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岳星阑的脾气其实是公认的好,他很少有因为什么事情生气,即使偶尔生一次气也会很快翻篇,为此仁王总仗着他的好脾气捉弄他,当然,后果是被其他部员制裁。

  此外,岳星阑也是优雅的,他拥有良好的教养,得体的礼仪,切原被他带着两年气质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然而,就这样一个平时几乎完美无缺的人动了肝火,抛弃了教养,整个人锋芒毕现且尖锐。

  真田、柳、仁王和胡狼都绷紧了身体,戒备着邋遢教练,也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预料,斋藤望着对峙的邋遢教练和岳星阑,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最终终是化作一声叹息,他站出来想要打圆场道:“岳星阑同学,如果你不能接受教练的安排,宁愿离开此次集训,我可以现在安排司机送你离开。但是,”他话锋一转,“你的意志只能是你的意志,你不能替其他同学做决定。”

  这算是斋藤的妥协,没办法,除集训营那边成功留下的初中生外,教练组并没有放弃明面上被淘汰的孩子们,而邋遢教练三船,也就是集训总教练三船入道,亲自训练“被淘汰”的选手,整体方式就像岳星阑先前所说“借用淘汰产生负面情绪转为压力和动力,磨练选手的精神和意志”。

  可这在过去无往不利的招式今天却没有奏效,甚至冒出一个连三船都敢骂垃圾还叫嚣着让三船滚边去的岳星阑,斋藤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所以,他只能让岳星阑离开。否则,接下来的训练计划恐怕还会出变故。

  岳星阑淡淡看了斋藤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立海大的我会带走,其他人,或者说,你们口中的‘垃圾’你们是想通过训练让他们变废为宝也好还是把‘垃圾’丢进垃圾站,我无权过问。”言罢,他又看了三船一眼,而后给真田仁王他们一个眼色,四人毫不留恋跟着他离开。

  他们一走,剩下二十名初中生面面相觑,最后由越前龙马牵头,踏上了岳星阑走过的路,其次是青学几人、远山金太郎……

  这个时候,所有初中生达成了一致的默契。

  斋藤看了一眼三船,见三船神色难辨,似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主动提及:“这一次U-17选拔赛是为选拔参加世界赛的选手,你们已经决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吗?”

  闻言不少人耳朵都动了,脚步也有些迟疑,斋藤嘴角刚扬起弧度,就听那令他想撞树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垃圾教练的训练下,我担心我和我的伙伴会堕落成真正的垃圾,这么好的机会,还是留给其他人吧,我们无福消受。”

  斋藤:“……”

  这下斋藤是真的没辙了,他看向三船,无奈道:“既然他们不配合,也就没强求的必要吧,集训营那边留下的也都不错。”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得劲,他是精神教练,旨在锻炼选手的精神并让其提升进化,于他而言,无论是在与鬼和德川比赛中被碾压惨败的越前龙马和远山金太郎,还是这些输给自己同伴意志消沉又心有不甘的选手,都是最佳的训练对象。

  但本该是他接手的工作却因一个岳星阑被彻底搅和,他一时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叹气。

  良久,一直没出声的三船突然笑了起来,不是怒极而笑,也不是平日里训练时对“垃圾”的嘲笑,而是心情愉悦的大笑,“那个小鬼挺不错。”

  斋藤闻言黑线,“那个小鬼”无疑是指岳星阑,他心忖:被骂垃圾还笑那么开心,您怕不是有什么特别属性?

