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木叶的时候才知道纲手大人兴致勃勃想给我看一下伤势, 但是我留下纸条走的实在是太巧了她没有见到,据说她看了我的病历之后很感兴趣,我是不觉得有什么吸引人的。

  直到我进了木叶大门就被卡卡西拦住, 说是让我到火影楼去一趟。

  我到了之后发现熟悉四代的那些人都在, 就知道这是要商量大事的节奏, 他们看到我进来都没有说什么, 倒是两个顾问多看了我一眼。

  纲手大人正在跟猿飞日斩交谈,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我之后她眼前一亮, 直接跑到我面前。

  “听说你会木遁?”

  我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迷惑了, 这不是当初我把宇智波带土忽悠上火影候选时候用的理由吗?等到我跟无辜又普通的暗部忍者旗木卡卡西对上视线,才看向手里正在往下掉的红色花瓣。

  攥紧手里失控的枝条, 我镇定地回答:“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但是纲手大人并没有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她很快就转向了下一个问题:“听说你会飞雷神之术?”

  于是我又看了旗木卡卡西一眼。

  带着面罩的白发忍者假装在神游,好像这些话都跟他没什么关系。我决定回头再跟旗木卡卡西算账,就向纲手大人点点头。

  纲手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 我就用一种晚辈崇拜的语气说:“纲手大人终于回来当火影了吗, 我就知道您不会丢下木叶不管的!”

  纲手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我趁热打铁:“我一直很想再见到纲手大人!您能回来再真是太好了!”

  纲手一定是不想当火影。

  但是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旗木卡卡西既然卖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在面对纲手解释她只是回来看看的时候继续说:“卡卡西前辈也很想见到纲手大人,他说如果您当上火影他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帮您的!”

  旗木卡卡西作为一个前暗部, 按照他的习惯是不可能在这里直接插话的, 但他已经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看过来。

  纲手一定是觉得让四代的学生成为火影也很靠谱, 这时候她把目光投向了旗木卡卡西。

  “咳咳。”

  装病的猿飞日斩还穿着一身病号服, 外面套着火影袍, 老人准备终止这场闹剧,但是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想成为火影。

  很快, 纲手就把周围的某些人全部拉下水,就连路过的自来也也没有幸免,还有几个我都不熟的木叶高层,就连审讯班班长都没能逃过这场点名。

  但是开玩笑,初代和二代的孙女以及四代的学生都自称没资格,就算有人再想当火影也不可能在这里就这么认下。

  老人看向我:“止水,四代的事情,你怎么看?”

  怎么还忽然问我?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这染了颜色的指甲,我站在原地,把手插在黑白的口袋里,想都不想就回答:“我从不忠于四代,只是为了保护木叶行动,所以不用问我。”

  可能是我回答的太过直白了,猿飞日斩就委婉地又解释了一下:“我是说,四代这次袭击木叶……”

  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从看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其他受害者来看,我就是在这场事故里受伤最严重的的一个。

  我想了想,说:“二代曾经发明了名为秽土转生的忍术,被这个忍术复活出来的人要受到施术者的操控。”

  这都是实话。

  只不过波风水门是被完全复活了,因为某些问题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但他之所以变成这样,还是怪我……怪我觉醒了名为别天神的万花筒写轮眼吗?我本来应该早点收回我的眼睛,没想到就这么坑到了自己人头上。

  这些人聚在一起,在这个火影楼的大会议室里就是想讨论四代的事情——要不要把过去的四代和现在的四代割裂开,以及现在的四代到底是不是木叶的敌人这回事。

  本来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谁让我好像是以前的四代不为人知的直属部下,我是第一次觉得自己顺口说出的身份非常麻烦。

  “木叶还是需要一个新火影啊。”

  最后在这片明明气氛沉闷但是吵得激烈的会议里,三代拿着他的烟杆说。

  他的眉眼间全都是经年积攒的疲惫,这个老人已经支撑木叶太久了。明明已经退休但还是又重新管理这里,现在已经又过了十多年,他应该已经足够累了。

  但是木叶现在的情况,也没有人愿意当火影啊。

  纲手有恐血症,她自己就是厌世和自我放逐的类型。我看过卡卡西的报告,他有严重的自我厌弃心理,如果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支撑说不定他早就去死了。四代时期的人还有个宇智波富岳,刚死没几年,也没比四代多活多久;日向族长本来是有机会,但日向辉树控制着根部最后的势力,他只能退出这样的舞台。至于我,村外人,不考虑。

  “卡卡西,考虑一下吧。”我悄悄挪到他身边,戳戳卡卡西。

  卡卡西正在会议上用他熟练的技巧偷看小黄书,此时他瞪着一只死鱼眼看我,也是压低声音:“你怎么不当火影?”

