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母留子

  沈天歌继续捏着雪怀尾巴道:“要么,安安分分待在这里,不要继续有小动作,念在你生了雪芃的份上,我养你。

  “但你要是再敢自作主张……我就赶你回雪山,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见不到雪芃。”

  “不要!”

  雪怀被拿捏住了:“你先放开我尾巴再说话,无耻的人类……崽是我生的……你凭什么让我离开?你这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去母留子,你卑鄙无耻~”

  这娘俩一天天的,被电视剧毒害的不轻啊。

  “你还看了些什么?”沈天歌放开雪怀的尾巴,抿着嘴吧哈欠憋回去后,才问道。

  “就……去母留子,要孩子不要妈妈。要么就是喜欢别人,然后抛妻,但为什么不弃子呢?是不是因为孩子才是血脉传承?可凭什么呀,崽是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

  雪怀越说越气,“还有,为什么人类可以没有感情就生孩子?”

  虽然是分析电视剧,但雪怀已经把这件事情转变成了对沈天歌的控诉。

  如果有感情,又怎么会对她冷冰冰的?一定是欺骗了她的感情,还偷走她的蛇丹,抢走她的孩子!

  渣女!一定会火葬场的!

  沈天歌越听越想笑,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我是真的忘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们两个都不记得了呢?”

  “你也不记得?”雪怀瞪着血瞳看向沈天歌。

  因为蛇本体没有眼皮,不能眨眼。

  长时间对视,还是挺渗人的。

  “变回去吧。”沈天歌别过眼道:“真不记得了。那时候遇到了雪崩,我醒来就在医院了。也不记得怎么会和你……有了雪芃。虽然听起来很假,但我真的……不记得了。”

  沈天歌如此中肯的话,算是第一次给雪怀解释。

  “所以你也不必这样试探我,睡吧。”沈天歌转身盖了被子。

  雪怀化作人形态却又凑了过来:“听说人类撒谎会心跳加速,你让我摸摸。”

  她说着,小手探到了沈天歌胸口。

  “起开!”

  沈天歌拍开雪怀刚触及胸口的手,“赶紧睡,不然你回屋去睡。”

  “不要,雪芃会不开心。”雪怀怂戳戳的缩回手,盖上被子老老实实躺下。

  真警醒,差一点就能去尝试着感应蛇丹了。

  “嘻嘻,我不会不开心。”冷不丁有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雪怀沈天歌齐齐一惊,扭头对视一眼,瞧到了爬在两人枕头中间的一条莹润小白蛇。

  “啊,终于可以和妈妈妈咪一起睡了,雪芃要睡在中间,左拥右抱了。”

  我了个乖乖,“左拥右抱不是这么用的。”

  沈天歌无语。

  “我不管,就是左拥右抱。雪芃就要睡在中间,哈哈哈……”

  雪芃高兴的合不拢嘴,雪怀这才意识到雪芃说的睡一起,原来是这样的睡一起,顿时尴尬了。

  一家三口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睡在一起,但最开始雪芃只是个蛋,虽然能感受到气息,但跟现在这样左贴贴右贴贴还是不一样。

  雪芃心满意足的睡了,不过她睡觉不怎么老实,一会儿横着一会儿竖着。

  沈天歌破天荒的起晚了。

  这也就罢了,似乎有点落枕。

  因为她一醒来,就发现一个小脚丫顶着她的下巴,把她脑袋蹬歪,就这样睡了一夜,脖子不酸才怪。

  再一看雪怀,睡相也一般般,睡得歪歪扭扭的,要不是床够大,头都能掉地上去。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俩小妖精睡相这么差?

  揉着眉心起床,她赫然发现,自己心中叫‘小妖精’叫的是越来越顺口!

  一家三口洗漱吃饭看综艺。

  沈天歌大致介绍了什么是捧哏逗哏,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不能说,不想说要怎么回避。

  一转头,两个小妖精靠在一起聚精会神的吃着爆米花看着综艺,她说的压根就没听进去。

  沈天歌无奈摇头,关了电视,专门解读,俩小妖精很配合的听着,但是记住多少就不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保镖又在门外拦住了人。

  “我是沈天歌妹妹,我是沈欢,你们是大姐的人,肯定见过我对不对?”

