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总, Vera那边已经将婚纱送过来了,您是要现在试穿,还是先送到家里去?”

  陈稚恩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心中忐忑。

  托狗仔的福,整个宴氏集团都知道了宴总跟闻诃白吵架的事。她身为宴总的助理, 更是能明显地感觉到宴总的心情不好。XZF

  ——宴总公私分明,从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带到工作上, 也不会将下属们当成出气筒, 但会对自己的工作要求更加严格, 比如,原本有些工作只需在两天时间内处理完就行,她会加班赶在一天就处理完。

  这使得她这个助理,齐簪歌等五位秘书也不得不跟着加班——大老板都加班了, 你们好意思不加班吗?

  总之, 她和秘书办都很关心宴倾文的感情生活, 希望她们妻妻俩早点和好, 这样,大家就能少加一点班了。

  “放进休息室吧, 我空了再试。”宴倾文头也不抬地说。

  你最近都没进过休息室!陈稚恩觉得,婚纱放进休息室后,宴总转头就会忘了它。

  唉, 这样下去, 办婚礼的日子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腹诽被听了去,宴倾文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都送过来了, 现在试穿能让她们早点拿到修改意见, 不用再多跑几趟。”

  “好的!”陈稚恩重新打了鸡血, 立马让Vera的人将婚纱拿进来。

  宴倾文及闻诃白的婚纱是Vera的主设计师亲自操刀设计的,按照宴倾文的形象和气质,设计了一款既能展现她身材,又能体现她女王魅力的裹胸雪纺婚纱,象牙白的布料之上是一层刺绣,只有在光影交织的瞬间,才显现出来。

  虽然闻诃白的那款婚纱会直接送到了本人那边去,但宴倾文也看过设计图,是一款鱼尾线条的薄纱裹胸婚纱,和她的这款不露腰的婚纱相比,闻诃白那款几乎将整个后背和腰都露了出来,只有一条带子将裹胸部分固定。

  当初闻诃白看了设计图后,还跟宴倾文炫耀,说只有她这样的身材,才能很好地撑起这款婚纱,不至于滑落。

  “……”意识到自己又忍不住回想跟闻诃白有关的事后,宴倾文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将闻诃白的身影从脑海中摘出去。

  婚纱是按她的尺寸定制的,穿在身上刚刚好。

  “宴总,你太美了!”陈稚恩一边拍照,一边惊叹。

  虽然平常就觉得宴总很好看,可是看到穿婚纱的宴总,谁又能不羡慕嫉妒闻诃白呢?

  “谢谢。”宴倾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最近难得一见的笑容。

  看完照片,提出几点自己的意见后,宴倾文就回休息室换衣服了。

  陈稚恩先将照片发给宴倾文,然后又悄咪咪地转发给闻诃白,这才将它们从手机中删除。

  宴倾文换完衣服出来,见陈稚恩还没走,便问:“你还有事要汇报吗?”

  陈稚恩委婉地说:“宴总,我今天生日,想准时下班。”

  “嗯?”宴倾文一愣,“你生日不是过了吗?”

  “之前那是我新历生日,但是在我老家一般是过农历生日的,我爸妈专程过来给我过生日,我今晚想早点回去跟他们去吃饭。”

  宴倾文恍然大悟,说:“那给你放半天假,多陪陪他们,还有,生日快乐。”

  “谢谢宴总!”

  陈稚恩出去后,宴倾文看着日历,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多月就到闻诃白的生日了。

  闻诃白生日正好是年尾,农历是冬至前夕,新历则是在十二月中下旬。

  “她生日那天似乎还没进组。”给闻诃白准备生日礼物的念头刚升起,就被宴倾文压下。

  她做什么要浪费情感去给闻诃白庆生?!

  不过,陈稚恩的话似乎提醒了她,她最近加班有点狠了,连累了助理和秘书陪自己加班。

  到了年底,还会有更忙的时候,她还是先让手底下的人好好地享受一阵正常上下班的日子吧!

