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希望胡灵儿或其他家人看到叶啸带来的资料，这些不算机密，但涉及到那个不明来历的女鬼，还是少些人知道更好。
胡志一倒了大麦茶进房间，叶啸已经把资料拿出来放在地板上。
“你不用写观后感，但这次经历的事情你要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
叶啸冷哼，“想得美！”
胡志一根本不生气，只是眼神了然，“写不出来啊？那就直接记录事情，我也会写，要仔细对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忽略的线索。”
说得好有道理，完全没有报私仇的迹象，叶啸一时无法反驳，“你还弄什么校园新闻，直接去做调查员吧。”
调查员也是安全局的工种之一，负责调查情节较严重的事件，但不需要像安全员那样维护治安。
“不，我将来要像我大姐一样做一个出色的记者，为公义发声！”
这是胡志一从小的梦想，在看到大姐在报纸上为了民众大声后，更坚定了信念，“调查员太危险，适合你们这样的。”
叶啸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可又品不出哪里不好，抽了张资料看起来。
这些都是关于转化中心早期历史和研究方向的，内容并不涉及到具体数据，只是一些大事件记录。
比如第一个转化中心确实发生过机械爆炸，建筑和仪器损毁严重，才搬走了。
而在市中心那栋庞大建筑里的，算起来应该是第三个转化中心，因为爆炸之后的转化中心搬去了……
“一号地级城？”胡志一从书桌里拿出一张风城城市群的地图。
2米*2米的地图在地板上铺开来，几乎占了半个屋子，“一号，一号？在这里。”
根据资料里描述的地址，胡志一找到了一号地级城上的一个地名。
“红蓝县清河区？”叶啸在白纸上记下这个地名。
笔记是胡志一要求的，把资料里看到的重点都记在一张纸上，这样能一眼看清楚它们之间的关系和资料的要点。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胡志一手指在地图上点着，突然抬头，“这不是我学霸同桌的家乡吗？”
学霸同桌？
叶啸没想到胡志一还会这么形容同学，还以为像他这种脑子里都是正义热血的灵类，对谁都该是刻板礼貌的。
“你们班还有从地级城来的学生？”
“有啊，你们班没有吗？”胡志一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毕竟风城高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学校，“周一晨很聪明，她父母对她期望很高，专门送到这边上学。”
叶啸不理解，在哪里上学不是上，干嘛非要跑这么远，又不是莫山家那样在人类城市生活的灵类家庭。
他的态度再一次让胡志一感觉到了灵类的参差，不管是智商上的还是财力上的。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他没打算跟富豪做朋友。
“我打个电话，”胡志一看过记录第二个转化中心的大概资料后，站起身打开窗户。
叶啸问他打给谁，没得到回应。
电话拨出去好几次，每次都是没有人接，最后一次直接就关机了。
胡志一有些道担忧，想着周一见到同桌一定要问问情况，如果她家里需要帮助的话，自己会想办法帮忙。
“没人接啊？”问题没得到回答的叶啸斜靠在书桌边上，仰头凉凉地说：“你女朋友？”
“成绩差别乱说话，”胡志一白了他一眼，狐狸眼里有些担心，“我同桌昨天突然请假回家去了，我关心一下她。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叶啸把记笔记的纸递了过去，不爽，“塔世界里的也记了，你难道真的打算自己查清楚这件事情？就算查出来灰白会让你报道？不要高估那老头的认知，他连上次两个安全员的话都不相信。”
不死心的狼加了一句，“我直觉你第一年的恋爱分数会不及格。”
胡志一简直忍无可忍，‘唰’一下，耳朵又竖了起来，“你还有完没完，我女生缘一向很好，你没发现？倒是学霸你身边可全是雄性，恋爱分没及格过吧？”
几天不见的互相嘲讽再次开启，叶啸依然针锋相对，“不可能，我初中开始就收到情书，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崽子。”
胡志一耳尖微动，狐狸眼中尽是了然，“哦？原来你也刚成年啊。”
叶啸：……狐狸这种动物太招人厌了！
短暂的互相攻击再次以叶啸的半招失利结束，胡志一没有乘胜追击，毕竟过度攻击一个灵类的短板是不太礼貌的，适可而止。
半个小时后，这次事件的所有线索以及能得到的资料理清楚了，两个少年却同时沉默了。
“不可能吧，她带我们看了那么多，真的就只是想要木樨节大集会重启？”
白纸黑字，写了他们共同推理出的结果。
“或许她认为大集会能促进人类与灵类的共处吧，那时候她就说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和努力，才有了大集会的繁荣。”
胡志一翻过之前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从你带来的资料里看，风城的发展也跟大集会有很大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早期最重要的引资机会。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过敏的问题一天不解决，花期里灵类始终面临巨大的危险，如果来的人类在这三个月里对灵类不利的话，我们甚至无法反抗。”
正常情况下的灵类兼具了人类的智慧与动物能力，可也不知道是造物主的限制，还是转化药剂的缺陷，灵类每一年在木樨开花最繁茂的时候，都会陷入或轻或重的过敏期，无一幸免。
过敏期会让灵类体力和智力同时退化，像一些刚转化的灵类，甚至会在这段时间重回动物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