  我就笑了笑:“别闹,谁会相信我。”

  根部出来的人,下落不明那么久,跟四代一样死而复生,怎么看我也是应该被关起来的类型。

  反正四代火影已经被证明是已经成为了跟木叶不在一条线上的存在,这个原本就是效忠于四代现在还身份存疑的我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旗木卡卡西凑在我耳边说:“只要他们能控制你,来历不重要啊。”

  他倒是说了一句实话,只要我还在木叶的可控范围内,我从哪里来都不重要。

  我没再说话,纲手已经注意到这边,甚至有认识的忍者不着痕迹地给我们传了纸条。

  我看到那是山城青叶。

  他在纸条里写:外面的乌鸦打起来了,有我的也有你的,是你的乌鸦先打了我的乌鸦。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情的我背着手给他写回纸条的内容,趁那些人没注意给他扔了过去。

  他收到纸条,脸上的表情抽了一下。

  “你瞎了吗,我们两个都没人养过白乌鸦!”

  等到这场漫长的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忍不住打哈欠,他们看起来要从波风水门出生讨论到下一任火影的归宿,还要回顾忍界多少年的光辉历史,这些事离我实在是太远了,在询问我当天遇到四代的基本情况之后他们就放过了我。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现在脸色苍白,身上还带着点血腥味,怎么看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实际上我这几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之所以搞成这样纯粹是昨晚上被逼着吃了太多糖和上午出去又跟宇智波带土打了一架牵动伤口的结果。他们要误会就误会吧,对我来说也不错。

  “止水。”

  我还在思考怎么逃出去,猿飞日斩已经忽然向我开口了。

  整个会议室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但这都是小场面,几万个忍者想要杀了我的场面都见过,我也就毫不在意地抬起头。

  “三代大人。”

  “你先回去吧。”猿飞日斩没说别的,他说的是,“你还需要修养。”

  他这话刚说完,纲手就也坐不住了,她趁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我。

  “我先带小止水回医院,你们继续谈!”

  我半推半就也不打算挣扎被这个五十岁的年轻老前辈拉到了医院,告诉她我在哪间病房之后才开始想纲手到底有多不想当火影的事来。

  或者说他们那一代人都出了问题。

  不只是木叶,各个村子里那一代的人都在第二次忍界大战里折损太多,那时候的年轻人厌倦战争和不想当火影也是正常的。

  “纲手大人,您先放开我。”

  “你真的不会木遁吗?”她看起来眼神还是亮晶晶的,要不是我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就要怀疑这还是个小姑娘了。

  但我只好打破她的幻想:“不会,完全不会,你说的是这个吧。”

  我抬起手的时候,那些不受控制的红色枝条再也抑制不住,从我的袖子里钻出来,张开五指就有一大把花瓣落了满地。

  过去我还能感受到它稚嫩又单纯的想法,现在这些木遁植物只剩下一点混乱的思绪和疯狂想要吞噬什么的念头,我读不到它们的思维,也就更谈不上交流。

  “它是活着的,不是我的查克拉造物。”

  我直接的解释让纲手很难相信,所以她干脆地把那段枝条掰断了。

  又没有痛觉,我是没有反应,但是花鱼本来想靠近这个血缘亲切的人类,现在吓得瑟瑟发抖躲到了我身后。

  “可是这里面有大爷爷的查克拉啊。”纲手皱着眉看我,“你真的跟大爷爷没有血缘关系吗?”

  我就面无表情地看她。

  “我是宇智波和漩涡混血,你要说漩涡和千手是远房亲戚那也算是有血缘关系,但跟初代有关系就算了。”我抬起手,要说木遁查克拉肯定是有,这本来就是二代的实验产物,没有木遁查克拉才怪。

  纲手皱着眉。

  她说:“但这些木遁查克拉,是你身体自然产生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刚发现山城青叶似乎一直都在被我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