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所有事情都看做绝对。重建规则虽然困难。但也只限于现实。可在睡梦中就是另一回事了。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的梦境吗？其实我们还少说了一段话。那就是当你的梦成为主观真实时，规则，就可以从梦中延伸……”
“这就是我在这里漫长岁月中的体悟。”议长说着，目光一点点凝聚在血瞳的眉心。
“梦既现实……我所坚信的，就必然会实现。”
血瞳眼前一黑。再次沉睡过去。但他的身体周围却开始出现了模糊的空间反应。大量的金色丝线开始从他的体内生长，如同编织般一点点的重建他的身躯。原本腐蚀的肌肉脱落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新的肌体，骨骼，神经。那种神奇的景象，就如同神迹一般。
但是旁边的议长目光却变得复杂。
“原本，我以为自己会永远困在这里。但我没想到你的出现让我有了一个机会。”
“我会帮助你的，血瞳。”
“然后，你会再帮助我。”
“让我们……从这该死的‘无’中解脱。回到规则的世界。”
第798节 深渊战场
虚无之地的黑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但泡泡大陆却开始缩小了。
谁也不知道这些泡泡是何时开始聚集的，又是何时发展壮大。但泡泡在这个冰冷的虚空里，却是唯一可以实质化的存在。浓密的空间粒子在议长的控制下一点点扩散，形成了大陆的根基，也构成了最原始的规则。
存在。
存在，既合理。
这当然不是虚无想要的，所以在漫长的岁月里为了维持这片大陆。宇宙佣兵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虚无之地也尽全力的消泯它。让一切重归虚无。
今天，泡泡大陆终于变小了。
空间粒子高度浓缩，一座从未见过的山峰正在泡泡中崛起。
它有土石，有植物。就好像正空间一样。只是下半部却是空的。无数金色丝线正从它的下方生长，如同编织般一点点形成它的山体。山峰从虚无中诞生，从虚无中壮大。
血瞳和议长就坐在山峰的顶端。望着无尽的虚无。
“虚无之地是不被承认的空间，这里的主体就是无。”议长依旧只有一颗头颅，漂浮在血瞳旁边说道。“从我第一次进入这里，就知道它是规则的死敌。所有规则，不管是正空间，次空间，还是反空间的。都不会在这里出现。而依附于规则的实体也会消失。”
“所以我叫它虚无之地。”
“也就是曾经著名的，比里克里莫的火柴盒。”
“但你还是活下来了。”血瞳坐在一块山石上说道。此刻的他又恢复了原本的躯体。只是因为规则还不够牢靠的关系，身体是不是的由实变虚，又由虚变实。
“并且，你还成功的将它利用。从而窥伺了第二世界的秘密。”
“这就是你会闯入这里的原因吧。”议长转过头看了血瞳一眼。“作为克罗迪尔的继承者，你会对第二世界感兴趣我一点也不意外。虽然遥远的大混乱时期已经少有资料留存了。但毫无疑问你的文明覆灭和第二世界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你想复仇？”
“再重申一次，那不是我的文明。”血瞳不客气的回答。“另外，我也没兴趣为一个不存在的文明复仇。”
“那你为什么要去第二世界？”议长笑眯眯的问道，好像好奇心旺盛的老顽童。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当然。我不会探究你的秘密。这是我们的约定。”议长无所谓的说道，又将目光投向遥远的黑暗。“那就让我们言归正传吧。如何利用这里的虚无。”
“有一句话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里让我接触到第二世界的边缘。因为这就是通往第二世界的通道。是很久以前被第二世界废弃的。”
“在这里，我们要首先知道什么是第二世界。这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在宇宙的七级世界中，每一级都有它们的文明特点和文明层次。就好像第七世界的废墟化，第六世界的机械化，第三世界的能量化一样。但第二世界不同，准确的说，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存在。”
“这不可能，如果不存在，又如何会被宇宙承认？”血瞳奇怪的问道。
“这就是第二世界的秘密了。”议长嘿嘿一笑。“它们当然会存在。只是存在的比较特殊。”
“虚幻化……”议长突然说道。“这就是我发现的秘密。”
“第二世界，其实是一个介于虚幻和现实交汇的世界。它们可以说存在，也可以说不存在。区别只在于它们是否想暴露在你的面前。我知道在正常思维里很难理解这一概念。但你只要这样想就可以了。”
“它们是存在的，但你就是看不见，找不到。”
“原来是这样……”血瞳的目光迷茫起来。“所以，它们才不会被人闯入。”
“正是如此。这也是大混乱之后高等文明最习惯的保护方式。要想保证自己的安全，最好的办法不是坚固的防御，而是根本不被人发现。第三世界为此建造了晶壁系，而第二世界则更进一步。它们虚化了自己的文明。”
“当然，任何一个世界都不可能彻底消失的。所以第二世界还有本体存在。这个位置，就在反空间。”
“建立在反空间！？”血瞳的眼睛一下瞪大了。虽然从发现佣兵总部在次空间开始他就隐隐有些猜测，但当事实摆在他面前，却仍然让他不敢相信。
反空间的恶劣是他亲身经历的。当时为了肉体穿越还遭受了莫大的损失。第二世界又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保存下来的？还可以正常的活动？
这太不符合常识了。
“我知道你不大相信，不过这就是事实。”议长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它们做到了，将本体建立在反空间，可以让他们永远不会被找到或者摧毁。而用虚幻后的投影降临在正空间，又可以保证他们的活动和资源。这就是第二世界最大的秘密。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最接近现实的猜测，就是他们掌握了一种新的规则。一种不属于正常宇宙的规则。”
“深渊！”血瞳突然说道。
“哦？”议长一愣。“你也知道深渊？”
“哦，我忘记了，本来在大混乱时代，就是你们克罗迪尔最先找到深渊的。你当然也应该知道。”
议长笑了笑，带着一丝赞叹。“深渊之力是这个宇宙中最可怕最恐怖的力量。从发现开始就浸透着毁灭。第二世界也不能掌握它，仅仅是摸到了一点深渊之力的边角而已。那是大混乱战争的收获。”
“不过就这么点收获已经足够它们占据顶级文明的地位了。它们利用深渊之力开辟出反空间的世界，又利用深渊之力穿越在虚幻与现实之间。就连这条通道，也是它们利用深渊之力的证明。”
血瞳脸色一变。“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