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一把揪季北煦回被窝里：“大晚上不睡觉，在我耳边哼哼唧唧，看来我不给你一点教训都不行。”
“不能教训。”季北煦被他的话震慑到，连忙乖巧下来：“你要是教训我，那我就真的生气了。”
“是嘛。”凌寒抱紧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不给我亲，那我是不同意的。”
季北煦整个人贴在他胸膛，能感觉他的胸腔微颤：“我说梦话的呢。”
不亲亲，那是不可能的。
“……”凌寒好整以暇的看他胡说：“你现在是睁着眼睛说梦话？”
“是。”季北煦大眼明亮，脑袋瓜很自然的点头。
反正嘴巴是他的，想怎么组织语言都行。
凌寒被怀里这放肆的小孩逗笑，清冷的声音连着笑意：“别人是睡着才说梦话，小煦，你可真是特别。”
季北煦心虚的摸摸鼻子：“反正我一直很特别的。”
身怀人和猪的命道，可不就是很特别的存在嘛。
“也对。”凌寒也同意他的说法：“给我说说你梦话的真实含义。”
季北煦敷衍的摇头：“不知道，谁知道梦话有什么含义。”
黑暗中凌寒唇角上扬：“别人不知道很正常，但你可是特别的，怎么能不知道。”
“唔，困。”季北煦含糊其辞，用脚搭在凌寒的腿上，半蜷的状态：“我现在不说梦话了，睡觉。”
怀抱温软舒适，季北煦是真的有些困意。
反正继续说下去凌寒也不跟他说正事，那还是睡觉好些。
“嗯，你不说，那现在轮到我说。”凌寒菲薄的唇贴在季北煦的耳边，学着季北煦那样悠悠诉说：“今天之所以说是弟弟，那是因为有些特别的原因。”
耳尖处被声音震的有些发痒，季北煦伸手搓搓，嘀咕道：“你这样我耳朵有些痒。”
不仅痒，搓过后还有些热。
凌寒给他人工降温：“那你还听不听我的梦话？”
“听啊。”季北煦迅速表态：“你详细说。”
关于凌寒的一切他都想知道，特别想。
凌寒不急：“你先亲我一下，不然我没动力解释。”
不亲还不给解释了。
季北煦皱眉，不满的嘀咕几声，闭着眼在他脸上一通乱亲：“你快说。”
被胡亲一通，凌寒却还是很满意，开始跟季北煦讲起关于那个爱恨情仇的故事。
季北煦静静的听着。
凌寒说的故事很长，但是内容却并不难理解，其中还有些关于凌寒的。
一开始季北煦还能心平气和的听，但是听着听着他整个人都要被气到冒烟。
难怪简辰星和凌寒的舅舅提到某个渣男就生气，季北煦也气得不行。
不只是渣男让他感到生气，还有黑心肝的渣男父母，再加上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第三者。
简直就是一团糟。
“怎么会有那样的人。”季北煦脸都气得通红，呼哧着喘气。
渣男不仅渣，还很坏，是坏到骨子里的那种坏，一家子没好人。
“是，他们很坏。”凌寒声音很轻：“他们这次回国的目的也很坏，要是被他们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到你，然后从你身上寻找利益。”
“那被大公鸡啄到的那个人也是很坏吗。”季北煦问。
凌寒：“大概没有那么坏，他处于被利用和监控的范围，你还是不要接触好些。”
原来如此，季北煦点头，小声问：“可是就算我们是恋爱关系，我也不能代表你，他们为什么会从我这里下手。”
“他们没得选。”凌寒眼中的温度低了些：“他们现在没办法接近我，要是知道你的存在肯定会把你当作是一个突破口，用来控制我，再控制我母亲。”
血缘与情感关系互相纠缠，可不就是最好的利刃。
“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季北煦支起身体，声音带着不可置信：“我是你的男朋友，怎么会帮他们。”
那些人竟然会想用他来伤害凌寒，真是太异想天开。
凌寒：“感情在他们的眼中是最廉价又最能利用的武器。”
要不是有感情作为诱饵，或许他们现在还是一穷二白。
在尝到出卖感情带来的甜头后，当然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感情是可以当作利益交换的。
季北煦掩盖不住愤怒，声音急促道：“他们欺负你，还欺负你妈妈，现在还想继续做坏事，应该关到监狱里去。”
凌寒听着季北煦都话，冷硬的轮廓线都放松下来。
哪怕在黑暗中看不清季北煦的表情，凌寒也能感受到季北煦此刻有多义愤填膺。
为他打抱不平的小孩，真的很可爱，怎么能不好好保护起来。
季北煦犹豫地问：“你那爷爷奶奶在你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还打过你？”
“他们怕留痕迹，不敢用力，所以一点都不痛。”
果然是打过，季北煦替小时候的凌寒难过，为什么会有对孙子不好的老人。
要是换作他爷爷有凌寒这么聪明懂事的孙子，早就宠到没有边界。
凌寒给紧贴的身体腾出一丝距离，左手轻拍季北煦的后背，耐心低语道：“别气，那都是过去的事。”
谁的人生都不会一帆风顺。
遇到那些带着目的人既然没有办法躲避，那就只能坦然的去面对。
“我难受。”季北煦心里闷闷的，有些发疼。
他为凌寒感到难过，也为凌寒的母亲感到不值。
那些事情明明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但是他光是听凌寒述说就觉得经历过一般。
季北煦嘴角有些发苦：“你小时候被他们关在黑房间里，是不是很害怕，有没有悄悄哭过。”
就算凌寒再坚强，那也是个小孩，被所谓的爷爷奶奶关到暗无天日的房间，肯定是很害怕的。
“没有害怕，也没有哭。”凌寒神色平静，声音也是很淡定。
对于过去那些遭遇，他真的毫不在意，也不会动容。
没有投入感情，自然就不会觉得难以释怀。
被关小黑屋也好，被斥责打骂也好，凌寒都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没吃亏。
季北煦眼眸一动，有滴泪珠从眼角滑落，隐入枕头。
凌寒很坚强，遇到那么过分的事情即不害怕，也没有哭，但季北煦做不到。
季北煦心里酸痛，他抿着嘴，压抑住声音。
要是一开口，凌寒又该发现他哭了。
人是没办法忍住情绪外露的，凌寒已经感觉到季北煦的肩膀有些颤。
“小煦，我真的没事。”凌寒凑上去亲亲他湿润的眼角，跟哄小孩一样哄道：“乖，明天给你买好吃的。”
季北煦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不想吃，想抱你。”
“抱着呢。”凌寒失笑：“心疼我”
“心疼。”季北煦坦率道。
凌寒就着姿势亲他：“心疼我，那以后能不能不要剥夺我亲你的权利。”
季北煦现在很心软，凌寒说什么他都能答应：“不剥夺，你想亲想抱想怎么样都可以的，我是属于你的，永远。”
“小煦，记住你说的，以后可不准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