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韩闻笑的事儿给扰乱,饭后季函煜没有跟他们再去车展,而是和霍严回家了。
“你下午没事儿吗”知道霍土豪买完车了,不过他有这么闲吗?
听到小骗子的话,开车的霍严撇了他一眼,自己就这么不招待见?
“你不会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怕我跟回家?”霍土豪冷哼一声。
季函煜一下子僵住,这都让霍严给猜到了,他难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绝对是最长的那只!
看到小骗子的反应,霍严收回视线,“怎么让我猜中了?”
季函煜低下头,要做这件事,少不了霍土豪的帮忙,想要瞒下去不可能。
“别摆出那副死德性,不想说我也不会问。”霍严淡淡的开口,他不是喜欢揪人小秘密的女人。
“没有,回家我再告诉你。”季函煜想丰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总不能把前世的事儿带出来。
眼中闪现出一抹笑意,霍严把车速再次提升。
回到别墅,两人把衣服换了,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那个……”季函煜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些东西价值不菲,准备起来也比较麻烦。
霍严看着他,冷不防的伸出手向他的裤裆掏去!
“啊!”季函煜往后一跳,红着脸,捂着裤裆瞪向这个突然出手的色魔!
霍严不紧不慢的抬起手,“我还以为你变女人了呢,有什么就说。”
“那你不会好好说话啊!”季函煜夹着腿,有用这种方式验明正身的嘛,再说自己哪能里像女人!
把手在沙发上蹭了蹭,霍严挑着眉看向他。
从脸颊红到耳朵根子,季函煜呼吸微乱,眼看就要炸豆。
霍严也不再逗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
说到正经事,季函煜摆正脸色,收起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要临摹一幅王羲之的草书。“小脸上透着凝重之色,季函煜直接言明。
“我能帮上什么?”霍严纳闷了,他连字画都不懂,更别说什么草书了。
季函煜愣了一下,“难道你就不问我为什么造假吗?”
霍严靠在椅背上,一把将小家伙拉到怀里,“想说的话,你会告诉我不是吗?”
季函煜沉默了,原因他不能说出来,“我只能说韩闻笑是我的仇人,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说这句话的时候,季函煜浑身冒着煞气,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执着与恨意。
呼吸一顿,霍严捧起小骗子的脸,轻轻地吻在他的额头,这样的表情不适合小骗子。
他所认识的小骗子应该是快乐的,狡黠的,满肚子心眼儿的。
一抹温热印在脑门,季函煜缓缓地闭上眼睛,“帮我,我需要古宣纸,还有古墨等东西。”
“好,我会帮你弄到。”霍严应承下来。
季函煜放任自己依偎在对方的怀里,累的时候有个依靠真好。
这些东西他可以自己买,不过他在潘家园认识的人太多,买这些东西过于显眼,只能让个生面孔去,毕竟古玩街的客流量本就大,谁都不会关注一个生面孔。
霍严很享受此时的气氛,对于小骗子偶尔露出的软弱,既心疼,又享受。
在小骗子坚硬的外壳外,却长着一颗脆弱的心。
他终于知道为何小骗子会帮助素未谋面的吴幽,那个人跟小骗子一样坚韧。
买东西这种事,自然无需霍土豪亲自出手。
交给一个属下,按照小骗子的吩咐,宣纸在潘家园买,古墨等物到琉璃厂买。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查问,也找不出痕迹。
对于小骗子要仿造的东西,霍严很感兴趣。
回到卧室,见小骗子拿出那张泛黄的宣纸,霍严不可置信道:“你说这是王羲之的真迹?”
