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古代言情>反派不可欺>第53章 隐情

  赢离笑意盈盈,“不花银子的酒,好喝了三分。”

  无独有偶,谢二引着神秀,从他们身边经过。

  神秀无意中与赢离的眼神交汇,随即转开,乌眸似秋水,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这双眸子?

  上楼时,谢芳树伸手要揽人。

  “二公子若是不想要这只手,便试试。”

  谢芳树遗憾的收回手。

  那些修士露出扼腕的神情,谁敢跟谢二公子抢人。

  第一个上台的修士,露出失落的神情。

  旁边的修士拉起他,“别灰心。不过,神秀公子也不是你可觊觎的。”

  “神秀公子先是招惹段公子,又招惹谢二公子。佩服,佩服。”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神秀公子是高山白雪,冰清玉洁吗?”

  “他可是白帝城城主之子段公子的人,如今又是谢二公子的人,你还肖想跟他结为道侣,岂不可笑。”

  “神秀公子,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是否胡说,你多问几个人便知。方才,上台的那些修士,哪个不是肖想与神秀公子、真真仙子,一夜风流的。”

  “再说,莫怪我与你绝交。”

  “行行行,我不说了,今日花销全免,走走走,一起再喝几壶,这琼浆液,可是对修士大补的。”

  “不喝!”一想到神秀公子跟着谢二公子上楼,那修士无半分高兴。

  赢离有心试探神秀,究竟是否是陵亦。

  一路拾阶而上,上了二楼。

  在门扉打开的时候,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五官像极了谢翡,他的眼睛恢复了。

  是他,谢翡。

  赢离先下了楼,神秀果然是陵亦假扮的。

  一路出门,跟上那位真真仙子。

  适逢刚刚在台上表演的真真仙子,似乎被一位高大的修士纠缠不休。

  看修为,已入逍遥境。

  强抓着真真纤细手腕,逼她就范。

  真真不从,拼命挣脱,奈何不敌修士高大的身影,野蛮的动作。

  封情心中恼怒,被聆枢逼着扮演弱女子也就罢了,跳舞也就罢了,想当年,兄长逼着她苦练琴棋书画,竟真的成了糊口的营生。

  都怪这白帝城,现如今被凤凰林一家把控,这开销实在不是一般的大。

  她与聆枢二人,一入白帝城,寸步难行。

  只得卖艺为生。

  只不过,麻烦也多,就像眼前。

  赢离上前,一把抓住修士的手。

  修士挣扎不得,“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你秋大爷的事。”

  真真趁此机会,挣脱他的手腕,往后退了数步。

  赢离道,“这种事,应该讲究你情我愿,你这样,实属下品。”

  “白帝城,敢拦我的人真不多,你算个什么东西。”秋亦雨不悦好事被打扰,见眼前的两个青年,面貌虽不俗,穿着打扮,就是普通修士那样,没啥特别的。

  赢离眼神扫了一眼他的穿着,锦衣华服,自称大爷,大概是哪位世家的弟子,“那也就是说还是有人敢拦的,今日多了一个我。”

  赢离说话的口吻、语气、神态,甚是拱火。

  秋亦雨冷笑,想打人,无可奈何这是白帝城,甩出去一张战帖,“花间斗叙,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真真仙子担忧的望向赢离,“这位公子,谢谢你替我解围。真真心中已十分感激,不必为了我接下挑战。”

  赢离正想接过,被斜伸的一只手按住,那只手接过了战帖。

  “三师兄?!”

  “让我来就好。”

  秋亦雨面对真真仙子,笑着说威胁的话,“真真仙子,他们保护得了你一时,保护不了你一世。不如从了我。”

  真真费尽口舌,无法阻止秋亦雨的蛮横求爱,此时一脸拒绝的神态,惹恼了秋亦雨,让他没了面子。

  秋亦雨指着赢离道,“你秋大爷,在花间斗叙等你。”

  愤而离去。

  真真莲步上前,娥眉轻蹙,“刚刚谢两位公子解围,只不过,这位秋公子是山河殿的小公子,身份地位尊崇,你们与他交恶,怕是惹上麻烦。”

  “不麻烦,打得他心服口服,不就得了。”赢离说完,抢过洛承手中的战帖。

  赢离研究战帖,上面是召唤符文,难道用灵力激活,意味着答应挑战?

  真真不无担忧,“两位公子为我涉险,我岂能自行离去?”