  思绪正偏移着,忽听三船敛起笑的,轻飘飘说:“既然来了地狱,他们就一个别想走。”

  斋藤挑眉,好心提醒:“恕我直言,你可能拦不住他们。”

  “不给他们车,他们能走出去?”三船选择荒郊野外当训练场所,可不是毫无理由,尽管这一片其实还不属于他圈定的训练区。

  斋藤一时不知该同情被丢下的岳星阑等初中生还是期待他们有更亮眼的操作。

  毫无疑问,岳星阑等人就对着空荡荡的大巴车干瞪眼。

  “……司机呢?”越前龙马抿了抿唇问,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远山金太郎也苦了一张脸:“司机大叔不在,我们要怎么回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岳星阑,岳星阑在众人的注视中慢吞吞摸出手机,然后默了……山里没信号。

  柳看了眼夕阳余晖已渐渐隐没的天际,天空中已有星辰闪耀,他道:“山里我们不熟,可能还有野兽,得先想办法离开。”

  “电话没信号,怎么离开?”自从输给忍足脾气就一直很暴躁的向日没忍住抱怨,“早知道还不如翻过那座山,至少那个邋遢教练和斋藤教练熟悉地形。”

  “是我们逼你离开的吗?”仁王收敛了往日惯有的玩味表情,神色间是难得的严肃,他视线扫过其他人,语气平淡道:“我不管你们如今心里是后悔也好,埋怨也罢,只请你们记住,决定是你们做的,没有人强迫过你们,既然做了选择,就请承担一切后果。”

  向日嘴张了张,又气恼又尴尬,可仁王说的也没错,离开是他们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怪不了别人,这“别人”特指岳星阑。

  他们这一群人里,向日并不是唯一动摇的人,不过在冷静之后想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如果教练真是那个张口就称他们垃圾的邋遢教练,他们何必送上去受辱?

  “‘伯爵’?”在众人不知所措时,越前龙马喊了一声。

  岳星阑走向大巴车,检查了一下大巴车的门窗,意外的是,他打开了驾驶座的门,遗憾的是,门虽未上锁,车里却没车钥匙。

  他叹道:“如果钥匙在的话,我说不定还能试一试。”

  真田眼皮一跳,语气古怪问:“你会开大巴车?”

  “不会。”岳星阑回答的坦然。

  真田:“……”

  其他人也皆一脸无语。

  “但是我会开小轿车,都是车,驾驶起来程序应该差不多,即使有不熟练的稍微摸索也就学会了。”岳星阑理直气壮道。

  众人:“……”

  “……你今年才初三,怎么获取驾驶证?”越前龙马觉得这就很匪夷所思。

  岳星阑看了他一眼,很认真回答他:“没有驾驶证和我会开车并不冲突。”

  这句话解释起来就是他会开车,但他没有驾驶证。

  ……日本满18岁才开始考取普通驾驶证。

  可是14岁的初中生即使没驾驶证会开车也很神奇了好吗?!

  别说其他学校的初中生们,就连真田柳他们这些熟悉的小伙伴也不知道岳星阑有这一技能。

  “你夜里没事就去学开车了?什么时候学的?”仁王好奇问。

  岳星阑一边往车里爬,一边回应他道:“我五岁时我妈妈给我定制了一辆小型汽车,虽然小,但设备和各功能与正常汽车是一样的,那时候我在中国自家院子里开着玩,不上路。”他说着招呼其他人:“今天天色已晚,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走夜路,大家今晚在车上将就一下,集训营不会一直把大巴车留在这儿,我们守株待兔,如果等不来司机,我们再找离开的路径。”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一个队伍有主心骨的好处,尽管岳星阑并不觉得自己能担任这个职位,但他也确实是“拦”下了没有跟随教练而去的众人,哪怕他的初衷其实只是对于教练的“考验”不认同而选择带走立海大四人。

  至于后来出现的浑身酒气的邋遢教练,岳星阑全无好感。

  他不知道那位邋遢教练是否有扫地僧一样的本事,本身不修边幅的形象也无所谓,甚至于张嘴就是“垃圾”这样羞辱人的词汇可能只是出于对青少年人的反向激励,但他个人并不赞同这种打击羞辱刺激式的训练方式。

