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早起赶早八可比春夏秋要痛苦多了。
七点多钟，天还没大亮。
两人已经到学校门口了。在对面的早餐店随便吃点，就要分别。
宋聿怀见鹿同学离去的背影，突然就很舍不得，于是她小跑着追上去，右手探进鹿离的袖口，牵住她的左手，两个人的手都是凉的，一时分不清谁更凉。
宋聿怀说，“宝宝，我舍不得你”
鹿同学摘下她的棒球帽，遮住两人的脸，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外面冷，回家吧，我们来日方长”
“我……可以陪你上课”
“啊？”
“不可以吗？我之前也跟厝怀进去听过课”
大学课堂很松的，必修课少人可能会被查，多人……(我没见过多人的情况)
选修课就更无所谓了。
鹿离也很舍不得她。
翻了下今天的课表，前两节概率论，巧的是这概率论老师是阿摆。
阿摆，就是大一的高数老师，她有名字，叫高言，因为过于摆烂，学生私下都称她为阿摆老师。
鹿离有她的微信，还特地发消息问了，【老师，我想带个朋友听您的课可以吗？】
【可以啊，但是鹿同学，你有没有觉得这天气很冷啊】
她在暗示什么
【是挺冷的……】
【你们下午三四节有课吗？】
【没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过两分钟，学委就在班级通知，【阿摆老师要开会，课调到下午三四节】
好好好，举班同庆。
开会这个理由她已经用过n次了，开会的面具之下是不想起床的阿摆。
“早八不上，今天上午没课了”
就……就挺秃然的，“那我们回家”
室内装了地暖，进门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热气。
花儿在笼子里懒洋洋的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趴下睡觉。
两人卧在沙发上耳鬓厮磨。
隐忍的轻哼声一阵又一阵。许久才平息。
“宝宝，我打算今年过年跟我爸妈说我交女朋友的事”
鹿离听她这么说，明显惊了一下，“这么早”
“我今年都24了，我不跟他们说，他们该给我介绍了”
也是，如果她不出柜，宋聿怀这么优秀，很难想象她要防着多少人。
“那万一出柜失败了怎么办哦”
宋聿怀失笑，淡定道，“失败了我就跟你私奔”
“这样啊，那我可得努力赚钱”
宋聿怀勾唇，同她开玩笑呢。就像鹿同学曾经跟她说过的一样，
——我们俩谈恋爱或者是结婚，重点是我们……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想法。
——我爱你，我要跟你共度余生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任谁都无法改变。
——父母的同意只是锦上添花。
两个勇敢的人才会有光明的未来，胆小鬼很难幸福。
“我们俩嘎嘎赚钱，你负责赚钱，我负责嘎嘎”
宋聿怀又在玩梗。她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鹿同学说，“给你依靠”
“哪个1？”
鹿离轻笑，“哪个都可以”
“我的宝贝啊，你……技术没我好”
宋聿怀说的是实话，她自觉每次都把对方伺候的很好。强制又不失温柔，让人欲罢不能的那种。
鹿同学怎么评价她呢，可能小孩太羞涩，不会说很多情话调味，光是手头动作略显寡淡。
“我……会好好学的”
你最好是。
在这方面，宋聿怀还是可以批判她的。
下午宋聿怀跟着鹿同学混进学校听课，前两节选修课，鹿离选的恋爱心理学。
这课程爆满，人挤人的。两人去的早，还占到个座位。
上课时才发现，还有站在窗口听的。
也许这就是网上说的，“**老师，您开课吧，我跪着听”
两人在上课几分钟前，在后排窃窃私语。
“你为什么选这个课啊”
“取经”
宋聿怀调侃她，“一学就会，一试就废”
……
一堂课上完，两人找空教室坐了许久，然后去上概率论。
必修课，班里坐着的都是熟人，宋聿怀的白毛极为惹眼。
主要还是大家对她比较面生，还有，她真的很漂亮。
室友来的时候都惊了，汪同学已经磕疯了，她的cp复婚了。
薛双拍了拍鹿离的肩膀，调侃道，“你小子上课还带家属来，真行”
十八岁的小孩子，带个陪读不过分啊。
鹿离示意她别乱说话，如果宋聿怀是男的，不知道得多少人在背后蛐蛐她。
阿摆老师赶在上课铃响前几秒钟踏入课堂。
进门大致环视一周，目光停留在鹿同学身边坐的宋聿怀身上。
宋聿怀挑了个眉，冲她笑笑。
阿摆老师没啥表情，默默打开PPT课件。
心里已经开始考量宋聿怀这个人了。
长相配的上她的爱徒，就是染了一头白毛，看起来有点渣？她的爱徒会不会吃亏啊。
还有就是也不知道对方学习怎么样，万一给她爱徒带沟里了怎么办。
阿摆老师甚至萌生出个题考考她的心思。
于是她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有没有同学自愿上来解这道题”
鹿离抬头看了看，眉头轻锁，她没看懂。
阿摆老师就是故意出超纲题。
“没有人主动，那老师点名了”
啧，她还不知道爱徒的女朋友叫什么，那就，“鹿离——”
救命，鹿同学不会，要慌死了
还好阿摆老师又补了一句“旁边的”
旁边的……左边陈琳右边宋聿怀，陈同学心凉半截。
“那个白头发的那个”
陈同学松下一口气。
玩的就是心跳。
下面凝固的空气再次活跃起来，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她们在讨论，
宋聿怀会不会是阿摆老师找来的托儿，用来活跃课堂气氛的……
宋聿怀在讲台上同阿摆老师打了个照面，又是一个浅笑。
讲桌上都是粉笔头，阿摆老师细心地把手里唯一一根长点的让给宋聿怀。
以前读的金融专业，线代、概率论都是学过的。
作为一个完美的小说女主，不会有她解不出来的题。
宋聿怀的解题思路很清晰，字迹工整，很流畅的写完。
回到座位上捏了捏鹿离的手指，两人咬耳朵。
宋聿怀有点小得意，“我是不是很棒？”
鹿离宠溺道，“我宝宝最棒了”
两人的手在课桌下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