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这些后,季函煜捣撤了一下自己,正准备出去吃点儿东西,突然接到了赫平的电话。
这一阵儿赫平工作忙,两人已经有几天没联系了。
“什么,你说郭爷爷回来了?”季函煜对着电话吼了一嗓子,“好,我知道了,嗯,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季函煜将车头一转,直接开去五环。
郭爷爷在他的眼里,就是亲人。
这段时间,郭爷爷无故消失,连个消息都没有,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算再着急,季函煜也没敢开快车,自己的技术还是知道的。
来到五环的出租屋,季函煜停好车,快步上楼。
随着打开门,便看到了坐在桌前看报纸的郭爷爷。
“郭爷爷!”季函煜激动的扑过去。
听到门声,郭闵德的视线就从报纸上离开,见到少爷后,也是激动得胡子一颤一颤的。
“少爷!”郭闵德站起来,一把抱住小少爷。
不仅仅是季函煜想念郭闵德,这段时间,郭闵德也无时无刻在惦念着季函煜。
季函煜可以说是郭闵德一手带大的,简直比自己的孩子都亲。
要不是这件事来的突然,他也不会留条离开,一走就是几个月。
“郭爷爷,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季函煜慢慢的平复心情,郭爷爷平安回来就好。
郭闵德重新坐下来,“唉,还不是我那儿子的事儿!”
季函煜不记得郭爷爷有儿子,又不好直接问,只能等他继续开口。
说起郭闵德的儿子,也算是老来子,儿子出世后不久,妻子就去世了。
那时候郭闵德沉浸在丧妻的痛苦中,对儿子疏于管教。
等儿子大了以后,已经不听他的。
十八岁的时候,儿子郭安选择了当兵。
这么一走就是十多年,不说音信全无也差不多。
不过,就在几个月前,突然传来了郭安的消息 ,这让郭闵德如何不激动。
想到少爷已经安顿在京城,便急匆匆的赶回去看儿子。
怎料儿子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一当误就是几个月,这也是郭闵德没有想到的。
季函煜微微皱眉,既然是郭爷爷的儿子,就是他的叔叔了,“郭叔出了什么事儿吗?”
提起这个儿子,一把年纪的郭闵德不禁老泪纵横。
没想到这些年后再次看到儿子,竟然是一副遍体鳞伤的模样。
“你也知道郭安去当兵的事儿,就在几个月前,他出任务受伤回来,命是保住了,一条腿却粉碎性骨裂。”想到郭安的样子,郭闵德眼圈又红了。
要不是他们部队的领导及时通知自己,他怕是连儿子的死活都不知道。
他赶过去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幸好,他还能看见活生生的儿子。
“那郭叔现在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按照郭爷爷的说法,能去做那种危险任务的必定是特殊部队,既然受伤只能退出。
郭闵德长叹口气,“还在医院,不过情况已经好转,我就是担心你。”
季函煜心一暖,到了这个时候,郭爷爷还想着自己。
“郭爷爷,郭叔住院一定需要不少的钱,正好我这段时间赚了一些,你拿去用吧。”季函煜把整张卡都给了郭闵德,这些钱他短期用不上,而郭爷爷却需要。
郭闵德却摇摇头,“不用,郭安那是工伤,部队给拿医药费,只是以后,唉……”
季函煜不知道郭爷爷为何叹气,在部队待了十多年,即便是退下来,待遇也不会差。
接下来,郭闵德却否定了季函煜的想法。
郭安的确是退下来了,这次的医药费也是部队出,不过以后部队就不会再管他。
因为郭安并非正常退伍,也非病退,而是强制退伍。
郭安的任务虽然完成了,却违反了纪律。
具体情况郭闵德还是从郭安队友的口中知道的,本来不该告诉季函煜,不过郭闵德从未把季函煜当成外人。
本来,任务是要追捕一批恐怖分子。
不过在追捕的过程中,恐怖分子的数量增加。
在一次埋伏的时候,两位队员不幸殒命。
死了也就算了,他们早把命交给国家,只是那些残酷的恐怖分子却连尸体都不放过。
当时,总部队下达了撤回的命令。
奈何,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郭安就带着剩余的队员,来了一次突击扫荡。
更是把几位没有还击之力的逃犯枪毙,虽然替队友们报了仇,却也得到了处分。
一支队伍,什么最重要,命令!
身为军人,必须绝对服从命令。
而郭安的所作所为,虽然符合情理,却违反了命令。
手术成功后,他承担下所有的惩罚,马上就要晋升的他,被强制退伍。
听完郭爷爷的叙述,季函煜不禁为郭安感到遗憾。
换成他的话,也会像郭安那么选择吧。
毕竟死去的是自己的队友兄弟,这个时候后退,就是忘义!
