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岛湖风景区由上千座大小不等的岛屿组成,又以水质纯净而出名。
本来第一天准备让云澜的员工稍作休缓,下午在周边的湿地游览,第二天再上岛。
结果天公不作美,大伙吃过午饭后天空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没一两小时,雨势渐大,大家一顿抱怨只能回酒店房间呆着了。
周凛倒是不爱逛景区啥的,毕竟这对他来说,除了水就是山,太平常不过了,只是作为这次领队没办法,这场雨一下,他正好如愿,后面又被保安部小杨一喊,就去了别的房间跟云澜的其他人打牌了。
江屿说无聊,也跟着一块去了,其他人看到他都有些拘谨,毕竟这位江总平时在酒店里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在外人看来高冷得很。
可当江屿加入牌局,并且手气不佳,连连输了几把后一点脾气也没,反而还乐呵呵地送了点小钱,其他人就半点不安都没了,越打越兴奋。
期间他打的正激动,来不及点烟,手一伸,转头手指就抽出了周凛嘴里徐徐燃烧了一半的烟放进嘴里,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所幸屋子里的一帮大男人对这样的举动稍微觉得怪异却也没多想。
可周凛却怔愣了,他什么时候跟江屿熟到这种地步了?他这辈子除了读书时期跟几个男同学抽一根烟,还没跟其他人这样过。
可那时也是因为年纪小兜里又没钱,几个人轮流来一口也正常。可现在呢?他瞥了眼江屿随手放在茶几边的黄金叶,又看了看自己的长嘴利群。
吃过晚饭后,雨虽然停了,但天暗下来就更没什么可逛了,于是几个人又凑在了房间里打牌。
刚过九点,江屿拉伸着胳膊就说累了,要回房间休息了。
周凛还正打得上头,江屿冷不丁地凑了过来。
“啊?”
“你不回去?”
周凛反应过来他俩一个房间,他打出一张牌到茶几上,抽空回了句“你回去啊,才九点还早,我再玩会。”
“你明天要带队,不早点睡?”
“我起得来。”
江屿顾及其他人在,没再说什么,只是说要回房间的人却在他边上继续坐下了。
周凛打完一局才注意到他,吓了一小跳“你不是回去了吗?”
江屿阴不阴阳不阳的哼了声。
眼看周凛又没眼力劲的嘻嘻哈哈跟其他人投入了下一轮,他肺都要气炸了。
“啊——!”周凛突然大腿被人狠狠地拧了把,惨叫着差点跳起来。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被吓了大跳。
“怎么了周经理?”
周凛瞥到一旁脸色阴沉沉的江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事,差点看错牌了。”
“嗨,吓人一跳,还以为你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周凛悄悄地瞪了眼旁边,却见江屿拿起手机举到他眼前。
“什么?”周凛不明所以,下意识定睛一看,屏幕停在了备忘录,上面一排字。
你再接着玩!我现在要回去睡觉!你要是打扰到我,我就揍死你!
周凛看完,简直无语,而江屿还故作凶恶地呲牙咧嘴。
等到周凛起身跟其他人告别,他才一脸舒坦。
俩人在走廊上,周凛忍不住吐槽“你想睡就自己先睡啊,我又不会打扰到你,大不了我回来的时候动静小点。”
“不行,我睡觉的时候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周凛服气,他刷开房门,回头问江屿“你先洗还是我先?”
“我先。”
周凛趁江屿洗漱,从行李包里取出待会洗完澡换的睡衣放在床上,又狠狠地吸了口窗外的新鲜空气,雨后潮湿的气息令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只不过有丝凉意,他关好窗户,拉上窗帘,不一会儿,江屿就围着浴巾洗好出来了。
周凛带着睡衣进去了,江屿看着磨砂落地窗投射下来的人影一会儿走动一会儿弯腰,没一会儿水声就响起了。
江屿隔着玻璃看得整个人紧绷,连鼻端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距离上一次都过了大半个月了,嗅过一丁点油腥味的他馋得要死。
他对什么仙岛湖什么旅游压根就不感兴趣,之所以来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先前跟周凛的矛盾令他气不顺,另一方面就是尝过荤腥的猫,已经急不可耐地百爪挠心了。
进程太慢了,他不能守株待兔。
可他又不能扑上去一口吞了,首先他跟周凛的关系好不容易得到缓和,其次周凛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生吞有点难度。
肉在嘴边,他却不知道如何应对,生不如死。
周凛只觉得跟江屿在一个房间里尴尬,却不知道在短短的十几分钟洗澡过程中,江屿已经在脑子里拍了一部限制级影片了。
当他穿好睡衣走出卫生间,看到江屿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在房间里晃着,不自在道“你… …你怎么就穿这样?”
江屿人高腿长,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只觉得身形劲瘦,然而脱去衣服,却有一身漂亮的肌肉,但不夸张,肌肉分布匀称,线条流畅。
“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话虽没错,可江屿先前做过什么心里就没点数吗?周凛安慰自己那次是个意外,却怎么看他怎么刺眼。
干脆不耐烦地绕过他去自己那张床,却不料江屿陡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抵在了墙边。
周凛皱眉“你搞什么?”
