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古代言情>太子的百年弃后【完结】>第35章 为救太子被赶出风家

  “陛下, 丞相说要听皇后娘娘的意思。”

  “陛下,皇后娘娘否了你下旨出兵的决定。”

  “陛下……”

  “陛下,要不要问问皇后娘娘再做决定?”

  “滚!朕才是皇上, 为什么一切都要问一个后宫女人的!”

  “陛下陛下, 皇后娘娘说要见你……”

  “不见!”

  ……

  “朕以为皇后尽心尽责的帮朕夺得天下是因为爱朕, 朕以为在皇后心里朕永远都是排在权力前面的,可如今的天下哪里是朕想的那个天下?”

  “陛下, 如今盛世太平是我们想要的天下啊。”

  “这是皇后你的天下, 是你们临山的天下,整个朝堂上下全都是你的人,就连朕也是你的人!”

  “陛下这是怎么了?是我的人不好吗?你以前说过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生命,怎么现在后悔了吗?”

  “我……你不爱我,你只爱权利, 只爱你们卿颜一族的盛世,我们今后就不要见了吧。”

  ……

  “陛下, 皇后已经一个月没见外臣了, 什么事也没管。”

  “陛下, 您自己三个月没见皇后娘娘了, 明天就是她的生辰, 要不要……”

  “不用。”

  “陛下, 诸位大臣请旨,要陛下尽快下旨封皇后娘娘的儿子为太子,毕竟嫡出皇子才是……”

  “闭嘴!滚!都给我滚!什么都皇后皇后, 他们是朕的臣子还是皇后的臣子!”

  ……

  “陛下呢?又大火了吗?”

  “是。”

  “我都让他们不要在陛下面前提我了,怎么一个个还不收敛?”

  “家主是我们临山的支柱,是大家的信仰,是精神寄托,大家当然时时刻刻想着您,只是陛下不知道,家主心里他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只要我活着,他都是忌惮我的,忌惮整个临山,在他心里只有猜疑了。”

  “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身为陛下,对于他来说,尊严更重要吧。”

  “陛下以前不是这样的,什么都依着您,宠着您,从来都不和你生气,现在也许只是一时迷了心智,还有朝中有人故意顺风使舵,让陛下厌恶您,等陛下想明白自然会来哄您的。”

  “我和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到现在却只剩下忌惮和猜疑了,真是可笑。”

  ……

  “陛下,陛下!不好了!太子太子,太子落水薨了!”

  当夜,皇宫火光冲天,皇后宫里大火,皇后斥退左右,自焚。

  “我说过要给你天下,我做到了,你的呢?连霆儇。”

  风家古宅古楼上,莫空满脸泪痕悲伤地望着在阵法中醒来的人,“陛下。”

  连樽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泪痕,满眼悲痛,绝望。

  “我会永远爱你,护着你,永远和你站在一起,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沙哑的声音撕裂般说着前世的允诺。

  这时突然狂风大作,窗户被吹落,一个黑影突然出现,莫空立刻起身,“陛下快逃!”

  连樽立刻起身,踉跄了一下倒下去,眼看着莫空被一剑刺穿身体,倒下,没了意识。

  黑夜突然寂静,狂风过后,第五放下刚才挡着眼睛的手,古楼上鸦雀无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她并没有多疑,仍旧守在那里。

  莫空用了阵法,身体一定会很虚弱,特别是刚才那么惊世骇俗的阵法,若是有心怀歹意之人乘虚而入,必定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她更需要在这里守着,毕竟他还不能死。

  夜静静地过去,太阳升起的时候,万物苏醒,风卿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警觉地坐起身,房间里没有人,自己坐在床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昨晚的丫鬟!”

  风卿宁不安地立刻起身出去,那丫鬟她没见过,不是风家的人。

  一推开门,外面闹哄哄往古楼跑,风卿宁随手抓了一个丫鬟,“发生什么事了?”

  “古楼那边,那边出事了。”

  风卿宁心中一紧,预感不妙,立刻往古楼跑。

  刚跑出去就被人一把拽进屋。

  “四叔?”

  柳四海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古楼外面的祭坛,急忙关了门严肃地回头,“昨夜家主对太子用了阵法,然后死了。”

  “什么?”风卿宁心头一紧,眼眶泛红,眼底一片阴冷,“是谁干的?”

