡荡的，在我上车以后林止松开我的裙摆关上了副驾驶座车门，面上噙着淡淡的笑，但我感觉他不开心。
*
贺暃开车，我捏着手指甲跟他说，“这个形式我不喜欢，从没想过结婚是嫁人。”
他侧脸看我一眼，“是我吃亏了，娶个丑八怪。”
“滚吧你，死花瓶，昨晚怎么没撸死你。”他一点也没有眼力见，我转着戒指恨恨道。
*
到了贺暃他妈说的酒店，我望着门口张贴的结婚照片请帖，下意识搜寻有没有我和贺暃的，见没有才松了一口气。
他见我东张西望问我，“羡慕人家摆照片请帖？”
“羡慕个屁。”
他妈说没请多少人，就请了大院里部分熟人和亲戚走个过场。的确没有多少人，但我一眼就看到了林语郡、宋绪初和易燃。
林语郡望着我傻了眼，一副迷茫的神情，他站起身又被他旁边的人拉着坐下。
我和贺暃坐下后，司仪还是谁简短说了几句就开始上菜了。没几秒，就有人过来叫我和贺暃去敬喜酒。
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
贺暃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
敬到林语郡面前，他握着酒杯怒视贺暃但是没有当场发作，一口喝光了酒，对我抹了滴眼泪，一脸的委屈。
倒是林止和宋绪初、易燃三人，很平静地喝了酒。我看见宋绪初拿着手机对我拍，侧脸看了过去，发现他是在视频通话。刚想开口问，就被贺暃领到了下一桌敬酒。
一圈下来，我脚有些痛。见贺暃低头看我的脚，我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内侧的肉威胁他，
“你晚上必须得穿，不穿你死定了。”
442.
婚礼的确是走个形式，比我想得还要简朴许多。
没有所谓的守夜团员饭，贺暃说要回后台换衣服时带着我直接从后门走了。
“啊？”我握着他披给我的羽绒服一脸茫然地回头看，看已经远去的酒店。
“回家，剩下的我妈负责。”
贺暃车速很快，我严重怀疑他待会会不会被交警逼停。
即使行驶在宽阔无人的街道，这车速还是很快，我的头发无情地拍打我的脸颊，像针扎的一样。
这时才意识到他为什么在十一月份给我披羽绒服了，热意与迎面的冷风相抵竟然还怪舒适，只不过这舒适没持续几秒，他就被从后方赶来的交警叫停了。
他在那登记挨批，我捂着脸想装不认识他，但我身上的婚纱着实醒目。交警一边递他罚单，一边说新婚就得更加注意安全，我恨不得将头塞到屁股下面坐着。
等一切处理完，我敲着车门斜睨他，“贺暃，我怎么感觉这幕似曾相识呢？回家我就告诉你妈，没素质的东西。”
他要拉风不要温度，脸颊吹出了“晒伤红”，上午特意后梳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到主宅门口停车，我脱下羽绒服整理我的裙摆，一脚将高跟踢得老远。
“鞋上的钻石都是真的。”
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我连忙提着裙摆下去把高跟捡回来，左右掂量观察钻石有没有磕掉，拿起羽绒服把高跟包起来，到时候挂二手市场估计能卖不少钱。
他见我赤脚往回走，胡乱缠绕我的裙摆后拦腰将我抱起，我盯着他冻红的脸伸手搓了搓，“没想到你竟然能抱动我。”
“再说扔河里。”
“哼。”
我环着他的脖颈目视前方，和他一样进入客厅后看着室内大红喜呆住了。
直到这么一刻才发觉，仪式再怎么简朴省略，它还是婚礼。
糟心，这是我第一想法。
好痛，这是我第二想法。
因为贺暃不知道床上垫有什么，掀起被子把我扔一些核桃坚果上，我边唉哟叫边摩擦我的后背，等我翻身的那刻他才看到床上象征“早生贵子”的花生核桃之类的，第一反应是笑出了声。
我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一时怔愣住了。
等他敛起笑容，随便捡起一个核桃捏碎吹掉上面的皮后递给我说，“来吃一个。”
我对于这种封建迷信持无所谓态度，就着他的手含住核桃仁，五香味的，回甘。
咀嚼一会儿，我又捡起一个递给他要他捏碎，问他“你刚刚笑什么？”
“感觉很新鲜，我竟然结婚了。”
“我也觉得，穿着婚纱的该是你的左手。”
我张嘴让他喂我，连吃几个就腻了，打嗝都是酒味和核桃味。
不得不说，这个狗东西因为要开车，一滴酒都没沾，但是我不知道。交警把我们拦下来的时候，我以为他要坐牢了。
他拿红盆接了盆热水让我洗脚，在这过程中指着床头他妈留的纸条问我，“我妈给我俩准备了交杯酒，喝吗？”
都到这了，喝不喝都一样。
我伸手不辜负他妈心意，那种淡定情绪在他与我手腕相绕喝酒时，消失了。
不得不说，贺暃这狗东西长得是真的赏心悦目，他有自恋的资本。
三口下肚，在他收拾杯子与红盆的时候，我捂着发热的脸感叹。
“这酒，我靠......你妈真拼啊。”
443.
