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生在天族，长在天族。在龙族待的时间也不长，大多是以回去做客的形式，并未在龙族长久的生活过。”阿婧分析道，“这是我觉得最为根本的原因。”
“时欢从小被我用天族的方式教导，却忽略了她本来应该是一条龙的事实。”阿婧叹了一口气，“龙族的战斗方式才应该是最适合她的。我现在才发现这件事，是我的失职。还请两位主上责罚。”
时欢哼了一声，又埋进了黎若尘怀里，语气闷闷：“那你还对我那么严厉，说的好像谁会怪你似的。”
“不是什么大事。”孟清绯笑了一声，“时欢还小呢。等我和若尘将妖尊给再封印一遍，就将时欢给送龙族去重新学一遍就是了，等时欢融会贯通，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你做好了自己的事情，不用自责。”
时欢又哼哼了两声：“我可是我娘亲的女儿，还要再重新回龙族和那些小龙崽子一同学习，我还要不要脸面了。臭阿婧尽出馊主意。”
黎若尘一听乐了：“你不是会易容嘛，幻化出另一个模样的小孩不就好了。”
孟清绯看了黎若尘一眼，也接了一句：“没事的，我会和龙族族长打好招呼。你和你娘亲一起，换个模样，好好学龙族的本事。”
黎若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我也要去？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再重新回龙族和那群小龙崽子们一同学习，我还要不要脸面了？
黎若尘、时欢：“不高兴。”
不过不高兴也没有什么用，毕竟她们家里当家做主的是孟清绯。
“还是殿下考虑周到。”阿婧看着那一大一小面面相觑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总觉得自己会被记恨上呢。
“对了还有一事。”阿婧突然想了起来，有些懊恼为何自己居然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我查到，二皇子养的那些妖道，可以联系的上妖族的鲸吾。”
鲸吾便是四妖将中她们唯一没有见到过的那个。
“鲸吾是海妖，平时都不怎么出现在陆地上，但是只要有水的地方，都可以找到他。”孟清绯随口解释道，“若尘，当初你在黎府弄死的那只小夜叉，就是鲸吾的手下。”
黎若尘想起了那密密麻麻的鬼东西，没忍住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他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
孟清绯点了点头：“对啊，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知道，并不代表他会做什么。”
“事实上鲸吾是四妖将中最不爱打斗的一个。”阿婧帮着解释道，“鲸吾住在深海，平时也不怎么管事，很多消息他听见了也会当做没听见，甚至还不如他睡觉重要。若不是他妖力强大且耳目灵敏，恐怕也不会被纳入四妖将之一的。”
“可是他既然不喜欢惹事，为什么还参与进了人界的这些纷争之中？这是他自己的行为，还是和妖界一同的？”黎若尘越想越不对劲。
妖界这也太乱了吧，怎么左一下右一下的，除了知道知湄是有明确目的，其他人……
都跟闹着玩儿似的。
“不知道。”孟清绯笑了一声，“谁也不知道鲸吾的想法。但是我们去和他聊聊，问问他的想法。”
黎若尘：“……？”这么随便的吗？他不是妖吗？为什么还可以去找他聊聊？
阿婧也是一脸的赞同：“确实是可以聊聊的，若是鲸吾和妖界有着同样的想法，我们倒也可以早做打算。”
黎若尘：“？？？”
“莫慌。”孟清绯看出了黎若尘的疑问，突然想起了她忘却了之前的事，这模样倒是分外可爱，“等我们见到鲸吾，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鲸吾比较单纯，我们不能做出随便欺负妖的事。”
黎若尘的脑袋上又出现了大大的问号。
好在孟清绯和阿婧都不是什么拖拖拉拉的人，说要去找鲸吾聊聊，当天晚上就开始采取行动了。
这行动采取的也很随意，随便找了一个盆，接了一盆水，放在月光下，然后孟清绯伸手在水里搅了两下，喊了一声“鲸吾。”
水面突然就晃动了起来，接着一阵微光闪动，一个胖乎乎的青年从水中升了起来，一看就是虚影。
那青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副怎么也睡不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看着她们：“有事？”