  “第五就守在外面,没有人进去,是太子随身携带的匕首杀了他。”

  “不可能!”风卿宁想要冲出去。

  柳四海急忙拦住,“少主,你不能出去!你听听外面!”

  “杀了他!杀了他!替家主报仇!杀了他!杀人偿命!”

  风卿宁紧皱眉头,这些疯狂的人还真敢杀了连樽替给莫空偿命,毕竟是个不受宠的太子。

  皇帝也不过是为了皇家脸面出兵讨伐风阳城,到时候必定两败俱伤,风家便不可能再入朝堂了,到时候朝廷中风家的人也难逃一死。

  “他不能死,皇帝会出兵的,风家不能有事。”风卿宁说着推开柳四海走了出去。

  “住手!”

  众人回头,看着风卿宁从隔壁屋里走出来,目光坚定,神情镇定。

  “少主,他杀了家主!”第五愤怒地握着拳头,“即使是太子,也必须偿命!”

  风卿宁瞥了一眼被绑起来跪在祭坛上的人,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神情悲凉,仿佛经历大悲大伤一般,如同死尸一般,苍凉的脸上毫无生气。

  “紧凭是他的匕首杀的人就认定是他杀的未免有些草率了,更何况他没有杀莫空的理由。”

  风卿宁对第五说着,转身冲台下众人铿锵有力地保证,“诸位,我是风卿宁,风家的少主,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我保证会查清楚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到时候无论是谁,我都会亲手杀了他替莫空报仇!”

  “这?”

  众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有人高呼道,“少主什么时候查清楚?”

  有人附和,“难道一直查下去,让家主死不瞑目,让这个人苟且偷生一辈子吗?”

  “三天。”风卿宁神情镇定地看了一眼众人,“三天之后我查不清凶手,便自愿离开风家,从此不再是风家少主,不是凤阳城的人。”

  “少主!”第五急忙阻止,“不可!”

  台下众人不再说话,风卿宁看了一眼第五,转身走到祭坛中央,蹲下去扶起被绑住的连樽。

  柳四海现在屋内,神情担忧地看着祭坛上的两人,三天?怎么可能?这个局不就是要激怒风家,让他们杀了太子,犯下大逆不道的罪名,让皇帝找到理由出去风家吗?又怎么可能让她查到凶手?

  风卿宁笑着看着面前狼狈的人,连樽回过神来,满眼悲伤。

  前世他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样救了自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走向自己。

  风卿宁替他解开绳子,拉起他的手走下祭坛,从人群中走过。

  柳四海走上前,看了一眼祭坛边缘威严的第五,又看看愤怒的一群人,低声道,“你知道的,你找不到凶手。”

  风卿宁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那又如何?”

  连樽心中咯噔一下,前世她没有成为自己的皇后之前也是这样,做事全凭喜好,从来不去想利弊,洒脱随性自由。

  连樽跟在身后任由她牵着手出来院子,路过珵王的门口,风卿宁突然停下,“等我一下。”

  连樽愣在原地,看着她跑到门口一脚踹开门,“起床了起床了!不要再装死了!”

  珵王被人从床上拖起,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拽出门。

  “……”连樽嘴角抽了一万,无奈地看着狼狈的珵王。

  “再睡命都没了!”

  “松开!”珵王厉声呵斥。

  风卿宁吓一跳松开他,随即杵着腰气鼓鼓地抬头等着他,“你凶什么凶啊,不跟我走留在这里送死吗!”

  看着满眼疑惑的人,不走分手一把拉着他的手腕往连樽跟前走,熟练地捞起他的手,一手拉一个拽着急忙往府外走。

  “快点!再不赶紧走等一下其他人知道莫空死了,非得让你们兄弟俩替他偿命不可!”

  “兄弟?”珵王一脸狐疑,看了一眼另一边没有什么表情的人,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群人围住,风卿宁急忙将两人挡在身后,瘦小的身体完全挡不住二人,气势却一点也不弱。

  “我还是风家少主呢?你们想干什么?以下犯上吗?还有没有点规矩!”