  沈欢本来长相甜美,这一笑就更加让人如沐春风,一般人说不定真会被动摇。

  但面对的却是拿人钱财忠人之事的保镖。

  “大小姐吩咐过,需要征求天歌小姐同意才可以进去。”

  上次沈欢和文莉接二连三上门搅扰,沈天瑜特地跟保镖交代,除了沈天歌同意进门的人以外,通通拦在门外。

  “那你们去把天歌姐姐找出来啊,放心,我是来给姐姐道歉的,我带了礼物补偿。”

  “道歉就不必了。”

  沈天歌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沈欢,你做你的沈家二小姐,我做我的沈天歌,哪里来哪里去,桥归桥路归路,你不打扰我们,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补偿。”

  “可是天歌姐姐,我这病刚好就来了,你好歹让我进去喝口水。”沈欢着急了。

  这要是不能得到沈天歌的原谅,沈天瑜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她。

  上一次为了敲打她,停了她所有通告,后来还是妈妈去说情,才解封,接了一个做女二的剧,半年后就要筹拍了。

  结果再次前天,剧组又打来电话,说女二另有合适的人选。

  这不是沈天瑜又做了手脚还能是什么?

  沈欢一不会经商,二演技也一般般,要不是长得清纯,靠着沈家有了点名气,现在也就只能做个菟丝花。

  已经受尽别人追捧,身在云端的她,现在都快要过气了,脱粉脱得厉害,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要被新晋小花给比下去了。

  “姐,我是真的知错了,你就让我进去吧。”

  沈欢无论如何也要进去,“这要是再被狗仔拍到,对我们都不好!”

  “方圆三里都戒严了,不会再有狗仔。快走,不然我就亲自打电话叫狗仔来!”

  “你……好好好,我走,我走,不过鲜花蛋糕我放这里了哈。”

  沈欢刚放下花,就听见里面猛打喷嚏。

  雪芃奶声奶气道:“阿嚏阿嚏——妈咪说得对,这花味道太大了。阿嚏!这坏女人是不是想要用花熏死芃芃啊。”

  “我,这……”沈欢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还不快带着花滚!”沈天歌冷冽道。

  沈欢听出了沈天歌声音中的怒气,这一次再也不敢耽搁,转身就跑。

  “花带走!”沈天歌声音再次传来。

  沈欢回头,花被保镖丢了出来。

  花束很大她伸手接住,花砸到怀里,花枝乱颤间,打的她脸生疼。

  就仿佛这一巴掌是沈天歌打的似得。

  沈欢委屈的转身就跑。

  而不远处文莉让保镖开车等在那里,一见沈欢哭着跑来,连忙开门下车。

  “欢欢,你这是怎么了?”

  “妈~”沈欢把花丢在地上,扑入文莉怀中哭的梨花带雨,抽噎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文莉看着沈欢被花枝打的红肿的脸,还以为是沈天歌,“她竟然动手打你了?你明明是去道歉的,她怎可以这么对你。”

  “妈,不是……不是她,您别怪她,怪我自己没有接好丢出来的花。”

  “什么?还把你的花丢出来了?岂有此理,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不要。”沈欢连忙拉住文莉:“这次您去跟大姐讲高抬贵手的时候,大姐就说要让天歌姐姐消气。现在她还在气头上,我们不要去,我害怕……”

  这明显再说沈天歌仗着沈天瑜的势头在欺负沈欢,岂有此理!

  “去车子里等我!”

  车开不进去,文莉踩着高跟鞋走了将近一千米,鲜少走路的她这会越想越气。

  没想到走到门口,她也被拦了下来。

  “你们听沈天瑜的话,但我可是她的妈妈?你们拦着我,对你们能有什么好处!”

  “沈夫人息怒,我们也是打工的,要忠人之事,为难我们真没什么用,还是得天歌小姐开口才可以。”

  文莉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又开始说叫:“沈天歌,沈欢已经知错了,那花束可是她自己打包的,蛋糕也是今天一起做的新鲜的,满满的都是诚意,你不喜欢就算了,也没必要这么驳了她的面子吧。”

  “呀~”

  门打开了一条缝,雪芃的脑袋凑了出来。

  与上一次见到头发乱炸的毛丫头不一样,现在头发柔顺的很,还扎了一个小揪揪,跟小时候的沈天歌一样可爱。

  就算是跟沈天歌母女有隔阂的文莉,心也软了很多。

  “芃芃,我是外婆,叫外婆!”

  “不要,坏人!”

  文莉脸色笑容僵硬:“是你妈妈这么教你说的?”

  “刚才那个坏女人拿花来熏芃芃,芃芃头都被熏晕了,您又帮她说话,就是也想芃芃头晕,芃芃讨厌一而再再而三伤害芃芃的人,讨厌,哼!”

  雪芃气鼓鼓的哼了一声,而后吐出舌头:“略略略~”而后关上了门。

  文莉一愣,转头看向保镖:“芃……小小姐对花过敏?”

  为什么沈欢没说?

  保镖没说话。

  文莉冷哼一声:“不过是回答问题,又不是放我们进去,这也违背你们的意愿?而且这事情,多打听一下,我自然也有渠道知道。”

  保镖闻言声音木讷道:“不只是百合花,只要是味道稍微冲一点的,不管是香水洗发水什么的,小小姐都会头晕,所以来别墅工作的,都要严格控制自己身上的味道。”

  “这样呀。”

  文莉整理了一下思绪,抬头道:“今天是我们的错,不知道芃芃对鲜花过敏,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

  听着文莉离开的脚步声,沈天歌在窗户内往外看去。

  今天的文莉也很奇怪,竟然这么快就偃旗息鼓。

  她回头看向雪芃,是因为芃芃么?

