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赢了,侦探社的。”

  横滨警局,档案室内

  小早川无视了周围粘糊糊的粉红空气,重新将一度跑偏的话题扯回了正轨。

  在相继被揭穿了身份丶洞察了目的之後,这位女警察的脸上不仅不见慌张,反而悠闲地双手背後,对由香织和太宰治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就算你们猜到了又怎麽样?那个畜生,已经坐在了侦探社的椅子上了吧?”

  “真是不巧,虽然在你们看来,有‘救’和‘不救’两种选择,但在我这里,你们只有一种结果。”

  小早川嘴角的笑容越挑越高,语气近乎灿烂地开口,

  “侦探社的,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会给你们犹豫的机会吧?”

  那个畜生必须死。

  而武装侦探社,也必须背上‘见死不救’的骂名。

  都下地狱去吧!

  小早川的眼中恨意闪过,背在身後的手指一动。

  下一秒,一个类似遥控器的小型装置出现在她掌心,被小早川毫不犹豫地用力摁下。

  然而奇怪的是,在整个过程中,小早川的行动都异常顺利。

  太宰治完全没有阻止的打算,由香织则挠了一下脸颊,露出了替对方尴尬的表情。

  “那个……小早川小姐。”

  由香织目光真诚地说道,

  “虽然打扰你的美梦很不好意思,但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其实我们也猜到了,你在广田健次郎的包里放了东西。”

  手法应该是和对方在递来谷口英子的档案时类似,故意在档案的背面留下‘印戳’一类的异能图纹,以此往目标人物的身上传送物品。

  那个时候,小早川打算借此解决掉由香织。

  只是很可惜,黑发少女没有伸手,接档案的是太宰治。

  而这一次,她同样打算利用异能力,杀死广田健次郎。

  至于传送到广田健次郎包里的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炸.弹。

  毕竟,只有爆炸,才能在杀死目标的同时,在周边引起骚动,让媒体有大做文章的机会。

  计划很美好,但小早川算漏了一点。

  如果是其他的凶器,或许还有成功的可能性,但她偏偏选了炸.弹——

  由香织眨了下眼睛,看向小早川的目光愈发真诚,

  “不是我自夸,小早川小姐,其实我们社,可是有一面‘拆.弹专家’的锦旗哦。”

  尽管‘拆弹专家’本人身处警局的档案室,无法发挥作用,但他们还有一位耳聪目明的虎敦少年,留在了侦探社内,拆弹手艺(?)同样深受考验,尽得黑发少女真传。

  昔日Port Mafia成员,小镜花体验了都说好,值得第二面锦旗!

  “……你说什麽?”

  小早川一愣,胜利者的笑容也跟着僵硬在脸上。

  她的大脑还沉浸在自信的喜悦中,一时跟不上由香织的话,但这并不妨碍她瞪着神色悠闲的两人,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仿佛是印证小早川的直觉般。

  就在黑发少女话音落地的瞬间,一个电话铃声突然‘滴滴’地响起,从太宰治的口袋里传来。

  太宰治掏出电话,他扫了一样目光紧逼的小早川,贴心地摁下了扩音键。

  一个低沉冷静的嗓音从中传出。

  是国木田独步。

  【“太宰,沙条,你们那边的情况怎麽样?”】

  “很顺利哦。”太宰治微笑地回答,

  “就像乱步先生预测的,这位警察小姐毫不犹豫地摁下了起爆键呢!”

  “呀,真是心狠,侦探社周围可是还有不少无辜的民衆,对了,炸.弹呢?”

  【“那个的话——”】

  电话的另一头,国木田独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转头看了眼办公室。

  此刻,那枚炸弹正被中岛敦捏着手里,可怜兮兮地断成了两瓣。

  广田健次郎则是彻底傻了一般,呆呆地瘫坐在地上,随身带来的公文包散落在旁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一切发生得太快。

  就在广田健次郎说出‘你们要对我见死不救吗’这番话时,窗边的江户川乱步突然眼中利光一闪,目光精准地盯住了男人手里的公文包。

  “东西在他的包里,动手,敦!”

  “……干什麽!你们……别过来——!”

