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寿继续道：“据了解，曲光做这项分化研究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苏柯榕只是他的一个成功的试验品……”
他把他们从曲明那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白类转着笔，问道：“所以，是曲明买凶杀人，杀了自己的哥哥？”
元寿看向游迴，游迴本垂着头，感觉到他们的目光，才抬起头，见他们都看着自己，想了一下，道：“根据目前已知的证据线索，再结合曲明的证词来看，曲光的死确实像曲明买凶杀人。”
他顿了一下，才道：“可这样的话，怎么解释后面的三个案件？曲明买凶杀人，没理由也杀了钟肃韩升泰，还有张毅中。
但是证据链又显示，曲光、钟肃与张毅中死于同一把凶器，伤口方向及着力点都一样。”
白类皱眉，“你什么意思，说曲明买凶杀人的是你们，说没理由的也是你们，到底是不是？堂堂刑侦支队前队长，说话这么模棱两可，要是不行就趁早滚蛋，别误导我们。”
元寿脸色顿时臭了，他眼睛一斜，冲着白类嚷嚷道：“姓白的你什么意思啊？没完了是吧？从今儿我哥俩回来你就一直在针对我们，怎么着，你要看不惯我们的做事行为、听不惯我们的说话那麻烦您滚回你们警司，咱们这不欢迎你！”
元寿还想上去给他两拳，耿直赶紧拉住他。
游迴开口道：“曲光的体检报告你们看了吗？最近的一次体检，他的血液激素检查，查出雄激素高出常人10%。
而且他有多次在医院精神科和心理诊所的就诊记录，从这两处地方医生提供的曲光的就诊记录及诊断来看，他有性成瘾。”
游迴看了眼华遥，华遥解释道：“所谓性成瘾，也就是性瘾综合症。
性瘾综合症是一种强迫症，诊断呢主要依靠典型症状及血液激素检查，典型症状就是患者表现为经常性不由自主的想和别人发生关系的强烈要求。
如果得不到满足，就会出现易怒、烦躁不安等情绪，有些患者会不顾一切地寻找解决办法，比如嫖娼、强奸等等。
血液激素检查刚才游迴也说了，曲光的多次血液激素检查都显示他的雄激素高出常人的百分之十。
再综合手机里发现的性/爱视频，他在过程中对苏柯榕施加的暴力行为，以及我们搜找到的那些调教道具，他的体检报告，医生的诊断，可以确定曲光患有严重的性瘾综合症。”
华遥说完，看了眼游迴，继续道：“其实这个线索游迴早就发现了，也来找我验证过，当时他怀疑苏柯榕与曲光感情不合，现在看来，苏柯榕对曲光更多的是一种被调教后的乖顺与恐惧，确实没有太多感情。”
“我问过苏柯榕的主治医师。”游迴道。
“他说苏柯榕的身体很差，经不起折腾，而作为患有性瘾综合症的曲光，他不可能会折磨苏柯榕。”
一直不出声的吕知衡开口道：“为什么？”
游迴：“因为苏柯榕对于曲光来说，是一件完美的作品，那么多试验品就他活了下来，他不会轻易对苏柯榕怎样。”
他看向元寿：“曲明曾经提过一个细节，他说曲光在校内招募大量人才为他卖命，也曾提过，他被他哥哥算计，曾误杀一个男孩。
他的性瘾肯定要找到宣泄口，才能正常生活。
我觉得我们的侦查方向可以往曲光学历方面深查，查出在曲光就任博士教授那段时间，有哪些学生不见了……对了，近年来的失踪人口也查查吧。”
耿直道：“收到！”
游迴看向身后的段良，问道：“昨晚你去追嫌疑人的车辆，结果怎样？”
段良垂下眼睛道：“对不起游探长，我跟丢了，嫌疑车辆似乎对新山公园附近很熟悉，我就没追上。”
元寿皱眉道：“晚上车那么少，你怎么追的？这都能追丢？”
游迴：“没事，他是新人，再说了这个嫌疑人不简单，你做得挺好。”
他拍了拍段良的手臂。
段良心怀感激道：“谢谢游探长。”
“对了，你……”游迴看向白类，他现在已经很疲惫了，说：“要不你的案件明天再统一做阐述？现在差不多……快十点了。”
白类还没说话，吕知衡就点点头，道：“行，我今晚争取从市局调取到曲光在校的教学活动。”
游迴道：“吕专家还伤着腿，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做也可以。”
吕知衡目光赤裸地看着游迴，说：“我没事，要是游队长能跟我一起去申请的话，估计速度会更快。”
游迴处变不惊：“吕专家要是缺帮手，可以找元队，他会安排一切。”
说着，他想离开，华遥忽然把他叫住。
“游迴，跟我过来，有话跟你说。”
游迴看了眼元寿，元寿摊手，做手势让他快去，并表示自己在这等他。
游迴跟着华遥来到法医实验室，中间的实验床上还放着陈风的尸体。
“怎么了？”他问。
华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游迴接过来看了一眼，道：“这不是陈风的照片吗？”
“对。”华遥看着游迴，说：“他是三年前你负责的那个案件的一名目击者，还来做过笔录。”
她紧紧盯着游迴，目光逼仄，朝前走一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游迴，你什么意思？既然知道他是当年那个案件的目击者，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耿儿给我看了照片，我都不知道是他。”
游迴：？？？
他重新看了眼陈风的照片，皱了皱眉，华遥见他露出这个神情，道：“你不信我？”
游迴一脸懵逼。
华遥深吸一口气，说：“好，毕竟你离开了三年，当初出了这样的事，不信任人是应该的，可你至少也稍微给我透露一点吧，你知道我跟你一样，也想找出当年的真相。”
“我……”游迴见华遥的样子，好像知道很多当年的事，趁着这里没其他人，他打算装脑震荡失忆，看看能不能从她口中套出话来。
游迴捂了捂头，说：“当年的事……当年什么事我都记得不大清楚了，昨晚撞的那一下特别疼，哎哟我去，现在脑袋还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