  赢离眉眼一弯,“仙子想多了,我只是看他不爽而已,就是想打他。与仙子无关,仙子尽早离开。我们也要走了。”

  真真仙子道谢之后离开。

  赢离抬步离去。

  洛承道,“小师弟,花间斗叙在相反的方向。”

  “我答应他挑战,又没说现在就去。”

  行至花间汀,赢离掏了一把金叶子,给迎客的掌柜的,随后被引上一间布置精致的房间。

  “此间是颂字号观景房,有两间卧房,白帝城的风景一览无遗。”

  赢离很满意。

  掌柜离去之后。

  洛承也回了房。

  赢离坐在桌前,唇角泛着冷意。

  谢翡,终有一日,你会回到我身边。

  花间重楼,一间装饰别样精巧的水榭,四周墙壁流水作帘,玉石为桌凳,雕栏玉砌,铺设一榻,榻前铺设海棠式雕漆几,乌银壶,十锦珐琅杯。

  醉翁之意不在酒。

  谢芳树坐在霞纹簟上,目光落在神秀的手上,“神秀公子的这双手,长得修长漂亮,弹的琴又好听。就是这副皮囊美的太虚假了,不知可否得见真容?”

  “神秀天生长相如此。”

  谢芳树摇头,“美人在骨不在皮,神秀的伪装,逃不过本公子的慧眼。”

  “二公子,神秀在此坐了许久,还不曾听到二公子的回答。”

  谢芳树道,“若有幸得见神秀真容,二公子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定会让神秀心想事成。”

  神秀盈盈一笑,“二公子,此话当真?”

  “我谢二好歹是凤凰林的二公子,说话自然一言九鼎。”

  神秀迟疑了一下,手在面容一挥,整个人的气质发生改变。

  一袭红衣,乌发倾泻,肌肤白如润玉,艳鬼如斯。

  “二公子,这下是否可说了?”

  谢二公子目露惊艳,伸出手,“这处竟有一颗红痣,真可爱。”

  谢芳树叹息,“神秀早这样,我怕是连花间重楼都愿意送于你。”

  “二公子说笑了。”

  谢芳树的手滑落,“红色适合神秀,二公子不求其他,神秀若是在二公子面前,都是这般模样打扮。千魔塔试炼一事,我答应帮你弄来一个名额。”

  早就隔着水帘看了许久的段轻尘,挥出一道剑气,横向劈来。

  谢芳树护在神秀前面,躲闪剑气伤害,不曾想还是被水帘浇透了。

  神秀见有人来,早已幻化面容,恢复了淡雅的茶白衣衫模样,一双乌眸望向来人,意外。

  谢芳树故作亲密,又替神秀理了理衣襟,被段轻尘误以为他要替神秀轻解罗裳。

  段轻尘口气愠怒,“谢芳树,你好大的胆子,敢让本少城主久等,何况阿翡还在。”

  段轻尘执剑而来,谢芳树从容不迫,以扇格挡。

  谢翡目光灼灼,

  段轻尘见神秀整理衣衫,愣在原地,“神秀?”

  神秀正要解释,谢芳树替他拭去衣襟上的水,“段公子......”

  段轻尘遭受打击,“神秀,你真的跟他......”

  谢芳树在旁边得意的很。

  神秀理好衣襟,解释谢二幼稚的行为,“段公子,我与段公子是何关系,与谢二公子便是何关系。”

  段轻尘恍然,“谢芳树,你幼稚不幼稚。”

  谢芳树道,“是少城主对我多有误解,怎么能怪我。”

  段轻尘急忙拉着神秀过来,“阿翡,这是我新交的朋友神秀,你看他的眼睛,像谁?”

  谢翡岂会不知,“像陵亦。”

  段轻尘道,“是啊,就是陵亦。”

  又对着神秀道,“看罢,神秀,我说你长得真的非常像陵亦,不是为了跟你套近乎。阿翡跟陵亦关系最好,他都说很像了。”

  神秀含笑不语。

  谢二一扇子将歪的、倒地的桌椅,恢复原位,“少城主、谢公子、神秀,都过来坐。”

  段轻尘拉着神秀的衣摆,不准他过去。

  神秀反倒对段轻尘道,“段公子,许久不见,你这是去了何处?”

  段轻尘懊恼,“前不久,观奉郡落梅山庄,上百余人死状凄惨,我被父亲派去调查,我正是在那处遇到了阿翡。”

  “后来呢,那些修士死因查找出来了吗?”