  众人相视一眼,他们都是莫空的直系,风家早就只是明面上以姓风的为尊了,各个势力暗地里较劲已久,原来莫空在,他一心以风家为主,这种较劲才没有摆到明面上,如今他的死,风家怕是要大变了。

  “退下。”第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看着满眼凶狠地望着风卿宁身后的人太子的一群人,“少主已经作出承诺,各位再等几天便是,再说了莫空家主生前就极其喜欢少主,诸位不会是要违逆他的意愿吧?”

  一群人这才犹豫一下,相视一眼退后。

  风卿宁看了一眼第五,“谢谢。”

  说着转身捡两个大物件儿似的,拉着两人急忙出府。

  醉仙居的楼上,风卿宁看了一眼路口,没有人追来才松了一口气,一回头看着两个一言不发杵在身后的兄弟俩,吓一跳,“你们干嘛?”

  “你是谁?”

  “为什么要救我?”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风卿宁挠挠头,“等等。”

  说着在一旁坐下,指着同样满脸狐疑看着珵王的连樽,“你是太子,我不救你等着他们杀了你,然后让皇帝再杀了他们吗?怎么说我也是风家少主,起码的责任要有吧?”

  太子点头,默然。

  风卿宁眉头微皱,从刚才在祭坛上就察觉到他的异样,整个人都没了精神,一点纨绔子弟的模样都没有,像个犯了错被赶出家门的小孩,孤独自责委屈。

  “你怎么了?”风卿宁小心问。

  连樽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深邃的眸子复杂地看着坐在面前的人。

  “放心啊,我既然救你就代表我相信你,否则你杀了我的徒弟,我一定比他们更恨,把你碎尸万段,什么狗屁皇帝我才不放在眼里!”

  “啊。”风卿宁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两人,“呸呸呸,我没有骂你们爹啊,没有啊。”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爹?什么皇帝,你们又是谁?谁杀了谁?徒弟又是怎么回事?”

  “啊?”风卿宁和连樽面面相窥。

  “啊什么?”珵王不悦地皱着眉头打量着两人。

  “失忆了?”风卿宁忐忑地看着连樽。

  连樽打量着面前的珵王,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对珵王的了解之深无人能及,反倒是珵王,向来没把他真正放在眼里,对他但是一知半解。

  风卿宁急忙凑上前去,拽了拽连樽的裤腿,“怎么回事?”

  连樽低头看着抬头小心询问自己的人,心中咯噔一下,心扑通扑通乱跳,呆愣愣的咽了口唾沫。

  珵王不满地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风卿宁急忙拽连樽坐下,往他身边挪了一下,表情真诚地介绍,“你是珵王连珵泽,他是太子连樽,我是风卿宁,他是你的七弟,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连樽瞥了一眼语气坚定的人,珵王将信将疑,“珵王?连珵泽?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贪玩硬要和我们出来玩,路人遇见了坏人受了伤,这里受了伤。”风卿宁指着脑袋,起身走过去拉过珵王坐下。

  “你放心,你以前就对太子最好了,是个特别好的人,虽然失忆了,我们也会像从前一样对你好的。”

  连樽深呼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对面认真地忽悠珵王的人。

  “真的?”珵王满眼疑惑地看着她。

  “当然!”风卿宁坚定得自己都快信了,急忙给珵王倒茶水,随即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起来,“殿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我还当什么你最好的朋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风卿宁哭着一下靠到他怀里,大声呜噎,“呜呜呜呜呜……你一直对我们那么好,你一定要快点想起我们来啊呜呜呜呜呜……”

  连樽满眼惊愕地看着风卿宁脸上真的挂着泪,珵王僵硬地坐着,对眼前的突发情况有些措手不及,犹豫了一下抬手拍拍怀里抽噎的人,“不要哭了,我没事。”

  “啊?”风卿宁立刻从他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你没事?骗我们的?”