  广田健次郎一惊,抓着公文包往後躲,但敦的动作更快。

  得到指令的虎敦少年,连一秒犹豫也没有。

  少年嘴里一边喊着‘秘技,只要扯断引爆线的速度够快,爆炸的速度就跟不上我们!’,一边一个熟练地虎突猛进,夺过了广田健次郎的公文包。

  然後,敦就在衆人习以为常地注视下,虎爪一抓,一把扯断了引爆线。

  随後‘啪’地一声脆响,虎敦少年就跟掰饼干似的,利落地把炸.弹掰成了两半。

  无论是力气还是速度,都堪称完美,炉火纯青。

  国木田独步:“……”

  很好,果然是这种解决方式。

  彼时,某位可靠的大前辈点了点头。

  国木田独步冷静地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镜片,再重新戴上,顺便开始认真考虑,把这个拆弹手法列入新人培训项目,在侦探社推广的可能性。

  【“炸.弹的话,不需要担心,已经被敦掰断了。”】

  青年低沉的嗓音在档案室内响起,清晰地传入在场衆人的耳中。

  ……什麽掰断?

  小早川怔住,怀疑自己的听力和认知都出了问题。

  等等!什麽时候炸.弹也能掰……??

  一时间,年轻的女警察表情茫然,感到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

  但很快,她没有在意这些的时间。

  因为就在下一秒,她听到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另外——”】

  【“太宰,事件解决了,广田健次郎坚持要离开,我们不打算阻止,你和沙条也快点……”】

  那个嗓音似乎还在说着什麽,但小早川却听不到了。

  就好像有一枚新的炸.弹投来,在小早川的脑中‘轰’地一声骤然炸开,震得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连两边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离开?

  什麽意思?

  那群侦探社的蠢货,竟然放了那个畜生……!!

  一股巨大的愤怒如海啸般,猛地冲上女人的心头。

  小早川的两眼凶光毕露,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等到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狼狈地趴在地上,倒在了距离门口半米的位置。

  钻心的疼痛从背上袭来。

  小早川下意识想动用异能力,赶去广田健次郎的位置。

  加诸在那个畜生身上的印戳还在,只要现在过去……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

  小早川瞪大了眼睛,不断有类似异能力的白光亮起,但在发挥作用以前,就先一步熄灭,无法动弹。

  “嘛,事情就是这样了哦,警察小姐。”

  鸢眼青年清朗的嗓音传来。

  明明如羽毛般温和无害,但落在小早川的耳中,却不吝于猛然砸下的铁锤。

  太宰治一手以拘捕犯人的标准手法,牢牢地把小早川控制在地面,另一边,左手拇指在扩音键上轻轻一摁,挂断了电话。

  “警察小姐,看来你的复仇计划,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落幕了呢。”

  “真可惜,不过人生总是需要一点缺憾的,对吧?”

  “不!不!不——!”

  “放手!该死的无效化,放开你的手!”

  小早川厉声尖叫。

  她的双目赤红,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那个畜生……

  唯独那个畜生,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小早川用力挣扎,然而反制的力道就像桎梏的钢铁一般,明明只是轻描淡写地反扣,却成功让她怎麽也使不出力气。整条手臂像是作废了般,连带着半边肩膀都失去了知觉。

  是她失算了,不该小瞧这个男人,以为只有沙条由香织需要防……等等,沙条!

  年轻的女警察一顿。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般,赤红的双眼一亮,露出了如同即将渴死的旅人,抓住最後一点生机的表情。

  小早川艰难地侧过头,努力向上擡起眼睛,恳求地望向了由香织的所在。

  不愧是一手策划了七起凶杀案的人,至少在洞悉本性这件事上,小早川确实相当有天赋。

  ——迅速抓住了谁只是表面和善,而又是谁,才是真正会对她们这样的人,心软的那一个。

  “沙条……沙条由香织,求求你!让我去杀了他!让我去杀了他!”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我好不容易才换来的,沙条,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给姐姐报仇,让我去杀了那个畜生!他是最後一个了!”

  “你难道没有家人吗?难道也是孤儿吗?沙条由香织!沙条由香织!”

  小早川恳求的哀嚎,在档案室内一声声回荡,几乎要呕出心血。

  然而鸢眼青年的神色不变,手上反制的力道没有一丝松开的趋势。

  唯独在那一句‘沙条由香织,难道你没有家人吗’的质问传来时,青年的眉头才微可不见一皱,眼底迅速闪过一丝高深难辨的神情。

  那可不是什麽好预兆。

  但幸运的是,黑发少女看上去并不在意。

  由香织静静地看了女警许久,突然轻声开口,

  “小早川,谁告诉你,广田健次郎是最後一个的?”

  “……你说什麽?”

  黑发少女的话,让小早川哀求的喊声一顿,露出了怔愣的表情。

  压制在背上的力道,不知什麽时候松开了。

  然而小早川却没有第一时间动用异能力离开,而是急急地爬起来,去看由香织,连声追问,

  “你什麽意思?什麽丶什麽叫做‘不是最後一个’?”

