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心理医生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我了,就连宇智波带土都有无数种可以骗过去的伪装。在所有危险没有排除之前暴露自己的弱点无异于自杀。

  等宇智波带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算算时间也没过多久, 他说想吃秋刀鱼和栗子糕, 我说你在这里上哪买去。

  于是他还真的就这么拿出来了。

  “卡卡西那里偷的。”他一边吃一边说, “没事, 卡卡西习惯了。”

  这到底是从卡卡西家的厨房里偷过多少次东西了,该不会还栽赃给我过吧。我看他吃的正香,也坐下来收拾了找回来的飞雷神苦无。

  “基地被我烧了, 黑绝在那里待过, 我怕还有东西在。”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给他说了说,“如果你看到老祖宗……还是快点跑吧。”

  “怎么了?”

  “我来的时候老祖宗和千手柱间把南贺川打到改道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千手柱间。还记得木叶农业部有个连续五年被评选为最佳农业技术员的忍者吗, 那就是千手柱间。”

  我说完就看见宇智波带土被栗子糕噎住,好心地递给他一杯水。

  宇智波带土喝完水缓过来,那种表情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谁复活了千手柱间?”

  “没有人。他没死。”我慢悠悠地说, “老祖宗正面跟千手柱间撞上了, 他们现在还没空管我们,等他们打完了就会找我们麻烦,所以你最好找机会避避风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宇智波带土说完就明白过来,“宇智波止水!你要拉我下水?!”

  我一笑, 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一个人独享。反正在老祖宗眼里我和宇智波带土就是眼睛都能互换的一路人, 拉他下水不要太简单。

  “带土哥, 我们什么时候不是一条船上的?现在你都知道了, 想撇清关系也来不及了。”

  他掏出镰刀就想和我打一架, 但终归还是身受重伤没多久,就算外表长好了还是需要休养生息,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连站起来的心情都没有。宇智波带土愤愤地咬了一口食物,过了一会儿才问我:“黑绝干了什么?”

  “我不想说,但待会我们可以去找大蛇丸算账。”我不想再提起辉树的事,但眼下确实有一件相关的事情要问宇智波带土,“比起这个,杉原枫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带土也不是很想回答,但他还是把镰刀一扔。

  “宇智波镜假装跟我谈条件,然后用变身术变成我在杉原和千寻面前偷袭我。他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太棘手了,可能跟时间有关。”

  三代火影变成他们老师的模样在两个学生面前偷袭变成第三个学生的老师,最后宇智波带土躲进神威空间逃走,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还是被追杀导致一直没能和学生汇合,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宇智波镜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到宇智波带土出现时候的伤口,总觉得当初在木叶遇到宇智波镜没有被他杀了确实是靠多年感情。

  宇智波带土笑得很得意:“我都这样了,他也不会好过,但很有可能还没死。”

  行吧,在我面前直接这么说我爷爷真的好吗。

  他大概是看出我的想法,就很是不满地又说:“宇智波遥海是你父亲,但他可不是你爷爷。我问了他,但他不肯往下说,你有时间亲自去问他吧。”

  我充满疑惑地歪了歪头:“我真的有什么隐秘身世?”

  宇智波带土几乎是立刻就回答:“怎么不可能,万一你其实是你弟弟的亲生哥哥?”

  那才叫完全不可能。

  要真有这么一回事,这就不是宇智波内斗的血与火事情了,干脆就是充满了狗血味道的家庭伦理剧,还涉及祖孙三代人的爱恨情仇。

  我没好气地抢走宇智波带土最后一块栗子糕,他说那是甜的不能吃快还给我,我说那又怎么样我也好饿啊,最后这块栗子糕掉到平台下,也算是它最好的结局。

  “就算你是老祖宗的私生子,我也不可能是宇智波富岳那一脉的人。”我说,“而且大蛇丸在那个基地给我留了一张卷轴,说他秽土转生出来二代之后得到了一条线索——”

  看到之后我就立刻销毁了,生怕让杉原看到。

  那上面写的东西实在是难辨真假,但大蛇丸不是会用开这种玩笑的人,他更想得到这件事真实的后果。

  宇智波带土等我说完。

  我就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跟他说:“当年千手扉间的实验室里,确实有制造一个宇智波小孩,后来才解封的。”

