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
昨晚他俩折腾得我很难受，排队准备拍毕业照那会儿总感觉腰酸腿软，想找个地方坐坐，只是人群不停往前攒动，根本不给机会休息。
阴沉沉的天气，我站在台阶上往摄像师方向看，看他们竭力逗笑我们这群死气沉沉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所有人在他喊倒计时那刻抿起唇角试图将自己最好看的模样定格在这张集体照片上，因为有一天音乐表演系的哪位走上国际，亦或者某位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时，这张照片就会扒出来。
长相漂亮的、帅气的都可以蹭这波热度往上腾飞一步。
年级的拍完了，班长组织班级拍照。
接过学弟学妹送的花，老远看见室友把现在在戏剧表演专业的王术拉过来拍照，也看到音乐导演专业的秦识抱着捧花站在他身后，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让我觉得恶心。
王术心情很好，即使班里其他同学因为他偷东西转专业对他冷眼相待，他也笑嘻嘻的。
我低头嗅闻手里的花，拍完班级照后站在人多的位置等宋绪宇，时不时和学弟学妹合拍几张照片。
音乐表演系的学弟学妹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总有一种：有一天唐恩玉会飞上枝头成凤凰，他不出名谁出名的错觉。
蜂拥而上的学弟学妹拍完合照以后，我抱着花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方才在附近拍照的王术和秦识。
“嗡——”
我掀起学士服，来电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直觉告诉我不要接，所以我没接。
不过，过了几秒程衍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回家，宋绪宇出车祸了。我们现在在松山这别墅里，回来路上小心点，最近我们收集证据被叶书铎那边盯上了，悄悄打车回来，别太张扬。】
这条消息让我眉头不禁皱起，边打量四周，边从帆布包里取出口罩戴上，尽量让自己融入其他专业拍照的人群中。
按下程衍的手机号码拨打电话，但是打不通。见状只能给那个陌生电话号码打回去，只嘟了一声那边就接了。
“恩玉，收到信息了吗？”
听是程衍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收到了。宋绪宇现在没事吧？”
“他小腹出血了，玻璃扎的那块。”
“你们怎么不把他送医院去啊！”
“叫了家庭医生，你快回来，注意安全。”
程衍仓促挂断了电话，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是又害怕自己独自在学校停留太久不安全。
出了校门拦了一辆出租，快到程衍家时不安感达到了顶峰，我抠了抠指甲望着近在咫尺的大别墅，掏出手机再次给程衍打回去，但是没人接。
“到了，一共27元，请扫码。”
我扫码以后不想下车，笑着跟出租车司机说等会儿可能返程，继续给程衍拨打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又给宋绪宇打也无人接。
在这时余光瞥见一个像程衍的人在别墅院子里正在吸烟，那一刻心里才安定下来。
我打开出租车门下车，许久没来这里感觉极其陌生。等我走到门外往里张望时程衍已经不在院子了。
“叮咚”。
我按了下门铃，见没人回应。这才输入电子密码开门，回头见出租车司机还没走，他皱着眉头问我还要不要返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刻内心在抉择，最终因为方才瞥到的身影冲司机礼貌地摇了摇头。
推开院子铁门进去，出租车已经离去。我提了提帆布包的袋子将花束放在院子桌上，一边喊程衍一边往客厅走。
拉开客厅门，看着黑漆漆的室内，以及许久不住人的灰尘气息扑面，那一刻我感觉太阳穴与耳廓上方的位置在鼓胀。
快速退出客厅关上客厅的门，也在转身往外跑的那瞬看到蹲在院子角落抽烟的男人，身形极像程衍的男人。
他叼着烟冲我笑，朝我扑来的瞬间我取下帆布包狠狠往他脸上抛去，一手拉住院子的门往里开，前脚迈出别墅的一瞬被重物猛击了头部，连疼痛都没来得及传递信号给脑子，我就是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