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兄弟是本丸第59与第60振刀。

  山姥切国广一周锻出四振新刀这事给本丸带来不小的冲击,以至于之后几位近侍在锻刀前都要特意去抱一抱山姥切国广妄想蹭一分欧气让自己也能锻出新刀。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欧洲人和非洲人的距离永远不是抱一抱就能跨越的!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周后依然没有一振新刀。

  沉月已经看透了这群非酋了。

  一个月内锻出9振新刀,这个数目与沉月之前定下的目标相差甚大,但回想着之前被废掉的加起来三百万资源,沉月觉得还是决定放弃这个目标并且原谅他们吧,毕竟脸黑这种东西真的无法怪谁。

  感谢近十年的累积让本丸资源厚积薄发,不然沉月真觉得以这出货率她真的只能靠每年的演武斗演练来更新刀帐了。

  不过幸好的是,锻刀虽然不太顺利,训练的事却意外的顺利。一个月的时间,仅靠着每日的晨练和切磋,本丸大多数暗堕付丧神已开始慢慢抓住了在进入战斗状态后掌控身体主权的规模,在情绪与灵力的控制上有了很大的进步与改变。除此之外,非暗堕的付丧神们沉月并没有提前让他们进入第二阶段而让他们进一步加强自身剑术基础与对灵力精密的控制,效果也算显著,因此,她对大部分人还是十分满意的。

  除了个别少数。

  “下一个。”

  与平野切磋完指出对方动作与姿势上的问题,看着平野十分规矩礼貌地朝她鞠了躬回到藤四郎群里沉月视线才看向下一位。

  穿着白色T-shirt蓝色短裤的紫发马尾少年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你又喝酒了。”走到少年面前看着少年脸上因醉熏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酒味,沉月的语气十分冷淡。

  她从不禁止本丸付丧神沉迷酒精,但晨练前必须保持清醒是沉月对他们的要求,连两位大酒鬼次郎日本号都乖乖听话不敢在晨练上造次,只有不动行光敢违反她的命令,而这次是第十次。

  还真是不怕揍啊,不过也对,毕竟她也总不可能把人打死了或者打重伤后不手入。

  真麻烦。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皱起了眉,

  “……”不动行光因她的皱眉下意识僵住了,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颇为讥讽的笑容,“啊,是啊,我是喝酒了,那又怎样,我就是爱喝酒又不中用的刀啊。”说完他抿着唇撇过头没去看她。

  沉月没有生气,她只是静静看着不动行光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自知之明很高,的确是个废物。下一个。”她从他身前走开,再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不动行光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八点半,晨练结束,众人纷纷聚在沉月身边一同朝着食堂方向走去,此时不动行光早已离开不知所踪,沉月也并未去理会。

  走在沉月身边,歌仙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那之后沉月便再也没在晨练上见过不动行光,而平时就算撞见了她也认不出对方。

  “主人这是放弃了不动吗?”小天狗今剑难得安静坐在沉月身旁,看着沉月将手里已然空了的茶杯伸过去给离茶壶最近的莺丸方向他飞快下手从莺丸手下抢过了茶壶率先帮沉月斟满绿茶。

  听着岩融豪迈的笑声,沉月抬手拍了拍小天狗的脑脑袋算是奖励然后十分自然的伸手捏起一块烛台切不久前特意为他们准备芒果大福,咬了一口,还带着粒粒果肉的流心随之流出,然后被沉月动作极快的再次一口塞进嘴里。

  “关我什么事,不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吗?”因为嘴里还嚼着大福所以连话也变得有些含糊。

  三日月捧着茶杯,回想起当日晨练的情景他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动还是个孩子呢。”

  “外形而已,你们这群几百岁几千岁的刀子精们就别装年轻了。”她举起茶杯淡定喝了口茶,微微有些苦涩的茶水瞬间冲淡口中大福带来的甜腻。

  “装年轻嘛?哈哈哈哈,这可不错呢。”

  “三日月的意思是指不动显形时间还短,很多时间都没想透,思想方面还是个孩子吧。”莺丸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接话道。

  显形时间?沉月下意识侧目看向刚好坐在拐角位置与她对面的浅金发青年身上,对方的视线刚好也落在她身上。

  “原来如此,莺丸的意思是髭切也是个孩子。”

  莺丸:“……”

  “嗯?”突然被调侃了一番的当事人髭切怔了怔,然后笑着歪了歪头:“这么说的话也没错,毕竟我才显形两个月呢。”

  沉月:“……”你倒是一点都不脸红啊。

  “不过嘛,我毕竟当了千年的刀,对于我来说大部分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了呢,但是从不动的行为来看应当是他在过去在意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被束缚在了过去时间里,不远面对也不想面对,所以才会以此来麻醉甚至惩罚自己吧。”

  “过去?”沉月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得不动行光的资料:“织田信长吗?”

