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古代言情>首辅为后>第44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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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允让柳文朝跪在地毯上,让他背对着自己,欣赏着腰部以下的好春光,脸上带着浓浓的欲/望,说话也不自觉加重了喘息声:“早上的时候我便看透了皇上的意思,你知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付出生命,只要你开心,所以我提出请缨的主意,陈学良那群老狐狸巴不得我死在绍州,肯定会替我想办法去说服皇上的。”

  李承允扶着柳文朝的腰,缓缓入侵,两人严丝合缝,大白天的外面来来往往的都是宫女太监,柳文朝不敢生出大动静,只得回过头用可怜又无助的眼神望着李承允,盼望他能够轻一点。

  李承允被这眼神一看,攒着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俯下身子贴在柳文朝的背上,叼住柳文朝柔软的嘴唇啃咬。

  柳文朝受不住这姿势,两手紧紧抓住桌沿,指头都泛了白,才没让自己滑下去,可李承允偏不让柳文朝抓住任何东西,把他两只手强势掰开反拧在背后。

  前面是桌子,背后是李承允灼热的胸膛,柳文朝无处可逃,像只漂浮在欲海里的一叶孤舟,随着大风大浪起伏。

  李承允金色的衮龙袍被柳文朝弄脏了,到最后柳文朝的眼泪都滚了下来,但很快便被李承允一一舔掉了,安慰道:“不哭,我爱你,先生。”

  风停雨歇,柳文朝被李承允抱起放在自己的榻上,替他擦拭着欢愉过后的痕迹,随后轻轻在鲜红处抹上舒缓膏。

  柳文朝回眸,说:“委屈你了,伺候我。”

  李承允拍他屁股:“尽说些傻话。”替柳文朝整理好朝服后,李承允又道:“等下我就出发去济州了,你在京城乖乖等着我,还有……”

  李承允从后抱着柳文朝,头搁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道:“不许和唐维桢有肢体上的接触,你这段时日,下朝就往他家去照顾他,我明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因为我敬重你,爱你,唐维桢是你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我忍了,可我希望你做任何事前想一想我,我才是你男人。”

  柳文朝扭头吻李承允的嘴角,说:“知道了,太子殿下。”

  二人又腻歪了一阵,直到慕宇再次在门外催促,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李承允了。

  李承允才不得不放开柳文朝,恋恋不舍地让他出宫去。

  柳文朝走到殿门口,忽地回头说道:“不要勉强,尽力就好,我等你回来。”

  天空昏昏沉沉,又飘起了点点雪花。

  皇宫城墙上,惠明帝披着厚厚的毛领氅衣,手里还握着暖炉,站在雪中静静地目送李承允带着一队人马出征。

  一旁的应锌见雪似乎下得越来越大,便上前提醒道:“皇上,雪大了,回去吧。”

  惠明帝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说:“朕老了,儿子们都长大了,也越来越有主意了。”

  应锌瞧了眼李承允离开的方向,问:“是因为太子主动请缨一事吗?”

  惠明帝远远地凝视着昌平的方向,似乎想起了一些前程旧事:“朕当初也被封为楚王,就因为我是老二,所以太子之位便就落在了大哥的头上,我很不服气,质问父皇,我样样都比大哥强,凭什么大哥能当太子,我不能。”

  惠明帝转过头来问应锌:“你知道我父皇是怎么回我的吗?”

  应锌摇了摇头。

  惠明帝接着道:“父皇说就凭他是嫡长子,皇家世嫡承统,这是礼制所定。我爹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也败在了礼制上。”

  “可我仍然不服气,太子软弱无能,遇事只会哭哭唧唧,没有一点当大哥的样子,更没有承担太子的能力。”

  “我憋着一股怨气去了封地,也就是昌平,我在那里抑郁了两年,直到父皇死了,我大哥继位,大哥也知道我们这些藩王不服他,所以他开始削藩,试图把我们这些藩王控制在他手中,我们只当他在开玩笑,毕竟以前他是怎样的人,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他从实力最弱的南王开始下手,南王视死不肯放弃手中的兵权,两方便打了起来,最后,南王战死,这消息一出很快引起了各路藩王的恐慌,大哥是来真的。”

