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停在原地, “什么。”
苏垂云双手插兜，浅浅笑看着她。
秋日的风吹过明舒的长发，她的发丝上沾上了刚刚在空置教室中墙角的蜘蛛网。
苏垂云走上前, 捧起明舒的一缕长发，
“再想想？”
苏垂云用消毒纸巾擦拭大美人的长发。
捧起一缕顺滑的长卷发, 发丝像是有生命一般缠绕在苏垂云的手指间。
明舒镜片后的眸子穿过浑浊的玻璃，落在了刚刚被苏垂云翻找过的课桌椅上。
明舒：！
刹那间，下课铃声炸开。
大美人的瞳孔狠狠一缩！
不会吧, 不会吧……
明舒蜷缩着戴了手套的手指, “我, 我……”
她当时打算和苏垂云表白，在试探苏垂云得知了明舒喜欢她后，说她恶心，说她有病。
明舒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脏痛楚。
明舒睫毛翕动，喑哑道：“阿云，抽屉里是不是有我没送出去的钢笔。”
苏垂云：“嗯，姐姐想起来了。”
若苏垂云没有提出来，明舒已经忘记了还有钢笔没有送出去。
五六百的钢笔对高三没毕业的明舒来说不是个小数字，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同样牌子的笔, 明舒的公文包里常年存放着一支, 许多的重要合同都是用那只钢笔签的。
苏垂云拿起钢笔，和卷在钢笔中的情书。
少女笑盈盈地望着她, “姐姐, 可以给我吗。”
花坛中清澈凌冽的黄半球菊花香扑面而来, 大朵大朵的黄色球形花朵在风中摇曳。
这个品种的菊花，每年都在操场旁盛开, 伴随了明舒走过三年的高中时光。
大美人看起来面无表情，内心已经兵荒马乱。
苏垂云把她的发丝擦拭干净，“明舒？”
明舒：“我，我，你……你真的想要？”
明舒在慌乱中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苏垂云圈住她，甜言蜜语道：“姐姐，我同意和你在一起，我答应你的表白。”
少女时期的爱恋被发现，明舒目光不敢看向苏垂云。
她嗫嚅双唇不敢作答……
这都是什么啊，我们都做过了，还说什么表不表白……
成年的明舒，并不比高考结束的明舒勇敢，甚至更瑟缩了。
“你们几个！是谁？给我出来。”
一个严格的教导主任看到走廊上的无关人员，大步流星走来。
苏垂云和明舒倏然回头，双双落入了叫教导主任的攻击范围之类。
教导主任是个严肃的四十多岁女人，严肃的脸上长了雀斑，薄薄的眼镜后是满是凶光的眼睛，她手里拿着卷成筒状的化学课本，指着两个人道，
“你们两个是哪个班的？要逃课是不是？！”
苏垂云：“……”
明舒：“……”
苏垂云她晒干了沉默。
明舒表情怪异，苏垂云也没有说话，这副样子在教导主任面前和心虚别无二致。
二人对视了一眼（准确来说是明舒单方面看妹妹）
苏垂云道：“老师好。”
教导主任一看就知道两人之间不简单，“小小年纪早恋是不是！快说，是哪个班级的，不然我调监控请家长来，你们一个个都要被处分。”
教导主任显然是把苏垂云和明舒，看成了藏起校服翻墙逃课的学生。
教导主任还在输出，苏垂云低声笑了，“怎么办啊学姐，我们早恋被发现了。”
明舒耳朵发红，“别闹了，丢不丢脸。”
苏垂云用小拇指勾她的小拇指，“老师在夸我们长得嫩呢。”
或许是明舒身上脏兮兮的，叫人以为她是学生。
又或者是苏垂云笑得太纯情，实在不像个被社会毒打的大人。
教导主任还想继续说，结果被赶来的校领导给叫住。
教导主任脸上的恶狠狠震慑坏学生的表情瞬间没了，连连道歉。
明舒也没放心上，挥挥手告辞，上了车和把脏衣服扔到副驾驶上。
白荔手握方向盘，开车带她们去了定好的餐厅。
后座上。
苏垂云：“学姐，还没答应我呢。”
明舒被一声“学姐”叫的心肝乱颤，一赧：“阿云可以答应学姐的表白吗？以后学姐帮你写作业，给你课后辅导，等你高考结束，带你出去玩。”
白荔险些把刹车踩成油门。
