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古代言情>美强惨王爷黑化倒计时>第30章 皇宫旧事

  月升枝头,秋风拂过万家灯火。红色的宫墙挡不住秋色,火红的枫叶从树上飘落,落进院子里。

  皇帝寝殿外,小太监守在门外,其中一人有些困倦了,趁着无人的时候打了一个哈欠。

  “今夜侍寝的……是奴一公子?”小太监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他的年龄很小,刚刚进宫,长得很稚嫩。

  另一个侍卫的阅历更丰富些,他见左右四下无人,便轻轻点了点头。

  小太监不明白了,进宫以前,他听外面的人说,奴一公子是淮王殿下的心上人,怎么如今却上了陛下的龙榻?

  莫不是因为淮王失踪,他便识时务地攀了新枝?

  另一个太监对此并不是很清楚,他是三年前进宫的,当时奴一公子原本还在西院冷宫被软禁着,可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西院冷宫里的侍卫全部被处死,负责打扫伺候的嬷嬷也全都被赐了白绫。

  从那之后,奴一公子便从冷宫中被放了出来,常常跟在陛下身边伴其左右。

  在皇城里,识时务的才是智者,奴一的选择是明智的,毕竟像他一般出身卑贱的奴隶,也只得依附权贵才能体面地活下去。

  小太监们在这皇宫里见识的太多了,对此早已麻木。

  夜,还很漫长。小太监默默地望了一眼皇帝的寝殿,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哆嗦。

  寝殿外冷风瑟瑟,而寝殿内却是一片旖旎风光,诺大的龙床之上,映衬出两个交叠的身影,其中一人带着银色的面具,看着清冷,但是嘴里吐出的呻|吟却让人酥了骨头。

  奴一的身上汗津津的,泛着潮红,声音因为干涩显得沙哑,视线因为晃动变得模糊。身后,小皇帝谢启宁长发垂腰,虽然身上也浸出了一层虚汗,但眼眸却依旧带着冷意。

  伴随着一声满足的长叹,奴一视线迷离,几乎站不稳。谢启宁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他喘息着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内衫披在肩上,坐在了床榻边。

  奴一跪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谢启宁的目光慵懒的扫过他,奴一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跪在地上,慢慢地朝谢启宁爬了过来,虔诚的埋下了头。

  谢启宁被奴一伺候的舒舒服服,半仰着靠在床榻边,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闷哼。

  谢启宁伸出手,手指尖感受着银色面具冰冷的触感。奴一抬起头,抹了一把嘴角,声音中带了几分娇嗔:“陛下,这面具遮的人好生不舒服,我能把它卸下来吗?”

  谢启宁的手顿住了。

  奴一并没有感受到谢启宁的异样,都说枕边风是最有威力的,刚才他这么的卖力,现在至少应该能得到一点嘉奖。

  “陛下,眼下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发现的。我把面具卸了,就能更好的伺候您了。”奴一的手暧昧的抚摸着谢启宁的腹肌,眼角带着勾人的媚意。

  他的这副模样,让谢启宁的心里涌上一股烦躁。他的手顺着奴一的脸颊向下,然后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颈。奴一被谢启宁掐的动弹不得,脸色瞬间变得青紫。

  “朕之所以给你这个面具,让你扮作他,只是因为你和他的身形有几分相像而已。看样子朕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分不清自己的地位了?”谢启宁的视线冷若冰霜,只要手指微微用力,就会立刻掐断奴一的喉咙。

  “你若死了,朕还可以去找下一个人带上这面具。只要那一身黑袍和这面具还在,任何人都可以是奴一,你懂吗?”

  谢启宁的话让“奴一”惊得一身冷汗,他不住地点头,身子抖如筛糠。

  谢启宁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奴一”跪在地上不住地咳嗽,他不敢再放肆,讪讪的爬到了一边,跪在床榻前。

  寝殿门外,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国师到——”,“奴一”慌乱的去穿衣服,而谢启宁却没有动,只披了一件长袍,大大咧咧的随意坐在床榻边上。

  寝殿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约莫三十来岁,薄薄的嘴唇,眼角狭长,看上去有几分清冷之感。面对寝殿内缱绻旖旎的春色,他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

  “陛下,纵|欲伤身,您龙体金贵,还需适可而止才好。”国师对谢启宁躬身说道。

  谢启宁冷哼一声,对国师的话显然没放在心上。他一把拽过“奴一”,让他重新跪在床榻边,“奴一”身上的长袍滑落,露出点点青紫。

  国师微微叹了口气。

  “陛下今夜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国师道:“总不会是让我来观赏陛下玩弄这个替代品吧?”