  这大概是因为他母亲从小对他的教育是鼓励式教育有关,他母亲也一直教导他人与人之间相处最基本的就是尊重,而言语上的侮辱是一种极为不尊重他人的行为,不管目的是好与坏,对方又是何身份,都不能改变该行为的本质。

  如果邋遢教练只骂他一个人,他可以当没听见,但邋遢教练把他在意的同伴们都骂了进去,哪怕真田他们实力真的很不堪,在他心里也是他最好的伙伴,他绝不容许他人用“垃圾”这样的词汇羞辱。

  “弦一郎,莲二,你们把吃的分一分,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些果子。”夜间才是岳星阑真正的精神时间,他在车里待不住。

  但一听他这话真田柳他们立刻就坐不住了,真田厉声道:“外面情况不明,你绝不能出去!”说完一顿,想起他与众不同的作息,又压低声音放缓语气劝说:“就一个晚上,你先忍一忍。”

  岳星阑想说他不会有危险,话没出口就听柳幽幽道:“星阑不想让我告诉部长你夜里一人在陌生的山林里游荡吧?”

  岳星阑:“……”莲二你变坏了你知道吗?怎么能用精市来压我?

  “……不是游荡,我就在周围走一走,有果子摘果子,没果子我就回来。”他正色道,虽然找果子是其次,他真正是想顺着车上那会的记忆找回去的路。

  真田上前一步,脸色黑沉道:“要去可以,我陪你一起去。”没等岳星阑拒绝,他又补充:“要么一起去,要么你就在车上待着。”

  “没有第三个选择哦,噗哩。”仁王笑容狡黠。

  岳星阑:“……”

  他心说我不信你们半夜睡着了还能看住我。

  “为防你私自离开,今晚我们轮流守着你。”柳在这种时候将他的冷酷无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莲二,你……”岳星阑仿佛在这瞬间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

  被安排明明白白的岳星阑最终只能妥协,妥协后决定还是趁着暮色未完全褪去到的树林里溜达一圈,当然,真田陪同。

  剩下一干初中生也没急着休息,而是拾掇拾掇,捡捡木材枯枝,生起了火堆。

  没过多久,岳星阑和真田就回来了,不过他们不是两人回来的,而是四个人,被他们带回的两人中一人人事不省,另一人则背着他,两人看起来都十分狼狈。

  四天宝寺几人登时站起来,金色小春错愕喊道:“小裕?!”

  “财前!!!”远山金太郎也惊讶地张大嘴。

  被岳星阑和真田带回来的正是四天宝寺的两名正选一氏裕次和财前光。

  财前因为对集训不感兴趣所以拒绝,一氏则是没被选上,但他又担心金色小春所以拉着财前找来集训营这边,结果就是两人迷了路。

  不靠谱的一氏打算依靠他野性的直觉为两人找到正确的道路,结果就是差点退化成野兽,岳星阑和真田找食物时被当成敌人攻击,但他攻击谁不好攻击岳星阑,那不是轻轻松松就给放倒了?即便不是岳星阑,真田拥有全国级的剑道,其武力值也非一般初中生能比。

  总而言之,财前就这么背着被打晕的一氏跟随岳星阑和真田回来了。

  另外财前还带来另一个信息——斋藤教练和邋遢教练让他们翻越的那座山其实是两座山合并,他们所看到的山顶是后面那座山的山顶,两山间有一座悬索桥,想要登顶,还得过悬索桥。

  “按照集训教练对选手的考验,悬索桥也许会是第二重考验。”柳理性分析。

  “第二重考验?”大石接话,旋即摇头:“不,不,肯定不会,悬索桥如果做手脚,很容易出人命,教练们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然而这次他的后辈却反驳了他:“大石前辈,翻越那座山也是在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

