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都市情感>让我如何不恋他>第15章

  ◎宋小姐,有男朋友吗?◎

  闵肆铖长眸凝视楼下冲他笑的灵动女孩, 转身进了书房。

  闵肆铖转身进了书房,宋南星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

  她怎么就那么唐突地跟闵先生打招呼,或许是被怀里暖暖的向日葵感染了, 才忘了场所,她精致的面容上挂满的笑容渐渐敛了下去。

  宋南星好心情跟着收敛了很多,她再次抬头,听见蒲姨温和又恭敬地尊了一声闵先生。

  刚刚还在二楼阳台上的闵肆铖,此时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他信步而来, 立体又凌厉的五官轮廓上增了些许柔和, 颇有几分闲情雅致, 尽管如此, 那双深眸里散发出的冷冽让人无法忽略, 即使他刻意收敛凌厉, 依然傲气凌人。

  宋南星眸光没怎么在闵肆铖身上停留。

  男人的气场太大, 眼神太有攻略性, 似乎和他对视, 就能被他洞察一切心思, 还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蒲姨在围腰上擦了擦手里的水渍, 笑嘻嘻道,“您们聊, 我去看看粥煲好了没。”

  宋南星视线是跟闵肆铖错开的,余光不经意撞上闵肆铖的视线, 他在看她手里的向日葵。

  宋南星瞳仁微缩了下, 抱着向日葵的手指紧了几分,她平了平娇软的唇瓣, 率先开口道, “闵先生, 很抱歉,我看到向日葵一时没忍住就剪了几枝。”她还真得意忘形了,没得到主人家的许可,剪了几枝。

  “喜欢就多剪几枝吧。”闵肆铖低沉又磁性的嗓音缓缓而下。

  宋南星有些诧异,本以为闵先生这般严厉又强势的人,必然不喜欢没经过他的允许乱动他的东西,不曾想这么好说话,还让她再剪几枝。

  宋南星摇头,“已经够了。”她抬眼眺望那几十株迎着太阳徐徐生长的向日葵,不忍叹声道,“自然干枯下来的花瓣,还可以入药,要都被剪下来太可惜了。”闵先生种的向日葵和花市里的向日葵有所不同,他的向日葵是接受自然光生长的,更有利入药。

  宋南星感叹完,才察觉不对劲,闵先生他又不研究药材,种向日葵是为了观赏吧?

  她提这个做什么!

  宋南星懊恼不已,她一直都挺顾忌他人的感受啊,怎么到闵先生面前,成猪脑子了,什么话都不会讲了。

  她张了张唇,想要扭转刚才的话。

  闵肆铖淡淡开口,“很喜欢药材?”她身上一直有淡淡的草药味,清清爽爽的,闻着很舒服,能令人静下心来。

  宋南星不料闵肆铖会这样反问她,她微愣了下,如实回答,“嗯,没事的时候自己会学着捣鼓。”

  提到药材,宋南星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一件从见到闵肆铖便想找机会问的。

  闵肆铖冷眸在她精致的脸蛋儿上停留不足一秒便收了回来,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室内走。

  宋南星抬头凝视着闵肆铖挺阔的背影,她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跟他谈一谈。

  有关公司的事。

  她不相信,上次闵先生出现在江城,出现在她家里,只是巧合,更不相信他是她父亲生意上的朋友。

  与其她每天都惴惴不安,倒不如问一问原由。

  宋南星如此一想,当真对着闵肆铖的背影唤了一声,“闵先生。”

  闵肆铖听闻娇软又轻柔的声音,顿步,扭头看向宋南星。

  深色的眸子里染着几分不明所以。

  宋南星咬了咬唇,有些艰难开口,“闵先生,我们这次在海市并非第一次见面,我们之前也见过,不知道您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闵肆铖伟岸的身躯稍怔,眸色更深。

  宋南星有些忐忑,暗自呼吸了一口气息,又继续道,“我们在江城还见过一次,您当时出现在我家里,我们在院子里见过。”怕他没印象特意提当时的场景,加以描述,“当时我手上也是抱着一束向日葵,闵先生我提这些没别的意思,我想冒昧地跟您谈一谈有关宋氏药业的事情。”谈生意,她确实不在行,她能感觉到这位闵先生在商界应该很有地位,她一个什么不懂的外行,的确冒昧。

  闵肆铖乍现了一丝光亮的深眸,又恢复一贯冷清和平静。

  她的见过,原来是这个意思。

  闵肆铖瞧见宋南星饱满的额头上爬上了丝丝细汗,他眉头蹙了下,嗓音温润了几分,“进屋谈。”

  宋南星松了一口气,这是有希望的意思吗?