这小两口，在玩什么？！早恋普雷？
白荔心想网上的cp粉真是圈内吃的最好的一家。
明舒把钢笔郑重交给苏垂云，道：“祝妹妹金榜题名。”
苏垂云原本是带着点调笑的意味，但面对明舒过于清澈和小心翼翼的眼神时，她的心脏悸动。
二人的心跳声都很快速，明舒的心率已经到达了一百一十三。
多年前没说出来的表白，现在终于在这一刻小得圆满。
苏垂云郑重地接过钢笔，“学姐真好。”
白荔心里汪汪直叫。
她很有眼力见地把前后排的隔板升上去。
明舒在车内没有外套，现在身上只有里面的内搭。
车内的暖气足不显得冷，外面只有十度，明舒这样出来一定会受凉。
苏垂云道：“里面是什么？”
苏垂云的手指勾在储物格里面，扯出了一块蓝白相间的布料。
明舒：！
明舒：“别！”
苏垂云手腕一扯，一片蓝白的外套便落入了她手中。
明舒不自觉往车门处挪了一挪，“阿云，放回去。”
苏垂云抚摸着手中的布料，“姐姐怎么随身带校服？”
“我要告诉教导主任，说找到了逃课坏学生藏起来的校服。”
明舒面色彻底变红了，手腕震动提醒她心率不正常。
明舒慌乱道：“我就随手一放，没想着穿身上。”
明舒本意是想要趁没人的时候穿着校服和小妹妹故地重游，结果下车时愣是不好意思提起这件事。
到达私厨门口，一个穿着校服的美人从车上下来，周围眼熟的侍应生：？！！！
白荔：“！”
苏垂云：“学姐，去里面吧。”
侍应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一个个低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明舒咬紧牙关，快要被羞得哭出来。
……
随着苏垂云手上的伤逐渐康复，外面的天气逐渐变冷。
终于赶在了第一场雪之前，伤口彻底复原。
有了祛疤药物的帮助，手肘手臂手腕几乎没有留下疤痕。
落地窗外是纷纷扬扬的落雪，明舒的住宅在高层，能看见整个锦城的雪景。
明舒光脚走在地毯上，“你准备出门？”
苏垂云：“很快回来。”
明舒看司机搀扶苏垂云外出，她蹙眉道：“雪天路滑，你有急事？”
还真别说，苏垂云确实挺急的。
苏垂云口袋里的手机一个劲地嗡嗡震动，让人怀疑是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苏垂云：“嗯，我晚饭之前回来。”
最近，苏垂云出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连下雪天都没有休息。
待人走后，明舒的表情略有些不愉。
她光脚走到储物间，望着里面新送到的圣诞树。
圣诞树上挂着精致的水晶挂件，明舒咬着嘴唇觉得苏垂云最近对她越来越不上心了。
苏垂云甚至忘记了明天是圣诞节！
大房子中没有住家阿姨，明舒拖着沉甸甸的圣诞树放在客厅中。
原本她以为苏垂云和她一起出去买节日装饰东西，结果……
明舒不是个会轻易掉眼泪的人，除非忍不住。
她的妹妹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姐姐？
明舒光一想到苏垂云会对别人甜言蜜语撒娇，她心脏就不可抑制地抽搐疼痛。
明舒把圣诞树上的灯光布置好，站在梯子上，将最亮的一颗星星放置于圣诞树的树顶上。
过于空荡的房子里只有明舒一个人的回音。
她们因为工作错过了中秋节，难道还要错过圣诞节？
明舒甚至不知道苏垂云为什么要强行住在自己这里？
按理说，下雪天的园子应当比她这里更有意境。
招财猫把自己裹在毯子里，团吧团吧缩起来。
招财猫不想管工作，招财猫委屈。
另外一边。
苏垂云的轿车停在了园子门口。
曲桑半在门口挥手，“小苏总来了，您小心地滑。”
园子中的石板路上的积雪全部被清扫干净，石岩小池上结了一层薄冰。
池子中的锦鲤慵懒地沉在深水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尾鳍。