  越前龙马声音不大,也没太大的起伏,但正因平铺直叙,才最是令人不安。

  很难说是不是岳星阑起了个不好(好)的头,本该属于被淘汰者的历练在他的引导下变强反而成了其次,所有人在意的点变成了对弄出这种罔顾人命考验的教练的不满。

  “星阑前辈。”犹豫许久的日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

  “嗯?”岳星阑正在烤鱼,鱼也是他和真田出去时趁真田不注意在河里抓的,当然,被真田吼了一顿。

  “那个……自觉训练小组,我可以加入吗?”日吉问,输给迹部他是心有不甘,但他并不怨怼,甚至是感激迹部的,而他能回报迹部的,就是不辜负迹部对他的期待,努力提升。集训营这边他不考虑,即使那两个教练抛出参加世界赛的诱饵令他很心动,可他心里十分清楚,纵然再提升,他的前面也会有一群怪物,换言之,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现在就站到世界大赛的赛场。

  岳星阑被他问的一愣,方想起来“自觉训练小组”是指什么,那是他随口胡诌的来着……

  但见日吉当真且一副认真的模样,他也不好意思将实情说出,遂道:“‘自觉训练小组’的主旨是在‘自觉’,我的建议是可以弄一个训练组群,然后成员按照训练计划每日训练打卡。毕竟我们这里有关东的学校,也有关西学校,即使同一区,也身处各县,都要上学,集中统一训练不太可能……”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转而问柳:“莲二,这次集训时间估计不会太短,精市他们参加集训的话学校能批假?”

  一听他这么问柳就很无奈,没等他回答胡狼就先说:“星阑,这次集训是国家队邀请,学校很开心我们被选中,只要成绩不拖后腿。”

  成绩不拖后腿……

  岳星阑立刻想到了切原,上学期切原的英语还差一分及格!

  “赤也不用担心,学校规定不超过三门挂科就能参加各类比赛。”柳洞悉他的担忧,说道。

  闻言岳星阑立刻放下心来,结果又听他说:“没有你在身边督促学习,部长不一定能管住赤也。”

  岳星阑笑了,自信又骄傲道:“这你就错了莲二,比起我,赤也在精市和弦一郎面前更不敢叛逆,而且你别忘了,精市还有灭五感,赤也要是敢不好好学习,他有的是办法惩罚赤也。”

  柳:“……”

  其他不论,先给小海带点一排蜡烛吧。

  “那个……‘自觉训练小组’……”多愁善感的大石原本正听着岳星阑和日吉的对话,结果岳星阑突然就偏了话题,不由弱弱提醒。

  岳星阑眉头却是蹙了起来:“精市他们现在能光明正大在集训营训练,一天可能有一半时间都在训练,我们要是回学校,恐怕抽不出那么多时间。”

  “集训营的设备都是最新训练设备,普通俱乐部恐怕都没那么齐全的设备。”真田也认真分析情况。

  “最主要的一点,没有教练,就没人替我们制定单独的训练方向。”柳也是一针见血。

  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听着的初中生们神情越来越落寞。

  向日抱着膝盖,半张脸埋在双膝间,露出的半张脸上是罕见的脆弱:“我不想被忍足甩得越来越远,我想打败他。”

  谁又想被同伴甩远呢?

  悲伤的情绪总是很容易传染他人,尤其夜深人静时,内心的情绪被扩大,他们又都是才十几岁的少年,在网球上的天赋再强,内心总有着属于少年人的脆弱和敏感。

  岳星阑刚想开口,忽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既然都想变强,不如留下来试试?”