  穿过别墅廊庭,闵肆铖带她来到一间雅致的茶舍,宋南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闵肆铖坐在茶座主位,绅士地冲宋南星抬了下手,示意她落座。

  “谢谢。”宋南星道谢。

  宋南星落座后,闵肆铖单手扶着手腕替宋南星倒了一杯凉茶。

  “谢谢。”宋南星双手接茶杯,礼貌道谢。

  闵肆铖听着她客套又疏远的‘谢谢’眉头跳动了下。

  宋南星低头垂眸,抿了一小口茶,是薄荷味的,她很喜欢,又抿了一小口。

  清凉的薄荷茶下腹,周身都散发着清爽的感觉,那股子热意也得到平复。

  宋南星柔唇上扬了几分,她略微地抬眼,视线落在闵肆铖熟练的煮茶手法上,等到闵肆铖茶壶上炉,她缓缓开口,“闵先生,谢谢您两次的收留,给您添麻烦了。”

  闵肆铖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

  又是谢谢。

  这么喜欢说谢谢?

  闵肆铖淡声回她,“举手之劳,宋小姐不必挂齿。”

  如此,宋南星没再执着这个话题,怕被误会她想套近乎,于是,就着之前的话题,开门见山,“闵先生您好,宋氏药业的董事长宋传平是我的父亲,我叫宋南星。”

  宋南星明白,在她提了有关宋氏药业后,闵先生并没什么半分多余的神色,应该知道她是谁。

  重新介绍,一是出于对闵先生的尊重和礼貌,更重要的是她不懂谈生意有什么讲究,只能用这样开头。

  闵肆铖没有应声,动作优雅地烫了一遍茶。

  宋南星斟酌片刻,继续道,“闵先生,我想知道宋氏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嗯,摇摇欲坠,资金短缺,随时都有倒闭的可能性。”闵肆铖没打算隐瞒她,这种情况瞒不住,早晚她都要知道,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也不错。

  宋南星灿若繁星的眸子潺潺,显然很吃惊,还有些不可思议。

  她只知道公司很困难,不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父亲这些年一直强撑,什么都不跟她讲。

  宋南星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闵肆铖将宋南星的一系列反应都看在眼里,以及她微微泛红的眼眸,他喉咙微滚,于心不忍,连带清冷的嗓音都温润了几分,“宋氏药业研发室的医药研发技术,以及先进的设备设施,在国内都能排上号的,即便是倒闭,也会有不少同行争先恐后地出价,不会压价太低。”当然,想要压低价格,有很多种办法,不排除有人会在背后耍手段。

  宋南星在乎的并不是公司出手的价格,她娇容愁闷,“闵先生,我父亲找您,是想跟你谈公司融资的事情吗?”

  闵肆铖单手扶着手腕,姿态怡然又尊贵,他端着茶壶将滚烫的茶水在茶宠上沐了一遍,继续煮第二次茶,“宋董找到我的确聊了宋氏目前的问题,我开给宋董的条件是我要控股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八十控股,等于控制了整个宋氏。

  父亲一生倾注在研发室上,失去公司的控制权,等于失去了发言权。

  宋南星眸色颤颤,呼吸都跟着紧了几分。

  闵肆铖用镊子加了两片薄荷叶和一块方糖进了茶壶中,又加了一句,“你父亲并没答应。”

  宋南星沉默片刻,满腹心事的眸子看向闵肆铖这个能拿捏生死,也能拯救他人与水深火热的男人。

  她两片柔软的唇瓣微微扇动,想要说的话,还没发出声音来,闵肆铖便知道她想说什么,先开了口,“对于宋氏来说,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依托控股公司有利控股,才能解决宋氏资金链短缺的问题。一旦资金短缺,宋氏的研发室随时面临解散,毫无意外。宋氏换了掌权者,宋氏还是可以继续做医药研发,宋董还是有绝对发言权的一方,区别并不会太大。”

  宋南星单手握着冰冰凉凉的杯身。

  区别哪能不大。

  资本控股以赚钱为目的,怎样洗钱快,怎样来,谁会真正倾注研发,宋氏坚持这么多年的成果,在资本手上大概底线都要变了。

  这大概也是父亲考虑的问题,也是这些年强撑却迟迟不愿意卖掉研发室的原因,不单单是研发医学用药那么简单,而是一种信念。

  宋南星咬了咬唇瓣问道,“一定要这样才可以解决吗?如果能够找到好的买家,附加签订条约是研发室作为宋氏独立工作室,宋氏有绝对支配权,这样可以解决当下难题吗?”

