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

  玄玉的洞挖的很深,颇有狡兔三窟的感觉。

  所以雪怀住的地方很深,不见天日。

  加上叶海仪从来没有关过这里的灯。

  她偶尔去熄灭,叶海仪也会尽快来把灯点燃,像是刻意要让她混淆时间似得。

  即使她是一条原本就生活在雪山之中的蛇,面对这种长时间的亮光,也忘了现在是过了多久。

  三天,五天,还是十天……

  久到她有些恐慌,却还不敢放弃。

  一面调养着身子,一面却被内心折磨。

  她只敢废寝忘食的修炼,一边是为了稳住叶海仪,让她不要对雪芃和沈天歌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一边,是真心不敢睡觉。

  一闭眼,就是沈天歌用刀子自己心口,鲜血浸透衣服的画面。

  一闭眼,就是沈天歌剜出蛇丹,强硬的塞入她嘴里,满眼爱怜的示意她一定要活下去的画面。

  曾几何时,她以为沈天歌不过是狡诈的人类,骗去了她的蛇丹,她的崽崽。

  可那一瞬,她却心疼的要命。

  一个为了自己可以放弃生命的人类,又怎么可能是无耻自私而又阴险狡诈的人类?

  是自己……错了!

  而与她住在一起的还有雪鸢。

  好几天,雪鸢醒了。

  一醒来,她就感受自己体内蛇丹,当发现那三分之一蛇丹还在心脏中的时候,她欣喜若狂。

  “我有蛇丹了?”

  她惊喜的在原地转圈圈。

  可没过多久,她又愣在原地:“为什么……我……不可以化形?”

  雪怀眼睛都没有抬,但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还是道:“蛇丹虽然在你体内,但还没有被你化为己用……咳咳~你还得修炼。”

  雪鸢半信半疑,但又过了一日,她颓然:“我……为什么不能修炼……雪怀,你是不是给了我假的蛇丹?”

  “我修炼蛇丹用了百年,你这百天都还没到。不要着急,慢慢来……先让蛇丹融入你的血脉,成为你的蛇丹,再尝试修炼。”

  雪怀边说边咳嗽,每天都是修炼一会,躺一会,又开始接着修炼。

  又过了几天,雪怀化作人形,但是腿上有伤。

  偶尔她也会起身活动活动,但是腿脚看起来也不利索,通常没走几步就跌倒在地,化作蛇形,看起来虚弱的很。

  “你一直在修炼,为什么还这么虚弱?”雪鸢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在耍手段骗叶海仪?你可别连累我!”

  雪怀苦笑摇头:“天歌和芃芃都在人间,而叶海仪是人间的人,她随时都可以对付她们……咳咳……我怎么敢。只是接连取出蛇丹,无异于人类把心脏挖出来好几遍……如果我不是妖,而是人类,早都死了……”

  “好吧,算你识相。反正你好好修炼,可别连累我……你要是出了事情,叶海仪下一步要对付的就是我。”雪鸢道。

  雪怀没有说话,只是尽心尽力的修炼。

  偶尔,还能听到玄玉和双修的声音。

  女人高亢的声音在洞内回想,雪鸢听得面红耳赤:“这人类怎么这么不要脸……与妖族双修,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她看向雪怀:“所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沈天歌其实跟叶海仪一样,就是为了和你双修。”

  雪怀垂眸,没有回答。

  沈天歌不一样。

  妖修叶海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伤害所有。

  但沈天歌,却自始至终没有伤害过她。

  她明明是被连累的,却还能为了自己剖开心拿蛇丹……

  人类很脆弱,她,还活着吗?

  雪怀担心极了,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乖乖巧巧的修炼,吃药,放血……

  这样又过了很久,叶海仪从刚开始的戒备,到现在在她央求下放长了一些锁链,可以让她更大范围的活动。

  而加上雪怀拥有血环王尾蛇的传承,叶海仪偶尔还会和她讨论一些修炼上的东西。

  根据叶海仪来的次数,雪怀判断出了叶海仪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去一趟。

  而每次出去之前,就会把玄玉带走,还会把雪鸢也关起来。

  叶海仪再次把雪鸢关了起来。

  因为雪怀一直被钉子钉着脚,如今钉子都快跟脚上的肉长在一起了,所以没有单独关她。

  但这一次,叶海仪离去后,雪怀化作人形,冷眼瞧着自己的脚。

  雪鸢敏锐的发现今天的雪怀有些不一样。

  平常就算叶海仪走了,她都会拼命修炼,可是今天她却呆呆看着自己的脚,嘴巴微微开合,似是算着什么似得。

  “雪怀,你想做什么?”雪鸢疑惑的问道。

  雪怀扭头,斜斜的瞥了她一眼,开始往洞外面走去。

  “哈……你每次都去洞口吹风有什么用?那终究不是真正的自由。”雪鸢嘲讽道。

  她盘在笼子里:“要我说你就乖乖修炼,早点配合那疯女人,等你有用点,她也好放了我。”