  众人一惊,旋即齐齐朝声音方向望去,就见端着温和笑脸的斋藤教练不知何时到来,矗立在那简直和一棵树差不多。

  “你们所顾虑的训练时间问题,留下来就可以解决。”斋藤道,他的视线落到岳星阑脸上,“岳星阑同学,他们和你不一样,你可以在夜深人静时不受任何干扰进行训练,他们,没那么多时间。”

  岳星阑闻言微微挑了挑眉,真田几人也听出了斋藤话中透露的消息——他调查过岳星阑,所以知道岳星阑与普通人拥有相反的作息。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岳星阑,好像岳星阑真成了他们这支被淘汰队伍的领头人。

  岳星阑静静与斋藤对视,两人谁也不让谁,良久,他轻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我说过,我不干涉除立海大外之人的选择。”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看到他们脸上的挣扎和迟疑,继续说:“遵从你们自己的内心选择。”

  他看不惯斋藤他们弄出的“考验”,讨厌邋遢教练对他人的不尊重,也确实没想替其他人做决定,或许他的言语和决定干扰了他们的意志,而他们今天的决定很有可能影响到他们的未来。为此,他也只能聊表歉意。

  “我愿意接受高强度训练,但我需要知道训练内容。”越前龙马看了一眼岳星阑后对斋藤道,“如果训练内容类似爬山爬悬崖又没有安全防护,那么我会拒绝。”

  斋藤有些哭笑不得,虽不想承认被一群初中生拿捏,可目前看来,他确实是被拿捏了。

  “这里是‘地狱’,‘地狱’的意思你们明白吗?”斋藤问,问完也没等他们回答,而是盘腿坐下并自顾自往下说:“在决定招纳初中生前来集训前,U-17集训营只有高中生,每一年的淘汰者都会经历后山的地狱式训练,就像岳星阑同学所说,这里的训练虽没有专业设备,但教练利用自然条件制定训练计划,内容极为严苛,相较胜利者那边条件优厚的设备等训练,‘地狱’以磨练选手的精神和意志为主,但凡坚持下来的选手,最后都会有脱胎换骨的进化。”

  斋藤的语调温柔,整个人也没有攻击性,加上他说的内容也确实有吸引力,尤其最后“脱胎换骨的进化”更是戳中不少人的内心。

  唯独岳星阑不为所动,他等斋藤说完才问:“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是负责‘地狱’训练的教练?”

  斋藤顿了一顿,心想三船那关估计是过不去了,但也没欺骗:“是的。”

  岳星阑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嫌弃。

  就在斋藤想为三船说两句好话挽回些印象分时,岳星阑突然又道:“国家队为什么会让那样的人当教练?领导们就不担心满身恶习的教练会给选手们做出错误的表率,从而影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和成长吗?”

  斋藤:“……”

  他是看出来了,岳星阑对三船的意见很大,不,是非常非常大。

  越前龙马突然想到了他那性格散漫成日里没个正型又好色的老爸,不由看了岳星阑一眼,一时不知该不该反驳,毕竟他除了对网球,并没有被父亲那些坏毛病影响到……嘛。

  斋藤教练干脆不去看岳星阑,转向其他人道:“我们会尽可能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如果愿意留下,我就带你们走。”他没给他们再问东问西的机会,又拿出了一张纸递给离他最近的越前龙马,接着说:“你们的同伴已经完成今日的特训内容,也是你们与他们今天拉开的距离。”

  本还在纠结的初中生们在听到最后一句时陡然被提起了紧迫感。

  岳星阑心忖:U-17集训营的教练果然都不是善茬,抓弱点真一抓一个准。

  虽然但是,当岳星阑看到那份胜利者的特训内容时也忍不住挑眉,无他,内容之多,训练量之大,以初中生的体质体格,前期确实需要六小时才能完成,难怪他之前游说众人说完成两倍特训内容时斋藤会说可能完成不了。

  哪是“可能”完成不了,是除他外没人能完成。

  也不知道精市和赤也他们能不能坚持,精市可别为了变强一直戴着负重训练……

  斋藤见众人表情都凝重起来,也似做下了决定,手一伸,不知从哪“变”出车钥匙:“若决定好了,我送你们去‘地狱’训练基地。”

  真田、柳、仁王和胡狼都将目光投向岳星阑,即使脸上情绪不明显,但眼底流露的期待却未能完全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