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
君宴清兴致勃勃来找君寒舟时,他正在看信件,听见响动,便将信件放进了香炉。
“谁来的信?这么神秘?”
“没什么。”君寒舟收起灰暗不明的目光,抬眼瞧他:“俗话说,嫁出去的坤泽,泼出去的水,你这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合适吗?怎么,顾凌枫亏待你了?”
君宴清笑嘻嘻的走到君寒舟对面坐下:“哥,你别这么无情行吗?咱两好歹是一个娘胎出来的。”
“也就今生有机会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君宴清神神秘秘打量君寒舟,一脸好奇的问道:“哥,外面的传闻是真的吗?”
“什么传闻?”
“枉负桃花滴露恩呐。”
果不其然,君宴清话音刚落,君寒舟那章脸就黑了,他抬眼看着君宴清:“你说什么?”
“哎!这可不是我说的啊!”生怕被打,君宴清连忙解释:“这可是你自己作的,上次你扶腰上朝一事本就引起流言,如今你身份公开,再细细回想下来嘛……”
说着,他以一种不可言说的目光看着君寒舟:“就总有人以为……”
君寒舟面色如墨,身上戾气渐重,越发觉得是该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能让诗人有这般误解,定是他不够怒气才是。
君宴清出言安慰:“哥,别生气嘛,到底只是传言罢了。”
“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是想说什么?”
君寒舟直接开门见山,君宴清虽然说了流言一事,但归根究底也只是误会,君宴清这般了解君寒舟,又岂会不知?他今日来定是还有别的事情。
“自从凌枫去了军营之后,就整日忙,都没人陪我玩,只能来找你了。”君宴清道:“再者,哥前所未有的丢面子,我自是要来瞧上一瞧的。”
他是想来看看,君寒舟这般要面子一个人,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君寒舟看着他,冷笑一声:“你猜我信吗?”
在没遇见顾凌枫之前,君宴清亦是三天两头往外边跑,也不见他说自己无聊,如今这么离不开顾凌枫,他能信才有鬼了。
君寒舟盯着顾凌枫,许是因为心虚,顾凌枫才道:“确实有别的事。”
“嗯?”
君宴清似不知道如何开口,整个人明显的紧张起来,些许不自然的抓脖子:“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和顾萧寒,你们嗯嗯嗯嗯嗯嗯……”
“说人话。”
“就是……就是那事……”
君寒舟耐心似乎用完了:“不说就出去。”
顿时,君宴清也顾不得面子了,转而道:“就是,我想问问你,你和顾萧寒是怎么坐到每夜恩爱、如胶似漆的?”
君寒舟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哟,你和顾凌枫才成亲几天呐?就腻了?”
“什么呀!”君宴清觉得更没面子了:“我与他自成亲之后,连手都没拉过,腻什么?”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纯情啊?”
“……”
这天没法聊了。
君寒舟又道:“你喝醉酒,不是对谁都能说情话吗?”
君宴清一愣:“哪有……这么夸张?”
“去年喝醉,你抱着府中的翠花说了一宿,每句话还都不带重样的,畜生都禁不住你撩,何况是人?”
“!!!”
君寒舟又道:“前年你醉酒,府中王嬷嬷襁褓中是孙子你也抱着不撒手,让明儿来娶你,到现在王嬷嬷都怕你瞧见她孙子。”
“都是兄弟,你别造我谣啊!”
“造谣?”君寒舟冷笑一声:“上前你醉酒,京都首富的儿子被你调戏一番,回家就朝自己老爹哭诉,害得人连夜丢宅,逃出京城,还有上上前年……”
“停!”君寒舟直接打断了君寒舟,生怕他将自己更丢脸的事情说出来:“别说了!”
君寒舟看他一眼:“你这般性子,怎的真拗不过一个顾凌枫,怎么?他是木头?”
“什么木头,明是快朽木。”君宴清重重叹了口气:“自与他成亲,我什么招数没用过,对他倒是一点作用都不起。”
那是他不愿意,是顾凌枫他不为所动啊!
君寒舟眉头微挑,瞧着君宴清倒是无奈,君宴清什么性子,他罪为清楚,想来是用尽浑身解数,顾凌枫依旧不为所动,所以才来找自己的。
“道你是哥傻的,你还反驳。”
君宴清抬眼看他:“什么?”
“正常招数不管用,你不会借一借别东西吗?”
“!!!”