  她在提问的同时,更多地是想要听一听闵肆铖的建议。

  宋南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无条件地相信,这位心思难以揣测的闵先生,哪怕他们只见了寥寥几面。

  她并不是一个容易相信他人的人,更不是一个热情的人。

  就好像有种魔力以及直觉告诉她,这位闵先生不是坏人,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他不会携带私心,尽管当时他对宋氏提出的是全面控股的条件。

  她还是很相信他,甚至放下戒备。

  闵肆铖抬手倒了一杯现煮好的薄荷茶递给宋南星,回答她的问题,“这不乏是个好办法。但宋小姐有所不知,这些年为宋氏而来的大多是为了宋氏的研发室,这个条件几乎算是无效条件。”

  比如贺宴辞。

  据他了解,最近贺宴辞确实在观望宋氏的股市,等待时机切入。

  贺宴辞一旦出手,其他对宋氏药业虎视眈眈的公司,几乎可以说不战而败。

  而贺宴辞的主要目的就是宋氏的研发室。

  闵肆铖稍加一提,宋南星醍醐灌顶。

  宋氏这些年,最有价值的确是研发室,就连江老爷子当初极力撮合她跟江晟,亦是因为宋氏的研发室。

  她的想法是太薄弱了,甚至有些天真。

  “只能这样吗。”宋南星喃喃自语,这句话并非说给闵肆铖听的,而是自言自语。

  “嗯。”闵肆铖长指指腹轻轻摩挲紫砂茶杯,答她,“这是最有效,也是最好的办法。”

  在商业上闵肆铖做了最直面分析,亦是最现实的。

  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的分析。

  有一点,闵肆铖并没有如实告知。

  宋氏这些年在医药研发上得罪的人不少,挡了太多人的发财道路,想要宋氏四分五裂的更多。

  宋传平不想宋南星知道这些,他更不会想要她知道。

  闵肆铖视线淡淡地打在宋南星精致的侧脸上。

  她表面上淡定自若,她握着杯壁而紧曲的手指却出卖了她。

  纵使闵肆铖这颗心,在战场,在商场已是千锤百炼,这些年早已掀不起波澜,然而在她这里一点都不管用,亦如当初般热血少年,连同原则都能崩塌。

  他沉稳的嗓音轻缓着开口,“担心宋氏研发室落在他人手上,你父亲和母亲这些年的心血会付诸东流?”闵肆铖语调温和下来,人也跟着没那么高不可攀了。

  “您、您怎么会知道?”宋南星抬眸,柔软的眸色裹着不可置信。

  闵肆铖对上宋南星好看又缠着碎光的眸子,一向自持冷静的闵肆铖不知怎么就心虚了起来,他定了定心神,气定神闲道,“在接触宋氏时,你父亲跟我聊过有关宋氏的创业史。”

  原来如此。

  宋南星低头抿了一小口茶,清茶中是清爽可口的薄荷味,淡淡薄荷味里还透着一丝甜,很好喝,她小尝一口后,开口道,“公司是我爸爸和妈妈共同创立的,研发室是妈妈成立的,妈妈在研发室上倾注了很多心血;而我爸爸,他想保住研发室,想要按照妈妈的计划实施下去,想要研发出最快最后成效来克制疾病的药物,那是他和妈妈唯一的记忆和信念。”

  对于她来说,她已经失去了母亲,不想失去父亲,她只想要父亲好好的。

  宋南星一双流光灿灿的眸子,因着旧事,眸子的光彩暗了下来。

  闵肆铖坚硬如他一般的心脏,跟着宋南星失了光彩的眸子紧了几分,他心口微微一抽,低头品了一口清茶,喉咙微滚道,“也并非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

  什么?

  他是松口了吗?

  宋南星抬头看向他,刚刚还黯然无光的眸子,此时布满星光。

  闵肆铖在宋南星灼灼目光下,暗叹一声,开腔,“宋董一味的墨守成规,即便签订了宋氏研发室独立管控的支配权,研发经费将是最大的难题,只有连同宋氏一并出手,更有利于宋氏的发展前景,签订单独的约束条约,至于研发室什么是最有利于宋氏的条件,我相信宋董很清楚。有些问题还需宋董自己想明白。”

  宋南星听到了重点,也听懂了重点,以合同来制衡对方。

  闵肆铖暗暗一叹。

  他这样的点破,等同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宋南星倏然一笑,“谢谢闵先生指点。”

  闵肆铖把玩着茶杯的手顿住,抬头看向宋南星,“宋小姐,我是个生意人,从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一向倡导有来有往。”

  宋南星清眸里闪着弱弱微光,她没明白闵肆铖这句话的意思,他不管是控股宋氏还是受条件约束,应该都不会亏本吧?

  有来有往又是什么?