再说,第二次行动,郭安不是顺利解决了那些恐怖分子嘛!本就是十恶不赦的人,杀了就杀了,逮捕归案也是枪决,何必多此一举。
季函煜毕竟不是部队的人,对于那种严明的纪律不了解。
在部队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
“郭爷爷,这钱你拿着,郭叔出院也需要,我现在住朋友家,你完全不用担心,回去照顾郭叔吧,等年前放假,我就去找你。”
季函煜再次把银行卡塞给了郭闵德。
郭闵德万不能收,他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他知道,这里是少爷所有的家当,卖房子的钱就在里面。
看到郭爷爷的样子,季函煜只能板起一张脸,“郭爷爷,你是信不过我吗,这里面有二百多万,都是我这段时间赚来的,而且古方斋马上就开张了,我手里也有几千块钱,绝对够用。”
听到里面的钱数后,郭闵德吓了一跳,二百多万,对他而言无疑是天文数字,别说见了,连想都不敢想。
季函煜继续道:“我现在住朋友那里,吃喝住都不需要钱,但郭叔的身体需要调养,就算部队拿医药费,滋补的钱不会出。”
这个道理郭闵德当然知道,他照顾儿子的这段时间,一天只吃两顿饭,手里的钱早就空了。
郭安又不是个会攒钱的,部队虽然没有花钱的地方,但也没留下什么钱。
“那行,这钱我就先收着,年前郭安恢复的要是好,我就带他来京。”郭闵德颤着唇说道,没想到临老成了少爷照顾他。
季函煜微微一笑,拉住郭爷爷的手,“郭叔一定会好起来的。”
郭闵德鼻子一酸,强忍着没在孩子面前哭出来。
虽然郭闵德回来了,却是一天都没住,看到季函煜安好后,就准备订车票回去。
从京城到云南可不近,大冬天坐火车有多遭罪就不用说了。
只是春运这段时间,除了火车票,机票同样不好买。
“少爷,我坐火车回去就行,有站位的。”郭闵德不想把钱浪费在路费上。
若是条件不允许就算了,季函煜现在绝对不会再让郭爷爷受罪。
“我打个电话,然后再决定。”说着,季函煜拨通了霍严的电话。
他订不到机票,不代表霍土豪也订不到。
果然,季函煜刚一开口,霍严就给揽下来。
下午四点的机票,商务舱直达云南。
距离下午四点还有一段时间,季函煜开着车带郭爷爷去商场逛了一圈。
直接划卡里的钱,给郭爷爷买了件防寒的羽绒服,还有一些营养品。
开始,郭闵德说什么都不要,但只要季函煜一提到郭安,郭爷爷就无话了。
就像买营养品的时候,那东西死贵死贵的,郭闵德拉着季函煜,就是不让他买。
季函煜只说了一句,郭安需要营养,郭爷爷就消停了。
当然,这些东西不都是给郭安买的,大部分还是老年营养品。
这些年,郭闵德省吃俭用的照顾季函煜,别说营养品了,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老人的身体本就在不断退化,季函煜不想等到自己后悔那天,才发现能做的时候,没有去做。
看到季函煜现在的样子,那自信的笑容,红润的小脸,郭闵德彻底放心了。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季函煜不会照顾自己。
“少爷,这是郭安的电话号,用钱的时候你一定要打啊!”郭闵德塞给季函煜一张小纸条。
季函煜认真的点点头,“你也注意身体,别郭叔好了,你再病了。”
知道少爷是在关心自己,郭闵德笑着应下来。
眼看到了安检的时间,季函煜把郭爷爷送进去。
十分钟后,飞机起飞。
看着远去的飞机,季函煜一个人离开机场。
没想到郭爷爷回来的这么匆忙,不过郭爷爷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也能理解。
看了眼手表,那幅假字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还要回去雕刻印章。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季函煜再度打起精神,开车去了一趟文具店后,直接回家。
等霍严再回来的时候,看到书房里挂着的那幅字,已经无法辩认真伪。
“这是真的那幅,还是你临摹的?”霍严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草书,可惜一个字都没认出来。
季函煜正在收拾地上的木屑,闻言道:“临摹的,一会儿你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出入。”
找茬这种游戏不适合他,霍土豪摆摆手,“算了,还是你自己看吧。”他没好意思说出来,字都不认识,怎么对比。
想到什么后,季函煜突然对霍土豪绽放一个大笑脸,“严哥,你能去千门借两个人吗?”
听到这句称呼,霍严就知道小骗子必有所求,不过去千门借人,真亏他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