君宴清很快理解君寒舟说的是什么意思,瞧着他竖起拇指:“牛!“
眼瞧着事情说完了,君寒舟便下逐客令了:“说完了,就走吧,别扰我清净。”
“无情。”
说罢,君宴清便离开了,转而君寒舟便拿出纸笔,写下一封信,叫来玄影:“避开所有耳目,送到那个人手中。”
“明白。”
……
下午离开军营,顾萧寒便拉着顾凌枫到了药庐,顾凌枫愣愣看他:“哥,你生病了?严不严重?今天怎么不在家休息?”
顾萧寒一阵心累,拉着在一旁茶舍坐下:“你别着急,先坐下。”
顾凌枫应声而座,转身看着他,顾萧寒神神秘秘的靠近顾凌枫:“是这样的,凌枫啊,你哥夫身体不太好。”
“什么?”
顾凌枫一惊,又回忆起来秦展的话,心下翻出疑惑:难道秦展问我的是真的?
又听顾萧寒道:“他那个人你也知道,好面子,这是便无人知晓。”
顾凌枫:“……”
现在恐怕已经家喻户晓了!
“日夜操劳家事,难免身体亏空得厉害。”顾萧寒认真看这顾凌枫,眼中满是希冀:“你也不想哥哥,像被子折他手上,对吧?”
顾凌枫缓缓收回情绪,却还是惊讶不已,瞧着君寒舟那模样,除了平时看上去似个书生模样,却一点也不像会得那病的主儿。
“所以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哥夫需要对症用药,懂我意思吧?”
顾凌枫想了一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道:所以哥是想让我去哥夫买补身体的药!
见他明白了,顾萧寒欣慰拍拍他的肩:“凌枫啊,哥哥以后的好日子就交给你了。”
闻言,顾凌枫心头便生出一股内疚了,他真是太过分了!君寒舟都这么可怜了,他还三番两次想揍他!真的太不是人了!
从这一刻起,顾凌枫对君寒舟的感情就发生了质的变化,以后一定要多多关爱他才对!还要努力帮君寒舟把病治好!
看着顾凌枫一头栽进药庐,顾萧寒很欣慰啊:“这小子成长了,感悟能力是越来越强了,我终于能好好休息下了。”
夫君精力太旺盛,真的遭不住啊!
拿了药,顾萧寒和顾凌枫就各回各家了,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看着桌上那一碗黑乎乎、还散着奇怪味道的药,君寒舟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来。
他转头看着顾萧寒,眼中满是不愿:“必须喝?”
顾萧寒撑头、满脸笑意看他:“当然。”
虽然极其不情愿,君寒舟还是将碗抬起来了,去闻了闻,那股难闻的气味直冲天灵盖,差点将他熏晕过去。
见他不想喝,顾萧寒劝道:“夫君这么幸苦,身体早晚会吃不消。”
君寒舟看他,眉眼微动:“夫君身体如何,阿予不是最清楚不过?”
被这么一噎,顾萧寒便找不到话来劝说君寒舟了,只得拍桌子威胁:“你喝不喝?”
他可不想今日还遭罪,便必须让君寒舟喝了这药。
到底威胁是有用的,君寒舟终妥协了:“喝了,阿予可要与夫君双影成单。”
顾萧寒嫌弃看他一眼:喝了,你连攀龙附凤都玩不动。“
却还是答应道:“养生方里面的乐子,陪君玩通透。”
如此,便是再不情愿,君寒舟也愿意了,抬起药喝了一口,一股怪味让他想吐,但他却生生忍下这冲动,仰头将一碗药喝了精光。
瞧着空空如也的碗,顾萧寒十分满意,藏在心里的小心思也尽数表现于面上,撑头问君寒舟:“喝了感觉怎么样?”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时,君寒舟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没什么感觉……”
难不成是药效还未起?
这般想着,顾萧寒决心再等等,没过一会,又迫不及待的问:“现在呢?身体有没有什么一样的感觉?”
君寒舟这下确定了,顾萧寒给他喝的不是什么养生方,满眼震惊看他:“异样感觉?阿予给我喝了什么?”
“还没感觉?”顾萧寒抚摸着下巴思考,低声嘟囔:“不应该啊!”
他话音刚落,君寒舟便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一股无名之火自不可言说的部位散发,逐渐有燎原之势,身体各个部位亦开始发热。
君寒舟一手扶着桌子,双手握拳,浑身浸出汉来:“阿予,是为夫平常满足不了你吗?竟给我喝繁重药?”
“什……什么?繁重药!”
顾凌枫心下一惊,再瞧着君寒舟那模样,心下只剩一个念头——跑!
只是,他步子还未迈出去,便被君寒舟拉住,一把给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