  因山姥切国广的事让她意识到自己对本丸大家了解太少而花了一段时间去了解每个人的资料与过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本丸不少刀都与这位“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长谷部、宗三、药研这三振就不用说了,鹤丸、烛台切、日本号也曾在织田信长手里待过一段时间,而前两天刚来的大般若长光据说还是织田信长的爱刀,然而最为神奇的是每个人对这男人的态度都大不相同。

  有怨得刻骨铭心,自然也有爱的深沉的,如果说长谷部是前者的代表,那么不动行光则是后者唯一一刃,这两振她赢回来的刀自同一天来到本丸后可没少发生冲突。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好奇织田信长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了。

  “‘爱’这种事是相互的。”温和的话语缓缓响起,沉月下意识寻声望去。三日月正低垂着眉目轻轻摩擦着手里的陶瓷杯,在注意到她目光后他微微抬眸,灿若星河的眸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摄人心魂的光华,犹如那轮新月,恬静而温柔。

  他微抿着唇角朝她露出个浅浅地笑容:“就像主公重视我们一样,我们也会回以主公同样、或者更深的情感,因为身为刀剑的情感其实很单纯也很单一,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有主人。织田信长喜爱不动,不动回以同样、甚至更为喜爱与忠诚,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因为将他再次显形在这里的是主公您啊。”

  说完,三日月不出意外地迎上了自家主公茫然的眼神,他轻笑一声,继续道:“付丧神对于显形了自己的主人会有天生的忠诚好感,因为付丧神显形的瞬间能感受到对方的灵力并通过灵力与主人紧密联系在了一起,无法抹去也无法改变,这也是为什么芦屋瑠姬在接受本丸后第一时间想要替换掉所有人并由自己亲自锻出唤醒的原因。而不动作为主公来到本丸后除了大和守外第一振真正唤醒完完全全属于主公的刀,我相信他对主公的喜爱与忠诚也定然不属于本丸任何一位。”

  “天生的忠诚与好感啊……”髭切不自觉回想当日显形看见少女身影瞬间从内心深处涌现出的莫名情绪,他不自觉感慨了一声:“似乎很能理解三日月说的那种意思。所以不动君是因为太过喜欢主人了但又害怕再次失去所以才选择逃避吗?”

  因为喜欢所以害怕失去因此才选择逃避?沉月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随即想起了来本丸之前的情况,这不一模一样吗!

  “……刀剑付丧神都这么脆弱的吗?”

  “嗯?唔……哈哈哈哈哈。”

  本丸的夏季过的比想象中还要快一些,十月到来,天气渐渐转凉,空气不再像七八月份那般炎热躁动,连同内心的浮躁也渐渐沉淀了下来。

  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本丸已经跨过了第一阶段正在跟随着沉月摸索着第二阶段,进程也算顺利,至于锻刀沉月为了避免资源被败光亲自撸起了袖子上阵,然后她便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个欧洲血统。

  在短短三天内迎来了数珠丸恒次、巴形薙刀、日向正宗、南泉一文字后,第四日,除去限锻的五振与联队战的两振,最后一振可锻出的小乌丸终于到来了。

  小乌丸作为自古以来就被当做重宝的太刀,拥有比本丸所有刀还要年长的岁数,但是身高却只与胁差相差无几,外貌也如同幼童那般年幼精致,再加上头顶那仿佛乌鸦翅膀飞起来一般的发髻,眼前的太刀只让人想到四个字

  ——乌鸦童子。

  “吾名乃小乌丸,出战外敌乃吾之使命,千年不改。”

  唔,说话的语气与方式倒是很古风老成。

  “沉月,将你显形于此的主人。”

  “唔……”小乌丸细细打量着她:“连为父也被召唤而来,这也是命运吗?那以后便多多指教了。”

  为父?沉月因为对方的用词而怔了怔。

  “‘为父’是什么意思?”

  小乌丸闻言微微一笑,语气轻缓平静,如同长者一般:“吾乃现今制式的日本刀初出的年代诞生之剑,换言之相对于这里的所有刀剑的父亲哦。”

  原来这个为父是指刀剑的父亲啊。得知答复沉月微微敛下眼睑,也不知道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父亲,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怀疑桐音恋童还是恋父好,如此想来,虽然鹤丸国永性格是欠揍了点,但她宁愿鹤丸是她父亲,毕竟白发金瞳这事她还一直记住呢。

  “我虽然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但我希望他是独一无二了。”她抬眸看着他平静道。

  小乌丸静静看着她,似是在思索又似在打量,而后,他朝她浅浅一笑,语气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敬重。

  “吾明白了,主公。”

  作者有话说:

  沉月是欧洲人,至于为什么是欧洲人,这是伏笔。

  不过你们也可以认为,因为我想偷渡欧洲所以提前让我女儿过去了(疲惫的微笑)

  最后说一句,不动宝贝真的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