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目标拉开距离，一前一后上了轻轨。徐临穿梭拥挤的车厢，目光扫过每张脸庞。
在普通人中找到形迹可疑的人，十分困难。像秦策这样受过侦察专业训练的，也没找出对方，他判断，另外一方监视者，极大可能有反侦察能力。
从戴口罩的男子，到戴假发的女人和玩手机的青年等，徐临双眼窥探读取人们的眼神和表情。
敏感有视线盯上他，他扭头看去，那道目光瞬间消失无踪。他挤开人群，向视线来的方向去。可恰好，轻轨列车到站，人流涌下车。
随着人群下车，他和秦策继续跟上乔鸣。
离开轻轨站，乔鸣到达一户人家，开始收拾卫生工作。
待到工作结束，她乘坐轻轨返回家。路上，其进入一家超市买菜。约二十分钟后，走出来返回家里。
徐临二人上出租屋，魏爱报告，没有可疑的人出现附近。
坐在窗户下，秦策递过手机，他接下打开在轻轨上录下的视频查看。
视频里，他混在普通人群，寻找另外一方监视者。当他敏感察觉到视线转过头时，车厢内，有一人扭头看向窗外。随后，此人随着人群走下轻轨。
来回看了三遍，又从秦策之前拍的照片，寻找相似背影对比。一个身穿不同服装，却有着相似身高，和耳朵轮廓相同的人引起他的注意。
他放大此人的后脑勺道：“这个人巧妙地躲避你的镜头，绝对发现了你的存在。”
秦策拿过手机查看，道：“下次逮他。”
魏爱看了一眼问道：“假如第二方监视者与‘H7’无关，那是谁要找医生？”
徐临看着对面窗口道：“总不会是我们这边的。”
“春燕之家背后谜题尚未解开，为此行动的人，多半有牵扯。”秦策有预感，医生是这起事件中，十分重要的人士。
和被割掉头颅的院长一样，是关键性的人物。
七点左右，赵树羽带上晚饭，和魏爱换班。
三人一起守到十点，秦策去休息时，对面的人突然熄灯出门。
“队长，乔鸣行动了！”收起望眼镜，赵树羽站起。
“跟上她！”秦策拿起刚脱下的工装夹克穿上，带上徐临、赵树羽赶下去。
楼下，乔鸣走出来。其左右张望，而后离开生活小区，在马路边刷了一辆小电驴开走了。
未免警车扎眼，他们也刷小电驴追上去。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乔鸣拐道进入错综复杂的巷子内。她才把车子椅靠墙边停下，只身进入内巷。
徐临三人跟上，秦策伸手打出手势，赵树羽隐身潜入另外巷子里。
一路跟着乔鸣，直至十字口巷子。站在路口中间，她神情紧张地张望，可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医生人影。
乔鸣从一开始的紧张，渐渐变得恐惧，最后崩溃跪地捂脸痛哭。
徐临看着，眉头紧锁深思。
直到金属划在墙壁上的声音响起，内心才不由“咯噔”一跳。
伴随着利器划过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跪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人，恐惧发抖，支离破碎地说着“对不起”。
划着长刀的刺青男，如同深夜刽子手，慢慢地走向她。
乔鸣抬头，对他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刺青男把长刀架在她脖子上，居高临下冷酷道：“一、二……”
秦策拔枪拉套筒，对准他的右肩膀。
左侧墙角树下，有人踩着树枝走出来。刺青男抬头，目光凶残地看着对方。
“你要找的是我，放了她吧。”丘敬面容平静。
“跪下！”刺青男冷呵。
丘敬下跪在他面前。
“磕头！”刺青男再压迫道。
丘敬伏下身体磕头，只要刺青男没喊停，便继续磕。被长刀架子脖子的乔鸣，痛苦道：“对不起，对不起……”
“闭嘴！”刺青男瞪着爬满血丝的眼睛吼道。
乔鸣颤抖咬唇，默默流泪，不敢再说话。
“哈哈哈哈，我说兄弟们，你看到了吧？他现在就像条狗，我让他干啥就干啥！”刺青男癫狂大笑。
“都看到了。”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
暗巷里，赵树羽朝着声音方向追去。前方有黑影窜走，一下消失不见。他追进去后，未免暴露，再次隐匿踪影。
“你们这些暗中看热闹的，猜猜今晚我带了多少人来？是我干翻你们，还是你们把我们一网打尽？”刺青男把长刀抬起，一脚踩在丘敬头上，“医生，人只有死了，才是最安全的。那个什么刑警队是，院长也一样。所有一切，都是因果轮回。这次，该轮到你们偿还了。”
“的确，是我们撕毁了你们，我要是死在你手里，也是孽报。如果杀了我，能解你们心头之恨，尽管下手。让所有事情到我身上，就此结束吧。”不畏生死的医生，从容平静求死。
“你在说什么笑话？什么叫就此结束？”把脚移开，刺青男弯腰抓住他头发，逼迫其昂头，一脸暴戾逼视道，“这起杀戮，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
“不要这样对丘医生。”乔鸣开口恳求，即使她怕得要死。“最、你最不能杀的人，是邱医生。”
“闭嘴！”刺青男反脚朝她脑袋飞踢，她惨叫一声，摔得头破血流。
“呵呵，今晚让你们做个伴，黄泉路上有个照应。”他长刀扬起，对着医生的脖颈，挥刀砍下。
在刀子落下的那一瞬间，秦策扣动扳机“砰”地一声，精准打出子弹。
可在他扣动扳机前，有道黑影飞掠过来，速度快得只在眨眼之间。其抱住刺青男腰身，带着人滚到一边去。
子弹擦过刺青男肩膀，打在墙壁上。
逃过一劫的刺青男长刀脱手。待滚落停下，看清那半张丑陋的面容，怒火中烧：“狗日的畜生！”
见刺青男被人扑走，秦策和徐临出动，赶至医生身边保护。可少年翻滚回到医生面前，拔枪与秦策相对。
看到少年所持手枪，徐临目眦欲裂——这是邹良的警用手枪。
枪口与少年对峙，秦策耳边听到某种熟悉的声音。他猛地抓住徐临，反身压下护在身后。其几乎和少年同时调转枪口，侧身半跪下，对准了把他们包围成一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