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程紧遵京先生嘱咐,即便是脖子都抻僵了,也没有转头往后面看一下。
一直开到剧组的影视基地门口,阿程才松了一口气,提醒:“温先生,到了。”
后面没回声儿,阿程只听到‘嘭’的一声关门声,夹杂着火气的样子。
等他探头出去看,就只见温初年脚步生风的背影。
阿程很好奇,刚刚他们在车里到底干了什么,那么大动静,但是温先生看起来不像是挨揍的,倒像是揍人的那方。
温初年披着京洲落破破烂烂,皱皱巴巴的西装外套,脸色臭到极致。
谁允许他的,跟个疯狗似的掀了自己的裙子。
然后将自己的东西叼进嘴里。
温初年吓到双腿直蹬他,后背撞到车身,京洲落也没停下来。
仿佛他的东西不是他的了,而是变成了一道美味,被男人品尝。
他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吓得有些六神无主,然后没多久,就在对方嘴里身寸了出来。
但是京洲落竟然,竟然直接咽了下去!
妈的,全是变态!
想到这里,温初年的耳尖爆红,赶紧裹紧西装外套,趁着这会儿没人溜回了酒店。
先洗了个澡,把自己身上复杂的味道收拾干净,然后换上自己舒适的衣服,最后将那件外套和连衣裙毁尸灭迹。
等他将手机充上电才发现季云琛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几十条信息。
从一开始的:你什么时候去的,怎么不告诉我?
到最后变成了:还不回来呢?明天要开工。
他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好的。
含醋量明显上升。
但温初年今天累了,没什么空余的精力去哄他。
只简短的说了一句:回来了,先睡了,明天见。
然后温初年就放下手机睡了。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反正就是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人爬上他的床,从背后抱住了他。
温初年在睡梦中抗议的哼哼了两声,然后那人声音温柔,“是我,别怕。”
听着熟悉,但头脑里对不上画面,温初年也就没管,继续睡。
第二天,他是在季云琛细密的亲吻中醒来的。
男人闭着眼,像对待珍宝一般的,轻轻吻着他的唇瓣,他的脸颊。
温初年睁眼,凉凉的看着他,“你亲够没。”
季云琛停了下来,深呼了一口气,像是憋着什么情绪。
如果温初年的角度再低一点,就能看见他垂着眼眸里,蓄满了不甘和嫉妒。
“初年,你能不能离开他。”
沉默了半晌,季云琛终于鼓起勇气问。
“我的钱,也足够养你了。”
温初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不由得轻笑了两声,“你说什么胡话呢。”
他父亲的事情正进行到关键时刻,让他现在放弃京洲落?
季云琛拧眉,额间的神经突突的跳,内心烦躁又痛苦,“那你喜欢他?”
温初年没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我喜欢他吗?”
季云琛不说话了。
他慢慢起身,背对着温初年穿衣服,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京洲落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初年,我是怕你把自己砸进去了。”
温初年默默叹了口气,他早就把自己砸进去了。
“云琛,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还有未尽的心愿。”温初年缓缓开口。
“同时,我也不希望伤害你。现在,以后,或许为了我想做的事,我会不择手段,周璇于各个男人之间。我觉得,你对我的情感……会让你受伤。”
温初年已经言尽于此了。
谁知道季云琛想也没用的拒绝:“不可能。”
同时他妥协似的叹了一口气,回身轻轻捧住温初年的脸,神情略有点委屈。
“你昨晚回来时,唇肿了。”
温初年一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也不想肿的好么!
“所以……我有点难受。”季云琛垂下眼眸。
看到男人这个样子,温初年最终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他勾住季云琛的脖子,主动的亲了亲他的嘴唇,哄道:“好了,别难过了,我该去开工了。”
哄人都不哄彻底,季云琛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人抱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他只能自我安慰,京洲落就算再霸道也只能拥有初年一两天,而自己,可以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
两人收拾好去现场,半路季云琛被副导演叫了过去讨论一些事情,温初年就自行前往武术训练的场地。
这一路上多了许多造景。
难得一见的是这初秋竟然能看见满树的紫槐花。
一簇簇,如流苏一般垂着,风吹过来,满树花穗摇曳,清冽的槐香漾开,很是怡人。
温初年不由得止步,微微靠近了些许,正当他抬头想细细欣赏一番,突然树枝晃动,紫色花海中,传来一声低呼,紧接着,一席月牙色白袍翻飞而下。
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意识到这个事情,温初年眉头一拧,腿部猛然发力!