  于是今天,她在秘书们期待的目光中,准时地下班了。

  原本她爷爷想让她回家吃饭,但她知道回去后少不得要被父母长辈打听她跟闻诃白吵架的事,就找了个不舒服的理由推了。

  回到别墅,她意外发现鞋柜里多了一双鞋。

  兰姨出门买煲汤的材料去了,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答疑解惑的人,只好先按下心头的疑惑,径直上了二楼。

  果不其然,她在衣帽间看到了正在试穿婚纱的闻诃白,脚下是她刚脱下来的衣服和内衣。

  宴倾文抿了抿唇,正要退出去关上门,闻诃白突然伸手拦下她:“老婆,帮我,我一个人穿不好。”

  宴倾文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冷眼看过去,想看这人又有什么把戏要上演。

  随着闻诃白大幅度的动作,原本裹着她胸部的婚纱便脱落了,宴倾文别过脸。连乳贴都不戴,就不怕在拍婚纱照的时候出糗吗?

  闻诃白腾出另一只手,拽了一下婚纱裹胸,又说:“我这件太难穿了。”

  宴倾文忍不住怼她:“你不是说只有你这样的身材,才能很好地撑起这款婚纱的吗?”

  “可我最近瘦了,连胸都缩水了,不信你摸摸看。”闻诃白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蹭。

  宴倾文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羞恼之下,脸色涨红,呼吸也急促起来。她急忙收回手:“你要点脸!”

  闻诃白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说:“你又不是没摸过。”

  宴倾文:“……”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扫了闻诃白一眼:“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试婚纱呀!”

  这并不是宴倾文想要的答案,她只是想知道,闻诃白明明要到拍婚纱照的那天才有时间,怎么会提前回来?不过,宴倾文也不想寻根问底,否则会显得她很在意闻诃白。

  宴倾文缄默地转身,准备离去,闻诃白又将她拦下,语气有些哀求:“老婆,我一个人是真的穿不好。”

  穿不好就别穿了。宴倾文腹诽,但到底没有将这些怨嗔之言说出口,而是冷着脸,替她调整好那根带子,又将拉链给拉上。

  闻诃白照着全身镜,又托了托自己的胸,真情实感地感到惋惜:“真的缩水了,尺寸得改了。”

  宴倾文没忍住,说:“是你忘了贴乳贴!”

  “那老婆帮我贴一下?”闻诃白拉开抽屉,里面有十几件不同款式的内衣和乳贴。

  宴倾文丢给她一个“你做梦”的眼神,走到放了自己家居服的那边换衣服。

  她刚脱下衣服,身后便贴了一具香软的身子过来,闻诃白温热的手臂搂着她的腰,呼吸喷洒在耳际:“我明早还有一个访谈节目要录制,本来不应该回来的。可是看到你穿婚纱照的样子,我知道我必须回来,因为我太想你了。”

  宴倾文的呼吸一滞,输送到心口的血液滚烫似岩浆,胸口似乎有一座活火山正待喷发。

  “你发什么疯?”宴倾文咬着嘴唇,克制而内敛。

  “你就当我是想你想得发了疯吧!”闻诃白深吸了一口气,虽然那天和宴倾文不欢而散,此后谁也没有提及那件事,但她并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跟宴倾文冷战下去,所以她找陈稚恩了解了一下,原来宴倾文在拿到戒指,确定她的行程之后就已经让齐簪歌去定餐厅了,安排人拍照发通稿,那是当天早上的事。

  也就是说,宴倾文本来就打算跟她一块儿去吃午饭,但因为热搜的事,为了消除影响,不得不匆忙做出这个安排。后来更是不知道出于什么顾虑,又取消了。

  她对此一无所知,只沉浸在被当成营业和作秀的工具人而愤怒失望的情绪当中。她太着急了。宴倾文的心肠会这么硬,是她一手促成的,她早就清楚,这颗心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这些天,她的心都被这件事压得沉甸甸的,为此还险些砸了她“影后”的口碑。

  直到婚纱会在今天送上门的时候,她就联系了陈稚恩,倘若宴倾文不愿意试穿婚纱,又或是试穿之后一点修改的意见都没有,那就说明她已经不重视拍婚纱照这件事了。

  所幸,她等到了宴倾文将婚纱穿在身上的这一刻。

  她等不到拍婚纱照的那一天了!

