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你们就不能派个人过去吗?海飞丝褚知行死哪去了?要你们有屁用?老子今天放假,别来打扰我!”
江楼弃臭骂一顿后正准备挂电话,那边苏浅的声音又炸了起来:
“等等!先别挂啊!是受害人指名道姓要你过去看看的!”
闻言,江楼弃停住脚步,转身走到了树荫下,“具体情况,长话短说。”
“死者孙富财,康立公司老板,其儿子于10点发现他的尸体,死因不明,但死法极其诡异,据我询问,死者眼皮有很重的影斑,所以可以初步判定不是人为。”
“嗯,我这就过去。”
香樟树下的男人扔掉手里的叶子,挂断电话后走到路边正要打车。
出租车还没拦到,旁边突然呼啸而来一辆川崎机车,堪堪停在了他面前。
车上坐着两人,前面开车的戴着副墨镜,后面坐着的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副戴墨镜的眼睛。
这番酷炫又威风的气场把枝头的绿叶都震掉了好几片。
江楼弃膛目结舌地看着那俩装逼的人,好半天才扯出来一句话:
“褚知行?海飞丝?”
西诺•格里菲斯连忙招了招手,头上的兜帽都难掩他的兴奋和放纵,“江所长,快上车!我们两个老司机带你炸街。”
这吸血鬼什么时候连老司机跟炸街这种奇奇怪怪的词都知道了?
绝对是周嘉翊教的……
江楼弃倍感无语地捂着脸,越想越气,上去就拉扯着两人:
“你们两个神经病给老子下来!偷我车还不跟我说一声,而且特么这车只能坐两人,你们要我吊车尾然后进警局吗?”
褚知行听得嗤之以鼻,特别大方地从车上下来,“还你破车。”
“呵呵,老子几十万提的车居然被你说成破车?!”
江楼弃拧了拧车把,转过头看了眼赖在后座上的人,出声驱赶:
“后面的死鬼也给我下去!你们两个速度比博尔特还快,还需要坐什么车啊?”
车座上的西诺•格里菲斯压根不听,双手立刻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说:
“本公爵不想晒太阳,也不想走路,江所长最好识相点带着本公爵一起!”
江楼弃急忙拉着他的手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放开放开!死变态,等下让九尘看见了你肯定小命不保!”
听到谢九尘的名字,这吸血鬼一秒放手,识趣地往后坐了点,但就是赖着不走,“反正本公爵不能晒太阳!”
“屁事真多,不过先说好啊,我今天眼睛有点疼,耳朵还听不见车喇叭,要是翻车了别怪我。”
江楼弃唇角上扬,含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随后头盔戴上,车把手一转。
只听“嗡嗡”两声,引擎发动声响起,一个漂亮的甩尾,机车就已经冲出了停车线,在空旷无人的大道上飞驰而去。
“本公爵才不……”
西诺•格里菲斯话没讲完,身子剧烈颠动了一下,差点被甩飞出去,“江所长你慢点!遵守交通规则懂不懂?!”
被扔在后面的褚知行飞快跟了上去。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阳城的富人区,按照苏浅给的门牌号地址,三人没多久就在一片豪华别墅中找到了受害者的居所。
随着门铃按响,里面的佣人立刻就把大门打开了。
她的神情有些惶恐,声音也带着紧张:“是特务所的人吧?请进,大少爷跟小少爷正在等你们过去。”
“刘妈,是江所长到了吗?”
孙家长子孙景涛快步走下楼梯,分别跟几人握了下手,又来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才进入主题:
“各位先随我上楼吧,我爸爸的尸体就在他房间里,没人移动过。”
江楼弃环顾了一眼四周,抬起手指轻轻抹过实木扶梯,脸色稍稍凝重起来。
这栋别墅的位置刚好背光,阴气极重,而且楼梯扶手还有些潮湿。
他收回视线,边走边问道:
“孙先生,我先例行问几个问题,你爸爸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死之前去过哪里?别墅里有出现过别的东西没?”
不料走在前面的孙景涛却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公司里一大堆事忙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关注这些。”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耐烦,也没有伤心的意思,江楼弃顿时哑口无言。
自己的老爹死了居然是这个态度?
这时跟着一起上楼的刘妈开了口:“孙老板去过哪里这倒不知,不过他最近脸色不太好,还比平时憔悴。”
褚知行顺势一问:“还有吗?”
刘妈仔细回想了下,一拍手掌:
“对了!我想起来了,除了孙老板精神不好外,我有好几天夜里都能听见猫在叫,这声音不是在外面叫的,感觉是在家里,而且每次扫地都能看见几根猫毛。”
听到这话,孙景涛转过头,怒道:
“刘妈,你不会是让什么流浪猫给跑进来了吧?这是属于工作失职,本月的工资你别想要了。”
“不是,大少爷你听我解释,我已经把每个角落都找遍了,根本没有野猫!”
