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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门外我妈的脚步声,她送完汤致回来了。
从小吧,我就对我妈的脚步声敏感。无论是趁她出门不写作业躺在沙发上偷看电视,或者是躲在房间里偷吃她不允许的零食,我都会竖起一只耳朵放哨,一听到她的脚步声就立马掩盖犯罪现场,装作无事发生。
我妈先是拍门,大嗓门喊着我名字让我开门,这让正跟赵呈舒抱在一起的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用气声说,我妈,并指了指门外。
赵呈舒不松开我,只是在我耳边说,汤时,再抱一会儿。
好吧,也不是问题。
我想着,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我妈大概以为我出门了,嘟囔几句,掏钥匙开了门。四周又恢复安静,静的能听见我跟赵呈舒彼此的呼吸声。
“明天去看电影吧?”赵呈舒问我。
“又看啊?”我上下扫视他,“你不会又想对我动手动脚吧你?”
赵呈舒很不屑,说想对你动手动脚还用等到明天?
喔唷喔唷,也不知道谁,未经允许明目张胆亲我两次。
我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从他怀里钻出来,打算回家。刚打开门,又被赵呈舒一把按了回去。
“你还没答应我。”他说。
“答应你。”我拖长音,“明天我下了班就来诊所找你,好了吧?”
“你说的?”
赵呈舒看着我,神情跟小孩儿似的,让我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我说的,肯定会来找你的咯。”
他这才为我开门。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下班,我跟离了弦的箭似的,拿起包就往外冲,办公室的人看我都惊呆了。
他们才不会懂呢,这种失而复得的珍重感。我可不想让赵医生等很久。
我坐上去赵呈舒诊所的公交车,三站后下车,一路小跑着到他的诊所门口。
赵医生还没下班,一身白大褂白口罩,正蹲在玻璃门内跟一个小女孩说话。
我躲在旁边,偷偷看他。
从前上学的时候也是,我上高一,他上高三,每天放学我就跑他们教室门口等他。
他坐在窗边,撑着脑袋很无聊地在听课,没发现我,倒是他同桌发现我,戳戳他胳膊,说赵呈舒你弟弟又来等你啦。
他这才懒懒地分一点眼神给我,用嘴型说“快回去”。
夕阳透过窗打在他的侧脸上,特别特别帅,我当时就想,我才不走呢,我一定要跟他一起回家。
小女孩儿脸上挂着泪珠,大概是怕疼不想补牙,反正看着挺可怜兮兮的,赵呈舒耐心地给她擦眼泪,边擦边说着好话。
我早就说过嘛,赵呈舒这人特别有当老父亲的潜质,看吧。
过了一会儿,赵呈舒发现我了,眼睛一下子就弯起来,他喊来助手照看小女孩儿,自己推门走了出来,“怎么不进来啊,在门口傻站着。”
“就想多看你一会儿呗。”我说。
赵呈舒笑了,说让我等五分钟,他收拾好就出来。同时他还招呼我进来坐着等,可是我一看前台那些冲我一块儿笑的整齐的小姑娘们,我就不好意思,死也不肯进去。
最后赵呈舒换好了衣服,带我走了。
我俩去的还是上回那电影院,这回赵呈舒没再选又长又无聊的纪录片,选了个我爱看的爱情片儿,嚯,不过看爱情片儿的人可比上回多多了。
我俩选了最后一排的情侣座,我拿着票去找座位,赵呈舒抱着爆米花和可乐跟在我身后。
才坐好,他就凑过来小声问我,汤汤,今晚你能睡我家吗?
......!
我转过头去,看到赵呈舒的表情无比真诚。
“能不能啊?”他勾住我的手指。
“不能,看电影,专心。”我把他的脸推到一边。
大概是剧情过于狗血,赵呈舒看一半就睡着了,躺在我肩膀上,睡的还挺香,连我把爆米花吃完了他都不知道。
直到电影散场,灯亮起来,只剩一些人在看彩蛋的时候,他才揉着眼睛醒过来。
“睡得挺香啊?”我冷眼。
赵呈舒说那你跟我看电影的时候你不也睡了么,扯平了。
切。
我懒得跟他理论,抱臂起身就走。
赵呈舒拿着我的包,慢悠悠跟在我后面。
到停车场,他说要去吃饭,我说我不饿,他说那就直接回家。
“......”我还能听不出他是个什么意思么,只好又跟着他去吃饭。
回到小区都差不多快九点了,赵呈舒要把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去,他让我在单元楼门口等他。
“我才不等你呢。”我敲敲车窗说。
赵呈舒没说话,笑着把车开走了。
这人好像总特别了解我。
其实。
我站在单元楼门口的树下想,住他家也没什么不方便的,睡衣可以穿他的,内裤也可以穿他的。
对吧?
等赵呈舒走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将自己说服。
他就跟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牵着我的手胸有成竹地上了楼,就是开门的时候特别迅速,生怕一个不留神我妈从对面杀出来了,把我们俩都当场捉拿归案。
一关上门,我就被赵呈舒按住了,他急切地吻住我,开始扒我衣服。
其实这种事儿吧,当初我俩也不是没探索过,就都是新手,没啥经验,每次都一通折腾,反正我是没觉得有多爽,赵呈舒看起来好像还挺爽的。
呵呵。
我微喘着,伸手从他口袋里摸出一盒东西。
什么时候买的,我问他。
赵呈舒说,刚吃完饭去结账那会儿,旁边有个超市。
好啊,吃饭的时候就谋划上了是吧。
我忍不住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赵呈舒额头抵着我的肩膀,低低地笑起来,特别小人得逞。
我们辗转到沙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相互都脱的赤裸裸,用最传统的姿势。
赵呈舒压在我身上,捧着我的脸跟我一直接吻。
他的舌头顶开我的唇缝,嚣张地在我口腔里攻城略地,我被迫仰起头,被他亲的晕晕乎乎的,只记得要拉住他的胳膊,让他小点声儿。
“宝贝儿,”赵呈舒说,“放心吧,你家跟我家隔了一个过道,不会听见的。”
没有等我回应,他又吻住了我。
我看着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帮我扩张,又戴上套,一点点慢慢地挤进我身体里,一种比疼痛和快感更奇异的东西在我心里油然而生——这么多年了,我们还是用这种最亲密的方式重逢和结合。
不得不说,赵呈舒还真是长大了,以前他都懒得戴套。现在居然乖乖戴套,很难让人不怀疑......
“你是不是跟别人也上过床了?”我直截了当。
很快被他顶的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发出一些连我自己都听不太下去的呻吟。
他不说话,张口就咬在我的肩膀上,可疼了。
“那你呢?”他问我。
我说,我可没有。
我很高贵,别人没有机会。
赵呈舒就笑了,说他知道。
他知道?他知道个屁,他还没回答我呢。
不过很快我就不需要他回答了,赵呈舒的表现让我安心,他好像真的很久没开荤一样,把我钉死在沙发上用力顶撞。
沙发咯吱咯吱的摇晃,感觉明天赵呈舒就得去换个新的了。
我说我快不行了,赵呈舒根本不理我,堵住我的嘴唇,他那玩意儿抽出去,又重新顶进来,炙热的温度烫的我浑身浮躁,汗水一层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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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破车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