  她匆匆地跑回来,就是想告诉宴倾文,她想她了。

  “……”那种陌生的、不一样的情绪再度充斥宴倾文的心房,她很想用理智压下这种感觉,但它就是这般蛮横不讲理,肆意地搅乱她的思绪,让她变得不再像她。

  这些日子,她审视了自己与闻诃白的关系,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对闻诃白产生不一样的感情,是受情-欲的控制。

  因此,她告诫自己,她跟闻诃白之间,只是有着合法的婚姻关系的床伴而已,倘若她陷进那些旖旎迷离的爱恋当中,那天发生的事将还会继续上演。并且,处在那样的关系中,她们会理所当然地对对方寄予太多的期待,一旦对方没能达到那种期待,就会感到失望。

  与其继续这么不清不楚地纠缠,还不如趁早将话说明白。

  宴倾文说:“闻诃白,我不知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倘若时光倒流,回到那一天,我依旧会那么做。”

  奇怪的是,即便她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可心底的沉闷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苦涩了。

  拥着她的手臂更加用力。闻诃白的眼眶已经蓄了泪,她吻上宴倾文的脖颈,不复昔日的水到渠成,而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宴倾文抓着她的手臂,嘴唇也仿佛褪了色。

  “我知道,我知道的。”闻诃白吻着她,唇边泄出稀碎的呢喃软语。

  理智上,宴倾文是想要拒绝闻诃白继续下去的,但她太熟悉闻诃白了,她的身体也很熟悉闻诃白带来的感觉,只是一个吻,便能勾起她身体深处的欲望。

  她转过身,将闻诃白抵在衣柜门上。

  还沉浸在试探没有被拒绝的窃喜中的闻诃白,脑中出现了一瞬的空白,直到她身体失衡跌坐在换衣凳上,宴倾文压着她的腿坐下,像个女王一般居高临下。

  她仰着头,双手抱着宴倾文的脸,在那唇落下时,指缝擦着发丝,将它们捋至脑后,避免在她们亲吻的时候垂落,搅了她们的好事。

  换气的间隙,闻诃白提醒:“老婆,婚纱,别弄脏了。”

  宴倾文的理智回笼,她从闻诃白的身上起来,转身去拿家居服。

  闻诃白迅速解下婚纱,从她的身后将她压在衣柜里。

  逼仄的空间让宴倾文的视野一下子狭窄幽暗起来,衣柜里的香薰灌入鼻中,让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更加昏昏沉沉,身体也比在床上时更加敏感,旁边衣服的布料摩挲都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洗澡。”宴倾文用仅有的理智阻拦着那双手。

  “我洗过手了,而且老婆,我刚才戴了这个。”闻诃白扬了扬手指。

  借着衣帽间的射灯,宴倾文看清楚了那是什么,她不理解:“你什么时候……”戴上的?

  “刚才拿乳贴的时候。”闻诃白欺身压来。

  宴倾文竟不知道她那个抽屉里竟然还藏着“手机配件”?!

  ……

  狭窄的空间里,香薰萦绕,喷薄而出的热气将香气搅动,空气中多了一丝绮靡的气息。

  “闻诃白,够了,兰姨要过来喊我们吃饭了。”宴倾文靠着柜壁,身后是被她压着的衣服,身下更是原本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家居服,此时已经乱成一团。

  她双眼迷离地望着顶上的射灯,明明是暖白色的,可她偏偏看出了几分艳丽璀璨。

  闻诃白略微喘了喘气,埋在阴影中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故作遗憾地说:“那行吧,只要你肯再亲一亲我。”

  宴倾文心道,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动了动发麻的腿。没能挣开。

  “你先松开。”

  闻诃白不动。

  宴倾文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想亲她,就必须要以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这令她的气息愈发不稳。

  “闻诃白!”她不禁开口,试图用威严的语气来令闻诃白屈服。

  “老婆,亲我,或者继续。”方才还在卑微地乞求能得到原谅的人,这会儿态度无比坚定,让宴倾文气得抬腿就想踹她。

  然而,她完全被钳制了。除非她能办到闻诃白所提的要求。

  在衣柜里做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这么羞耻的姿势,她是打死都不愿意做的。

  “那继续。”闻诃白微微一笑。

  宴倾文气急败坏地骂她:“闻诃白,今晚过后,你休想再碰我!”

  “老婆,虽然我想跟你做到天亮,但我半夜就得飞回去了呢!”

  居然还想做到天亮?无耻!

  作者有话说:

  小陈:为了倾白CP的幸福生活,我可以天天都过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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