  可是这一次,雪怀到达洞口,迎风而立。

  风吹得她白发张扬肆意,完美的侧脸上是美艳的弧度,因为薄唇紧抿,下颚又显得清冷异常。

  刺啦——

  她继续往前走,锁链被拉直了。

  她却没有停下脚步。

  “雪怀,你……”

  雪鸢疑惑看她,忽而发现了她的意图:“雪怀,你……你疯了!你竟然想跑?你那么虚弱,就算跑出去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雪怀白发再次随风而动,她脚下一转,锁链缠在脚腕上,另一只脚狠狠往后面一踩。

  撕拉——

  是皮肉被撕裂的声音。

  “怎……怎么可能!”雪鸢愣了:“你还这么虚弱,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挣脱锁链?……啊你疯了,你竟然直接撕裂了自己的脚?”

  雪怀没有回答,她冷静的抬起脚。

  那只脚已经血肉模糊。

  “啊,你……你不疼吗?”雪鸢惊喊道。

  光是看着那鲜血淋漓都觉得疼,而且雪怀明明疼的唇色发白,却身子却一点摇晃都没有。

  “疼?呵呵……”

  雪怀冷淡的垂眸看向自己的脚。

  有什么疼,能抵得过姐姐背叛的苦,能抵得过沈天歌剜心的痛?

  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毫不犹豫的就剜了蛇丹还了她,那时候的她肯定很疼很疼,却一言不发,生怕会让自己害怕似得。

  那么冷静,又那么温柔。

  自己不过是脚受伤,又不会死,怎么会疼……

  雪鸢立马发现,雪怀脚上血液并没有流淌多少,里面泛着淡定金光,像是在自我修复似得。

  “你……你修为恢复了?不,不可能,我体内还有你……啊,雪怀你要做什么,啊……呕~”

  只见雪怀站在洞口虚虚捏了捏手。

  雪鸢发现自己体内那三分之一蛇丹不由控制似得,碎了……

  “雪怀,你……”

  雪鸢满笼子打滚,疼的语无伦次,却突然反应过来:“雪怀,带我走!不然那个女人回来的话,我也活不成了。救救我……”

  雪怀别过头,没有说话,继续往外走。

  却听雪鸢哭喊着:“雪怀,姐姐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的去伤害你,不然我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趁着你昏迷失忆的时候抢夺你的蛇丹?而是你让你去找沈天歌?要不是你被沈天歌那女人花言巧语骗的鬼迷心窍无法下手,我也不会对你出手。

  “雪怀,是你违背了做为雪山之灵的高傲,你怎么能怪姐姐狠心?”

  雪怀闻言脚下顿了顿,微微偏头:“雪鸢,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你让我去找沈天歌,不过是想要让我融合蛇丹,继而拿回完整蛇丹,好让你直接化形,一步登天罢了。从一开始,你就联合玄玉来算计我,如果你不是我姐姐,我又怎会沦落至此?”

  恢复记忆的雪怀冷静,强大。

  雪鸢心有余悸,却还不甘道:“我没有骗你,我们才是一家人不是么?”

  雪怀冷笑一声:“你不是一直都认为与玄玉,还有叶海仪,才是最好拍档么?她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如果叶海仪回来,发现雪怀不在,那么能利用的只有雪鸢!

  雪鸢怕极了,苦苦哀求:“是姐姐错了。现在我体内属于你的三分之一蛇丹碎了,我血环毒也没了,雪怀我是你姐姐……

  你亲姐姐啊……你带我走……以后我只听你使唤……只要你带我走!”

