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贝格森死了?!”

  当达利听说这个消息后,也是满脸的震惊,就好像前段时间才刚刚交流过的人,这辈子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了。

  说不上难过,毕竟他们也没有太多交集,也说不上开心,尽管这是自己同父异母还可能和他争家产的弟弟。

  他只是很惊讶,为什么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

  达利转头望向他的尤迪,神色凝重地问道:

  “我那个弟弟真的死了?那他身边的那位东方男孩儿呢?不会殉情了吧?!”

  尤迪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惊愕,她没有回答达利的问题,而是在脑海里闪过贝格森深邃的眼瞳和面如冰霜的五官。

  ——那个危险又迷人的混血少年。

  贝格森……真的死在了火灾里吗?

  连同着他身边的那位东方男孩儿一起消失在了火灾里,莫非真的是殉情?

  她不敢去相信,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找不出怀疑的证据,要不要回头找个时间去调查一下?

  尤迪沉思片刻,然后起身朝办公室外走去,边走边开口说道:“达利,最近公司的事务交给你了,我去调查一下。”

  达利懵了:“啊???什么!?”

  随即,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眼里闪着泪光,就像是被带了绿帽的怨夫一样,就差哭出来了:

  “尤迪!!我就知道!其实你早就喜欢上贝格森了吧!你想抛下我!?”

  “他就那么帅吗!?他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他!”

  尤迪听不下去了,快步折回来,直接一脚踹到这个脑子进水的草包少爷身上,怒骂道:

  “你这个蠢到极致的笨蛋!如果贝格森没死,他就是你最大的威胁懂不懂?!如果他真的没有死在火灾里,那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比你我都要可怕上一百倍!”

  “既然他是布尔伦特家族的人,那他极有可能杀回来,然后干掉你这个拥有唯一继承权的草包少爷!妈的——”

  美丽的小姐不再废话,暗骂一句后转身离开办公室,临走前给达利下达了最后的警告: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公司交给你了,坚持到我回来,明白了吗?”

  达利的指尖划过尤迪的裙摆,带走了最后一丝余温,再一眨眼,尤迪已经离开了,他崩溃的朝门外大喊:

  “不明白!!我不能离开你啊,尤迪——我会死在办公桌的!!亲爱的你快回来!!”

  见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的其他公司人员,也跟着提起心脏,欲哭无泪地为自己未来工作顺利而祈祷。

  救命啊,没有尤迪小姐在的话,未来几天他们会乱做一锅粥的。

  刚刚进入安威尔的某辆汽车上正在休闲的放着音乐,是最近的流行乐,贝格森将音量调到合适的大小,让温木睡的更舒服些。

  All I know is

  我只知道

  They pull me in the moment

  你的唇瓣将我吸引到你的面前

  You and I alone and

  天地之间便只有你和我

  People may be watching I don't mind ‘cause

  也许有人在偷偷张望着 但我毫不在意

  Anywhere with you feels right

  因为有你存在是多么的美好

  Anywhere with you feels like

  有你在的地方就仿佛是

  Paris in the rain

  和风细雨的浪漫巴黎

  安威尔的沿街排列着乔治王时代的房屋、精彩的博物馆和让人肃然起敬的城堡。

  这里就像一场专门为中世纪戏剧演出而布置的宏伟景色,这儿有着风光旖旎的海岸线,一眼望去,湛蓝的天空,碧蓝的海水,白色飞舞的海鸥,都为这里的美景增添了一抹亮色。

  温木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傍晚的安威尔。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金黄色的暖光路灯下,温馨暧昧的气氛肃然升起,为城市中颇多的古建筑印上历史的风采。

  夏季的树叶在路灯的暖光下闪出金色的光,路面倒映出月光的影子,仿佛置身于绚丽多姿的油画中。

  温木揉揉眼睛,从睡意中挣扎醒来:“我们到了?安威尔?”

  驾驶座上的男人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柔和,温声道:

  “还早,可以再睡会儿,等到了再叫你。”

  贝格森一整天都没合眼,他们一路开到了这个国家的南边,根本没有停下,也不可能休息。

  温木盯着贝格森有了血丝的眼睛,震惊道:“你没休息吗?!一路开到安威尔?疯了?!”

  没想到贝格森看起来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认真的点点头,眼里是按耐不住的兴奋:

  “应该是疯了。”

  紧接着他又随口问道:“温,如果我疯了,你还要我吗?”

  温木冷呵一声,开玩笑道:“不要了,到时候我自己远走高飞。”

  吱————

  温木被突然的刹车产生的惯性带到前倾,他吓得直接爆粗口:

  “说你疯了你还真疯了!?”

  贝格森没有扭头,他的眼睛目视着前方,淡淡道:

  “温木,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重新启动车子,接着说:

  “一直到永远。”

  温木抿住唇,一句话都没说。他们之间很少陷入这种诡异的安静氛围。

  半响,温木突然开口道:“我想喝酒。”

  “明天可以吗?”

  贝格森恢复了温柔似水的模样,就好像刚才那个突然刹车的疯子不是他一样。

  温木坚持:“我现在就要。”

  贝格森没有理会,商量道:“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喝了对身体不好。”

  温木的态度很坚决,语气也随之降到零点,精致的五官覆上一层冰霜:

  “不,我现在就要。”

  贝格森也彻底没了耐心,他烦躁的皱着眉,眼底深处的深色漩涡逐渐弥漫开来。

  但他不会朝温木发脾气,他最多也只是语气更加冷淡了些。

  贝格森的声音冰冷低沉,语气里还带有隐隐的怒意,他强硬道:

  “我说了,明天。”

  温木一愣,贝格森可从不会对他这么强硬。

  就算他不想要温木做某件事,那贝格森也是会好生的哄着,或者悄声无息地转移温木的视线,以此来达成目的。

  想想之前那些“威胁”的场面,无非就是他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就好比,贝格森会轻轻掐上温木的脖子,然后“威胁”温木不要做某件事。

  这种看似主导权在贝格森手里,实则都是他们之间从小就拿来玩的小插曲,最终的话语权还是在温木手里。

  那些都是他们心知肚明的玩闹,因为贝格森和温木产生分歧后,永远都会同温木好好商量,好好的哄着温木。

  但贝格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强硬和霸道,根本就不容商量,也不给予温木任何可以改变结果的机会。

  温木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慌,他的手心里攥着冷汗,他张口后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惊慌失措的颤抖。

  他没了刚才的坚持,只能放下态度跟贝格森好好的解释:“我真的想喝,就这一次——”

  贝格森目不转睛的开着车,直接打断温木的话,给出答案: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