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都市异能>被迫与仙尊结为道侣后,小废柴只想逃>第20章 黑翎玉佩 那夜,许璟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没脸没皮的离晏扔出了房间。

  当他说出那句话时,不得不说,许璟之的心湖被狠狠撼动了,差点便要决堤。

  这对于许璟之而言,太可怕,也太危险。

  若再这般留在玄玥阁,许璟之觉得自己迟早都会沦陷在离晏那化不开的深情里,甘愿成为另一人的替代品。

  但那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只能选择逃。

  说来也是巧合,那日他练完剑,在玄玥阁四处闲逛,刚好碰上了来洒扫的弟子们。

  许璟之发现因为楚阳的误导,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玄玥阁范围不小,每日来洒扫的弟子少说也有七八位,大多只有筑基的修为,她们又是如何上来的?总不能是楚阳一个一个带上来的吧?

  于是他找了个机会询问,这一问才知,仙门中还有一种东西叫飞行坐骑。而她们都是乘坐门内的仙鹤往返的玄玥阁。

  热心的小弟子还给许璟之详细讲解了这骑乘仙鹤的事宜。

  门内有专门的驯兽司掌管兽宠的租借事宜,只要手持对应的御兽环,就能轻松驾驭。且仙鹤速度不慢,日行万里不在话下。

  听完后,许璟之心中意动。若是能驾驭仙鹤,别说是离开玄玥阁,就算一日内离开梁国也不是问题。

  许璟之本想让楚阳帮忙,神不知鬼不觉地搞一只仙鹤回来,然后寻个离晏外出的时候,离开祁仙山。

  只可惜现实比设想残酷得多,楚阳一听许璟之想要租借门内的仙鹤,便表示此事需得到离晏的同意方可。

  否则许璟之既不是门内弟子,也没有长老的许可令牌,是租借不到仙鹤的。

  眼珠子一转,许璟之掉头就往玄玥阁最深处的庭院跑去。

  庭院里的大树还是一如往昔地落着紫蓝色的花雨。

  似乎无论过去多久,那花瓣永远也落不尽,地上堆积的也永远只是薄薄的一层,像个被恒久定格的画面。

  许璟之没有在庭院中找到离晏,犹豫了片刻,他迈步往房间走去。

  敲门时,那房门却自行缓缓开启,粗略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离晏,”许璟之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探头探脑地往里又瞄了几眼。

  无论是前厅,还是内书房,又或者是卧室里,似乎都没有离晏的踪迹。

  许璟之本想就此退去,等晚些时候,离晏寻自己时,在与他提仙鹤的事。正欲转身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书房内的一物。

  白玉案几的角落,悬挂着一枚青绿的玉佩,但吸引许璟之目光的不是那玉佩,而是玉佩的穗子上吊着的黑色翎羽。

  等回过神的时候,许璟之已经举步走到了案几旁,蹲下身子,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碰。

  翎羽大约巴掌长短,最宽处有三指,漆黑羽片微微泛着暗红的光泽,末端还有若隐若现的火焰纹样。

  指尖触碰到翎羽的刹那,仿佛被高温灼烧般,许璟之连忙缩了手,皮肤上传来了火燎后的疼痛感。

  恍惚间,那暗红纹样仿如真正的火焰般摇摆跳动,颜色也越来越鲜明,似乎下一瞬就会化作烈焰将一切焚为灰烬。

  许璟之将受伤的手指贴在白玉案几上,想要利用玉石的冰凉感化去那份灼热。但那源源不断的疼痛感,依旧让他蹙起了眉头。

  然而即便如此,许璟之也没有马上离开。他忍耐着,目光上移,落在那玉佩上。

  上面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昂首展翅。还有一个名字:落羽辰。

  这个名字很陌生,许璟之从未听旁人提起过。但是下意识,他觉得自己是知道这个人的。

  轰!一声火焰爆燃的声音响起,不大,却足以吓坏许璟之。

  因为那黑色翎羽竟然真的着火了,红黑色的火焰,一点点向上燃烧。他心中一慌,四下寻找能灭火之物。

  看到案几另一头放着插了柳条的净瓶,他也没多想,抓过就把里面的水浇了上去。

  轰!又是一声爆燃,火势瞬间更大,张牙舞爪地仿佛在嘲笑许璟之的无知。

  火焰顺着泼洒的水流了一地,不断蔓延开去。仿佛他浇的不是水,而是油。

  许璟之更慌了,眼看着整个书房都要被这红黑色的火焰烧尽,他吓得脸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忽有一阵寒风从身后袭来。

  咔咔咔,透明的冰晶从身后迅速凝结扩散,不过顷刻,就把书房内所有的一切,连同那红黑的火焰也一同冻结了。

  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许璟之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但他知道定然是离晏赶回来了。

