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骄凝望着他,眼神充满了审视:

  “哦?是这样吗?”

  单凛回看他,点点头。

  “那你干嘛还总爱干棒打鸳鸯的事呢?”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对你徒弟有意见?”

  单凛挑眉。

  “不然呢?”

  面对老婆大人的质疑,他吃了口东西,咽下去之后才笑着摇摇头:

  “我懒得管这些儿女情长,只是为了逼你儿子一把。”

  盛予骄一边嗦面,一边抬眼盯着他瞅。

  “好,收回刚才的话,老大和老三,甚至邹景都没关系,老二现在却还不行,需要采取一些必要手段。”

  “行了行了,你说的别提孩子们。”

  盛予骄有样学样,夹了一筷子海蛎煎送进他嘴里。

  吃完饭,他就吵着闹着想去海边。

  午后,天气正好,略微有些风,却不凉不燥。

  绕过被鞭炮藤缠绕的房屋,橙色的花苞摇摇曳曳,再往下走,到处都是绿意盎然,走一步一个树荫,波光粼粼的海面连波动都是轻盈而温柔的。

  盛予骄不知道在哪里弄了台相机挂在脖子上,逛几米就要停下来定格一张。

  他不像其他新闻人一样,从记者开始摸爬滚打,拍照的技术纯属爱好作祟。

  他有时候举着举着,还会突然扭头,趁着单凛不注意偷拍两张。

  尽管不做准备,拍出来还是很好看。

  “赏心悦目啊,大帅哥。”

  盛予骄冲他抛了个媚眼。

  “我来帮你拍几张?”

  单凛对周遭的景观半点兴趣都没有,一门心思都挂在他身上。

  “NONONO,您的拍照天赋我实在不敢苟同。”

  他们顺着人流,沿着石阶一直往下,盛予骄远远瞧见一个卖冰激凌的小摊,便一路小跑过去,停在它面前,扭头朝单凛眨眨眼。

  “天还太凉。”

  盛予骄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

  “只能吃一个。”

  单凛妥协得很快。

  但盛予骄还是买了两个,在递给他之后得到不吃的回答,就美滋滋地直接自己全部享用。

  终于来到沙滩,Alpha顿时撂下了相机,弯腰很迅速地脱了鞋袜就踩上去。

  单凛一个没看住他就已经踏出五六米,只得跟在后面拎着他的鞋子,还不断嘱咐:

  “这会儿水冷,不能下海。”

  “啊?”

  盛予骄刚鼓起来的兴致瞬间泄了气。

  “那你让我来干嘛呀,不能下水还有什么意思?!”

  他满脸幽怨,连脚步都沉重了。

  “这只是个中转站,怕你连坐太久的飞机不舒服,终点在普吉岛。”

  “普吉岛?我们不是去过吗?881年回国之前吧,后来你就把我锁在山庄逼我跟你结婚啦。”

  盛予骄回头瞥了他一眼,又转身眺望海岸线,嘴角抿住,似是陷入了什么长久的回忆中。

  单凛一手提着他的鞋,又弯下腰抱住他的双腿把人扛起来,带到旁边的椅子上放下来,半蹲着给他弄干净脚上的沙子,重新将袜子和鞋套上。

  抬头一看,盛予骄正目不转睛地瞧他:

  “还记得你那个时候什么样吗,疯子先生?”

  “不能下海,但可以坐船,把帽子带好别冻着了。”

  单凛答非所问,牵着他的手把人拉起来。

  “嘁……还装。”

  盛予骄翻了个白眼,甩开他的手。

  坐上小型游轮,迎面有风呼呼地吹,刮动着盛予骄的头发,海鸥在天上飞,激起的浪花朝身后跳跃。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他的思绪来到N881年。

  荣山庄园。

  当时的山庄还没有修建完毕,只把主楼竣工散了味,人能搬进去了,其他的还要等。

  做事的人也不算太多,有几个是现在依旧待着的熟面孔。

  “都半个月了,也不知道那位小先生吃不吃得消。”

  “别瞎议论,没听先生说吗,那位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咱们只管好好伺候就行了。”

  两保姆对视一眼,同时摇摇头,不能不为里面那个漂亮的小少爷捏了把汗。

  卧室内。

  盛予骄朦胧地睁开眼,慢慢恢复意识。

  粘腻和清爽两种相反的知觉出现在同一具身体上,伴随着痛楚,还有笼罩大脑的快感与满足。

  最重要的是,小腹很胀。

  他知晓里面空空如也。

  身旁巨大的热源一刻不停地散发着薄荷的味道,叫他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盛予骄一点一点用指甲在他手臂上掐。

  可Enigma明显神智还不清楚,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怀里的人再次搂紧蹭了蹭。

  盛予骄快喘不过气了。

  “单凛……”

  对方应了一声,将他的下巴掰过去亲。

  盛予骄咬了他一口,他就咬回来,如同野兽般攻城掠地,分毫不讲道理。

  “嘶,好疼。”

  他蹙了蹙眉头,单凛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用力伸出手在他眉心揉两下。

  “不许皱眉。”

  盛予骄此刻软绵绵的,一见他把自己的腿又架起来,瞬间警铃大作:

  “别!不行!”

  “行。”单凛相当简洁地回答,再次俯下身子,贴在他胸前:“我的。”

  前面那些日子,盛予骄没有意识,都是稀里糊涂过了,但如今他可是完完全全处于清醒状态,也更加见识到单凛的恐怖。

  他不明白是不是Enigma这个群体特有的体能和精力,怎么会……

  哪怕在自制力变为负数之后,单凛都能一遍一遍地问他:

  嫁不嫁?

  盛予骄哭着摇头,又被他搞得哭着点头。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几乎没有下过床。

  从此盛予骄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不能离开单凛,那就千万千万别惹他生气。

  这人才不是陪他在旧金山待了一年时那样的温柔体贴。

  “骄骄,起来喝水。”

  单凛过了那段时期后,立马恢复神智变得衣冠楚楚,盛予骄却还下不了地。

  他连眼神都懒得跟男人有任何交流,别过脸去。

  “想要老公喂是么?好乖。”

  单凛自说自话,还乐在其中,捏着盛予骄的脸,嘴对嘴把水喂了进去。

  “你!”

  盛予骄咬了咬牙。

  “嘴巴好甜,是梅子味的。”

  单凛压着他,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吸,完全标记之后,两个人的信息素对彼此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滚。”

  盛予骄使尽全身力气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