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这么说的?”

  盛予骄蹙起眉头问道。

  “昂。”

  对面哼了一声应着,又说:

  “不聊了爸,我刚从警局出来,待会儿还要去法院去一趟,下午我再去你们那儿跟姜黎聊聊。”

  “嗯,好,有事记得跟我打电话。”

  盛予骄刚挂断通话,把手机搁在餐桌上,同端来早餐的单凛对视一眼。

  男人挑了挑眉毛,勾起一侧的嘴角:

  “如何?”

  “还真被你猜中了,没想到你儿子还有这么霸道独裁的一面,还真挺像你的。”

  单凛握着他的手腕把人带到身旁的位置坐下,将早餐盘挪到他的面前,胳膊绕过盛予骄的脖子,用刀叉替他切好煎蛋和面包,组装起来喂到他嘴边:

  “我是问你早餐怎么样?”

  盛予骄一张嘴就被他喂了一大口,边嚼边扬起下巴睁眼看他。

  男人抚摸手中的喉结,俯身在他鼻尖上亲了亲。

  “还不错。”

  Alpha含糊道,又恢复了刚才的坐姿,再次切了块香肠放进嘴里,轻松地哼了两声,还点点下巴。

  “那就多吃一点。”

  他嘴上不说,却总会纠结盛予骄那段时间瘦下去的体重,当然还有一直躲不过去的白头发问题。

  盛予骄怎么哄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男人现在绝对无法容忍自己再离开他半步。

  这叫什么来着?

  弃猫效应?

  可是被丢在家里哭了很多天还变得消瘦的猫咪是盛予骄,为什么缺失安全感的反倒变成他了?

  “可以别盯着我吃饭吗?”

  虽然以前也曾这样黏着,但盛予骄起码还能喘息,而今的寸步不离实在有些过度。

  “你吃你的,不看我就行了。”

  他说完这句,才拿起刀叉埋头吃起自己盘里的早餐。

  盛予骄眨眨眼睛,端起温牛奶喝了几口。

  他倒是能暂时把这些事情搁在一边,但现在他最好奇的还是单凭寒。

  这个孩子的性格让他有些意料不到,或者说实话,这几个孩子像是跟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他自己根本捉摸不透。

  他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他们,起码比单凛要强一点,可如今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自信,反观Enigma倒是看得很透。

  “喂,你是不是有读心术啊?怎么能把人一下子就看穿呢,有点可怕。”

  “你好像是第一天认识我。”

  男人盯着他的时候总是眼神温柔,并没有多少审视的感觉,盛予骄却觉得自己要被他的视线从头到脚扫一遍X光了,连忙低头。

  他摸过手机,还是决定给单凭寒打个电话亲自问问,拨去号码之前再三嘱咐单凛:

  “你不许吭声哦。”

  单凛点了点头,只在他摆弄手机的时候抬手喂饭,发出餐具相碰的细微声响。

  “喂,爸。”

  对面单凭寒接的很快:

  “怎么了么?”

  “你现在说话方不方便?”

  盛予骄问道,并再次开了免提放在一边。

  “方便,您说。”

  “你去找邹景帮忙了?”

  “是。”

  “为了小黎?”

  “……是。”

  一问一答,即使最后的回答有所犹豫,但单凭寒还是承认了。

  盛予骄却是意料之中,没什么过激的反应:

  “你还知道自己的结婚对象应该是谁吗?”

  “知道。”

  “大选在前,你还想一直拖下去,两边纠缠吗?”

  “我们彼此都很清楚,对方于自己而言并不合适。”

  “那你觉得谁合适?”

  面对这个问题,单凭寒陷入沉默。

  盛予骄只能再次开口逼迫他:

  “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呢?生活不是电视剧,你的爱人没有上帝视角,他不知道你为他做过什么,更不知道你有多少爱可以给他。”

  电话那头继续保持沉默。

  “行动的确比言语更重要,可这不适用于所有人,必要的交流才能让对方有安全感,你给的足不足,够不够?”

  “我知道了,爸。”

  单凭寒依旧是平稳的声线,听上去完全不带感情:

  “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我是你的父亲,可以容许你的任何错误,当然也可以无限期地等你,可你也该考虑考虑,明知道结果渺茫,别人会不会甘愿等下去。”

  “快了,很快就结束了。”

  单凭寒没头没尾地说出这么一句,然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爸爸不是在逼你,小寒,只是怕你掉进误区,倒最后变成两边不讨好的……咳,渣男。”

  “我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爸,谢谢你。”

  盛予骄听他这样说,一瞬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聊,只能开口:

  “好,你记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别太累了,小黎这边的事有我和邹景盯着呢,挂吧。”

  这场对话很平淡地停止。

  盛予骄跟单凛待在这公寓里无所事事了几天,直到三周之后开庭。

  清早出门,姜黎穿了件粉色的阔腿休闲裤,上衣是纯白的短袖,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图案花纹,比他之前的风格要素淡得多。

  “不好意思啊小黎,”盛予骄特地来找他:“今天是小慈开学第一场家长会,最好父母都在场的,我和单凛抽不开身,有Kallen还有小景在,你别害怕,也不用担心。”

  他满含歉意地拍拍姜黎的手背。

  “没事啊师父,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放心吧。”

  姜黎戴上口罩墨镜,跟他们一起下楼之后便匆匆钻进车里。

  两个小时左右,他们又从法院门口的高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

  邹景今日穿着正装,手提公文包,倒真有几分精英律师的感觉。

  刚才在法庭上据理力争的表现,更是叫人耳目一新。

  梁闻语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心里再次改观几分。

  他对于邹景的印象是加分制,目前已经积攒了不少。

  因为涉及到姜黎这个公众人物,案件并未公开审理,盛予骄又没空,旁听席自然没几个人。

  邹景把两个Omega送上车,道完别就在原地点了颗烟,然后缓慢地靠近路边一辆全黑的商务车。

  车窗一寸一寸降下来,露出单凭寒冷峻的侧脸轮廓。

  “来一根?”

  他斜眼瞥向邹景,无声地拒绝了。

  邹景歪着上身,一条胳膊屈起来,手肘靠住车窗框,笑容中有几分邪性:

  “二少,你还戒上烟了?”

  “说正事。”

  单凭寒出声打断他的闲扯。

  

  课多起来日更就变得好吃力,最近还老身体抱恙,下一本我可得接近全文存稿才敢发了。

  今天有点阴天,太阳挂在天上像个小蛋黄似的。

  我现在已经不确定自己的MBTI了,我就是一个喜欢睡觉爱内耗还很三分钟热度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