  芃芃可是沈家的长孙!

  但上一次来也没见她对孙女这么好,肯定是为了替沈欢解围,才愿意低头。

  “耶耶,坏人都被赶跑了。”

  雪芃在地上转圈圈,看沈天歌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奔过去往起来跳:“妈妈抱抱。”

  沈天歌差点没接住。

  雪芃长得挺快的,这还不到一个月,就长高了两厘米,长重了三两。

  她有些担忧的问雪怀:“按照她长大的这个速度,在我们人类世界来说,是不正常的,有没有办法?”

  雪怀在帮雪芃打游戏通关,闻言头也不抬到:“普通的血环王尾蛇也比其余蛇长寿十倍左右,一般五十岁才成年,成年才可以化形,像她这么小就化形的,我记忆中没有。”

  沈天歌犯愁了,如果是普通人家,还能频繁搬家来遮掩雪芃的生长速度。

  可她是公众人物,一点小时就会被扒到网上无限放大,“如果雪芃生长速度太快,不是一件好事。”

  “噗——”

  雪怀笑了,回头看向愁眉苦脸的沈天歌:“逗你的。”

  她跪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下巴顶着沙发靠背看沈天歌,“她生长速度,大概是人类的1.5倍,会比别的人类个头更快长高而已,但不会那么明显。”

  沈天歌脸黑了,也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雪芃十岁到十三岁,就能长到成年女子那么高?

  好像也不是没有先例,别人只会以为她以后个子会很高而已。

  “芃芃,通关啦!”雪怀扬着手机,雪芃立马从沈天歌身上滑下来,蹦蹦跳跳跑过去:“耶,妈咪厉害!”

  两只小妖精脑袋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新的游戏,真有些不务正业。

  沈天歌轻咳一声:“芃芃,唐诗三百首……”

  “背完了。”

  “数数……”

  “可以到两百啦,后面的不都跟两百一样吗?”

  “那写字……”

  本子唰的飞了过来,沈天歌抬手接住,打开之后眉头紧蹙。

  写是写了,可以从一写到十,也可以从0写到100,可是……

  这字体就跟蚂蚁在上面绘出来似得,勉强能认出来。

  丑的她眼睛疼。

  聪明是聪明,但好像很难学会规矩。

  之前雪芃一个人的时候虽然累心,但还算乖巧。

  自打雪怀来了,小孩子加上大朋友,沈天歌总被这俩母女的脑回路给带偏。

  尤其是刚才她说字丑,雪怀还反过头来怼她:“我查过了,三岁小孩是控制不住手的,那些字她都画了快一个小时,你就别为难蛇了。”

  一个,小时???还是画的?

  沈天歌无语抚额,但雪怀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她拧着眉心上楼,本来打算去书房,却又突然抬脚去了雪怀房间。

  雪鸢懒洋洋的在阳台上布置的绿植爬藤中间睡觉。

  听到了有人进来,但没察觉到雪怀的气息,就知道应该是沈天歌,没有动作。

  “鸢,你们突然从雪山上下来,应该不只是因为雪芃吧。”沈天歌问道,雪怀说她叫鸢。

  雪山上的蛇类都能听懂她说话,没道理这条蛇听不懂。

  然而这条血环王尾蛇却没有动作,似乎并不想理她。

  “我想雪怀应该告诉过你,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如果发现你们别有所图,一定会让人类研究蛇类的组织来捕杀你们!”沈天歌威胁道。

  雪鸢还是没有搭理,甚至懒洋洋翻了个身。

  狡诈的人类,还想从自己这里套话,门都没有!

  沈天歌眉头一簇,似乎从见到这条小蛇,就没见她开口说过话,还挺有个性的。

  “原来蛇类也有哑巴!”沈天歌说罢,没察觉到蛇有什么动静,补了一句:“又或者是聋的。”

  看来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沈天歌转身离去。

  她走了好久,雪鸢才转头看向门口,红色的眸子里泛着冷冽的血光。

  可恶的人类,你才是哑巴,才是聋子!

  比毒蛇更毒的是人类的嘴!

  自从雪芃左拥右抱与雪怀还有沈天歌睡过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天天喊着要跟妈妈妈咪一起睡,雪怀和沈天歌都拗不过,只能答应。

  两人先一起给雪芃洗澡,洗完澡之后雪怀抱出去擦干吹好换上睡意,让她先读睡前绘本,自己则返回浴室。

  浴室门没有锁。

  沈天歌刚给沈天打上沐浴露泡沫,就听到雪怀回来了。

  “你等等,我很快,十分钟,不,三分钟……”

  “一起洗吧。”雪怀走进来,去推湿隔离的浴室门,沈天歌抬脚抵住,快速冲泡沫:“不要闹!”