  她抬头看向他时,他正好凝视着她,他一双晦暗如深的长眸攻略性极强,让她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宋南星头皮一阵发麻,快速挪开视线,脸颊随之爬上一抹浅浅的红。

  闵肆铖被宋南星刚刚灿若星子且满腹希望的眸光,盯得生了种罪恶感,他指腹轻轻剐蹭着茶杯,敛了敛溢出来的欲望,语态缓和,“生意上的事,还是要宋董自己想明白,才能解决问题。”

  宋南星听他这么一说,瞳眸微微动了下,还想说点什么。

  她想要说的话,有点得寸进尺了,还是想试一试。

  就如闵先生所说,他是个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生意。

  她没有底气,更没底牌跟他谈。

  仅凭刚刚闵先生的一番话,她直觉认为他是个好说话的么,这种直觉宋南星自己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而且她做不了父亲的主,不管是宋氏,还是研发室都是爸爸、妈妈的心血。

  况且这位闵先生打算定居国外,应该不插手国内的生意了。

  宋南星斟酌少许,还是将那些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闵肆铖一瞬看穿宋南星的欲言又止,抿了一口茶,问她,“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换了个语调,连同低沉的嗓音都温柔了很多。

  宋南星刚刚紧张的心情缓了下,又一次对上闵肆铖能洞悉一切的深眸,软唇张了张,正当难以启齿,蒲姨走了进来,笑眯眯道,“闵先生可以用早餐了。”

  “先吃早餐。”闵肆铖嗓音低沉道。

  “好。”

  宋南星点了点头,跟在闵肆铖身后。

  他们一前一后的距离很近,宋南星这次才正真第一次注视他的背影。

  他真的好高,挺拔又笔直,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蒲姨忙忙碌碌地摆放菜品,宋南星不好做个闲人,要去厨房帮忙,被蒲姨拦截,不让她帮忙。

  她对宋南星有说有笑,推心置腹。

  大概是院子里寂静太久,好不容易主人家回来,还有个年轻女孩,蒲姨有说不完的话。

  闵肆铖坐在主位,宋南星在他左手边落座。

  宋南星低头摆弄碟中的餐具,一条有力的臂膀横在了她眼前,随之一碗粥递到她身前。

  “谢谢。”宋南星唇角微微牵动。

  闵肆铖低眸摆弄餐具的同时开口,“很喜欢说这两个字?”

  “什么?”宋南星没明白,随口反问。

  蒲姨上了两个小菜,正巧听见,又瞧着闵先生没有复述的意思,她笑着挑明,“闵先生说,您怎么这么喜欢说‘谢谢’,就一会会儿的功夫,我这老婆子都听到好几次了。”

  宋南星尴尬地别了下脸颊边一丝碎发。

  她不说谢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萍水相逢,闵先生帮了她两次。

  还帮她分析公司的状况和解决办法。

  说谢谢已经是最轻的感谢了吧。

  *

  用完早餐,闵肆铖有工作上的电话进来,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兜,长步迈出餐厅,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听电话。

  他的嗓音低沉,又很耐心地倾听对方的讲述,偶尔给出自己的意见。

  上午的光线折射度很深,从落地窗外打在他精致无可挑剔的面颊上,折射在他宽阔的肩头和臂膀上,整个人像是被镀了一层光辉,傲然且矜贵。

  宋南星原本想就此离开,想了想还是等闵先生打完电话,再告别吧,不然太没礼貌了。

  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等待他听电话。

  蒲姨收拾好厨房,端来水果,和她闲聊,“宋小姐,您现在住在哪里啊?”这小姑娘第一次被闵先生带来这里时,一身全湿透了,人也糊里糊涂的,要是万一又有个啥,可怎么办,住得近,也好有个照应。

  蒲姨知道宋南星并非海市人,而是江城人,离海市挺远的。

  这次来海市是来参加演奏会的。

  “我住城西区。”宋南星答。

  蒲姨叹声道:“那边离大剧院很远啊,您在大剧院演出,一来一去的来得及吗?”

  “还好,我还剩一场演出了,不耽搁什么的。”很快就可以江城了,顶多集体排练的时候麻烦一点,很多音乐家前辈都从异国他乡赶赴而来,她这点路程算不得什么。

  “那宋小姐什么时候再来海市?”蒲姨有些不舍。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这次演出结束,短时间内她不会参加任何演出,父亲的身体她一直很担心,会留在江城陪他一段时间。

  蒲姨有点惋惜,她看这宋小姐和闵先生还挺登对的,一个不久后就要回纽约,一个要回江城,当真是有缘无分吗?

  “宋小姐,您吃水果。”趁着闲聊,蒲姨也趁机问,“宋小姐,您有男朋友吗?”

  闵肆铖事情谈完,挂断电话后,正巧听见蒲姨问宋南星这句话。

  他转过身来,立身原处,目光拉长,借着落地窗细碎的光,深如大海的长眸凝视着沙发处,那抹能给出答案的娇俏倩影。

  他在等待这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

  闵舅舅:老婆亲自来谈判,扛不住啊,扛不住——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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