江屿贴到他脸侧,坏笑着问“你干嘛这么紧张啊?难道我们两个不都是大男人吗?你从前没见过男人光膀子吗?”
周凛恼怒地一把推开他“神经病吗你?你不是说要睡觉吗,还不快去!”
江屿没劲地回到了自己床上,看着周凛揭开被子关了灯。
屋子一黑,窗帘拉的密密实实,安静的都能听见外边的虫鸣,江屿翻来覆去,他鼻子使劲嗅了嗅,空气里仿佛都是刚刚周凛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于是整个人心猿意马起来。
“哎,你睡了吗?”
周凛没睡,但他也不想搭理。
江屿似乎自言自语。
“怎么这么香啊。”
“… …”
周凛听到他翻了个身。
“你觉不觉得有点冷啊?”
周凛闭着眼,不去理睬,旁边床上的被子窸窸窣窣了一阵,突然他的被子被人猛地揭开了,带进来一股风,一个温热的身体就钻进了被窝。
周凛警铃大作“你做什么?!”
他刚要起身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按住了,江屿两条手臂都死死地缠住了他。
“我冷。”
“我让服务员给你加被子,松开!”
“大晚上的干嘛麻烦别人服务员。”
周凛挣扎“那我的被子给你!”
江屿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恬不知耻道“这样就挺好的。”
“放手!我说放手!”
江屿不但不放手,反而连腿都缠住了周凛的腿,跟条八爪鱼似的甩都甩不动,隔着薄薄的布料周凛都能感觉到他硬邦邦的肌肉。
“你小点声,隔壁房间还住着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呢。”
周凛咬牙道“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江屿抱紧怀里人,黑暗中俩人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沉重,听在耳畔暧昧不已。
周凛一动,江屿就贴的越紧,炽热的触感令他浑身僵硬。
“你再不松开我,我真的要发火了!”
后脖颈传来湿热的气息,江屿压抑着嗓音“你别乱动了,我就想这样抱着你睡。”
“我不习惯!松开!”
眼见周凛真要动怒了,不行,这个时候要是让他走了,那可怎么成?他肯定不会愿意再跟自己继续待一个房间了,而且关系彻底恶化。
可眼下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在恶化前做点什么,防止日后好相见,可是能做什么能让关系既不恶化又能让自己也舒坦呢?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在周凛挣扎前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江屿!”周凛惊呼“你他妈的得寸进尺了吧?是不是非要大晚上干架啊?!”
拉灯—
—
—
—
灯打开了,房间里一片明亮,周凛的脸还泛着红,嘴唇都微微肿胀。
江屿咽了咽口水,却被人狠狠地剜了一眼。
周凛揭开被子,不愿再看他,走进了卫生间,水声响起。
周凛垂着脑袋在花洒底下,任由冰凉的水冲刷去浑身的热意,直到脑袋彻底恢复清明。
他真是觉得自己疯了,居然跟一个同性恋半夜三更瞎搞,明明从前排斥得要死,他此刻清醒过来真是恨不得一拳锤爆自己那不争气的玩意儿。
他洗完澡,裹上浴巾走出卫生间,看到江屿还坐在他床上拿着纸巾红着脸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委屈地擦拭着。
他抬起眸“这床… …好像不能睡了。”
周凛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驻足在了原地。
“睡我那张吧。”
眼下只能这样了,他闭眼深吸了口气,转身上了江屿的床。
江屿索性也不擦了,跑去卫生间冲澡,没两分钟就洗完了,带着一身湿意上了床。
“生气了?”
周凛背对着,刻意拉开了距离,冷冰冰说了句“关灯。”
江屿关了灯,也侧过身面对他的后背。
“别生气了,这有什么的嘛,难道你没舒服吗?”
“睡觉!”
周凛觉得这一秒他很像渣男,可是他气的是江屿用这种诡计,自然他也选择性忽略自己快乐的过程。
“我是第一回干这种事儿… …”
江屿还要喋喋不休,周凛不耐烦打断“你说的我好像跟男人干过这事一样!”
江屿怔了。
他说什么?周凛说什么?他说他没跟别的男人干过?
像是不确定似的,江屿问“那你跟女人总这样过吧?”
周凛不说话。
江屿在黑暗中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惊诧问“你别告诉我,你是处男… …”
这么大年纪还是处男,对周凛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还当着比他小这么多的男孩子的面,他恼怒道“你烦不烦,问个没完没了是吧?”
江屿已经震惊到不行了,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想了想又不太可能,他爹才五十出头,不至于… …
难不成,这年头除了流行老少恋,还流行起了柏拉图?
他又不知死活地问了句“你,你第一次啊?”
周凛倏地在黑暗里坐起身,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
江屿怕再惹怒他,赶紧翻过身装死“睡觉睡觉,啊好累,睡觉。”
周凛死死瞪了半晌,才松开紧攥的拳头,气急败坏地倒头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江:九点了,睡觉。
周:你先回。
江:牌牌牌,再打我打你!
周:你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未删减在老地方,另外这篇文后边车比较多,晕车的童鞋可以看删减的,不影响观看,能连接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