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合上,将顾暖阳的哭喊声和雨声一齐阻隔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在暖黄色的光线下,温初年淡漠着一张脸,浑身湿透了,水珠从眉角一颗一颗往下滴,看起来像是被遗弃后心死的宠物。
可实际上,外面那个才是被抛弃的狗。
季云琛探身从后座拿了条毛巾盖在他头上,安抚性的摸了摸,又将车内的暖气开足。
顾暖阳还在不死心的拍打着车窗,季云琛微皱了一下眉,最终还是无情的将脚底的油门一脚踩下去!
汽车启动的巨大惯性把顾暖阳掀翻在地,他的脸砸进脏兮兮的泥水里,大雨滂沱,阻断了他所有的视线和听觉。
顾暖阳抬头看着那消失在朦胧雨幕中的车影,凄惨的笑了,热泪涌贯而出,混着雨水,淌进嘴里,又苦又咸。
阿年真的不要他了……
他再也不会看自己一眼了……
顾暖阳翻身躺在雨里,看着黑沉沉的天幕,眼神空洞,如将死之人。
季云琛把温初年带回来了自己住的地方,这是他第一次带艺人过来。
他弯腰把自己的拖鞋递给了温初年,然后自己拿出那一次性的拖鞋穿上。
鞋有点小,整个脚掌都包不完,穿起来不太舒服。
“你坐一会儿吧,也可以直接上楼洗澡,就在楼梯口的第一个房间,我去给你煮点姜汤。”
温初年有些失神的点了点头,脚步木讷的往客厅去。
季云琛有点担心,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一头扎进厨房忙活。
等他煮好姜汤出来,温初年也洗完了澡,穿着自己的浴袍,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就那么神情怔怔的坐在沙发上。
“姜汤好了,喝了驱寒。”季云琛在他旁边坐下来,“需要我喂你么?”
温初年回神,无力的笑了下,“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说完就接了过去。
季云琛看着他神色黯然的样子,问:“心里愧疚?”
温初年睫毛一颤,淡淡的开口,“有一点吧。”
毕竟这么久接触下来,他知道,顾暖阳是真心的。
温初年对他,就当年的顾时景对自己一样,狠狠的将那份真心践踏了。
但愧疚终究抵不过心里的仇恨与冷漠。
顾暖阳是顾时景的软肋也是温初年的刀,他必须利用顾暖阳。只有这把刀学会自己对准顾时景,那么温初年的这场苦心经营就成功了。
“放平心态,别让愧疚成为你复仇的障碍。”季云琛淡淡的说:“有些伤害,也不见得是坏。”
温初年微微点了点头。
“喝完歇会儿吧,我给你吹头发。”季云琛起身去拿了吹风机,然后撩起温初年的长发就细细的吹起来。
温初年有些疲惫的闭上的眼睛,背对着季云琛趴在沙发上,任由他操作。
暖风哄哄的在耳边响着,带着温暖的热意,驱散着这场秋雨带来的湿冷。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温初年的发间穿梭,偶尔按揉头皮,让他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被人吹头发,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温初年蹙着的眉头逐渐松开,在这温暖与温柔中,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等季云琛停下动作时,才发现温初年已经趴着睡着了,他撑着手臂俯身看过去,只见他睡得还挺沉的,自己拍他肩都没反应。那鸦羽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莫名的有几分可爱娇憨。
季云琛露出几分柔软的笑意,轻轻拢了拢他耳边微乱的发丝,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人打横抱起来。
温初年电话打得突然,带他回来也决定得突然,季云琛来不及收拾客卧,只好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把人轻手轻脚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季云琛看着他的睡颜坐在床边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重新拿了条被子,挨着他一起睡下。
上次在羊城,两人便已经同床共枕过,分被而睡,是季云琛最后的绅士风度。
然而睡到半夜,温初年开始发烧了,皱着眉,困在梦魇里,一直哭喊着。
“爸……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顾时景,我恨你……我恨你……我要你死……”
“初年,初年?”季云琛轻轻拍着他脸,然而温初年根本醒不过来,脸颊的温度烫得吓人。
季云琛赶紧起床去翻感冒药,倒了杯水先放到一边,他拿出水银温度计,扯开温初年的领口,往他腋下塞了进去。