  “这时我手下有一人站了出来,说干脆反了算了,皇帝不仁,别怪我们不义,他就是马年正。大哥削藩迟早都会轮到我头上,我本来也对大哥不服气,于是我和马年正一合计,便反了。”

  “皇家的兵马都在外面和其他藩王打战,我们很顺利地攻进了京城,等我到了皇宫时,大哥已经自刎于皇座上,朕也背上了生生世世的千古骂名,杀兄篡位。”

  他永远记得他看到的那一幕,皇座是何等的恢弘霸气,那是用无数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人类是渺小的,他们都臣服于这把代表着至高无上的龙椅。

  生生世世,皆是如此,直到灭亡。

  惠明帝道:“你可知朕为何和你讲这些自己都快遗忘的往事?”

  应锌仍旧摇了摇头,说不知。

  惠明帝随手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花,说:“你不觉得李承允和朕很像吗?都是老二,都想篡位。”

  应锌瞳孔微张,震惊道:“皇上,你怎么知道太子他要篡位?”

  惠明帝笑了笑:“他在昌平的三年假装自己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夜夜笙歌,实则暗地里却勤恳练兵,买通地方官,他以为朕不知道。”

  惠明帝哼笑一声:“这些都是朕当年玩过的把戏。”

  应锌道:“那皇上既然早就知道这些,为何不派人前去把他抓起来。”

  “没必要,他爱折腾朕就让他去折腾,只要他的人马一出昌平,朕就会收到消息,便会派人把他打回去,想模仿朕,他还嫩了点。”

  应锌道:“还是皇上英勇,太子他就像是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得孙猴子,始终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惠明帝笑了笑:“他和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的运气要比朕好些,首辅柳文朝会帮他夺太子位,这是朕万万没有想到的。”

  应锌道:“首辅他在朝中朋党众多,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帖子奴才怀疑就是他弄出来的事情。”

  惠明帝瞥了应锌一眼,说:“你背后嚼舌根,妄议政事,够朕砍你头一百次了,不过看在你为朕挡刀的份上,掌嘴。”

  应锌连忙跪下,耳光打得啪啪作响,直到惠明帝喊停,他才停下。惠明帝道:“下不为例。”

  应锌磕头道:“记住了,奴才再也不敢逾矩。”

  惠明帝道:“就算朕知道是他干得又如何,朕让刘芳彻查此事,这么久过去,他抓到丁点证据了嘛,柳文朝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却是只老奸巨猾,成了精的狐狸,也唯有他能在朕的面前瞒天过海。”

  惠明帝看向远方消失不见的李承允,轻声叹了口气,说:“回去吧。”

  应锌从地上爬起来,搀扶着惠明帝慢慢走下去。

  皇家的争斗从未停歇,一代又一代的人前赴后继做着类似的事情,只不过有些人幸运些,在征战的途中遇到足够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最终抵达终点——龙椅,而有些人,就十分不幸,只是通往终点途中众多孤魂野鬼中的一只。

  晚些时候,柳文朝从皇宫内出来,想起昨晚柳清远说让唐维桢来家里一趟的事,真是哭笑不得。

  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事嘛,他才不会干,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老爹就好了,心里想着事,连姬如风连喊了几声到府了也没听见。

  柳文朝刚踏进府邸,便听见大堂内传来柳清远欢快的笑声,想来柳清远还不知道柳明宵发生的事情,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老爹好了。

  他整理了一番朝服后,踏了进去,这才发现原来是唐维桢在和老爹谈笑风生。见柳文朝回来,柳清远道:“文朝,你迟迟没回来,爹便做主派人把喻之请了过来。”

  唐维桢对着柳文朝淡淡一笑。

  柳文朝一时愣在原地,怎么才能让唐维桢回去,他脑中顿时闪过无数种可能,最后上前一步拉过唐维桢的手腕,说:“我带你出去转转,我有话和你说。”

  “站住,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柳清远拍了拍桌子,说:“有些话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们俩了,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坐下,如实回答。”

  唐维桢不知道他们父子二人在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把戏,碍于礼节,他拱了拱手道:“伯父,请讲。”

  柳文朝生怕老爹问出不合适的话,连忙打断道:“爹,凌然回来没?”

  柳清远道:“回来了一趟,早走了,你给我坐下,别打岔。”

  柳清远坐在高座上,端起一旁的茶盏放在手中,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