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舟前脚回到王府,后脚如海便带着一推礼物来了。
瞧着琳琅满目的珍宝,君寒舟也不客气,直接让人收下了,四下无人时,如海才上前,于怀中拿出那白色瓷瓶:“王爷,这是陛下让太医院调制的软膏,有活血祛瘀、消炎止痛之功效。”
说白了,就是用于某些部位的特效药。
君寒舟接过软膏,眼中多了几分得意之色,面色却依旧冷漠,并未多说。
这幅神情,在如海看来,却算不得好的,宽慰道:“陛下一直待王爷如手足,今日虽然训斥了将军几句,却也是因为担忧王爷,不想让王爷被欺负,王爷还需体谅陛下才是。”
说罢,如海不禁感叹一声,君若萱和君寒舟感情的真的很好,虽然两人不是亲兄弟,感情却比亲兄弟要好些。
君若萱对君寒舟的宠爱,便是众皇子皇女也比不上的。
君寒舟这才做出回应:“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回复皇兄,这礼物本王很喜欢,过几日定当进宫,亲自谢恩。”
说罢,他又道:“还劳烦公公转告皇兄,将军对本王很好。”
如海将君寒舟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君若萱,君若萱脸色却谈不上好看。
今日君寒舟刚同他说了,那顾萧寒要他的命也是要得的,如今又说顾萧寒对他很好,这话他如何信得?
沉思半晌,君若萱有些怀疑人生:“寒舟当真这般说?”
君若萱和君寒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当年君若萱母亲难产而亡,先帝对其怨怼,便将他扔进冷宫,不管不问。
君寒舟之乾父君铭,悯其孤苦,便将他带回自己府中,一养便是十年。
十年间,君铭将君若萱当成亲子,教他学识、授他武艺,对其无限宠爱。
后来,大邺渐乱,国师测算国运,称大邺将临来祸事,若想解除,需要一皇室之人,前往太庙祈福,但太庙孤苦,无人肯去,先帝便选中了最不喜爱的君若萱,两人这才分开。
如今算起来,两人相识已经二十余载了,所以,君若萱是很了解君寒舟的。
君寒舟自幼就长得极好,因为那张脸,可没少让君若萱和君铭操心,君铭在世时,便教了君寒舟很多东西,又因觉得君寒舟一定会分化为坤泽,便是连先皇,都对其百般宠爱。
自此,君寒舟便养成了高傲的性子,谁也惹不得,若是有人惹他不快,张口就怼,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君若萱继位之后,君寒舟这性子虽然收敛,却也没改,当初只因朝中有人说了君寒舟几句不好的话,他便直接找上门去,将那些朝臣挨个儿打了一遍。
“王爷确实是这样说的。”
君若萱重重叹了一声,只觉得君寒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纵然心中有志,却还是逃不过‘喜欢’二字,如此看来,他便是被欺负了,也定然是不会告诉朕的。”
说着,他看向如海:“朕要不派几个暗卫去保护寒舟吧?”
“……”
如海一愣,愣怔半晌:“陛下……将军和王爷乃是一家人,哪有一家人动用暗卫的?”
这般,到也有几分道理。
君若萱:“那要不派几个人去看着,要是顾萧寒欺负寒舟,立刻来报?”
这倒是比派暗卫收敛好些了,可是……哪有人一直盯着别人两口子的?这合适吗?
只是看着君若萱那殷切的目光,如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任君若萱再理智,凡遇见君寒舟的事,也会不讲道理。
譬如,当初君寒舟打了众朝臣,他未曾怪罪君寒舟半分。
想着,如海又道:“老奴明白,这便去。”
晚间,宸王府。
自早朝回来之后,君寒舟便没有看到顾萧寒了,本以为顾萧寒昨夜,回房补眠去了,便也没去打扰他。
直到晚膳时,还没看见人,君寒舟有些着急了。
“将军呢?”
听罢,玄影才道:“王爷,将军今日上朝之后就没回来了。”
一旁玄二亦听到了这话,为君寒舟打抱不平:“将军也真是的,刚成亲就不着家,白瞎王爷娶了这样的人。”
话音未落,却被君寒舟瞪了一眼:“就你话多?”
玄二立刻闭嘴,不敢多言,毕竟今日被打的板子现在还疼呢。
随即,又听君寒舟道:“将军未归,为何不报?”
玄影跪下,脸色严肃:“是属下疏忽,还请王爷责罚。”
君寒舟也没心力和玄影计较,又回忆起顾萧寒今日的状态,也猜到他是生气,回将军府了。
正思量着,身外便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那人悠然靠在门边,一脸笑意看他:“哎哟,有点惨啊。”
君寒舟抬眼看他,眉头微蹙:“有事?”
君宴清缓步走进来:“眼瞎了,腰折了,受委屈了,还不上门理论?堂堂宸王,就这般让人欺负?”
闻言,君寒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有理,那阿清随我一起去。”
“?”
君宴清有些懵懵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去?”
“兄长受欺负了,你这做弟弟的,到真该学学那顾凌枫。”
君宴清深刻的发现,自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然后他自己跳进去了,还让君寒舟跺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