季函煜点点头,“没错,若是没有实物对照,我就算再天才,也临摹不出来。”
晚饭之前,季函煜需要的东西被送来。
整整一摞宣纸,要知道每一张都价值不菲,光是这些宣纸的钱已经超过百万。
季函煜却没有心疼,想要临摹一幅以假乱真的字画谈何容易,韩闻笑不是草包,否则也进不了文物局。
书房内,季函煜已经霸占了整张办公桌。
小心的将真迹展开在桌面上,季函煜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看。
自从发现这幅字开始,季函煜几乎天天都看,此时更时恨不得把每一笔都刻在脑子里。
“用我帮你磨墨吗?”霍严见小骗子还不动手,不由得着急起来,一个小时过去,小骗子除了看那幅字,身子都没动一下。
季函煜摇摇头,“我自己来。”
磨墨也是有讲究的,并非什么人都能磨好,需要长时间的经验积累。
何况,季函煜选用的乃是古墨古砚,更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转的。
磨墨所耗费的工夫,足足用了半个小时。
即便如此,季函煜还不是很满意。
不过临摹这种事不能急,需要慢慢的感悟调试。
眼看都晚上十点了,小骗子还没下笔,霍严已经犯困。
“你先回去吧,我弄好就睡。”季函煜用毛笔蘸了一点儿墨汁,在纸张上找感觉。
霍严没好气的说道,“我怕你明早都弄不完。”
季函煜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对自己也忒没信心了。
事实证明,霍严的猜测是对的。
自从霍严十一点上床睡觉,直到第二天清晨六点,身边的被窝还是凉的。
披上衣服来到书房,灯还开着,小骗子正在里面用功。
满地的宣纸都被染上了墨迹,很多在霍严看来,已经跟真品无异。
放轻脚步,霍严来到小骗子的身侧。
此时的季函煜双眼通红,一看就是熬夜过度所致。
手持毛笔的他,正在宣纸上挥毫,对于霍严的出现竟没有发现。
随着最后一笔结束,季函煜那张板得跟个小老头似的脸终于放松下来。
将毛笔搁在笔架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这一幅字,可谓是一气呵成,跟真迹比起来没有丝毫差距。
要不是霍严亲眼看到小骗子执笔,加上宣纸上的墨迹未干,他真看不出哪幅才是临摹的。
“呀!”季函煜一侧头,便看见身边的霍严,脚一绊,一屁股坐到椅子。
霍严倒是乐了起来,他到底有多做贼心虚。
“弄完了?”霍严笑着问道。
季函煜拍拍自己的小心肝,满意的看向自己临摹的作品,“还差一点儿。”
说着,指了指上面的印章。
原来是留印,不过这东西要怎么做?
季函煜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印泥,“这可是我花大价钱掏的老泥,晚一点雕刻个印章不能用了。”
这也行?
不过,小骗子还懂雕刻?
随着接触下来,霍严发现,小骗子身上的秘密不比他少。
伸了一个懒腰,季函煜这才捂着饿瘪的肚子,忙了一宿,不饿才怪。
“走了,下去吃早餐,等吃完饭洗个澡好好休息,就不要去上班了。”霍严揉了揉小骗子鸡窝般的脑袋。
季函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懒懒道:“嗯。”
就今天这个状态,的确不适合出去上班。
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字,霍严才跟不小骗子的脚步下楼用餐。
早餐是霍土豪准备的,土司加牛奶,简单又快捷。
随着小骗子吃完饭上楼休息,霍严就没这么好命了,想到接下来的生意,又要忙上一阵儿。
等季函煜睡醒,已经是下午的事儿。
起床后,啃了一个大苹果便去书房。
看到那些堆在一边的文件夹,心想霍严也真放心。
要知道,书房这种私人地方,一般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别说他只是霍严的朋友,即便是亲媳妇,也有顾忌的时候。
不过,季函煜很享受这种信任。
当然,他不会去碰那些文件,即便再好奇霍严的身份,也有做人的底线。
宣纸上的墨迹已干,不过给人的历史感还不够。
只要是懂古字画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后仿的。
好在霍严不在家,有些东西即便是亲生儿子都不能外传的。
又在仿品上鼓捣了半个多小时,好好的一幅字被刷得湿答答的。
湿掉的宣纸极为脆弱,季函煜却在这个时候动手把字卷上,塞到一个木头盒子里。
做完这些,他才拍拍手站起来,等落印后,他倒是要看看韩闻笑能不能鉴定出来。
以他对韩闻笑的了解,那家伙只会用现代仪器检测,再确定是不是移花接木,便会下定结论。
却不知,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绝对的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