  说起替代品,谢启宁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他对国师怒目而视,眼里似乎要喷出火,国师对谢启宁的杀人视线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我都很清楚,三年前奴一就已经死了,在冷宫中绝食而死,死的时候饿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奴一性子刚烈,身为臣子,他对谢辰忠心耿耿,身为爱人,对谢辰更是死心塌地,当年我建议你不要对他逼迫太甚,是你急于把他从谢辰手里抢过来,所以才逼死了他——”

  “住口!”谢启宁打断了国师的话:“奴一是自己逼死自己的!当年父皇把他留在身边,是打算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只要他乖乖听话,我那三哥自然会在边疆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卖命——”

  “可他是个死脑筋,说什么宁死也不愿意成为谢辰的累赘,硬是绝食把自己活生生饿死……”

  当年为了瞒住这个消息,宫内的侍卫嬷嬷杀了一批又一批。谢启宁是谢辰的胞弟,当年奴一对他比较信任,告诉了他自己和谢辰在花灯上的约定。后来奴一死后,谢启宁便找来宫里最好的临摹师,每年在宫灯上伪造奴一的字迹,借此来安抚谢辰。

  国师脸上的神色一直讳莫如深:“当年陛下对奴一甚是关心,尤其在淮王走后,更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只可惜奴一心里只有淮王,装不下陛下——”

  “他一个毁了容的小奴隶,比不上陛下您养的宠眷,也不知您究竟是看中了他,还是嫉妒他在淮王心中的位置?”

  谢启宁的眼眸瞬间暗了下来:“你的话太多了。”

  国师笑笑,没在继续言语。

  谢启宁心里又涌上了一股烦躁,他没了兴致,一脚踹开了“奴一”,“奴一”诚惶诚恐的跪趴在一边不敢再动。

  谢启宁起身穿好了衣衫,他用火折子点亮了烛火,寝殿内变得更加亮堂了。

  烛火摇曳,谢启宁脸上的神情飘忽不定。半晌后,他对国师说道:“三哥他……出现了。”

  国师闻言微微皱眉:“淮王?他回京都城了?”

  “他本人应该是不在,但是他却派了一个人来找奴一。”谢启宁道:“三年了,他一直悄无声息,也没有给奴一传递过任何的消息,我几乎以为他真的死了……没想到时隔三年,他终于又有了消息。”

  这是大事,国师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谢启宁让“奴一”把在万花阁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国师,不许漏掉一个细节,国师听完之后,脸上的神色更加不解了。

  “范小晓?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啊,淮甲军里有这个人吗?”国师思忖道。

  谢启宁:“我知道的将领里没有这个人……听奴一说,他看上去还是个少年,我想应该不是淮甲军里的人。”

  国师道:“这就奇了,谢辰心思细,防备心强,很难相信别人。这三年来他销声匿迹,除了淮甲军的人,我想不出他还能给别人透露自己的行踪。这范小晓究竟是何许人,竟能让那个谢辰卸下防备?”

  谢启宁也想不出缘由,但眼下他顾不得研究范小晓的来历。谢辰这次的目的是为了奴一,可真正的奴一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替身,糊弄糊弄旁人还行,但在谢辰本人面前,一定会露馅。

  他们三年来千方百计的隐瞒奴一身死的消息,就是为了避免刺激到谢辰。虽然三年来,一直平安无事,但平静的水面下,一直隐藏着滚滚波涛。今夜,水面上泛起了一丝涟漪,而这股涟漪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这便未可知了。

  国师面色凝重道:“谢辰现在虽然没有了淮甲军,但是他在军中的威望不容小觑。如今西昭境内几个核心边境区的驻军将领都是以前谢辰身边的人,这个谢辰发起疯来,若真要做什么,现在西昭境内还真没有人阻止得了他。”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谢辰掀起风浪之前,秘密把他抓住带回京都。”国师接着说:“我们得让奴一去套范小晓的话,让他交代谢辰的下落。”

  要想去找谢辰,范小晓是唯一的突破口,现在他们要做的,只能是尽全力赢得范小晓的信任,然后从他那里套出谢辰具体的位置,在不提前惊动谢辰的前提下把他抓回来。

  另一边,范小晓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在西昭小皇帝那里已经曝光,成为了他们重点监视的对象。他现在发愁的,是要怎么把奴一的事情告诉谢辰。

  夜半子时,范小晓没有心思睡觉,他披了一件衣服,穿过驿馆的长廊,来到了一片空地上,他坐在一棵榕树上,靠着树干抬头沐浴着月光。

  来到阳间之后,他许久都没有好好晒一晒月光浴了,范小晓斜倚在树干上,贪婪者汲取着月光。

  小鬼火从鬼差牌子里飘了出来,在范小晓身边一起晒月光,从他们坐的位置上往山坡下看,正好能俯瞰到整个皇宫。

  范小晓静静的望着皇宫,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皇宫,这厚重的城墙让他心里有一种堵着的感觉,就好像曾经被困在里面一样。

  这感觉让范小晓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