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比赛中,凯文也贡献出了他的精彩表现,包括他那看起来让人眼花缭乱的幻象球,不过即便是幻象球,看在岳星阑眼中,也像是跳梁小丑。

  所谓幻象球,本质上是依托于超高速旋转的旋转球,球在飞行过程中左右摇晃,残影会让人的视觉效果发生变化,比如对手会看到三个球、四个球、五个球等,可实际上球并不会分-身术,不可能分裂成三四五个,只要看破这一点,应对起来并不困难。

  不巧,岳星阑有针对各种迷惑性的球研究过,然后将成果全部门共享。

  除绝招外,凯文还复制了切原包括零式削球在内的招式,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的学习能力可圈可点,本身也有天赋,可切原又不是吃素的,招式学也就学了,该接不到的球同样接不到。

  “6-1,切原赤也。”裁判宣布了本场比赛的结果。

  切原克制着奔去看台的冲动走至场中和凯文握手,凯文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神情恍惚中还透着些许难以置信,似是无法相信他会输,还输的那么难看,他甚至还没和他认定的对手越前龙马交手!

  “你眼睛里看到的只有越前龙马,殊不知,越前龙马在我前辈手里一分都没拿到。”切原见比赛都结束了他这个才把人打败的对手站在跟前凯文眼睛还一直往选手通道里的越前龙马瞟,忍不住嘲讽,嘲讽之余踩了越前龙马一脚,还捧高了他前辈。

  他的话让凯文将注意力拉回,凯文没说话,望着切原的表情透着不甘和愤懑。在他看来,切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的选手,一个今天前不会被他放在眼里的日本选手,但就是这样一名选手,让他再次尝到败北的滋味。

  立海大……

  与“神之子”幸村精市和“伯爵”岳星阑来自同一所学校的切原赤也……吗?

  切原没得到回应也懒得再废话,他也没去场内监督那里表示下感谢,直奔岳星阑所在看台方位而去,却发现岳星阑已又一次翻越护栏,如同等待归家的英雄等着他。

  岳星阑拿出切原最爱的小零食给他投喂了一口,又揉揉他微微汗湿的海带头,不吝啬的夸赞:“赤也真棒。”

  切原表情十分骄傲,也十分符合他性格地说了一句:“前辈,我会继续努力继续进步,然后打败你!”

  岳星阑丝毫没有被挑衅的不愉,反而十分欣慰:“那前辈等你哦。”

  他们这边前后辈其乐融融,回到美国队监督理查德·贝克面前的凯文却是挨了一巴掌,众目睽睽之下的一巴掌,让贝克原形毕露。

  切原眼睛一瞪,之前比赛中美国队的教练就一直叫嚷威胁凯文,当时他也没在意,可现在直接上升到人身攻击,就很让他火大。

  利益至上的贝克签不起知名的职业网球选手,将主意打到没有名气的青少年球员身上,通过包装宣传凯文等人来拉赞助获取利益,在他的眼中,失败等于失去谈好的投资,等于他没有利益进账,他如何能压住火气?

  一连串难听的话从贝克口中骂出,不仅切原,场馆中但凡听见他这番言语的人都产生了极度反感的情绪。

  凯文的不回嘴越发让贝克火大,他扬起手,想要再给凯文一个教训,可他扬起的手被挡住了,挡住他的是一支黑色网球拍。

  “你们想干什么?”贝克不善的看着挡下他的岳星阑,视线掠过凯文的对手切原,眼底闪过浓浓厌恶。

  岳星阑眼神骤冷,周身气场一变,贝克瞳孔一缩,一股难言的心悸涌上,身体已快于意识向后退开两步,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表情不禁狰狞——他刚刚,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吓到了!

  “贝克教练,请遵循赛场礼仪。”裁判在贝克想要找回场子前开了口。

  贝克张了张嘴,忽地发现四周向他投递来的目光中充满了嫌恶,这让他意识到他此时此刻的形象行为完全颠覆了他在俱乐部粉丝面前的印象,懊悔的同时也更恨凯文输了比赛。

  双方选手赛后握手,独自跑下看台的岳星阑也莫名其妙混到了其中,迹部忍了忍,没忍住,问:“岳星阑,你为什么没来参加选拔赛?”

  没等岳星阑回答,他的头号迷弟切原就嚣张替他回道:“星阑前辈要是来,哪还有那么多名额给你们用?”

  迹部闻言露出他惯有的高傲神情:“本大爷的名额也是能抢走的?”