温初年侧着身子蜷缩成一团,这是人体无意识后最具安全感的姿势,婴儿在母体的子.宫里就是以这种姿势生长。
季云琛擦着他额角的汗,温声低哄:“我陪着你,别怕……”
突然,温初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孩抱住玩偶一般,伸出将季云琛牢牢抱住。
季云琛轻笑了一下,伸臂将他回搂住,手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等上了几分钟,季云琛将手伸进了温初年的领口里准备把温度计取出来,温度计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片光滑又柔软的皮肤。
尤其微微凸出的一小块儿,格外的柔软。
意识到自己摸到什么后,季云琛整个人都顿住,他眸光暗了暗,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了一番。
他的手没有动,紧紧的贴着那片皮肤,忽然,鬼神神差般,他伸指捏了捏那块软肉,怀中的美人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嘤.咛。
季云琛感觉自己也被传染发烧了,脑子热得厉害,手心也热得厉害,喉咙发干到止不住的吞咽。
越吞咽越发干。
他现在脑子有点懵,已经忘了要拿温度计的事,手指保持着那个动作,想动,但似乎又被理智克制。
最终,他手指颤抖的碾磨了两下,软肉立刻变成了硬.硬的肉.球。
这下季云琛是彻底有些忍不住了,欲望一经打开,便会无穷无尽的引诱着你,多点,再多一点。
不够,还想要。
他呼出一口热气,看着温初年的脸,目光暗沉,最终有些自暴自弃的吻了上去,手指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温初年无意识的发出一些嘤.咛,却全被季云琛堵在了喉咙里。
他明明是最绅士温和的人,此刻却像是一个不要脸的禽.兽,为了脑海中的冲.动,对着自己的艺人……
他怎么能干这种事……
他怎么能趁人之危……
停下,季云琛,你不能这样……
脑海中一道清晰的声音不断挣扎,季云琛却没办法在此刻停止下来,他好像失去了对自己行为的控制权。
或许他就是个禽兽,西装和优雅不过是为了包裹他的暴戾和邪恶。
温初年撕开了他的伪装,只有他能撕开他的伪装……让他露出变.态而又禽.兽的一面。
季云琛喜欢它。
它是那么小巧,那么软又那么硬,像是熟透的蔓越莓,让人疯狂的想要放进嘴里好好品尝……
季云琛还喜欢温初年发出的声音,像被欺负的小兽,呜咽可怜的被堵在喉咙里。
好想欺负他……再欺负得狠一点……
那领口下拱起了一团,随着季云琛颤动的手腕上下起伏。
季云琛无力的发现,即便自己没了腺体,alpha想要征服omega的劣根性依旧存在。
突然,指尖触到了一抹冰凉,季云琛一顿,整个人像是猛然清醒过来一般,浑身浸出一声冷汗。
他松开温初年,嘴里喘着气,眉头紧蹙,目光复杂的看着对方。
最后有些愧疚懊恼的咬了咬后槽牙,把温度计从衣服里抽了出来。
季云琛拉开温初年仍旧抱着自己的手,和他保持距离,并甩了甩头,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
他查看温度计,
38.6℃。
还好,不算太严重。
季云琛适量按了几颗退烧药出来,端着水杯,将温初年小心的扶起来靠在胸膛上。
“初年,我们把药吃了……”
一开口,季云琛才发现自己嗓子又干又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遍又一遍的呼唤温初年,直到把人叫得有了点意识后,然后就拿起胶囊塞进他嘴里,又仔细的给他喂了几口水。
剩下的水便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咽下去没有。”季云琛低哑着嗓子问,手掌轻轻抚过温初年的脖子,仿佛在帮他顺药一般。
“唔……”对方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温初年烧得两颊都在发红,他意识还不太清醒,但是感觉自己左.胸痒痒的,又疼疼的,很不舒服。
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了抓,奈何手上没什么力气,只能软绵绵的抱过季云琛的胳膊,口齿模糊道:“痒……柔柔……”
季云琛心虚的垂眸,反手握住温初年的手掌,强迫着自己拒绝:“乖,吃了药,你该好好休息……”
“嗯~……痒……揉……”
温初年蹙着眉,神情难耐,有些不依不饶的胡言乱语着,他甚至开始用手拽着自己的领口。
他穿的是季云琛的浴袍,本来版型就大了,被他这么扯两下,顿时一半的浴袍都从左肩膀滑下,露出一片雪白和那被他蹂躏过的蔓越莓。
季云琛的瞳孔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