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骄跟人说了两句话的工夫,一抬头,大儿子不见踪迹,二儿子也来和他道别。

  “你哥呢?”

  “我不知道。”

  单凭寒摇了摇头。

  盛予骄抬眼瞧瞧他的脸色,总觉得他的状态不是很对,不禁问道:

  “今晚要回家睡吗?”

  “不,我先走了,爸。”

  单凭寒冲他低了低头,裹上大衣转身就走。

  望着他的背影,盛予骄轻轻蹙起眉,心中涌上一股担忧。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思索,就被单凛一把捞了过去。

  “回家了。”

  男人说道。

  盛予骄倚着他的身体,整个人都被恰到好处地笼罩住,单凛搂得不算紧,却毫无缝隙,连空气都钻不进他们之间,男人的衣服提供给他无限的安全感,像是一座会移动的、温暖的巢。

  顺着人流走出去,方圆三四米内并没有人靠近,盛予骄感受到春天夜里的清凉微风,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等他们俩上了车,盛予骄都没发现少了个人。

  他把邹景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车顶的微亮和舒缓的英文歌,加上单凛递给他加冰块的酒,都让他晕头转向。

  “不是要喝一杯吗?”

  坏心眼的Enigma凑得很近,让他倚靠在自己怀中,而自己则低下头,嘴唇蹭过他的脸颊。

  盛予骄五迷三道的,一开始还伸手去推开他,后来直接松掉了衬衫贴近脉搏处的扣子,看上去是在急促喘息强打精神,然而青梅的味道早已蔓延开来。

  单凛握住遥控器,手指按下去,面前驾驶室与车厢的隔板立刻变为不透明的样式。

  同时盛予骄感觉自己的身体跟随座椅躺倒下去。

  如果有人关注路况,应该不难发现,有一辆豪华轿车绕着S市主城区转了两圈。

  邹景都回家洗完澡了,两个人才抵达主楼门口。

  盛予骄围着单凛的长款外套,步伐有些蹒跚。

  “爸?你怎么了?”

  “啊?嗯,没事,小慈睡了吗?”

  邹景没敢告诉他上一秒两个人还在一起打电动,只能回过头,敷衍地应着。

  盛予骄也没在意,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等到身后的单凛跟上来,俯身在他耳边说:

  “要老公抱上去吗?”

  Alpha狠狠剜他一眼,像是突然痊愈一般,推开他疾步暴走,闪进电梯中,飞速按了几下按钮,把男人隔绝在门外。

  “哦吼!”

  邹景似乎目睹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第二天依旧是周末,盛予骄却起了个大早。

  单凛在他刷牙的时候还在捣乱,把人嵌入怀中,盯着镜子里的脸。

  “非要去吗?”

  “对!”

  盛予骄吐掉嘴里的泡沫,斩钉截铁地说道,腰被他的双臂环住,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今天跟他两个人厮混在家里会出现什么事情。

  只不过遭殃的还是邹景,明明小白领一枚,现在岌岌可危的几天假期还要被“无良老板”占用。

  “你在哪儿嘟囔什么呢?”

  盛予骄看他捂着脑袋仰天长啸的样子,不禁开口发问。

  邹景迅速调整好八齿微笑,起身行礼:

  “没什么,我说您真是英明神武!小的誓死追随。”

  盛予骄没心情听他放屁,吃完一碗小馄饨就准备换上衣服离开,走近衣帽间却看到了穿戴齐整的单凛。

  “你又要干嘛呀,大哥。”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男人小心眼的很,自己开了公司朝九晚五,回家之后也只是缠着他聊工作,单凛心里指定早有怨言。

  不过这回居然还忍过了一周才开始捣乱,应该是他的极限新纪录了。

  “你干儿子放个假不容易,别叫他去了,我陪你工作。”

  “这么善解人意?你之前还说你什么都不懂。”

  “盛老师耐心一点,我可以学。”

  单凛上前半步贴着他。

  盛予骄噗嗤一声笑出来,揪着他的衣领让他低下头与自己平视,才开口:

  “你要叫我老板,喊盛总,知道吗?”

  “好的,盛总。”

  盛予骄满意了不少,在他嘴唇上响亮地吻了一下——

  “去车上等我吧。”

  “遵命。”

  除了STN特殊,其他公司基本上是尊奉双休制定的,假期一到楼下购物中心的顾客人流量增多,却没有多少是来工作的。

  因而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

  坐惯了专属电梯的理事长大人还算适应。

  十三层停下,盛予骄走出来,拿着钥匙开锁,在自动门前面还有两道屏障,一个需要金属钥匙打开,一个需要输入密码。

  单凛笑了笑:

  “你这小公司里还有什么机密要闻么?”

  “闭嘴。”盛予骄锤了他一拳:“我们很正规的好吧。”

  “确实,一个狗头律师和一个冒牌律师,的确正规。”

  盛予骄都懒得去对号入座他这俩称号分别是安在谁头上的,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便径直走向办公室打开门。

  单凛紧随其后,看看这里摸摸哪里,被盛予骄打了下手:

  “你是间谍卧底吗?等会儿把你绑起来好好审一审。”

  “求之不得。”

  闻言,男人摊开双手。

  盛予骄白了他一眼,就扭头坐上椅子。

  单凛随手拉开最顶上的抽屉,少见地惊讶抬眉。

  里面满满当当地塞着各种零食。

  他不信邪,按顺序把每个都抽开,结果如出一辙,没有半个跟工作有关的东西。

  盛予骄脸一红,慌张地伸手把它们通通合上,警告似的瞪了单凛两眼:

  “你给我老实点,煮杯咖啡去。”

  “什么时候喜欢喝咖啡了?”

  “开始研究法条之后。”

  盛予骄扫了一眼旁边垒成城墙的书本。

  单凛刚要动身,便有几声敲门的动静传来。

  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小缝,探进半个头。

  看上去是个四五十来岁的女子。

  “抱歉,我看到外面没人。”

  她说话声音有些颤抖,还没有什么力度。

  盛予骄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您好,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女人抬头,盯了他片刻,感觉对方有些面熟,可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只得点了点头。

  盛予骄便把她带去会客厅,还使唤单凛倒来一杯温水。

  女人并没有喝下去,仅仅两双手攥紧杯身,目光垂下来,注视着平静的水面。

  “你放心,我们这里都是资历丰富的律师,请相信我们,一五一十地讲述一下你的经历,我们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我,我的女儿……”

  女人闭了闭眼,痛苦地咽下一口唾沫,才再次启唇:

  “她不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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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凛:办公室play泡汤(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