  “哦,不是,是真的不记得了。”珵王抱歉地忙着还不是抽噎的人。

  “哦。”风卿宁松了一口气,毕竟还要用他保命,现在可不能想起来。

  连樽看在眼里满眼无奈,珵王看着连樽,“我们是兄弟。”

  连樽嗯了一声,风卿宁急忙插话,“他是你最喜欢的兄弟。”

  珵王回头看着身边还红着眼眶的人,那份真诚和,是他的朋友的得意,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去相信。

  于是珵王轻笑着看着连樽,“刚才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连樽看着神情不安的风卿宁,犹豫了一下,“昨晚莫空叫我去他屋里,给我施了个阵法,我们都很虚弱的时候,突然一个蒙面黑衣人冲进来,把毫无还手之力的莫空杀了,然后就跑了。我当时也没力气,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被第五绑了起来。”

  “第五又是谁?”珵王仿佛有千百万个问题。

  风卿宁急忙打断他,“就一个很厉害的人,你不要问那么多。”

  珵王有些委屈地看着风卿宁,“你干嘛那么凶?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啊?”风卿宁立刻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臂安抚,“好了好了,不生气,我这也是着急嘛,不是要凶你,再说了,我可啥不得凶你,乖啊。”

  “……”连樽表情僵住,眉峰微挑,满眼不满地看着风卿宁。

  “你很喜欢哄人吗?”

  风卿宁愣了一下,看着对面的冷着脸满脸不开心的人,立刻缩回手,笑嘻嘻地挪了挪了,离珵王远一点,“人家失忆了吗?当然要哄着了。”

  珵王打量着两人,随即浅笑着,“太子喜欢你?”

  还没等风卿宁摇头,连樽道,“当然。”

  声音冷冷清清的,却又极其坚定,不容半点质疑。

  风卿宁惊讶地看着连樽,总感觉他有些不同了,可又异常熟悉。

  珵王点头笑着看着两人,调侃,“那太子可要加把劲了,卿宁对你可不一定喜欢。”

  “啊?”风卿宁不可思议地看着珵王颇为得意地冲连樽挑眉,“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果然够了解我。”

  珵王被夸后,开心地低头笑着,又看了对面冷着脸的连樽,“我怎么觉得她喜欢我,比喜欢你还要多些?”

  “胡说八道!”连樽目光如冰一般冷嗖嗖地看着珵王,那是雄性动物对掠夺者的警惕和防备,并且随时准备着应战的神情。

  风卿宁急忙拦住两人,笑嘻嘻地说着,“哎呀,你怎么还和个失忆的人计较呢,他是开玩笑的,再说了,我这是朋友和喜欢的人分的可清了,对他就说朋友之情。”

  “朋友之情!”风卿宁说着点头拍着珵王的肩。

  对面的连樽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倒茶,满脸笑意。

  珵王看着对面的人,又看看紧张地解释的风卿宁,满脸欣慰。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珵王看了一眼楼下开始戒备的风家人。

  风卿宁看了一眼对面的连樽,“啧~逃呗,别人故意设这个圈套让我们钻,怎么可能让我们查到凶手,我估计那个凶手现在都被让他杀人的幕后之人灭口了。”

  连樽紧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满眼愧疚地看着风卿宁,“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莫空。”

  风卿宁愣了一下,疑惑你眨巴着眼睛望着连樽,“对不起?什么意思?”

  连樽心中一怔急忙解释,“我眼睁睁看着他被杀,却与能力,没看见凶手的模样,还连累你被赶出来。”

  “我那是自己出来的,再说了,莫空的武功比你高多了,哪里要你保护,只不过我不明白,他对面使什么阵法,为什么会任人宰割?”

  珵王满脸狐疑看着两人,连樽犹豫着,摇摇头,“只是一个窥探未来的阵法,他是为了我好,所以才施法的,是我对不起他,我一定会找到真凶替他报仇!”

  风卿宁叹了口气,满眼悲伤,“只怕会和玉予安一样,毫无线索。”

  风卿宁苦笑着,“现在我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你?”

  “无论对方有什么目的,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风卿宁眨巴着眼睛,看着对面坚定的人,幽深的眸子满眼深情,让人有一种要沉溺在那温柔如水的深情眼眸里,却毫无怨言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之前纨绔子弟随随便便说着喜欢,言语时而轻浮时而深情完全不同。风卿宁更加奇怪了。

  珵王干咳一声,看着盯着连樽愣住的风卿宁,温柔地笑着,一副天真纯良贵公子的模样,“还有我,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

  风卿宁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地笑着,“那我是不是不用怕了,以后横着走都没人敢说我。”

  “当然。”珵王说着摸摸他的头。

  连樽多少怔住,脸色阴沉着看着珵王,声音冷冽地命令,“把你的手给我伸开!”