  千手扉间是出于什么目的去做这件事我们就不清楚了,大蛇丸也没有给我留更多情报的意思,但他在那张卷轴上特意写了他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希望我不要因为某些不怀好意的存在记恨他。

  对不起,大蛇丸前辈,你还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就算我不会让你去污染净土那边,也会让你为木叶鞠躬尽瘁加班到死。

  宇智波带土说他暂时不回那边了,宇智波镜老狐狸后手和阴招太多,回去也不一定能杀了他,他说要跟我来这边。

  我说算了,你先养伤吧,现在出去也没什么用。反正在黑绝那里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镜都死了,他们也不会露面互相揭底,最好的做法就是两个人都在暗中活动。不知道宇智波镜用了什么手段,木叶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三代火影失踪这回事。

  宇智波带土就安详地躺在他的神威空间里,我随手给他盖了一床被子。

  从神威空间里出去,我本来想休息一会儿,却发现外面非常热闹。

  准确来说,很吵。

  我看到下面灯火通明,本来想休息一下的打算也落了空,等我走出去发现杉原就在门外,还没问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口:“今天是这里的节日。”

  当地节日啊。

  那还是不要扫人家的兴了。大陆那么大,我怎么可能对每个国家的节日了如指掌,能记住火之国部分大城市的特殊节日就不错了。

  半身陷在阴影里的少年似乎是变成了全然的黑色,只有衣服上的飞雷神印记在我眼里显得格外清晰。如果是四代或者二代看到黎明组织的衣服应该很快就能认识到这是什么东西,或者四代的几个贴身暗部好像也学过飞雷神的理论。

  “你想去?”我有点奇怪他站在这里做什么,完全不像是准备破门而入,更不像已经认出了我的身份。

  “能跟我一起去吗?”杉原这么说。

  也不是不行,反正睡不着了。我又不能去跟宇智波带土在神威空间里过夜,太冷了,不习惯。

  最后我跟他坐在屋顶上看那片光的河流从南向北慢慢流淌,杉原就大大咧咧坐在瓦片上一手一个糯米团子,即使看起来是和谐的场面他也不像以前那样全然放松,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少年随时可能把整片街区给毁掉。

  所以说我最不喜欢跟擅长这方面的千手战斗了。查克拉量,破坏力,他们又擅长应对幻术,除了比他们更强之外几乎就没有能取巧的方式。

  一只乌鸦落到我的肩头,带来一个传递信息的小型卷轴。杉原自觉地看向了别处,但我手里的消息也不能说跟他全然无关。

  “日向千寻加入了晓组织。”我说,“他说要继承挚友的意志,杉原。”

  杉原枫像是没听到,一动不动。

  等到那片光的河流快要熄灭,人群里的喧嚣声也快要淡去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问我:“你以前是木叶的忍者吗?”

  我没戴护额,也不方便,但我对木叶很熟悉,猜我曾经是木叶的忍者也没错。

  “算是。”我回答。

  杉原的声音很远,就好像在做梦一样,他又看逐渐远去的那片灯火,说:“我以前也是木叶的忍者,但是那个村子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本来我想去找老师问问的,但是我的老师那个家伙,根本就不管我们。”

  “哈哈,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不会说这种话,也不会对陌生忍者这么说。但你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就跟老师一样。可惜,老师以前都会及时赶到的,这次……”

  他的语气一直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是在说到宇智波带土的时候变得凶狠。

  我侧头看他,他早就是不需要老师的成熟的忍者了。当初宇智波带土担任他们的老师,也不过比现在的他大一点。

  “木叶做了什么?”我有点在意这个。

  不是宇智波带土的问题,而是木叶的问题。宇智波带土的问题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回转的余地,但对一整个村子产生仇恨并不那么容易。

  他好像在斟酌着要不要跟我说。

  我本来就不应该探究太多,这是宇智波带土的学生,但杉原好像下定了决心。

  “为了村子,把好好的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这种村子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他说的是……

  “扭曲意志把人变成村子的零件,这种做法我无法接受,所以才离开了木叶。”

  我尽量不去看他。

  “你说的是,北野理奈?”我声音很轻地问。

  杉原有点诧异。

  “你知道?”

  不但知道,你说的那个……罪魁祸首就在你面前呢。原来你离开村子,除了宇智波带土的事,还因为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