  “只要星阑前辈想,我们副部长的名额都得让出来。”切原对岳星阑的信任那是毫不掺假。

  真田无辜躺枪,但他又不能违心否认切原所说,论实力,他只有被岳星阑碾压的份。

  “其实我还有点想领教一下‘伯爵’的网球呢。”不二忽然笑眯眯说了一句。

  切原张嘴就想再吹一把岳星阑,被岳星阑一手按在后脖颈噤了声,岳星阑望着眼睛笑眯成一条线的不二,不免想到自家幸村部长,表面白,内里黑……如果不二内里不黑,他道歉。

  “如果全国大赛青学能打进决赛,也许我们会有机会切磋一下。”岳星阑如是说。

  换成其他人张嘴来一个“决赛”可能多少会被嘲笑自大自以为是,但说决赛的是岳星阑,份量就不一样了,立海大的战绩摆在那里,关东大赛十六连冠,全国大赛二连冠,都是实打实的战绩,而且关东大赛的出场名单中还没有“神之子”幸村和“皇帝”真田。

  不仅不二,青学的手冢、越前和菊丸,冰帝的迹部、忍足以及山吹的千石想到立海大全国大赛的阵容,神情都不由带上几分凝重,他们都是打进全国大赛的队伍,都有遇上立海大的可能。

  在场没压力或者压力较小的大概只有真田和切原,不过很快,神经比切原细了好多倍的真田就敏锐察觉到他们部内气氛的诡异。更可怖的是,岳星阑居然一声招呼不和幸村打就喊上切原离队了。

  真田:“???”在他比赛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人给真田解答,丸井愁眉不展望着幸村:“部长,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幸村:“……”

  幸村要是知道岳星阑就不会把他“丢”下带切原跑了。

  ……

  ……

  岳星阑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主要也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怎么生气,纯粹拿乔做做样子,第二天就翻篇了。

  倒是幸村一行,在他主动翻篇时向他道歉,每人还附送一件小礼物求和好,反而将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像他是故意生气来骗队友们的礼物。

  “星阑,我们是朋友。”幸村如此说。

  “嗯?当然。”岳星阑有些不明所以。

  幸村心下微微叹一口气,语气有些复杂道:“星阑,你脾气太好了,也太单纯,如果出去在外,应该和赤也一样很容易被人骗吧?”

  岳星阑:“?”

  “部长我怀疑你在骂我,证据确凿。”他望着幸村语气幽幽。

  幸村失笑,想要像揉切原脑袋一样揉揉岳星阑,奈何岳星阑如今身高一八四,是网球部最高的,比他高出八厘米,上手不难,但会坏星阑形象,遂略有些遗憾地按捺住想法。

  “星阑,朋友之间是平等的关系,可在过去两年里,你一直在付出,不管是每天不落的小零食,还是只要喊你就会答应的陪训,你从来只知道付出,却没有索取过回报。”幸村神情认真,“我知道你的身份让你失去与普通同龄人一样该有的快乐,所以你会更珍惜交到的朋友,用心经营友情,将一切美好展现。”

  岳星阑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尖赧然道:“也、我也没那么好,你们对我也很好,我从网球小白到现在都是你们教的,我专注练习某种球让你们做我对手时你们也一直依着我,出去打球赛还帮我打伞遮阳,给我检查防晒,是因为你们对我好,我才以同样的态度对你们,我与你们之间,不存在单纯付出和回报的交换关系。”

  他觉得,他和网球部众人是传说中的双向奔赴。

  幸村一时无言,心中越发觉得岳星阑是个善良的男孩。

  岳星阑似是又想到什么,补充道:“或许在精市你看来我是在委屈自己,即使生气也会选择与自己和解,委屈自己跟你们和好,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幸村问,事实上,他心中所想确实如岳星阑所说,他觉得星阑是在委屈自己。

  岳星阑坦然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一直揪着不放还生气的话未免太小气。”

  幸村:“……”

  “……昨天比赛结束后你带着赤也走了,一直到半夜才回来,电话也不接,不是在生我们气?”他迟疑着问。

  不提还好,提到这个岳星阑就一肚子牢骚:“都怪赤也,本来我是想带他出门买些好吃的庆祝他和真田赢了比赛,结果赤也拉着我上了电车,我当时有点犯困就没在意,但赤也上车后也睡着了,车停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爱知县,下车后切原就说在名古屋逛逛,期间他走丢三次,我为找到他手机一直和他通话,后来也没电了。”

  幸村:“……”可真是熟悉的迷糊小海带。

  “啊对了,我和赤也带回来了味噌炸猪排、饭团和鳗鱼饭,昨天回来太晚你们都睡了就没喊你们,我让管家热一热,味道可能不如出锅好吃,不过老板跟我保证过不会太差,走。”岳星阑说着拉上幸村就走。

  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