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次郝向阳过来,娄晓娥都会飞奔下楼去开门。

今天却一反常态地犹豫了。

有点儿紧张,所以不敢靠近了。

家里阿姨开的门,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娄晓娥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楼梯口迎接。

声音柔和地打招呼:“向阳,你来啦!”

娄父娄母看着女儿今天的举止,和平日大大咧咧的形象有着不小的反差。

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女儿果然是长大了。

郝向阳看到娄晓娥乖巧地站在那儿等他,笑容甜美。

又想到昨晚易中海和一大妈提起的结婚一事。

心念一动,滋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

这就是自己未来媳妇了。

他点点头,对娄晓娥报以微笑。

走上前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进屋后和娄父娄母打了个招呼。

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谭雅丽使眼色,示意娄知仁快提结婚的事。

领会到她的意思后,娄知仁笑着开口道:“向阳啊,我听说你上次送了块表给娥子。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交往也有段时间了吧?

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想了解下你当下的想法。”

郝向阳今天过来,原本也打算提这事的。

刚好娄知仁问了。

说明他也有意想让两人结婚了。

如果不想或是没做好准备的话,这话他就不会问出口。

郝向阳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您猜的没错。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是思想上还是经济上。只要娥子愿意,您二老也同意的话,我随时可以迎娶晓娥过门。”

娄知仁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要是郝向阳和自家姑娘的亲事能成,那他的事业也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接班人。

在现有的基础上再发展壮大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是可惜,目前为局势所限, 一切行事都必须低调。

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束手束脚,不过这是整体大环境的问题。

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之后,相信还会迎来商业发展的春天。

谭雅丽更是笑开了花。

“只要你们两愿意,我跟老娄是百分百支持的,是吧,老娄?”

娄知仁也点头表示赞同。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们夫妻俩也从多方考察了郝向阳这个未来女婿。

没有任何不满意的。

自家娥子要是嫁给他,肯定不会吃苦。

为人处事也周到,不需要娥子去操心太多杂事。

而且听娥子跟他们说过,郝向阳家里那边,易中海和一大妈也是通情达理好相处的。

嫁过去之后,只需要把他们两口子的小家打理好就成了。

娄晓娥也侧过头去看郝向阳。

其实她是没有料到郝向阳会这样爽快地提及结婚一事的。

毕竟之前也亲眼看到过,有不少其他姑娘都对他青睐有加。

所以他刚说做好了随时结婚的准备那番话,其实给了娄晓娥不小的信心。

与此同时,对他的信赖也增加了几分。

获得了娄知仁夫妇的首肯,郝向阳爽快道:“那好,改日我再上门来提亲。”

聊完两人的亲事,郝向阳还是按照惯例,和娄知仁去书房谈起了生意上的事。

不曾想,郝向阳今天这趟过来娄知仁家,却被有心人暗中盯上。

那人从郝向阳出门时就开始跟踪。

一直跟到这边,直至他进屋,那人还在外面等候了许久。

娄知仁家大业大,想调查他不难。

跟踪郝向阳的人正是李怀德派来的。

他一回去就调查起了娄知仁的家底和背景,以及和郝向阳之间的关系。

这可以说是他这段时间对郝向阳做调查以来最大的新发现了。

下午,整理好新收获的所有信息,他就前往轧钢厂,找到李怀德并对他汇报了最新进展。 这人前脚刚走,刘海中后脚就敲响了李怀德办公室的门。

一看是刘海中,李怀德就知道他所为何事,赶快让他进屋。

态度也变得比之前和缓了许多。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中间有了秦京茹这层关系,他看刘海中也顺眼多了。

“今天刚收到线人来报,有新情况。”

一听这话,刘海中脸上浮现一抹喜色,激动地追问道:“那太好了,啥新情况啊?”

他以为是抓到了郝向阳行贿之类的线索。

“我让派出去的人重点调查了郝向阳的经济情况,之前一直没有头绪,也查不到他的经济来源。”

“不过今天,有了重大突破。我们发现,他和咱们轧钢厂的董事成员娄知仁走得十分近。而且更重要的是,上次我亲眼撞见,郝向阳给娄知仁的女儿娄晓娥买了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刘海中满脸认真地听着,不过他好像听不出这有啥问题。

傻愣愣地问出一句:“那有啥问题么?额,我是说,查到他有啥把柄么?”