  雪怀脚步再次顿了顿,犹豫一瞬,长疏一口气后,离开。

  雪鸢慌了,哪怕是体内三分之一蛇丹碎裂带来的疼痛都不能让她忍住破口大骂:

  “凭什么?你已经得到了一切……蛇丹……蛇王的荣耀……你什么都有,凭什么瞧不起我,凭什么要舍弃我?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有什么错……雪怀,是你放弃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越来越小,却不绝于耳。

  路过毛宇和肖伦以及其余人死去的地方,她从每人行囊中都拿出来一些东西,有钱,也有一些这些人随身携带的东西。

  雪怀出了洞口,抬手遮住眼睛。

  阳光太刺眼,雪顶积雪也为融化。

  重见天日的她,却对雪山的这一切,没有了留恋。

  不远处,小绿徘徊在那里,一看到雪怀,立马小声的嘶嘶着。

  雪怀走过去,小绿立马道:“王,你终于逃出来了……那女人太可怕了,抓了我们不少兄弟做实验……啊~”

  小绿话音未落,便被雪怀提溜着尾巴提了起来。

  四目相对,小绿明显很紧张,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王……王姬和沈天歌那个人类被救走了……应该没事了……王……大家都等你回去,我带你去……”

  “噢,等我?”雪怀红瞳中血色流转,似笑非笑。

  “王……你怎么了,你……不相信小绿了?”

  话音未落,小绿被雪怀重重的甩了出去,撞在岩石上,失去了行动力。

  它疼的龇牙咧嘴:“王,你为何这样对我……”

  “当你替雪鸢掩盖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你的王了。”雪怀清冷道。

  自从一家三口上了灵蛇雪山,小绿就一直陪在雪芃身边。

  雪芃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会被雪鸢抓住,而让自己和沈天歌心乱,上山寻找?

  小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小绿挣扎着抬头:“你们是姐妹……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王,我错了……求求王原谅我,无论去哪里,都请带上我……”

  雪怀摇头。

  有风吹来,刮起浅雪,弥漫在天地间,也遮盖住了雪怀一脚深一脚浅的身影。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雪怀一路下山,走的全是鲜少有人踏足的地方,甚至连动物都很少来的路。

  她脚上伤口没有愈合,行走的慢了些,却不敢停下脚步。

  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被抓住,就会再也看不见沈天歌。

  白天,她走在荒无人烟之地。

  晚上,才敢偷偷出来拾荒,找到了一些已经死去的人类身上的东西。

  但她想起毛宇和肖伦,便又把这些人拖到很容易让人找到的地方。

  下山,租车……

  她寻着记忆,再次来到了别墅区。

  还是熟悉的模样,门口的保镖看着不远处包裹着的严严实实,鬼鬼祟祟的女人,厉声呵斥让她滚开!

  “小李。”

  雪怀声音沙哑干涸,但保镖却是身子一顿。

  保镖摘下墨镜:“您……您是雪小姐?”

  雪怀抬眸,血色红瞳内光华流转。

  她摘下帽子,银色的长发如瀑般倾斜而下。

  保镖身子一震,“真的是您回来了!”

  “沈天歌呢?我……我找她。”雪怀声音有些怯生生的。

  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会不会已经死了?

  保镖面色严峻:“沈小姐在医院,小小姐也在医院陪着,我这就送您去。”

  “不……等等。”

  雪怀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道:“我有些脏,想先洗漱一下。”

  她不是不着急见到沈天歌,而是不想让沈天歌和芃芃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一路下来风尘仆仆,已经到了修为都没法清洁的地步。

  她淋雨冲洗出来,发现衣柜里都还是当初沈天歌买给她的衣服,不知不觉得鼻子一酸。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一切,但还是少了熟悉的人。

  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到了沈天歌病房门前,她却胆怯了。

  手放在门把手上好半晌,都没有敢推开。

  门被拉开。

  对上跟沈天歌有六七分相似的沈天瑜。

  雪怀往后一缩,却被沈天瑜一把拽住了手腕,拉的靠近三分。

  沈天瑜眸色冷冽,眼神似刀子似得刮在雪怀脸上:“好啊,回来了!”

  雪怀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沈天瑜拉到了楼梯道里面。

  沈天瑜用力把雪怀甩到了墙上,这才发现雪怀转身的时候脚一瘸一拐。

  沈天瑜有一瞬间不忍心,却还是冷眼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每次遇到你,天歌都会出事?”

  雪怀连忙问道:“她没事吧,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知道关心她?”

  沈天瑜眸色颤了颤,看着雪怀的红瞳银发,本想继续质问下去。

  却看到了她眼底是止不住的担忧,还有那眼下的乌青,以及没有以往白皙的皮肤,就知道这丫头也受了不少苦。

  沈天瑜叹了口气:“搜救队救回来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在ICU里面住着。”

  看了那么多剧,雪怀知道ICU意味着什么。

  她失落的靠在墙上,整个人像是失去力气似得。

  她抬手捂住眼睛:“那她现在……”

  “后来心力衰竭,没办法进行了心脏移植手术,到现在还没醒。”