  “害死姐姐的人,难道还有……?”

  这不可能,那些档案她已经翻过无数次。

  就连跟她交易的【怪物】也说了,只有八个人,怎麽会……

  小早川的脑中一片混乱。

  她想要否认,指责这是侦探社的一出诡计,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脑中本能地浮现。

  【万一是真的呢?】

  【你能百分百确信吗?】

  直觉告诉小早川,沙条由香织没有说谎。

  眼前这个黑发少女,没有理由对她说这种谎言。

  “沙条……”

  年轻的女警还想要再追问。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由香织转过身,走入了那些堆放着档案的书架内。

  黑发少女在标着五年前的架子周围转了一圈,随後抽.出了其中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看看吧。”

  “这是……”

  小早川下意识接过,翻开时又是一怔,猛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由香织看了眼女警,开口解释道,

  “小早川小姐,还记得我说过的吗?除了谷口英子的案情档案之外,我们还需要另一份档案,希望你能找出来,那并不是讽刺,也不是故意的玩笑。”

  “时间20XX年,4月,一栋出租公寓的女性报案,称公寓有‘闯空门’的迹象,另外,晚间下班时,似乎被陌生人跟踪。”

  一串案情摘要从由香织的口中,一字不差地道出。

  “而这起跟踪案的报案人——”

  由香织说到这停顿了一秒,白皙的手指在档案上,示意地点了点。

  小早川猛地一个激灵,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抖着手飞速向後翻,果然在报告的尾端,看到了一个眼熟的签名。

  【谷口英子】

  “报案人,是丶是姐姐……”

  小早川直直地盯着那行签名,有什麽被忽略已久的疑点重新翻滚了出来,在脑中呼之欲出。

  “小早川小姐,五年前,谷口英子曾经来横滨警局报过案,声称自己被跟踪,公寓内的摆设,也有被动过的痕迹,现在往回推测,很容易得出跟踪的人,是广田健次郎的结论。”

  “然而实际上,这个跟踪者,并不是他。”

  根据广田健次郎在侦探社的发言,那个男人卑劣无耻,却异常谨慎。

  他绝对不会去跟踪谷口英子。

  那太冒险了。

  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被哪个熟识的人看到,留下证据。

  更何况,每天晚上床底下的偷窥,已经足够让他心满意足。

  换句话说,这个跟踪又闯空门的人,必定是一个陌生人。

  “小早川小姐,我们社的名侦探先生曾经说过,谷口英子的情人是六个人。”

  “而死去的第七人,叫田中和由,他是你口中的入室强盗,是广田健次郎口中的,谷口英子的情人。”

  “这麽结合之下,你想到了什麽?”

  由香织语气平静地提问,像极了引导学生思考的老师。

  “他丶他……”

  小早川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是他?!跟踪姐姐的人,是田中和由?他也是那个入室的强盗,他在提前踩点!”

  而在踩点的过程中,田中和由的行动,又不可避免地被同样躲在暗处的广田健次郎窥见。

  後者对此不以为意,下意识地以为,他是谷口英子的新男人之一。

  所以,才有了广田健次郎的那句——

  【“……只要是个男人,她都不挑!这个死掉的田中和由,就是她的姘头!”】

  然而,哪儿有什麽姘头。

  广田健次郎并不知道,他只是恰好撞见了,强盗踩点的现场罢了。

  “小早川小姐,你是警察,也算受过正规的案情分析训练,又是在男性为主的职业中,成功以高分考进警察学校,顺利毕业的女性。那麽,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能回答。”

  由香织看着小早川,轻声问道,

  “田中和由是一个赌徒,生性贪婪,毫无悔意。事实上,在他死前的最後一刻,尸体也是在那栋有名的‘赌客出租房’内发现的。”

  “现在回答我,像是这样的入室强盗,会在什麽的情况下,放过容色出衆的屋主,只是搜刮了钱财,就急匆匆离开?”

  为什麽……

  原因,会是什麽——

  小早川愣愣地出神,那些不过是用于应付的背诵考点,再一次从大脑的角落翻了出来,异常清晰。

  “……犯人在白天行动,目标锁定高风险时段的极高风险受害人,说明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能在事後迅速离开,消失在现场,说明他目标明确,思维缜密,行动有条例计划。”

  这不符合田中和由的侧写。

  田中和由是个情绪暴躁,粗鲁的赌鬼,没有这样缜密的心思。

  所以,答案只剩下一个。

  小早川直直地盯着由香织,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抓住了关键,

  “——我知道了!田中和由丶田中和由只是个共犯,他负责执行,还有一个主谋,他负责望风……”

  所有人都猜错了,当年的入室抢劫是团体作案!