娄晓娥和郝向阳走得近,这事他一直知道啊!

这能有啥问题?

刘海中想不通。

“你且听我继续说。这娄知仁最近这段时间在做一种火腿生意。而且做得很大,应该是和郝向阳有关系。”

“据说他这火腿, 一条的价格就抵得上一块手表了,其中必定有古怪。”

一条火腿和一块手表差不多价格!

这消息也太惊人了。

刘海中简直不敢相信,他买过的最贵的吃食也不超过十块钱。

一块手表的钱够他一家吃好几个月了。

难怪这小子这么有钱。

之前还一直以为,都是他做木工活卖家具赚的。

原来是在背地里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人家做生意和他也没啥关系。

仅凭这个要怎么让易中海赔钱呢?

想到这个,刘海中又问,“李副厂长,除了这个以外,您有没有查到和我家那案子有关的其他线索呢?”

李怀德听到这话,又有些不耐烦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那食物里没毒。医院和警方的调查结果也没问题。就是鸡蛋和糖精混在一起吃引起了中毒。”

“再问这个你就直接滚蛋!要是不信我李怀德,就甭找我帮忙办事!”

见他说怒就怒,刘海中虽然满腹狐疑,还是忍气吞声地说好话哄对方。

“李副厂长,您消消气,我真不是怀疑您。只是这种事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

难免不敢相信,我给您赔礼道歉。”刘海中低声下气道。

只是听到这番话,李怀德仍是有些不解气,继续怼道:“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别人只活了二十年的!

别拿无知当光荣!”

刘海中也有些怨气了,这话明显就是在影射他一大把年纪了,连郝向阳这个二十岁的小伙子 都不如。

不过他敢怒不敢言。

嘴上还是继续讨好道:“是是是,您说得对,李副厂长,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气,别见怪。”

“那我知道了,就不多打扰您办公了,您先忙,我回车间工作去了。”

刘海中也不愿继续待这里挨骂了,赶紧找个机会开溜。

却不料被李怀德喊住。

“等等!”

他脚下的动作一滞,垂头丧气地返身。

“李副厂长,您还有啥吩咐?”

刘海中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

心里却苦不堪言。

“你给秦京茹带句话,让她下班后到竹叶青茶楼见我。”

原来是为这事。

刘海中心下松了口气,爽快答应道:“好,您放心,这话我一定给您带到。”

从他办公室出来,刘海中直接回了锻工车间。

把李怀德吩咐的事全然抛到脑后。

等下班后回到四合院。

刘海中在中院看到了秦京茹,正站那儿和秦淮茹说着什么。

傻柱也在一旁查看棒梗的伤口。

他才猛地想起李怀德交代的事。

有些懊恼地拍了下脑门,赶紧凑上前对秦京茹说道:“秦京茹,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秦京茹听话地跟他走到一旁。

秦淮茹还以为刘海中是想通过秦京茹这个中间人,说下关于棒梗被他家黑狗咬伤这件事。

傻柱则是关注秦京茹,好奇到底啥事要偏过去说,于是竖起耳朵听起来。

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叶青茶楼,让秦京茹赶紧过去。

傻柱眉头一皱,直觉这肯定没好事。

八成又是李怀德那畜生纠缠不清。

秦京茹听完就往院外去了。

傻柱也不管面前的棒梗了,跟着出了院子。

他倒是知道,附近有个名叫竹叶青的茶楼。

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和这名字类似的茶楼了。

想到这,傻柱灵机一动,抄近路往那边去了。

要是先把李怀德那家伙截下来,就可以让秦京茹免遭荼毒了。

脚下步伐加快,没过几分钟就到了茶楼门前。

他猜的没错,李怀德就在门口等着。

看样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傻柱躲到隐蔽处,叫住路边一个小男孩,掏出一毛钱对男孩说:“你等会,这零花钱你要不要?”

那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的模样,看到钱,开心地点头道:“想要!”

“那你帮我传个话,传完这钱就归你。”

“什么话?”

傻柱指着李怀德,“看到茶楼门口那个人没有?”

小男孩点点头。

“你过去跟他说,有个叫秦京茹的姐姐说她今天有事来不了。”

男孩点头说记住了。

傻柱不放心,让他又重复一遍给自己听。

确认记牢之后,才让小男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