  “哎哟,小气。”珵王立刻缩回手。

  风卿宁笑着,心下好奇地打量着连樽,总感觉他不一样了,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想起,柳子颜冷着脸回头,“昨晚莫空被他杀了。”

  男人看着面前沾沾自喜的杀手,缓缓上前,一道寒光闪过,杀手满眼惊恐地倒地,“玉,玉公子,为,为什么?”

  “只有死人才最安全。”柳子颜回头目光冷漠地看着气绝的杀手,“拖下去,处理了。”

  门口两个仆人进来,玉予安立刻背过身去,不让别人认出他。

  “你想通了?”

  “在我假死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已经选择了和你合作。”玉予安表情和从前一样,一副谦谦君子的笑容。

  柳子颜打量了他一眼笑着,“我还以你真的爱上风卿宁,要为了她去死呢。”

  “风家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么可能爱上杀我全族的人的女儿,不过是被冷江明盯上了,借此机会金蝉脱壳而已。”

  “合作愉快!”柳子颜冲玉予安笑着。

  “小姐可不要因为连樽违,背你我约定。”

  “哼!”柳子颜冷笑,满眼苦涩,“我在他那里一直都只是颗棋子,以前或许还有些情意,现在为了风卿宁,他对我如此羞辱,是要彻底踢开我们柳家啊。”

  “这个太子不简单啊,你一直在他身边也没看透。”玉予安眼底难免有些轻蔑。

  柳子颜自嘲地笑着摊摊手,“感情容易让人迷失,我也一样,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我一开始要做的就是太子妃,未来皇后。我对他固然有情,那也是在他能稳坐太子之位,并且登上皇位的前提下。”

  “我就喜欢你这样目标明确的聪明女人。”玉予安颇为得意地笑着,他没看错人,柳子颜有野心并且不择手段,心狠,是最好的帮手。

  更重要的是不太聪明,还自私,好掌控。

  柳子颜想的是找一个能够帮助自己更快实现梦想的人,这个人显然不是连樽了,除此之外只要珵王。珵王有勇有谋,野心勃勃,手握重兵,并且在朝中势利雄厚,想要夺位易如反掌,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阿泽。”风卿宁故意逗身边生气的人,亲密地称呼他。

  珵王脸刷的一下竟然红了,连樽坐在对面石头上,愣了一下,捡起旁边的树枝扔过去,“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珵王回过神来,捡起扔到身上的树枝,满眼幽怨地看着风卿宁,“好大的醋味。”

  风卿宁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太子,急忙往旁边挪了一下,和珵王保持距离。

  珵王笑着冲连樽道,“看,她还是在乎你的,否则才不管你吃不吃醋呢。”

  连樽扶额,迟早要被这两个人气死,起身摇着头往河边走去。

  风卿宁打量着连樽,满脸疑惑,“这如果是在昨天,他不和你动手也得和我生气。”

  “有什么不同吗?”珵王全然忘了之前的事,现在只觉得风卿宁很单纯善良,太子虽然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对自己倒也还不错,至少没有坐视不管。

  “昨天……”风卿宁犹豫了下,表情复杂地打量着珵王,深呼一口气,嫌弃地起身跟上去,叹息着,“今天之前有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有的人是吊儿郎当的少年人。”

  “那现在呢?”珵王急忙跟上。

  风卿宁回头白了他一眼,“没心没肺的少年。”风卿宁看着前面背着落寞的人不满地嘟囔着嘴,“思绪万千的阴沉男人。”

  “哦。”珵王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看着前面的连樽。

  连樽没有回头,他从来没想过要她去死,也不想她死,可是权力,让他们互相防备着,再难交心,与其说是忌惮她,不如说是埋怨她的疏远,他成了皇帝,却不是他的相公了。

  风卿宁歪着头看着满脸悲怆的人,连樽吓一跳,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坏笑着别开脸的连珵泽。

  “到底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我们怎么帮你啊,现在我们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帮助。”

  “我没事,我们还是快点远离凤阳城,去庆州,那里的庆军是能够保护我们。”连樽说着加快了脚步。

  风卿宁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跟上去,又回头冲珵王大声嚷嚷,“阿泽,快跟上!”

