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洗个澡开始学习”宋聿怀起身揉揉鹿离的脑袋。
“姐姐，你为什么总喜欢摸我的头啊”，鹿离疑惑。
“因为你很可爱啊，我想摸你”
“可是我听说，经常摸头长不高啊”，还有室内不能打伞，不能踩井盖之类的，她都深信不疑的。
宋聿怀懵了一下，不是，她都一七零了她还要多高啊？
“崽崽，你……够了”
四十分钟过去。
又到了摧人心扉的学习环节。
宋聿怀没有要求她很多，先从记单词开始，四级考试在六月份呢，准备的时间还算充足。
今晚记了百来个常见的单词。
宋聿怀说可以休息了那一刻，鹿离感觉刚洗的脑子，油了许多。
“姐姐以前也是这么学的吗？”鹿离瘫倒在床上，有些生无可恋。
宋聿怀也往床上一瘫，“当然不，姐过目不忘”
“啊？”鹿离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这个人太逆天了。
“开玩笑的，我只是比较有语言天赋”
“嗷嗷嗷”
“你们大学都学些什么啊”，宋聿怀随便问问。
“高中学什么，现在还学什么啊”，什么高等数学、大学语文、大学英语……
高中学的，大学还学，不过是延伸一些。
有时候鹿离也挺纳闷的，她一个小学数学教育的，且不说以后不一定从事这个职业。
就算真的去当老师，学这个高数，能教给小学生啥呀。
宋聿怀浅笑，“那可真是够杂的嗷”
鹿离叹气，“你不知道啊，我们导员也挺难评的”
“愿闻其详”，四个字说出来，宋聿怀不自觉笑了下，还文绉起来了。
“我们导员搞潜规则那套啊”
“怎么说”
“助学金随心给啊……”
宋聿怀听完一愣一愣的，她在国外读的大学，也没经历过这些。
她一直以为潜规则这种东西只存在职场，原来校园里的也这么恶心。
“倒是可怜了真正贫困的孩子”
“这就还好吧，我高一分科之前的班主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他多次猥亵班里的小姑娘”
宋聿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嗯？什么？”
这种人怎么能当老师的啊，侮辱这个神圣的职业，一点师德都没有。
“后来呢？这难道不送他进去吃公饭？”
因为不曾见过世界的阴暗，所以宋聿怀始终认为人间处处是温暖。
“后来那个女生报警了，那个班主任就被辞退了，后来听说有关系，转到隔壁高中当老师去了”
宋聿怀哑然。这些事情也就只能听听，然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那你呢？你没有被潜规则过吧”
鹿离坐起身来，晃了晃脚上毛茸茸的拖鞋，“我当然也有啦，不过都过去好多年了”
宋聿怀心一紧，“宝宝……”
鹿离双手撑着床，往后坐坐，“嗯？怎么改叫我宝宝了”
“因为我心疼你啊，我……”
她一直觉得，宝宝这两个字带有很多的爱，很亲昵，带有安抚感的。
“我没事的，我当时读初中，我们老班是个见钱眼开的”
“哪个家长给送礼，他就多照顾照顾对方的孩子”
“我爸也说过要给他送礼的事情，我坚决不同意，给那种人花钱，比要了我的命还难受……”
宋聿怀听着这小孩绘声绘色的描述，笑的不能自已。
现在想想还是有点生气的，“然后我那个时候个头还比较矮啊，那个狗还总把我放最后一排”
“他还开课后补习班，强迫大家报他的补习班”
……
鹿离越说发现那个人的槽点越多。
“抱抱你，我可怜的崽崽”，宋聿怀伸手将坐着的鹿离拉进怀里。
其实鹿离并不觉得这些事有什么，毕竟都那么长时间过去了。
但还是装着嘤嘤嘤了几句。
冷色的灯光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宋聿怀锁骨上的吻痕时隐时现。
鹿离抬手，轻轻抚摸那一处痕迹，那是她的杰作。
女孩的指尖冰凉，划过她的肌肤，痒痒的。
宋聿怀制止住小孩乱动的小手，“睡觉啦”
乖，纵欲过度，不好。
一夜无梦到天亮。
因为睡的早，宋聿怀起了个大早，轻轻的抽出放在鹿离脖颈下方的手臂。
六点四十多洗漱完下楼去。
王姨刚到。
“大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我……我这还没开始做饭呢”
宋聿怀往院中走去，摆手，“您不用急，我朋友她还没起床呢”
王姨有些懵，楼下的客房没住人，大小姐这是跟朋友睡一间房啊？
王姨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鹿离醒来的时候，枕边人已经不在，洗漱干净便下去寻宋聿怀。
刚好撞见王姨在清理餐桌。
“您好，请问一下，宋聿怀呢？”鹿离轻声询问。
王姨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小姐一个小时前出门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谢谢，您先忙”，鹿离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出门的一瞬间，发现四周都是阴霾，两米开外的东西看不清一点，一阵风吹过，还有些凉飕飕的。
鹿离往院子边缘走。
院子两边靠墙处砌了两个花坛，面积挺大的，墙上有一些爬山虎。
深色的瓷砖搭配碧绿的爬山虎，倒是有种别样的清新。
鹿离看见了几株黄色的花苞，凑近些看，茎处带刺，叶子有种齿轮的感觉。
花朵还没完全盛开。
汽车声响起，宋聿怀把车停在车棚，走过来。
宋聿怀踏雾而来，“在看什么？”
“看花，这是玫瑰花吗？黄色的，没见过。”
宋聿怀摇头，“不是玫瑰啊，是月季”
“嘿嘿，长的跟玫瑰还挺像”
“是挺像的，不过月季的花期更长一些。”
人短命就算了，种的花当然得长命点。
宋聿怀前后又带鹿离看了几种花草，一一给她介绍一番。
“姐姐一大早出门做什么去了？”
“我一个朋友，今天回国，让我去接他，我把他送回去就回来了”
宋聿怀说完又补一句，“只是普通朋友”
鹿离想笑，她也没问这么多啊，这个人在解释什么。
又是一阵凉风吹过，院中飘过一缕清香。
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