  “干嘛一直这么防备我,都已经有孩子了,凑合凑合过呗,免得时间久了,芃芃察觉到什么异样来。”雪怀这样的话这几天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沈天歌的耳朵都听出茧子,被这厚脸皮给整不会了:“出去!”

  这条蛇越来越放肆,似乎每一次都在试探她的底线。

  话音未落,却见磨砂玻璃门外突然没了雪怀身影。

  她抬手扯过浴巾包裹住自己,抬头,月白色的蛇趴在玻璃门上面,嘶嘶吐着蛇信子:“都生崽了,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害羞干什么。”

  沈天歌黑了脸,拿起花洒就冲蛇。

  玻璃上面有雾气,雪怀蛇身上本来就滑,这一喷,雪怀直接从上面跌下来。

  “小心!”

  沈天歌下意识丢开花洒去接雪怀。

  白蛇落入怀中,骤然化形,雪怀惊慌失措的用手抵在沈天歌胸口:“好害怕!”

  说着还用力摁了摁。

  里面传来蛇丹的波动,一颤一颤。

  蛇丹果然在这里!

  花洒还在因为水流滴溜溜的转着,直接把两人打湿。

  雪怀的衣服越来越透明,沈天歌垂眸瞥了一眼,呼吸似乎有些紊乱。

  而雪怀在抵在她胸口上的手,更让沈天歌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这是,心动的感觉?

  她立马放下雪怀,伸手捂住自己胸口的浴巾,强装镇定道:“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要开!下一次,我可就没这么好心接你了。”

  说完沈天歌拉开浴室门出去,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红扑扑的,但不是因为洗澡洗的。

  她抬手捂住自己心口处,已经两分钟过去了,这里的心跳加速还没有停止。

  她竟然真的是对雪怀有感觉?

  她很理智,但身体的感觉不会欺骗她。

  动心了?

  她猛地摇摇头,平静自己的思绪,回头一看浴室里磨砂玻璃透出来的轮廓,转身出了洗手间。

  而淋雨的雪怀也叹了口气。

  刚才刚刚感觉到沈天歌体内的蛇丹异动,就被推来了。

  看来还得再接再厉。

  她发现,这只要厚着脸皮豁出去一次,就能豁出去第二次第三次。

  而她脸皮越厚,沈天歌越手足无措假装镇定,有趣的很。

  雪怀低低笑出声音,假装正经的沈天歌也很好看!

  因为雪芃睡姿实在是整的沈天歌没办法,所以沈天歌让人加了一个小床在旁边,等雪芃睡着后,就把她挪到小床上去。

  可这样一来,床上就只有沈天歌和雪怀。

  想着刚才洗澡时候的悸动,沈天歌稍微距离雪怀远了点。

  但是睡到半夜,雪怀无意识的把脑袋抵在她后背,手从背后伸过来搭在她脖子上不说,腿也不老实的上下乱蹭。

  沈天歌无奈,抬手把雪怀腿扒拉开,又去扒拉她的手。

  雪怀手一滑,再次隔着薄薄的睡衣覆在了她的心口上。

  噗通,噗通——

  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在宁静的黑夜里更显清晰。

  沈天歌放慢呼吸,感受着这心动的感觉,却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听到另一个心跳,竟然与自己心跳频率是同频的,很细微。

  两个心跳声结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噗通通,噗通通。

  雪怀故意撩拨自己?

  “雪怀。”沈天歌冷声唤道。

  身后人跟什么都不知道似得,呢喃了一声继续睡。

  她转身,面对雪怀。

  今天月色很好,月色透过纱窗洒落进来,照在雪怀精致的睡颜上。

  沈天歌鬼使神差的抬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猛然惊醒,拍了拍雪怀的脸。

  “啊~”

  雪怀猛然坐起来,睡眼惺忪:“天亮了,几点了?”

  沈天歌没有出声,等了一会,雪怀又跌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真睡着的。

  觉得自己想多了的沈天歌躺下,却有点睡不着。

  自己,竟然被一条蛇撩拨的心跳加速。

  但,雪怀真的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撩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经历过背叛的话,对于几个月前雪崩时候失去的记忆耿耿于怀。

  她大胆的猜测过,当初雪崩,是雪怀救了她,才让她活了下来,有了医学奇迹。

  是用一人一蛇春宵一度的方式吗?那为什么都失去了记忆,自己是人类比较脆弱,重伤失忆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那雪怀失忆是因为什么?难道当时她也碰到了天敌,受伤?

  是那条黑色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