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戈觉得自己做的这个梦挺奇葩的。明明身边就有个秦淼淼紧追不舍，偏偏在梦里和两个少妇人妻纠缠不清。难不成自己还有孟德君的癖好？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睡了。虽然天色还没大亮，但是外面好像已经有人在活动了。干脆起来去早市买点早餐回来吃。这样也省得老妈给他做早饭了。
九月末的这个季节，早晨稍稍有些凉意。他穿着长袖的运动服，慢跑着来到了早市。
“这身体还真是缺乏锻炼了。”
高戈跑得有些气喘吁吁的。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体力可比现在强得太多了。自由搏击和打篮球，都是很消耗体能的运动。可是，那时的他在搏击馆训练完以后，再打一场篮球比赛也完全没问题。哪像现在这样，慢跑不过三公里左右就已经觉得肺都要炸开了。
他想起那天在苏大爷家里掏炕洞的时候，苏大爷也笑话他，说他白长成五大三粗的样子，体格子却虚得很。
高戈当时还有些不服气。后来又跟他聊天，说起以前在井下，挖出来的矿石开始全靠自己人工往外背。一只背篓至少装两百斤左右的矿石。直到半年多以后，有了一些资金才改成了轨道矿车。但是，一车的矿石足有两吨左右，也是靠着人力往外推……
他那时才多少能够理解了，为什么后来有人跟他们抢夺矿产资源的时候，苏大爷一群人会以命相拼！
他们是穷怕了。怎么会允许自己拼了命挣得的财富被抢走！
这个早市高戈好久没来了。现在的规模居然比他印象中扩大了一倍还不止。好在他喜欢吃的那家羊汤烧卖还在老地方。而且，现在已经搭起了挺大的一个户外帐篷。隔得老远就能看见那个挑得很高的幌子。
他过去一，帐篷里面已经几乎坐满了人。他只好找了个人少的桌子去跟别人拼桌。
老板对他还有些印象。毕竟人高马大的与众不同。
“两碗汤，两屉烧麦？我没记错吧！”
老板笑呵呵地对他说。
他家的羊汤可以无限量续汤的。可是，这个小伙子从来都是直接来两碗。
“嗯，然后您再给我打包一份。我带回去。”
高戈喜欢这样的烟火气息。
他记得这家店在这里开了足有十几年了。自己从高中时期就常来吃。
而且，老板做生意真的是真材实料。别人家的羊汤里面，便宜的羊肺子之类的配料比较多。可是，这家店的羊肝，百叶，羊头肉这些占了绝对的比重。因此，这家店也是目前这个市场生意最好的。
高戈一边吃着烧卖，脑子里想起昨晚孙爽跟他说的话。
他看了看眼前的早餐，想着秦淼淼家里，现在应该是保姆在做早饭吧……
如果是在以前，他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现实的差距。年轻人更多的是肉体的交流，恣意地享受放纵的快感。至于什么未来，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是现在不行了。他必须为自己的未来负责。所以，他绝对不能去招惹秦淼淼的母亲。就算是跟秦淼淼就这样先相处着，也要注意把握分寸。否则，自己很可能会一夜之间又被打回原形。
上午上班的时候，黄征明显活跃了起来。好像昨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并且，他的手机也频繁地接收消息。气得高戈直接命令他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模式。
黄征对于高戈的命令还是服从的。至少这两次的打架事件，让他真正看清了高戈的能力。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战斗力存在巨大的差距。
秦淼淼对于黄征的讨厌之情溢于言表。这家伙的工位跟自己相对，他贱兮兮的样子怎么看都是那么可恶。
“主任，我举报黄征上班时间玩手机。而且，还是在跟网友聊天。”
秦淼淼气哼哼地对高戈说。
“我没有……我是联系储户呢！”
黄征急赤白脸地争辩。
“黄征，你这个月的任务还差四十多万呢。这个周末可就结账了。你自己抓紧时间。不能因为咱们营业部完成任务了你就放松了。你一个人也占30%的比重。会严重影响咱们的考核数据。”
高戈也知道黄征大概率是在网上聊天。但是，他不想过多去纠结这个东西。毕竟工作需要主动性。但是，“机构工作人员业务达标率”也是一个重要的考核指标。
“而且，我提醒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是每次挨打都有赔偿的。”
他说着，朝秦淼淼笑了笑。
在一起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能互相多谅解。而且营业部一共就三个人，如果搞得鸡飞狗跳的，也说明他的领导能力有问题。
秦淼淼白了他一眼。好像对于他这种不痛不痒的批评很不满。撅着嘴不再理他。
中午的时候，他又去了苏大爷家吃饭。
孙爽给他发消息，说孩子上午去医院输液，只能改天再请他吃饺子了。同时又拜托他跟秦淼淼说说，别忘了帮她买烟。
秦淼淼不愿意单独跟黄征相处。拿着保温饭盒非要跟着他一起去。美其名曰是为了吃到苏大爷自己家种的新鲜蔬菜。
高戈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带她一起去。
他们开车走进那片平房区。高戈发现几天的时间，已经有很多人在拆房子了。这也导致这里的路越来越难走。
“苏大爷，您真的不搬？我看也没几户坚守了。前面那边都开始拆了。”
高戈提前打了电话，苏大爷已经摘了菜洗干净后等他来炒。
“我不走，他们还敢拆我的房？你知道我轻易不出门的原因了吧。我就怕这帮混蛋趁老子不在家，突击把我的房子给拆了。”
苏大爷佝偻着身子站在一边，看着高戈炒菜。
其实高戈会做的菜不多。好在苏大爷的要求不高。他做了鸡蛋酱，一会儿用豆腐皮卷着青菜蘸酱吃。
又炒了一个豆角和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加上秦淼淼带的两个菜。虽然量不是很大，但是也足够吃了。
秦淼淼跑去后院的菜园子摘西红柿和豆角。顺便还弄了几个大茄子。像个开心的小女孩，玩得不亦乐乎。
“这丫头不错。就是屁股小，怕是不太好生养。”
苏大爷笑眯眯地看着秦淼淼，对高戈说道。
“我俩没到那一步呢。而且，家庭差距太大，不见得能成。”
高戈也不瞒着苏大爷，端着炒好的菜走过来。
“咋，我苏垚的干儿子配她还委屈了？”
苏大爷施施然坐在炕头说。
“啊？您……”
高戈没想到苏大爷会这样说。这不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