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事务所的三个律师最近都在忙着一个处于侦查阶段的刑事案件。
两个代理律师，一名实习律师，而委托他们的犯罪嫌疑人和乔洋他哥的死亡息息相关。
虽然出于职业操守他们只字不往外吐，但是能大概知道那边的进展。
就像程衍所说，知道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而且，几人聚在这也不是为了打探消息的，而是找一个隐私性、安全性较高的地方谈彼此最近负责方面的进展。
*
这间律师事务所离市区说近也不近，但说远也不至于。从窗口往下看能看到马路上时不时驶过一两辆的车，路边的柳树比市区里的长得高大，像绿色的帘子一样垂下。
不远处还有不停变换颜色的大桥，桥下应该是这个市的护城河，桥对面是深夜空旷昏暗的市政府大楼，往右看是庄严肃穆的法院。
“谁先说？”
林止开口打破室内的沉默氛围，他打开会议室里的投影和幕布，一副公司开会，主导性十足的模样怪有个人魅力。
“我先来吧。”
坐在我对面的林语郡挽起袖子走到林止的面前，真的像演讲报告ppt。我咬着拇指指甲险些笑出声，但觉得不合时宜强行憋住了。
程衍左手托腮，右手在笔记本滑键区拨动，只是看一眼就觉得时光倒退，回到了学生会期间，作为学生会主席的程衍也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即使他有在听。
“嚓”一声，林语郡投出一张照片，是叶书铎的。
叶书铎下车后仰视高楼时被拍的，单看外表，真难以想象他是个令人作呕的人渣，怪不得总有人不顾后果往他身边挤。
看一两眼还好，多看一眼就有呕吐的倾向了，嘴里直泛酸水。
“这张照片是上周照的，他家老爷子那天休克了。你们看他身后最角落的那个人是谁？”
我忍着恶心看了一眼，这一眼后我迅速看向正在转着婚戒的贺暃，他冲我点点头表肯定。
是贺暃主宅的安保人员。
“这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暴露了？”
我不再咬指甲，而是认认真真地问贺暃他们。
“宋绪宇在我俩度蜜月那会儿招的安保人员，两年多了。”贺暃低头点燃一支香烟含着，眉头也是微微颦蹙。
“什么意思？”
“时间不短。”
“那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呢？我印象里我回了好几次主宅吧。”
贺暃呼出一口烟雾没再回应我，只是示意林语郡继续往下说。
要是之前的林语郡，早就开口骂使唤他的贺暃了，现在竟然只是笑笑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讲。真的让我开眼了。
“最角落的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与乔洋他哥的死亡有关。”
“所以乔洋他哥不是自杀了？刚刚有人可是说他是犯罪嫌疑人哦，还说现在正处于侦察阶段。我刚刚上网查了，这个阶段律师收集、提交与案件相关的无罪、轻罪证据，而公安则是负责犯罪收集证据，还有这人才被拘留，要被拘留30天。”
也不知道我这么认真为什么会将他们几人逗笑，笑得我脸发红。程衍从电脑屏幕上抬头看我一眼，戏谑的笑容让我浑身发烫，觉得好羞耻。
那种感觉就像差生课堂勇敢发言，被学习委员和老师一起嘲笑的感觉。
“恩玉小脑瓜突然能装东西了？真棒。”
“滚，林语郡！”
现在程衍我都敢开口骂，更何况林语郡了。
林语郡打趣完我继续按动手中的会议笔，一张叶书铎捂着鼻血往外走的照片展现在我们面前。
时间应该是在他进私人旗下医院以后出来，左下角的时间是证明。
“他这是怎么了？”贺暃弹了弹烟灰，开口问林语郡。
“毒瘾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