  啪!有什么碎裂的清脆声传来。

  许璟之的目光落在了已经伏倒的玉佩上,上面蒙了一层薄冰,圆形的青玉中间蔓延出一条裂缝,将那展翅的凤凰撕裂成两半。

  他还来不及伸手挽救,那玉佩就“砰”地炸裂来开,化作了冰晶碎屑,星星点点地散落,成了一地尘埃。

  刚回到玄玥阁的离晏,突然感受到自己房中传来的异样波动,心下不安闪身过来,便看见了这般情景。

  “可有受伤?”离晏来到许璟之身旁,急切地询问,甚至没有看那消散的玉佩一眼。

  “对不起,离晏,我……”许璟之心中惶恐,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事来得太突然,他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失去了控制。待重归沉寂时,一切又都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知道,那玉佩定然是离晏十分珍视之物,然而却因为他的好奇,就这般化作了尘土。

  “不过是一块玉佩罢了,”离晏拉过还在自责的许璟之,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大碍后,方才松了口气,“可有被黑炎伤着?”

  许璟之一个劲地摇头,把仍火辣辣的手指藏在了身后。

  “抱歉,离晏,我只是好奇碰了一下那黑色的羽毛,谁知……”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些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眼眶瞬间就蓄满了委屈的泪水,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

  “我知道,别哭,”用指腹轻轻拭去泪水,“走,我先送你回房间,”离晏伸手想要牵许璟之,却被后者躲开了。

  刻意的回避引起了离晏的注意,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无事,我自己回去就好,”说着,许璟之左手抓着右手,逃跑似的离开了离晏的房间。

  这次离晏没有追出去,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眼前因冰封而变得晶莹剔透的案几上。

  桌角处还残留了一些细碎的青绿色粉末,和燃烧剩下的半根黑色羽轴。

  弯下腰去,离晏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半根羽轴,拿在手中看了良久,低声呢喃了两字:“阿辰。”

  从离晏住处逃离的许璟之没有回房,而是独自坐在房间外的庭院里。

  左手还一直握着受伤的食指,上面的疼痛久久无法退去。

  许璟之也没想过要去给自己弄点伤药涂上,他觉得这大概是那个叫落羽辰的人对自己擅动玉佩的惩罚。

  他把离晏的玉佩彻底弄坏了,连修复都不可能,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师娘,您在这看日落?”耳畔传来楚阳爽朗的声音。

  目光游离的许璟之这时才回过神来,放眼望去,果然已到了夕阳西下之时。他少说也在这坐了有一个时辰了。

  “您可问师尊要到了租借仙鹤的令牌?”

  对,令牌,许璟之已经把这事给忘了。可是如今,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犹豫了片刻,他问楚阳:“你可听说过落羽辰这个名字?”

  “那是大师兄的名字,可是师尊向师娘提起了大师兄的事?”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兴奋的期待。

  虽从未谋面,但楚阳对这个大师兄一直敬仰非常。刚入门的时候就常常缠着二师姐问东问西,最后被问烦了,二师姐还一度禁止他踏入自己的洞府方圆一里范围。

  “没有,”许璟之尴尬地一笑。他心中更加难安了,于是又试探性地问道,“那你可知道,离晏的房间里有一块玉佩?”

  “当然知道,”楚阳用力点头,随后又挠了挠头,喃喃道,“虽然我也没见过,都是听二师姐说的。师尊从来不让弟子进他的房间。

  “不过二师姐年幼时曾经闯过一次,看到了那枚玉佩,下面坠着很漂亮的黑色翎羽,据说是黑凰的一根尾羽,珍稀得紧。”

  楚阳把他所知道的,倒豆子般全抖了出来。

  那玉佩不仅是翎羽罕见,还是落羽辰唯一留下的东西。

  当年二师姐落清霜闯书房,虽未擅动分毫,但仍被离晏罚去面壁了半年之久。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踏入那房间半步。

  越说,许璟之的脸色就越是难看。他不仅擅闯了离晏的房间,还动了玉佩,甚至还毁了玉佩。

  “师娘可是去过师尊房间了?”楚阳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一脸敬佩,笑着道,“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师娘能随意进出师尊的屋子了。”

  不过楚阳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师娘是道侣,能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许璟之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抓紧灼痛的手指,左手的骨节都泛了白。

  独自坐在房间中,许璟之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月色。

  大概是少了云雾的遮挡,玄玥阁的月色总是额外地明亮,他甚至能看见月亮上有着纹路般的光影。

  倾泻而下的皎洁,将庭院照得透亮,让人有一种只要沐浴其下就能洗涤所有的错觉。

  许璟之目光没有焦距地注视这那轮明月,他是在等待,等离晏过来,像之前他逃跑触犯门规那般给他惩罚。

  可是离晏没有,他甚至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反而让许璟之更加的不安,就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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