我说不出那是什么味，回味无穷。
起身脱婚纱仅着内衣仍就难以压下那股燥热，他见我脱衣服连忙阻止。
“你换套敬酒服，待会林止他们要过来热洞房。”
“不换，好热。”
他也热得冒汗，转身到处找空调遥控器。
看他狼狈样，我拿出手机用万能遥控器app打开了空调，抓着床单准备将床上的坚果倒地上，这一下被他制止住了。
“待会他们要过来讨喜庆，你全洒了，我妈和我小姨白忙活了。”
“你好几个小姨啊。”
“一个亲的，一个远房亲戚。”
“林止他妈是你亲的吧？”
“嗯。”
我接过他递来的旗袍敬酒服穿上，看他换与我配套的类似中山装的敬酒服，有些不高兴，“我也想穿你身上的那套。”
“等他们走了，你爱穿什么穿什么。”
看他出去忙活，我穿好敬酒服坐到没有垫坚果的里侧玩手机。
大概不到十分钟，他前脚进卧室，后脚外面就响起了聊天声、脚步声。
他这的婚俗习惯和我那的不太一样，他掀开被子坐在我身侧等司仪之类的进卧室说话，像文言文一样的东西，我听不懂。
一群年轻人里我就认识林止、林语郡，贺暃他妈在司仪说完某句话后把我俩刚喝完的交杯酒又填满递给我俩，我一脸懵逼地跟着贺暃再次交臂喝酒。本就热得不行，再一杯下肚，我感觉贺暃紧挨着我在散发热意，他眼尾都红了。
司仪又高扯嗓子说了一句古话，贺暃他妈笑着让我和贺暃抓核桃扔给床边的年轻人，我侧身胡乱抓，抓了一把贺暃的鸟，他闷哼一声装无事发生，抓着我的手腕在被窝里给我塞了一把花生。
我抓着花生当然往我熟悉的人面前撒，林止和林语郡像避蛇蝎一样往后走了几步，也得亏其他人想讨喜庆往前凑，才没将他俩小弧度的后退衬得那么明显。
见他俩躲，我侧身往贺暃耳边凑低声问他，“接坚果花生有什么寓意吗？”
贺暃还没开口解释，他小姨（林止他妈）就开口跟我解释她这边的习俗了。
“接花生一是接喜气，而是祝福新人早生贵子，生子。”
“哈哈......”
我尴尬地笑笑，抓着花生往其他人面前撒。
没一会儿，又到了发红包环节？
应该是发红包吧，他妈递给我好厚一沓子的红包，我想占为己有。
但是没暖热，就有小孩子走到我面前给我叫表嫂......
我被这称呼雷死了，无视贺暃“给他小表弟最大的红包”的话，从里拿了一个最薄的给他，小孩真是不讨人喜欢！
连续发了十几个红包，到了贺暃他妈给我发红包的环节。
我们那还要端茶倒水改称呼的环节，在他这里直接省了。
听不懂司仪的话， 只能被动地听贺暃给我提示，他在被窝里捏了下我的大腿低声说，“改口叫妈。”
我盯着他妈手里的大红包和银行卡，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喜气洋洋地叫了“妈”。
接过红包后准备跟林止炫耀时，发现林语郡没影了。
*
繁荣复杂的洞房前仪式弄完后，贺暃下床去和他的兄弟喝敬酒。
我坐在床上啃苹果、玩手机，到了凌晨林止才扶着贺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