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回家了,在医院躺着虽然也很舒服,可总会将自己当成病人。”

  而且,每天都会有人来探望他,实在是想清静一下都不行。

  晚上护士偶尔还会过来看看,他就是想做点儿什么都没办法。

  郑奕告诉他,他可以下床之后,陆言半夜偷偷去过陆少城睡的房间。

  男朋友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却只能看着,那滋味儿,一点都不好受。

  陆言在感情上向来直接,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想要亲亲抱抱也不会扭扭捏捏。

  于是进了陆少城房间,他就直接钻进了他的被窝。

  深秋的天气很凉,但他的病房里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空调,根本不可能冷。

  可陆少城在摸到他身上只是单薄的病号服时,还是皱了皱眉:“穿成这样就下床?”

  他是被陆言闹醒的,声音朦胧低沉,性感的不得了。

  “老公,我可以亲一下你吗?”

  陆言在他怀里扭扭晃晃好一会儿,找到一个最为舒服的位置,仰着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去看陆少城。

  “别闹,你才刚恢复。”陆少城搂他的手紧了紧。

  陆言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手攀了上来,放在他脖颈间:“没闹,就亲一下,可以吗?”

  “老公~~~”

  这个小妖精。

  陆少城按住陆言放在他喉结上的手,嗓音比刚醒的时候还要沙哑:“别点火。”

  陆言“噗呲”笑了,腿蹭了蹭:“老公,原来你的定力也不行呀。我还以为只有我难受呢。”

  陆少城喉结滚动,揉了揉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我也是凡人。”

  “那我帮帮你吧。”陆言将手从陆少城手里抽了出来,放进了被窝。

  他没有试探,直接握住了陆少城。

  他很喜欢陆少城在这种时候的状态和反应,比平时放松,也比平时性感。

  在听见陆少城的闷哼之后,他仰着头,还没凑上去,陆少城忽然低下头,快速又激烈地亲上了他的唇。

  秋夜的月清亮,莹白的月光落了满地,像盈着一滩水。

  开着空调的屋内温度骤然升高,迎合着满月的夜,叫人沉迷。

  郑奕跑进来的时候,陆言还窝在陆少城怀里喘息。

  被子床单脏得一塌糊涂。

  “陆总,你在吗?”郑奕敲了敲陆少城的房门,“陆言......”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收回了手。

  怎么这个时候犯蠢呢。

  郑奕在脸上拍了两下,对着房间里道:“啊,那个,其实陆言已经恢复正常了,只要不是太过剧烈的运动,是没什么影响的。”

  “我还要值班,就先走了。”

  他走的很快,门口的小护士诧异极了:“郑医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陆总也没在吗?”

  郑奕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刚才慌慌张张冲到办公室找他,告诉他陆言不见了的小护士,想要说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

  嘴巴张了好几次,最后只说了一句:“没事,你不用管,今晚也不用再来这间病房查房。”

  也是他今天连做了好几台手术,脑子糊涂了,听了小护士的话就傻了吧唧的跑来寻人。

  哎,郑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单身狗的反应没那么敏锐。

  不过那晚陆言和陆少城并没有被郑奕打扰到,郑奕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互相帮着对方解决好了。

  陆言以前在这方面的欲望并不强烈,在大历朝的时候他连母妃为他安排的侍寝侍女都没收入房中。

  来了这里以后,他也几乎没有自己解决过。

  可是现在他大概明白为什么那些世家公子那么喜欢此道了。

  原来这滋味儿竟然是如此美妙。

  所谓食髓知味便是如此。

  陆言被迫在医院待着,总忍不住去琢磨。

  陆天阳来医院看陆言的时候,代群里的粉丝问了陆言一个他理解不了的问题——他是一还是零。

  若是换做以往,陆天阳是断然不敢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自从陆言在昏迷的时候,谁都没有惦记,独独牵挂着他。他就觉得他和他二哥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也是从那以后陆天阳在陆言面前就没了顾忌,有什么说什么。

  他二哥是自己人,不用顾忌什么。

  陆言曾经虽生在皇家,但兄弟几人之间的感情却十分要好,也是这般无拘无束,有话直说。

  所以他很喜欢陆天阳的性格,既把陆天阳当弟弟,也把他当朋友。

  只是陆天阳这次问的问题,着实超出了陆言的认知范围。

  他在大历朝的时候看过图册,侍郎府的小公子带出来给他们看的,十分香艳。

  不过那上面画的都是男子和女子。

  那个时候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性向问题,所以从未看过男子与男子的。

  到了这个世界,他也没有刻意去了解男子与男子之间应该怎么去做那种事。

  在他看来,那天晚上他们亲了抱了,还用手帮了对方,就已经算是走完了所有流程。

  见他一脸茫然,陆天阳惊呆了:“不会吧?你这么单纯的吗?什么都不懂?那你们平时睡一起都在干什么?”

  想起陆少城那张禁欲的脸,陆天阳倒吸一口凉气:“难道大哥是真‘禁欲’?”

  “二哥,你们是纯爱战士?”

  “不对啊,纯爱战士也不是指这个呀,你这显然都没有开窍啊。”

  “所以大哥虽然动了心,但身体还是‘清心寡欲’?”

  陆言:“......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叫我还没有开窍?”

  陆天阳立刻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郑重其事:“二哥,为了你们的性福,我必须要好好给你上上课,你听好了。”

  “......”

  “......”

  陆言:“不是,你不是要给我上课吗?怎么不说了?”

  陆天阳再不要脸,这会儿也有了羞耻心:“算了,我还是直接给你看吧。这种时候,语言太匮乏,说不清楚。”

  于是那天在陆天阳走了以后,陆言看了两个多小时的影片,对同性爱人之间的亲密互动有了让他头皮发麻的认知。

  “还能这样?”

  陆言身后不自觉地紧了紧,在看见陆少城的时候眼神开始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