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氿不知道慕时泽想了些什么，只以为还在逃避，一时间心中也有些无奈。
他能够看出来，慕时泽的心魔是因为他才出现的，但他想知道具体是因为他做的什么事，这样才好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他不知道，自从知道叶慕言算是他们一起种出的“孩子”之后，慕时泽便已经可以很好的压制自己的心魔。
若不是这段日子被那些人弄得有些焦躁，今日的情绪波动又过大，一时疏忽了，他根本不会被心魔压制住。
只是那心魔也确实强大，若他被心魔控制，那眼中除了凰氿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可他的心魔想的也只是，将凰氿找一个六界之中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的地方，将人锁起来。
让凰氿永远没办法离开他，哪怕是恨他怨他一辈子也无所谓。
他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凰氿说喜欢他，不是为了从他身边逃离才说的这种话，那就是真的对他有几分情意。
慕时泽不在乎这样的“喜欢”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其他目的，但只要是凰氿说出来的就够了，哪怕只有一分真心实意，也够了…
凰氿见他又是沉默不语，也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
让他产生心魔的根本原因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难不成是……
凰氿眸子瞬间一亮，脑海中快速划过一道亮光，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那盘桃花糕？！
说起来，当初刚重生回来的时候，他便想着这一世一定要先把桃花糕给他做了。
省的慕时泽上辈子心心念念惦记了那么久，他还是在好几年之后才知道的。
不过刚回来时没机会离开，后来只顾着赶紧修炼、恢复修为，也就将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了。
这么算起来，似乎一切也就能说得通了。
就像他没想到，慕时泽会因为一盘他答应了，却没能实现承诺的桃花糕，心心念念记了三百年。
慕时泽或许也是因为这盘桃花糕才产生的心魔执念。
也正因如此，慕时泽如今才在他各种询问之下不好意思说出口。
毕竟心魔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因为一盘桃花糕产生了心魔，要是让旁人知道了也指不定真的会被笑话。
慕时泽应该也是担心他知道了这个原因，会笑他，所以才不愿意说？
凰氿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更是想着得找个时间把桃花糕给做了。
不能让他一直在心里这么惦记着。
“好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也不会强迫你。”
凰氿眸光越发柔和，虽然因为一盘桃花糕就产生心魔执念这种事情，说出来确实有些荒谬。
但那又如何呢？
慕时泽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又不是没办法解决。
慕时泽却在这时直接抱住了凰氿的腰，将头埋在他肩颈处轻轻蹭了蹭。
和外人面前的冷傲不同，和被心魔影响时的疯狂偏执不同。
他像是又回到了当初在凰氿身边时，整个人完全一副小孩撒娇的姿态，将他紧紧抱着不肯松手，小声开口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告诉师尊的。”
凰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在魔界捡到的一只狗狗，毛茸茸的很可爱，就喜欢这么往他身上扑，然后抱着他蹭。
那段时间他让慕时泽出去历练，少了慕时泽也着实有些无趣，便将那只狗养在了身边。
不过也没养多久那只狗就又不知道去了哪，他曾经也找过但没找到，后来也就没再提过。
毕竟他留下那只狗的原因，是因为慕时泽也喜欢这么抱着他、蹭他，跟他撒娇。
既然没了就没了，他自然不在乎。
可现在瞧着慕时泽，他总觉得这家伙身后也有一条毛绒的大尾巴在晃来晃去。
凰氿一时间心中失笑。
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已经是两辈子的事了，他怎么还能把当初的那只狗狗和慕时泽联系起来？
不过想归想，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含糊，直接将慕时泽抱住，带着些安抚性的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开口道：
“好了小泽，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不会逼你的。”
毕竟他都知道了。
“也没什么不想说的，师尊，我是因为你当初收了叶慕言才……”
慕时泽小声说着，又将凰氿抱得更紧，更为委屈。
“那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师尊当初不要我了，又收了一个新的徒儿，我心里难受所以才会……”
“抱歉师尊，我不该这样的，可我不敢回魔界，我怕师尊会厌恶我，怕师尊身边已经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我被心魔影响控制，所以前段日子又见到师尊，我才会失控做出那些事，可我的本意是想要保护师尊的！”
慕时泽说的那叫个情真意切，饶是凰氿也挑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听他说完，凰氿也是顿时心软，虽然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但是至少是知道了那心魔产生的的根本原因。
“乖，当初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以为这样对你来说会好些，却没想到会让你记了这么久，还生了心魔。”
凰氿轻声叹息，“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还有慕言，我将他带在身边教养也是因为他是你我当初一起种下的灵桃化身，也算是你的孩子，没必要连他的醋都吃。”
“嗯。”
慕时泽嗓音沉沉的应了一声，靠在凰氿肩上眸中划过一道得逞的笑意。
他快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盯着凰氿，又故作疑惑的询问，
“既然师尊说了，那是我们当初一起种下的，而我算是他的爹爹，那师尊是不是也算？”
凰氿一时间哑然。
这话还真没办法让他接，毕竟这是他两辈子都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慕时泽在叶慕言没化形的时候付出了不少，甚至连自己的心头血都给了。
若非如此，叶慕言也没那么容易化形，所以叶慕言叫他一声“爹”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他，他一直都是叶慕言的师尊，可算起来，这辈分可不就乱了？
就在凰氿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慕时泽眸中却浮现出笑意，他淡淡开口道：
“所以师尊，若按师尊的说法来算，叶慕言应该算是我和师尊你的孩子吧？”
凰氿：“？？？”
凰氿茫然。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小剧场——
小泽：呜呜，师尊你相信我，都是心魔控制我做出的那些以下犯上的事！绝非我的本意！
氿氿：我就说我的小泽那么乖，怎么会那些欺负人的手段。
心魔：他骗你的！师尊他骗你的！那都是他自己想要的！
小泽：你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