刘妈急匆匆跑到他面前,连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一丝哭腔:
“我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我女儿还等着交学费啊,您不能就这样扣了我的!”
西诺•格里菲斯啧了一声,凑在褚知行耳边嘀咕:“哎,老褚,这人怎么跟江所长一个样,扣工资扣上瘾了吧?”
褚知行不说话,鄙夷地看向某人。
还在思考问题的江楼弃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又没真扣你们的。”
转过拐角,几人进入了死者房间。
空气中弥漫的尸臭味很是浓烈,还夹杂着一股老猫身上的腥味。
明明孙富财刚死不超过两天,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腐烂味却呛鼻到诡异。
通风的窗口站着一个手里抽着烟,发型五颜六色的社会小青年。
他时不时就对着手机笑上两声,完完全全忽略了身后死相惨烈的父亲。
那是孙家小儿子,孙洋。
在看到这个招嫌的弟弟时,孙景涛愤怒地踢了下门,走过去扇了他一巴掌,对着他指鼻子骂脸:
“谁叫你抽烟染发的?学校也不去,真不知道你一天天在干嘛,败家玩意!”
无辜挨巴掌的孙洋捂着通红的脸用力推了推他,嘴里叼着的烟顺势掉在地上,“草你妈的孙景涛,你他妈管我?!”
这脏话飙得实在离谱,江楼弃迅速整理了下憋笑的样子,走过去好言相劝:
“都是一家人,吵架多伤和气,而且你们老爸尸体还在这呢,也不怕他老人家看见你们这样子气活过来。”
结果那窗口的两兄弟自顾自吵着,压根就没听见他说的话……
江楼弃也懒得搭理他们,径直走到尸体旁边,随后弯腰蹲下去查看。
只见地上的死尸衣衫褴褛,体无完肤,眼皮刻着影斑,身上的衣服似乎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或者爪子撕扯得破烂不堪。
他的喉咙呈现出三道又细又深的伤口,上面的血肉已经凝结在一起,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猫抓过的痕迹。
更加骇人眼目的是,尸体胸口致命的地方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旁边还有无数道抓痕向四周延伸。
西诺•格里菲斯嗅了嗅隔空的血腥味,舔舐着獠牙,“猫精?”
江楼弃摇了下头,否定了他的说法:“普通猫精的杀伤力没有这么强,这杀人的东西明显怨气很重。”
一直默不作声的褚知行说出了正确答案:“是猫鬼。”
“没错,就是猫鬼。”
江楼弃站了起来,转身问还在吵个不停的兄弟俩:“除了死人,你们家的财产以及值钱的东西有丢失吗?”
听到钱这个字眼,孙景涛立马就不吵了,狠狠瞪了一眼青年,苦恼地说:
“有!不是丢失,是直接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孙家企业名下的所有财产资金全部归零,公司股票也跟着极速下跌,倒霉也不能这样倒霉吧?这是要破产的趋势啊!”
江楼弃乌黑的眉毛皱紧了些,严肃道:“你爸应该是被人下猫鬼蛊了。”
猫鬼,又叫猫鬼蛊,是巫术中的动物蛊,是一种诅咒人死亡的妖术。
据说猫这种动物灵性极强,双目可过阴阳,猫死后也会化作鬼魂。
遇上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就会故意杀死一些无辜的猫,在这些猫鬼中,因受凌辱、虐待而死的猫怨念是最强的。
不仅如此,被杀的猫还必须是老猫,且年龄越大越好。
它们被邪术控制后,力量更是强大,正是由于猫鬼的怨气过重无法转世,所以它们只能听从下蛊人的命令。
这种妖术既恐怖又邪恶,不单单是杀人而已,还企图从被诅咒而亡的人身上夺取钱财,让自己变得更富有。
孙景涛对这些歪门邪道的法术也了解不少,登时就听懂了他的话,怒斥道:
“难不成是哪个痴心妄想的混蛋想移走我们孙家财产?!”
“猫什么蛊?”
孙洋却没听明白,但他也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一心只为钱:
“你们特务所不是挺牛逼的吗?凶手抓不抓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赶紧把我们家的财产抢回来啊!没钱我还怎么逍遥?!”
这种混账话说出来简直丢人现眼,孙景涛为了面子上挂的住,重重锤了下他的头,骂道:
“你在说什么呢?不孝子!”
江楼弃转身面对着尸体,唇边不由微微地勾起一抹冷笑,不疾不徐地开口:
“风水轮流转,百善孝为先啊~”
“你什么意思?!”
说着,孙洋就要冲过去跟他对峙,结果手臂一疼被孙景涛给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