  沈天瑜看向雪怀:“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的心口开了那么大一个洞?我问芃芃,芃芃也受到了惊吓,什么都不说,回来就跟个小哑巴似得,醒来就要说要救妈妈,要让妈妈好起来去救你……雪怀,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雪怀无力摇头,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怕说了的话,沈天瑜立马会赶走她,到时候她在想要靠近沈天歌,怕是难上加难。

  沈天瑜见状,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这时候沈天瑜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是文莉打来的。

  当初节目的事情,让沈欢声名狼藉。

  后来沈天歌直接一家三口去雪山了,文莉联系不到沈天歌,也知道这一切事情的幕后都是沈天瑜在操纵,所以经常打电话来。

  如果沈天歌不能和沈欢姐妹融洽,那有沈天瑜出面也是好的。

  沈天瑜觉得可笑:“文女士,你知不知道天歌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你天天只惦记着你的女儿欢欢,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她?”

  “啊~”

  文莉在电话里发出惊讶的声音:“我看新闻了呀。她不是去雪山玩,遇到危险,被搜救队救回来了嘛?她天天都跑出去玩,我怎么知道她会做手术呀……”

  沈天瑜气的良好修养都快要丢掉了,猛然翻了个白眼,刚要发作,却听文莉道:“在哪个医院,我跟你爸爸过来看看!”

  沈天瑜没好气的报了地址挂了电话。

  却见雪怀起身,红唇都不见血色,但神色冷静:“我想去看看沈天歌。”

  沈天瑜冷眼看她。弦珠付

  虽然知道面前这个面容艳丽的女人是妹妹心头所爱,但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而且,这一次回来的雪怀,却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说的,周身气度更坦然自若,不像以前看起来那么单纯了。

  譬如,光是她一个眼神信号,雪怀立马道:“天瑜姐,很多事情还不能马上解释给你,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害她。我只想看看她,陪着她,如果可以,我想等她醒来。”

  沈天瑜眉头锁了锁,终究是没有拒绝,回身带她去了病房。

  病房内。

  沈天歌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浑身插满了管子。

  那么精致的女人,此刻面容惨败,长长的睫毛看起来随时都能睁开,却似乎永远都不会再睁开。

  当初那个在影视圈不可一世的影后,如今像是蒙了灰尘的明珠,黯淡无光。

  看过她风光的样子,就更心疼她现在的模样。

  雪怀抬手捂住自己胸口,那里蛇丹急速跳动,一如雪怀此刻的心情。

  终于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却不敢靠近,生怕自己再次碰触她,她就会碎了一样。

  沈天瑜转身出了病房门。

  雪怀才敢靠近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眉眼。

  像个瓷娃娃一样,安安静静,看起来没有当初语言刺激自己时候那么讨厌了。

  可雪怀多想沈天歌这时候可以醒来,威胁威胁她呀。

  这么安静,安静的让蛇心里发慌,会不会就这样一睡不醒,再也醒不过来?

  雪怀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心痛的无法呼吸,连什么时候泪流满面都不知道。

  原来蛇也会哭吗?

  直到门口传来文莉的声音,雪怀才别过头擦干眼泪。

  文莉和沈博文带了一些东西来。

  “呀,还没醒。”文莉悲伤的擦擦眼角:“你个死丫头,天天往外跑都不回家,每次都折腾的自己不成样子。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我怎么能不心疼嘛。”

  文莉小声的哭了会,这才对坐在一边的雪怀道:“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呀,明明一家三口去雪山玩,怎么只有天歌受伤,芃芃被吓傻,而你却好好的?你是不是天生克天歌……”

  “妈!”

  沈天瑜适时出言打断,眉头微锁:“让你来是看人的,不是来胡言乱语的。人家两口子是什么情况,还用不着我们来说三道四。”

  “这……这我也是担心女儿啊。”

  文莉回头,眼眶微红的瞪着沈天瑜:“看她这样我能不心疼吗。”

  “那雪怀难道不难受吗?如果不是遇到意外导致分散,雪怀怎么可能不一起回来?”

  听到沈天瑜为自己说话,雪怀更加难受了。

  她沙哑着嗓子道:“是我的错……”

  “你还知道是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

  文莉和沈天瑜同时出声,却说出了截然不同的话。

  沈博文打量了雪怀两眼,而后拥住文莉道:“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些气话的时候,有什么比女儿醒来更重要的事情呢?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天歌休息了,等她醒来,我们再看她。”

  “好吧。”

  文莉依偎在沈博文身边,哭哭唧唧的走了。

  虽然这俩口子走了让蛇耳根子清净,但雪怀怎么想怎么不对味。

  她知道的,如果真担心,怕是要留下一人陪在这里,直到天歌醒来才对,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离开了?

  这还不如别来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