和外面古色古香的装修不同的是，苏垂云上了主楼的三层。
曲桑半把第三层的大门推开，只见一间崭新的房间展现在苏垂云面前。
大面积的粉白色玫瑰墙纸，悬挂半空的水晶灯上是仿真的蜡烛小灯，仿真烛火的光照亮了比鹅蛋更大的水晶挂坠，三楼的层高不算，硕大的水晶吊灯悬挂于天花板上也不会显得空间压抑。
公主床是粉色的，上面铺着白色锦缎做的床上四件套，在床头柜上放置着白瓷花瓶，里面盛放着一束粉色玫瑰花。
复古落地窗外是园林中纷纷扬扬的雪景，一旁的壁炉燃烧木柴噼啪作响，整面墙的落地窗，把整间房间映衬得更加宽阔华丽。
苏垂云心有所动。
曲桑半：“小苏总您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苏垂云站在油画前，转身把随身包包里的招财猫玩偶放在两个枕头中间。
苏垂云：“快到圣诞节了吧。”
苏垂云有些遗憾，这间房间还需要做最后的调整，刚巧能在十二月三十日明舒的生日送给她。
现在她需要给明舒准备圣诞节礼物。
曲桑半：“明天就到圣诞节。”
苏垂云点头应了一声，和她说了几样细微的修改。
苏垂云靠在壁炉前的复古高背椅上，开始期待她和明舒在这间房里贴贴。
床很软，很适合贴贴。
房间内大部分用了粉色，白色和金色，很是明亮，有活力，并不像二十多年前流行的装修那样土气。
如果说二十多年前流行的是暴发户的风格，那现在这间房间是真正的可以放在欧洲皇宫中供人参观的公主闺房。
苏垂云观察一圈，小心调整着所有的细节。
曲桑半：“小苏总，房子中的摄像头还没有全部装好，您看？”
苏垂云手指一颤，“摄像头，不急不急。”
笑死，要是让明舒看到她眼睛没事。
苏垂云手里握紧口袋中的钢笔。
苏垂云心想明舒那么好的人，肯定会给她一个无痛的死法——才怪！
明舒不把她生吞活剥咯。
在临走之前，苏垂云双手拍拍招财猫玩偶的脑袋，这玩偶原本是放在明舒的大平层中，现在被她悄悄扑过来放在这里，也不知明舒会不会生气。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整个园林都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中，外头刺骨的寒风从窗户缝钻到屋内。
苏垂云打了一个寒颤，依稀听到外面在放圣诞歌。
苏垂云让司机把车开到外头的商业街，“小情侣真多。”
白荔原本在排一家糖霜姜饼，远远看到熟悉的车蹬蹬蹬地跑过来。
苏垂云：“你买什么了？”
白荔把手上包装精美的圣诞礼盒给小苏总看，“好多店都出了圣诞限量款，嘿嘿嘿。”
苏垂云道：“这边的生意真好啊。”
白荔：“是啊，几乎看不到单身狗呢。”
苏垂云：？
白荔还想说什么，就见到苏垂云从车上下来，
“前面有家烘焙店不错，我去康康。”
白荔跟上去，道：“前面那家店情侣打七折。”
苏垂云站在店门口，看到外面明晃晃写着字……
圣诞特惠，情侣七折起步。
起？
店员小姐姐好像看出了苏垂云的疑惑，道：“情侣亲吻可以打六折呢。”
苏垂云：！
苏垂云把目光落在了白荔身上。
白荔后退半步。
店员小姐姐：“二位是情侣吗，真登对啊。”
苏垂云&白荔：“不是！！！”
门口的客人被两人吼得后退半步，惊恐走了。
白荔小脸腼腆：“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苏垂云：“你这句话有本事在明舒面前说。”
白荔：“我这不是不敢么。”
苏垂云心想你很有自知之明啊。
苏垂云停在蛋糕的冰柜前，烟灰色的双眸中倒映出了一个白色的六寸蛋糕，繁复的奶油裱花上点缀着鲜艳的红草莓。
糖霜洒在草莓上，特殊的香甜味透过冰柜徐徐弥散开。
苏垂云想到了过几日后，便是明舒的生日。
生日不能没有蛋糕。
她的明舒要过二十六岁的生日了。
最终苏垂云的目光从白色奶油蛋糕上挪开，“就拿这个吧。”