黎若尘知道鲸吾的本体是一条大鲸，但没有想到他化成人型，居然体型也没有什么变化。
“嗯，有事。”孟清绯看着他那懒洋洋的样子，没有客气什么，直截了当就问了出来，“为何你要参与人界的纷争？”
“人界的纷争？”鲸鱼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我并无参与。只是有人求我，并拿出了我觉得合适的贡品，我便答应了。若是天姬你也给我好处，我也可以倒戈的。”
“其他那三个妖将都蠢蠢欲动要来人界，多少想在妖尊身上分一杯羹。我觉得你应该没有这么愚蠢的想法。”孟清绯一点都不将鲸吾说的话当成是认真的，反倒是有扯了别的妖进来，给鲸吾顺了个毛。
果然黎若尘看见鲸吾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满足了起来。
单纯果然说的他没错。
“是的是的，真不愧是若尘大人的夫人，一眼就看出了事实。其他几个要干嘛我也不想管，我现在就想找到那只小兔子，我有些事要当面问她！”鲸吾脸上的开心丝毫不掩饰，还特地看了一眼黎若尘。
黎若尘不动声色将握住孟清绯的手给轻轻按了按。
怎么随便来个神啊妖啊的都和自己有关系。
孟清绯也似笑非笑看了黎若尘一眼，那打趣的眼神分明就是“你看你以前干的好事。”
“他们找妖尊是为了让妖尊复活，你找妖尊是为什么呀？还有你和人界的那些道人联系是要做什么？”黎若尘觉得孟清绯的那个眼神让自己有些发热，索性偏过了头去，又问了一遍鲸吾。
没想到鲸吾反倒是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的，可以舒舒服服在海里睡觉谁不愿意啊。”
“当年那只小兔子原本还只是一只法力低微的普通小兔子，后来搭上了知湄也就罢了，她居然还胆大包天，趁我在和若尘大人商讨妖界众事的时候，诱惑了我们族中的一个小辈，偷走了我们鲸族的鲸吞之术，之后就听说她当了妖尊。可惜这件事我知道的太晚了，等我知道的时候，若尘大人已经陨落，那只小兔子也没了。”
“现在若尘大人重生回来，但是之前旧事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那只小兔子应该也会回来，我有义务来赎罪的。”鲸吾整个人都表现出一股生无可恋的架势，满脸都写着麻烦。
“至于人间的那些道人。”鲸吾依然是那副死样子，“在人间找人不是权利越高越方便么？我就想着要搞就搞个大的，他们还能帮帮我。早知道你们插手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
“以后你就别参与了。”孟清绯听完他的话，也有了些了然，“若是以后有了妖尊的消息，我会通知你。”
鲸吾眼前一亮：“你说话算数啊！那我回去睡觉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黎若尘：“……”这高兴要不要遮掩一下。
鲸吾这是生怕大家不知道他是个只想睡觉的咸鲸鱼。
难怪孟清绯和阿婧会说他是个好说话的人了。
鲸吾快快乐乐的跑回去睡觉了，留下了黎若尘看着孟清绯，突然就有些尴尬。
“这该不会，以前也是我的手下吧。”黎若尘扶额，“看着他好像和知湄那一伙人不太和谐的样子。”
“当初你带着族人离开妖族的时候，也问过了一些对你们龙族比较忠心的其他种族，大部分都被你安排好了跟你走了，就鲸吾一族……”孟清绯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他们比较……安逸。所以一直留在妖界了。”
黎若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那么好听安逸。不就是懒得动嘛。
那群妖道本来就只是半吊子，在孟清绯的眼皮子底下一直没翻起什么浪来，之前练了个傀儡术也就顶天了。现在没了鲸吾的帮手，显得更加废物了。
二皇子忙着在朝中和昌灵公主斗法，暂时也没有时间去管这群妖道，于是这群没人管束的妖道终于还是出事了。
这群妖道之前受陛下器重，后来被孟清绯给吓回去了。这一阵子又一直在二皇子府受到礼遇，性子养刁了些，尤其是现在二皇子又大权在握，只等一步登天，更是让他们的气焰上涨，难免目中无人了些，甚至连国师府都有些不放在眼里。
横竖他们现在没有再对陛下下什么手，国师大人总不能又无缘无故来搞他们一顿吧？
于是他们自己搞了自己一顿。
起因让人有些不齿。这群人在二皇子府上寻欢作乐觉得不够带劲，于是直接上花楼玩耍了。
又不是常客，当然会碰到一些禁忌，结果很自然就被花楼老鸨当猪给崽了。
这群人一看自己当了冤大头，忍不下去了，动手了。
哦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