  “都怪谢芳树,不知道他回城之后,跟父亲说了什么,这件事便不让我负责了。”

  谢芳树笑得无辜,“少城主,我冤枉啊,我只不过跟城主说,在城外遇到一个少女,她说,这跟逢魔功有关。”

  “你的意思,有人利用修士,修炼邪功?”

  “我跟你一样啊,都不知逢魔功为何,要是你真想知道,不如回家问问段城主。”

  段轻尘扭头,“问得到,还用来问你。”

  谢芳树给神秀斟一杯茶,“神秀,你不善饮酒,这烟雾茶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尝尝。”

  段轻尘一把夺过来,一饮而尽。

  谢芳树挑眉,“我为神秀准备的,味道如何?”

  神秀微微一笑,看向段轻尘。

  段轻尘嫌弃的说,“不过尔尔。神秀,许久不见。你之前教我弹琴,才学会一小节,还忘了大半,不如随我前往城主府,继续教我?”

  “段公子......”神秀为难。

  谢翡含笑一直看着,故意无视自己的陵亦。

  谢翡答应谢芳树的饭局,正是有一事,想问谢芳树。

  “谢公子,谢翡有一事相问。”

  “阿翡不必客气,不如随轻尘一样,叫我谢二。”

  谢翡道,“谢公子,可认识谢婉清?”

  谢芳树神色一变,语气急促,“你怎么知道谢婉清,你见过她?在哪里?现在好不好?”

  段轻尘没想到,谢翡知道谢婉清,“阿翡,婉清是谢家七小姐,很多年前,便不知去向,你在哪里见过她?”

  谢翡道,“因缘际会,在广寒寺见她最后一面。”

  谢芳树神情一僵,“见她最后一面,是什么意思?”

  谢翡将阑珊界遇到谢婉清一事,娓娓道来。

  “没想到七妹她……”谢芳树哽咽,“你的眼睛,是七妹赠予你的。”

  “是。”

  又将梦到的场景,告诉谢芳树。

  谢芳树双目严峻,“你的意思是说,秋谷吉他杀害了我七妹,还将她的孩子夺走了?阿翡,还请你与我见一下我兄长。”

  谢翡主要是为了双目之恩,这才将谢婉清之事说出。

  正待犹疑。

  谢芳树拉着他便走。

  段轻尘拉着神秀跟上,“神秀,我们跟上。”

  陵亦也不知道,谢翡打得什么主意,便同意了。

  谢必瑟在花间珍宝阁,正要挑件礼物,送给杜如晦,恭喜他得佳人青睐,好事将近。

  见到谢芳树来,“二弟,你过来,你说送个礼物给杜如晦,送些什么比较好?”

  “兄长,我有要事跟你说。”

  “何事?这般严肃?”

  “七妹她的消息。”

  谢必瑟脸色大变,语气急迫,“有七妹的消息?”

  “阿翡,你进来。”

  谢翡进来之后,将所知之事,坦言相告。只不过,隐了谢婉清被自己孩子杀害之事。

  谢必瑟坐在茶案后,“我如何知道,你不是骗我。”

  “我没必要骗人。”

  谢芳树道,“兄长,他所言句句与婉清遭遇相似,婉清的孩子说不定还活着。”

  “婉清不是被秋家手段所杀,是被异人所杀。”谢必瑟道,“我亲自替她收敛的尸体。”

  谢芳树道,“你,你一直瞒着我。”

  外面偷听的段轻尘和陵亦,也没曾想,听到这么私密的消息。

  “婉清已死数年,你该释怀了,芳树。”

  “兄长,你是不是知道,七妹的孩子是谁的?甚至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谢必瑟道,“你就当那孩子已死吧。”

  谢必瑟自认已经做得仁至义尽,将他交于他的父亲教养。

  “兄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所以,七妹的神魂有缺,被送到广寒寺的,也是你的手笔?”

  “是。”

  “为什么?”

  “当年,父亲暴毙而亡,谢家势弱,风雨飘摇。难道,你是我告诉你,七妹与魔人私相授受,还有了孽种?”

  谢芳树道,“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妹妹?你明明知道杀她的是异人,为何这么多年,还与落安城做生意?”

  “做生意便是做生意。又无证据证明,那异人出自于落安城。”

  谢芳树气跑了。

  段轻尘见状,想要追上去。

  见神秀在,又停住了脚步。

  “段公子,其实,谢二公子很在乎你,刚刚在花间重楼,他是看到你,方才故意为之,让你误会。他好像真的有些伤心,你确定不去看看他?”

  段轻尘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