苏垂云最终选择了一个猫猫形状的蛋糕，猫猫长出了驯鹿的角，脖子上用红色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店员小姐姐的目光流连在苏垂云和白荔脸上，
“二位真的不是情侣吗？打六折呢。”
苏垂云可耻地心动了，但她的身体和心，都是金主姐姐的。
苏垂云义正言辞，“不是，我女朋友比她好看。”
在听到苏垂云拒绝时，店员小姐姐本是有些遗憾，
可听苏垂云说她女朋友更好看时，店员的姬达瞬间亮起来。
果然，美女会和美女在一起。
最终，苏垂云依然享受了六折折扣。
无他，这两条商业街都是苏垂云的。
准确来说，是金主姐姐送给苏垂云的。
白荔蔫了吧唧把人送到望月府，小声念叨：
“我明明长得很好看哇。”
苏垂云遗憾拍拍她的肩膀，“我更喜欢明舒那种乖乖的高岭之花，你不符合我的xp。”
白荔：“……”
明舒，乖乖？
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
房子内。
明舒一个肉靠在高大的圣诞树下，家里循环播放着圣诞风格的歌。
只是家太大了，热闹的歌声显得寂寥得很。
苏垂云不在，招财猫也找不到了。
明舒觉得苏垂云有东西瞒着她，但大美人不问，大美人生闷气。
穿着红色圣诞短裙的明舒起身拿出香槟杯倒酒，
金色的气泡在杯子中向上升起。
两杯酒放在桌上，明舒转过身拿起了一个红色缎带……绑在了猫尾巴上。
柔软的招财猫尾巴被一个蝴蝶结装饰出了圣诞氛围。
喵。
明舒脸色红扑扑，开始幻想苏垂云看到是什么样。
就在明舒比划着要不要换一个好接受的大小，倏然，电梯开了。
几息过后，入户门咔擦一声打开。
苏垂云提着蛋糕进来，推开门便见到大美人手捧着蝴蝶结尾巴，身上的短裙只到大腿中间，高筒黑丝勒在大腿肉肉上……
视觉暴击。
骨瘦如柴都是病态审美，大腿勒肉才是最高级！
苏垂云感觉鼻腔一热……
黑丝，腿环，手上还拿着……
这是她可以看的吗。
苏垂云庆幸自己是个瞎子，没有聚焦的烟灰色眸子把一切风光都尽收眼底。
不锈钢的东西很光洁，倒映出了因为弧面而扭曲的圣诞树。
明舒：！！！
苏垂云干咳，“我回来了。”
明舒目光游离，她知道苏垂云看不见，但她手上拿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明舒恼羞成怒，“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苏垂云道了一句抱歉，浅笑着把蛋糕放在桌上，
“平安夜快乐。”
音响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圣诞歌，苏垂云本就柔软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更加暧.昧。
明舒放下手中的猫尾巴，“你去哪里鬼混了。”
苏垂云这个瞎子摸索在桌边，“姐，你在哪里，我摸不到你。”
少女的双腿虽然已经没事了，但眼睛一直是明舒心中的痛。
明舒按捺下心中的火气，一只手搂过小妹妹的腰，另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从实招来。”
苏垂云的小脸更黄了。
苏垂云喉咙滚动，沙哑道：“没有鬼混，我在给姐姐准备惊喜，真的。”
明舒挑眉，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
小瞎子被困在明舒的怀中，每一下的挣扎和动静都能触碰到明舒的皮肤。
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明舒的活动中发出一声轻呼，“你别乱动。”
苏垂云腾出一只手，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平安夜吃苹果。”
只有国内人才会在平安夜吃苹果，这属于本土风俗了。
小瞎子手里捧着红润的苹果，后者完美无瑕，散发着淡淡的苹果甜香。