  “……”连樽眉峰微挑,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阴恻恻地说着,“不许叫得这么亲密。”

  “你管我!哼!”风卿宁笑嘻嘻走在前面,“两位殿下快点跟上哦,走丢了我可不负责。”

  珵王无奈地笑着看了一眼连樽,耸耸肩,急忙应着,“等等我啊,我还受着伤呢。”

  “你可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那点伤不过皮毛,不碍事。”

  “好狠心的女人啊。”珵王回头看着连樽,“太子也该管管吧。”

  太子汗颜,嫌弃地扫了一样冲自己告状的人,一言不发跟上风卿宁。

  “……”珵王聋拉着脑袋跟在两人后面。

  凤阳城内,由于莫空的死,失去了主心骨,群龙无首,以柳四海为首的一群人和以第五为首的一群人,相对而立。

  “第五师父什么时候也开始觊觎家主之位了?再说了少主还在呢。”

  第五看着表情威严的柳四海,满眼嫌弃,“柳四叔向来不了解风家的事物,突然那么在意家主之位才让人怀疑吧,再说了,风家的人不能只要入了朝堂就不能当家主,这是规矩!少主是太子妃,已经没有资格当家主了。”

  “八字没一撇,第五师父别把话说满了。”柳四海看了一眼众人,“再说了,家主之位至关重要,徐昌宗还在不知道莫空家主的死,邓墨依身为国师也该有话语权吧。”

  “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们了,很快家主之死就会传遍整个江湖,家主之位空缺对我们朝中的人还是江湖的人都不利,所以柳四叔还是早些做好打算,别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风卿宁对家主之位可是一点也不在乎。”

  柳四叔眉头紧锁,风卿宁对家主之位的态度从她做出那样的保证就看得出来,家主之位已经不在她的选项之中了,和以往的风家人不同,风卿宁对权力并不在意。

  可如今无论谁当家主,都有人不服,到时候难免一场血雨腥风,风家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至关重要的是查明凶手,莫空的人有些已经安耐不住了,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给大家一个交代,阻止他们杀太子泄愤。”

  “嗯。”柳四海点头,“这点我同意你的做法,我会亲自跟去,保护他们。”

  “他们已经出城,准备赶往庆州,这一路上必定危机四伏,柳四叔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

  柳四海看了一眼群龙无首的众人,又看看表情严肃的第五,急忙退下。

  只一天的时间,莫空的死就传遍了整个江湖,凤阳城百姓一片忧心,若京城有人来收回凤阳城,那就失去了风家的庇护。

  柳四海刚走到门口就被百姓围住,“四叔,您这是要去哪儿?风家是不是要舍去凤阳城了?”

  “听说风少主已经被赶出风家了,风家还是风家吗?”

  “风家永远都是姓风!少主永远都是少主!”柳四海铿锵有力地大声说道。

  百姓相视一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您们不会舍去我们的对不对?”

  “凤阳百姓是风家的百姓,更是朝廷的百姓,不存在舍弃的说法,就算没了风家,朝廷也会爱护他的百姓,当今皇帝爱民如子,诸位不必担心。”

  柳四海不顾百姓的议论,趁机出了凤阳,身边跟了几个心腹弟子。

  柳四海回头远远地望着湮灭在夜幕里的凤阳城,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凤阳城的百姓大多数都是风家的后代,早就形成了那份与众不同的自豪感,如果真的没了风家的庇护,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身边的弟子满脸愁容,“师父,少主是什么意思?”

  “但愿她选救太子没有选错。”柳四海勒马回头,马蹄声远去,一群人追随风卿宁的脚步远去。

  “哎哟,好累啊。”风卿宁气喘吁吁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兄弟俩。

  珵王笑着回头,看着满脸幽怨的人,又看看身边气质冷清面无表情的连樽,“你背一下?”

  连樽瞥了一眼风卿宁,“前面就是庆州的地界了,那里有个村庄,到了就可以休息了。”

  “不要,咳咳……”风卿宁难受地咳了起来,冷风拂过,打了个激灵,浑身直冒冷汗。

  珵王看着冷漠的人,故意挑衅地笑道,“本王向来最有怜香惜玉的君子之心了,特别是如此娇弱的美人儿,不如本王屈尊背你吧。”

  “好好好。”风卿宁倒也不客气,没明白珵王是在故意刺激连樽,竟然破不记得地伸手,示意他过去背自己。

  连樽突然抬手拦住想要上前的珵王,表情淡然地走向风卿宁,转身蹲下,声音冷清轻柔地命令,“上来!”