  至少还有一个主谋,至今藏在暗处!

  “答对了。”

  由香织看了一眼小早川,在对方一眨不眨地紧密注视下,点了点头。

  黑发少女开口,刚想继续说话。

  下一秒,由香织就感到自己的脸颊一热,发现年轻女警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眼神也有点奇怪,莫名地有种学生期待被表扬的即视感。

  呃……什麽意思?

  由香织停顿了一秒,没有在意。

  小早川:“……”

  小早川两眼微微一黯,迅速移开了目光,只是低头的一刹那,一抹像是失望的神情从脸上划过。

  由香织:“?”

  虽然不太理解,但是——

  算了,至少那种古怪的视线没有了。

  黑发少女没有多想,挠了下脸颊,然後下一秒,她感到自己左边的脸颊又是一烫。

  由香织奇怪地转过头,这一次,对上了自家搭档幽怨的眼神,像极了在看一个负心的花心鬼。

  由香织:“??”

  又丶又怎麽了?!

  由香织一头雾水,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咳,最後一个问题——”

  由香织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色地问道,

  “小早川小姐,广田健次郎可以因为害怕,不惜暴露自己的存在,找上侦探社提供线索,寻求庇护。”

  “那麽,如果你是当年的那位入室强盗案的主谋,为了保证自己的罪行不被知道,会怎麽做?”

  小早川:“……”

  这一次,小早川安静了很久。

  年轻的女警出神般睁着眼睛。

  仿佛一个世纪那麽长的沉默後,她才缓缓张开口,脸上浮现出一种似笑又似哭的奇怪表情。

  如果是她的话。

  她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

  灭口。

  而要解决的人选,只有一个。

  某个卑劣的丶曾经目睹了两次田中和由犯罪过程,又自作聪明,大大咧咧找上侦探社,暴露了自己的——

  “呸!什麽野鸭子侦探社!”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广田健次郎不屑地吐出一口浓痰,在周围行人嫌恶的眼神下,毫无在意地往公寓走。

  男人一边走,嘴里还骂着不干不净的话,嘲笑侦探社的衆人。

  “哈哈哈,侦探社又怎麽样,看穿了老子的把戏又怎麽样,还不是拿老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连报警都做不到,还不是只能乖乖地帮老子擦屁股,哈哈哈哈哈!”

  真是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广田健次郎的表情得意。

  他可是都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小白脸说已经抓到了连环案的凶手,人就在警局里。

  幸好他聪明,没去找那群蠢货警察。

  现在,他彻底安全了哈哈哈哈哈!

  一路上,广田健次郎嗤笑不止。

  或许是太过开心的缘故,他在经过一处超市时,稍稍停了下来,转身走了进去。

  片刻後,他从超市内出来,手中多了一袋梨和一打可乐。

  “难得好事,买点庆祝一下。”

  广田健次郎瞥了眼手中的梨和可乐,像是得意,又像是嘲讽某些蠢货一样,抖了抖手里的塑料袋,迈着步伐,晃晃悠悠地往公寓走。

  他的脑袋中还在回想,侦探社的成员们疑似不甘心的表情。

  紧接着,又会回味起侵.犯谷口英子时的畅快。

  想到当时的画面,广田健次郎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一下。

  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去干点什麽时,突然後背一凉,猛地回过神,看到了自己的公寓被撬开的大门。

  广田健次郎愣住了。

  他缓缓擡起头,一瞬间,与早已等在玄关的,戴着头盔的强盗四目相对。

  这一刻,仿佛时光再度重新流转般,这一幕竟然和昔日的谷口英子,一模一样。

  而另外相同的是——

  “呯!”

  一双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掌,猛地攥住了广田健次郎的头发,把人拖曳进屋内,狠狠关上了公寓的大门。

  所谓的‘灭口’,真正聪明的做法,当然不是把人处理掉,而是照着某些知名的案子,把现场布置得一模一样,浑水摸鱼,真假难辨。

  比如说——

  最近电视上,媒体介绍得事无巨细的‘年轻男性连环凶杀案’。

  正好,这里的梨和可乐瓶,都是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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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知线索:

  阿织牌拆弹手法

  重现横滨,立大功

  善恶到头

  终有循环

  阿织看出来了

  世界第一的名侦探

  能不知道吗?

  唯独某个心眼绷带怪,不开心

  并且露出了

  

  哒宰:盯——

  後台待命很久的上呼一(脚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