不知何时明舒放开了苏垂云，而蛋糕不出意外地抹在了两个人身上。
苏垂云和她耳鬓厮磨，“姐姐的腿好软，平日里看不出来，原来大腿上还是有些肉。”
明舒雪白的大腿上立刻多出了几道痕迹。
外面簌簌落雪，房间里过于燥热。
苏垂云把明舒抱在沙发上，手指刚好触碰了那一条猫尾巴。
苏垂云似笑非笑，“这是之前那一条？”
若是没人时明舒还能保持镇定，现在在苏垂云面前即使知道她看不见，却仍然有无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嗯。”明舒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点头。
“阿云，这是我们确定关系后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明舒很没有安全感的，把额头抵在苏垂云的肩膀上，“圣诞节后，我最近手头的项目需要出国解决，下次见面得三月了。”
明舒小声怪她，“这段时间你总是出门都没有好好陪我。”
苏垂云手指一将用力抓住了那条猫尾巴。
“不能月底再走吗？”
明舒睫毛颤了一下，“可以，最迟一月一号的飞机。”
明舒过了良久之后，小心翼翼地让苏垂云拿起那条尾巴。
慢慢地，一点一点……
明舒额头上溢出了一层热汗。
“今天是圣诞主题小猫，我想和阿云过每一个圣诞节，每一个元旦节，每一个春节，每一个任何的节日。”
明舒的尾巴上系着红色大蝴蝶结，蝴蝶结上挂着一串小铃铛。
铃铛声和音响中的圣诞歌曲交相呼应。
明舒的鼻尖和锁骨上都覆盖了一点奶油。
这一幕谁能忍得住。
苏垂云立刻亲上去，原先明舒在上面，现在明舒把苏垂云推开，“既然你腿没事，就不要总是让我辛苦。”
“你真会占我便宜。”
在亲吻中明舒直视苏垂云的目光，“你……是不是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
所以才让她晚些走。
苏垂云大方承认，“姐，给我一个机会献殷勤吧。”
可惜刚装修好的房间只能一同睡一个晚上，苏垂云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没等她发散思维就立刻被明舒搂着亲了上去。
明舒的姿态很迫不及待，想要把即将分别的缺憾在此刻全部弥补。
一刻也不想等待。
但是没办法，明舒要赚钱，赚很多很多钱，找最好的医生，让她的小妹妹看到光明，看向她。
苏垂云喑哑，“别，蛋糕还没吃呢。”
明舒：“你把手放在我的黑.丝上，居然还在想着吃蛋糕？苏垂云啊，你是不是不行？”
明舒恼羞成怒，“你特么心里只有吃蛋糕是不是，不许吃。”
明舒被气的说了脏话，说完又兀自懊悔。
苏垂云甜言蜜语：“老师，我看不见，老师拿着我的手教教我好不好。”
明舒鼻梁上的镜片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面颊酡红，“那么多回你还说不会！苏垂云，你是猪脑子么——”
虽在骂着，但明舒仍然拿起苏垂云的手腕，参与了这场你情我愿的游戏。
苏垂云亲她耳垂，“老师真好。”
明舒是个很好哄的人，只要苏垂云愿意对她露出温情的一面，她可以不计较任何受过的委屈。
独自布置圣诞树的辛苦，等待苏垂云回来的焦急，和想要好好和苏垂云一起厮混的迫切，这一切在见到苏垂云时，都变得多了一层浪漫色彩。
明舒抬手蒙住了苏垂云的眼睛，在炽热中轻声说，“我会找到医生，治好你的眼睛，你别怕。”
正在努力耕耘的苏垂云差点破防：“……不急。”
明舒蹙眉：“怎么不急，你连地方都找不准。”
苏垂云：“！”
明舒：“还好是遇上我，若是遇上别人，就凭你这活足够分手八百次了。”
苏垂云：？？！
明舒气息不匀，目光已经快没有聚焦，但嘴硬说，“既然腿好了，就别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