  风卿宁愣了一下爬到他背上,勾着脖子得意地靠在他背上,“这才乖嘛,不要那么高冷,我相信你没有杀莫空,并且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让你有危险,我们之前也约定过的。”

  风卿宁声音有些虚弱,走了一整天,她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连樽没有察觉,曾经的卿颜可是个能披甲上阵万军丛中取敌方首级的人啊。

  珵王走在前面,慢悠悠地抬头看着头顶满天星辰,好不自在。

  “连樽,你饿不饿啊?”

  “嗯。”连樽应着靠在自己背上仿佛呓语的询问,“到村里我给你找吃的。”

  “让阿泽去找。”风卿宁换了边靠,一副阴险的模样笑着望着前面的珵王。

  珵王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前面村庄,“我去探路,就不打扰两位卿卿我我了。”

  风卿宁轻笑着,靠在连樽肩头,满脸怀念地望着无边无际的黑夜,“你知道吗?他曾经也背过我,我每次都装腿痛,装累,他每次都信我。”

  连樽愣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鼻子酸涩,兀自点头,他不是相信,是想要背她,每次耳边传来她幸灾乐祸的声音,他比她还要开心。

  “可惜我忘了他的模样,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但是那种喜欢他的感觉我记得很清楚。”

  连樽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满眼憧憬的人,又心疼又愧疚,“趴在别的男人背上怀念着以前的人,你不觉得不妥吗?”

  风卿宁歪着头看着他,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哈哈,你终于吃醋了,这才对嘛,一整天了憋着一句话也不说,让人很担心的。”

  “你担心我?”连樽心里乐开了花。

  “当然了,算起来你可是我的孙子,怎么不担心。”

  “你闭嘴!”

  风卿宁调皮地笑着勒紧他的脖子,整个人缩在他背上。

  珵王找了村庄里唯一一家客栈,就在村庄门口,破旧得有些好酸。

  风卿宁感觉头晕脑胀的,扶着身边的人,“随便将就一晚吧,明天一早就走。”

  “嗯。”借着客栈的灯光,连樽这才发觉她的脸色有些难看,顿时精神绷紧。

  “卿……卿宁,你怎么了?”连樽急忙搂住她的肩。

  珵王拿了门排过来,看着风卿宁脸色煞白,顿时冷着脸责问,“你是怎么照顾人的?连喜欢的人也照顾不好当什么太子!”

  “你!”

  风卿宁难受地看着两人,“吵什么吵?嫌我死的不够快吗?早点把我气死吗?”

  连樽突然弯腰将她抱起,撞开挡路的珵王,往楼上去。

  店小二热情招呼,“左边第二间刚收拾的,干净的。”

  珵王拉住他,塞了个荷包,“去准备热茶送到房间来。”

  风卿宁迷迷糊糊地靠在连樽怀里,傻笑着说胡话,“连樽,其实你没那么讨厌。”

  “你也没那么厉害。”连樽说着抬脚踹开门就抱着他进去。

  楼下的店小二心疼他的门想要骂人,可手里沉甸甸的银两又着实让人兴奋。

  连樽小心地把风卿宁放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嗬!”连樽转身被身后的珵王下一跳。

  风卿宁缩在被子里咯咯傻笑,珵王往后退了一步,“我是看卿宁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要不要找大夫?”

  “我替她把过脉了,她身体本身就不好,今天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什么?”珵王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看着表情镇定地走到一旁桌边坐下的连樽,“我说弟弟,你会不会宠女人啊?人家身体不好你还让她走一天?活该你没人爱!”

  连樽不满地抬头,“你有吗?”

  珵王突然怔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风卿宁,风卿宁坏笑着摇头。

  珵王悻悻地坐下,半天侥幸地笑着问,“我一定是因为太优秀了,没人敢爱吧?”

  “……”连樽表情复杂地打量着珵王,都怀疑他在皇帝面前故作单纯就是握着兵权不放或许是真的单纯了。

  “你们不出去吗?”风卿宁不可思议地看着坐下来的两人,似乎不打算出去。

  “陪你。”两人异口同声,连樽表情无奈地看着面前笑嘻嘻的珵王。

  风卿宁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两人掖紧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