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在一众弟子期盼的目光中，磕磕绊绊的再次讲了些自己当初的心得体会。
在讲完的一刻，燃灯长舒一口气。
正想着可算是糊弄过去，却见一旁的李铭微微一笑，再次将话接过。
一下子将燃灯打进了深渊。
接连几番折腾，燃灯早已经被榨干。
对于道的感悟翻来覆去讲解的就是那一些。
渐渐台下众弟子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台上，燃灯只感觉此刻自己坐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蒲团，而是针毡。
李铭的道韵如江水般滔滔不绝，只听的一众弟子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可李铭这个家伙却十分该死的每隔一段就停下来让燃灯讲道。
本就听得正在兴头上的众弟子因为燃灯被打断心中就憋着一股火，偏偏燃灯又讲的磕磕巴巴。
没几次，这一场论道大会，燃灯的讲道就成了笑话。
“不行，不能再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
察觉到情况不对，燃灯决定换个策略。
李铭再次讲解完自己的感悟，燃灯没有给李铭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口。
“李铭小友对道之感悟确实不错，即便是与老道也不分上下，实在难得。
但今日既然是论道，总该全面一些，不能只论过去而不论如今。”
“对于如今修行之法，想必李铭小友也必有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台下众弟子听到燃灯说出不分上下几个字时，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即便是文殊和慈航、具留孙等几位铁粉也感觉脸上一阵滚烫，为燃灯感到一阵害臊。
也亏得燃灯能说得出口。
可作为当事人的燃灯，虽然也有些难看，却也想得明白。
这个题目自己算是栽在李铭这个小子的手上。
今天的脸已经丢的够多的了，也不怕再多一些。
当务之急是赶紧扳回一局，不然今日之后，阐教众弟子再见到自己怕都要绕着走，那西方二圣交代自己的事情怕是要彻底告吹了。
这事直接关系到自己日后在西方的地位，燃灯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李铭见燃灯如此说，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那就请前辈出题。”
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接下来也就不用装下去了。
燃灯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李铭，感觉眼前的小子似乎变了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也没有多想。
当即挑选了一个自己擅长的题目开始新一轮的论道。
......
玉虚宫，蒲团上，元始天尊忽然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目光穿透虚空看向李铭所在的方向。
“呵呵，也亏得这小子想得出来。”
“竟然想到这么一个主意来打击燃灯。”
“倒是有点小看这小子了。
出去这些年长进了不少。”
元始天尊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李铭这个与燃灯论道从而打击燃灯的办法，元始确实没有猜到。
他原以为李铭会选择以力压人。
毕竟这小子有这样的实力，而且也符合他曾经的一贯作风。
可没成想，这小子却一反常态。
不过元始天尊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从心底改变阐教弟子对燃灯的印象。
忽然，元始天尊幽幽轻叹了一口气。
“哎，当初顾及面子，将燃灯收入阐教，大概是个错误。”
燃灯在阐教这些年，除了搞事就是搞事，既没有用心教导弟子，也没有用心修行。
反倒搞事是一把好手。
元始天尊看出他心有所想。
但出于却并没有不顾一切的探知他的想法。
有些事情，不可太过深究，这一道理元始也明白。
如今终于到了不得不压制的程度。
“若是此番敲打依旧没有效果，那燃灯与阐教的缘分大概也就尽了吧。”
元始天尊念叨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燃灯所在的道场内。
燃灯接连抛出一个论题。
可他震惊的发现，李铭这个被自己轻看的晚辈，在修行一道上感悟竟然丝毫不比自己这般的上古大能差。
不，不是差，而是要比自己强上许多！
自己提出的每一个问题，李铭都能轻松地回答上来。
反倒论道李铭提问。
自己是一问一个不吱声。
到了最后，燃灯已经顾不上半点脸面，直接拿出自己对火之大道的感悟。
燃灯为先天灵宝灵柩灯灯芯所化，对于火之大道天生亲和，可以说对火之大道的感悟，即便是当初的妖帝帝俊，也未必能比得过他。
将此抛出作为论道，台下的众弟子看向燃灯的眼神都变了。
这是一点作为大能的脸面都不要了。
可更让燃灯绝望的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能扳回一局。
在火之大道上，李铭确实没能比他的感悟更深，可却也不比他浅。
李铭跟随太上修行炼丹之术，同样也时常与火打交道。
虽不主修此道，可对其了解也绝对不少。
一番论证，燃灯彻底放弃。
“燃灯前辈，此番论道，晚辈受益良多。
前辈道法高绝，对大道的感悟更是有着独到的见解，只是让晚辈钦佩。”
燃灯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李铭淡淡一笑，目光扫向台下一众阐教弟子。
那些原本与燃灯亲近的弟子，此刻都像是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发不出半点声音。
李铭真起身，回头看了燃灯一眼，见对方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轻蔑一笑。
背着手恍若无人的朝着道场外走去。
玉鼎、黄龙、太乙等人见状赶忙起身跟上。
“李铭师兄等等我！”
“师兄，您刚刚讲的有些地方我还不明白，不知可否到我那去坐坐，咱们品茶论道。”
“师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有想要请教的问题。”
“师兄道法高绝，略微出手就让燃灯哑口无言，小弟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随着李铭的离开，道场内，其他弟子左瞧瞧右看看，见燃灯始终没有说话，也感觉到气氛的尴尬，起身行了一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道场。
南极仙翁与云中子对视一眼。
云中子此刻还没从李铭所讲的道法中回过神。
一直等到南极仙翁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看向李铭离开的方向，不由得感慨一句。
“我等同辈，这第一人，果然非李铭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