一个箭步冲上去,在落地的瞬间,温初年总算接住了对方,两人抱在一起滚出去了好几米,直到温初年后背撞上栏杆才停了下来。
温初年倒吸着气,怀中的小公子挣扎的撑起了手臂,一声娇柔略带惊讶喊声在上方响起。
“初年哥哥?”
温初年睁开眼,直直对上了一双浅茶色的琉璃瞳,如同奶猫一般,清亮的眸光透露着不谙世事的懵懂。
温初年愣了愣,看着他一袭古装造型,又细看了看他的脸,才认出来是谁。
当初在恋综上见到的少年,如今扮成小公子竟是这么清朗俊秀的模样,只不过肤白如雪,唇点如朱,眉宇间带了一点恹恹的感觉,倒也是个身娇肉贵的病弱小少爷。
温初年笑了一下,眉眼间带着温润,他伸手摘下少年发间的紫藤花,“是我,原来你也在这个剧组。”
“嗯,我演的是朔月的最小的弟弟。”
朔珠,老丞相最小的儿子,出生之前就备受期待,后来因为母亲患了疾,体弱,娘胎里不足,导致朔珠出生后也体弱多病。
体弱加上母亲早逝,朔珠便被捧为了全家的珍宝来疼爱,磕不得碰不得。
寻常孩童上学玩闹的年纪,朔珠只能喝着难闻的药,然后读一卷诗经解乏。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纯良乖巧的性子,就连书中的反派都不忍下手,俘了之后,也是好吃好喝的养着。
“这个角色很适合你。”温初年笑道。
“初年哥哥你呢?”少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问。
“我演兰泽。”温初年说着,带着少年一起坐起来。
“真的吗?”少年的语气有些许的兴奋和激动。
在原文中,朔珠意外落入伊塔亲王手里,荒淫的伊塔亲王想要让朔珠做自己的第三十三任小王妃,朔珠不肯向敌国势力低头,即使身娇体软,性子纯良,也保留着老丞相骨子里的血性。
就在他准备自刎时,兰泽阻止了他,并冒着生命危险,被千军万马追杀,但是他连夜逃出了草原。
从此朔珠心里最崇拜与喜爱的人从朔月变成了兰泽。
甚至,在朔月和兰泽成亲的那晚,他疯狂的想要带着兰泽离开,一如当初兰泽带着他逃离大草原一般。
“初年哥,你在这儿呢,武术指导的老师在催了。”
一道声音插进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温初年应了一声,“我马上就来。”
然后转头关心的看了看少年,“你没摔伤吧?”
少年乖巧的摇摇头。
“那好,你照顾好自己,我先去了,咱们拍戏的时候见。”
温初年扶着他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就跟着来找他的小助理走了。
少年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然后他撩起自己宽大的袖袍,里面如雪如玉般的小臂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微微渗着血迹。
他轻啧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喃喃道:“看来,下次往下跳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些。”
“不过,能让初年哥哥义无反顾的来接他,似乎也很值……”
温初年后背有些隐隐作痛的来了练武现场,其他演员已经开练上了,一招一式,哼哈齐响。
武术指导老师轻撇了他一眼,让他入队。
温初年拿着剑,挽了几个剑花,状态就不太对了。
后背连接手臂的肌群有些用不上力。
在他旁边跟他过招的姜戎很快发现了不对,他赶紧收剑,挨过去问:“你怎么了?”
“感觉用不上力,怎么回事?”
温初年:“没什么,刚刚来的路上后背撞了一下栏杆。”
“撞栏杆?后背撞栏杆?你怎么办到的用后背撞栏杆?剧组里的栏杆不才一米高?”
“不对劲,绝对不对。你昨天一天没出现,季云琛也很晚才回来剧组,一回来就到处找你。”
姜戎压低了声音,一脸八卦的凑近,“快,跟哥说说,你是不是扔下季云琛,跟你的情夫出去偷晴了?”
“然后你被折腾得太狠……现在身上才软绵无力?话说,你喜欢什么样的?长的?粗的?持久的还是有技巧的?”
“要不初年你跟我吧,哥又粗又长,技术那可是圈子里一顶一的,保证你要了还想要~”
温初年一剑抵上他的喉管,露出一个死亡微笑,“立刻,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