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西的房间就在沈妍的隔壁, 双人间,谈田田是她室友。

  禾悦本来跟沈妍睡一个屋子的,但因为斐凝的忽然出现, 禾悦不得不退居“二线”,转而来跟谈田田挤一张床。

  禾悦洗完脸,贴了个面膜挂在脸上, 绿色的, 乍一看有几分僵尸的效果。她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言自西和谈田田都把耳朵凑在墙壁上,一副偷听的模样。

  禾悦也悄咪咪地凑过去, 竖起耳朵想听,结果什么都没听见。谈田田一转头, 恍然对上一张大绿脸, 尖叫一声。她一叫,搞得禾悦也尖叫起来,言自西在她俩旁边,觉得耳膜都快炸裂了。

  “能不能安静点?”她受不了, 说。

  谈田田指控禾悦,“她扮鬼吓人。”

  禾悦无言片刻,也指控谈田田,“她尖叫吓鬼。”

  “......”

  “......”

  “......”

  短暂的尴尬过后, 三个人终于恢复了正常。

  禾悦把有些下滑的面膜往上挪了一下,贴稳,不明所以地问, “所以你们在干嘛?”

  谈田田摇了摇头,问言自西:“所以我们在干嘛?”

  言自西看着谈田田,咧嘴冷笑, “谁跟你是我们?”

  “言自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谈田田咋咋唬唬地说,她其实没生气,跟言自西拌嘴拌多了,两个人吵闹起来,就差没把祖宗八代都掘坟而出了。就还多少还有点当代偶像的素质教养,没丢人。

  谈田田真想不明白:“你说你这有啥好听的啊?人家都是一家人了,你这个外人,听什么墙脚?”

  言自西恨不得把谈田田的头薅下来。

  她发誓,等团队解散那天,她一定要写一首diss曲目送给美丽的地下八英里冠军谈田田小姐,以此纪念她为拉低团队智商而做出的杰出贡献。

  禾悦解围道:“我们是队友,就是一家人,怎么能用外人来称呼呢?”

  言自西心想,禾悦此人,虽然刚认识的时候觉得这人有点白莲绿茶,在训练生节目里一直想要和她搞cp捆绑,若有若无搞些小动作,言自西看在眼里,但也不在意。

  后来机缘巧合成了团,沈妍看重她,言自西便对她多了一份注意。接触久了,才发现这女孩,是有些心机,但都无伤大雅。

  既然是队友,那就是伙伴。

  现在发现,禾悦这点小心机,有的时候还是有妙用的。

  轻飘飘一句话把没脑子的谈田田给堵了回去。

  “反正我搞不懂你到底在听什么。人家小姨和侄女,不住一个屋,跟你住一个屋啊?”谈田田嘟哝一句,哼了一声,拿起自己的衣服往浴室去。

  言自西哑然,抬头对上一脸绿色的禾悦,两人目光相对,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对谈田田智商的怀疑。

  这二百五。

  大笨蛋!

  禾悦怕言自西尴尬,拿着耳机到阳台听歌,吹风。

  留言自西一个人继续着她的偷听大爷。

  三分钟后,她也放弃了。

  因为她的耳朵里只能听见谈田田的哗哗洗澡水的声音,以及她在浴室里纵情高歌的声音。

  ——有的时候真的想让她闭嘴。

  永远的那种。

  因为什么都没听到,所以想象空间太大,言自西一整晚都没睡好。

  还做了个噩梦。

  翻来覆去,想要逃脱却没办法。

  她看到海边的屋子,有一扇大玻璃门,门内有随风而动的纱帘,缓缓徐徐,带着风的韵律。

  若隐若现之间,她看到逆光的人影,勾勒出的线条温和又明显,就站在帘后,像是一场梦,靠近她,就能捕捉进现实。

  言自西不受控制地向前,期待着那人回眸,推开门,冲着她灿烂一笑,呼唤她的姓名。但迎接她的,却是依旧模糊的纱帘,还有随之而来的另一人。

  她拉起了她的手,轻柔,细腻,指尖触碰指尖,顺着骨节往上蔓延,如一阵晚风亲吻而过。

  那个人搂住了她的腰,细的腰。

  她好像被逗笑,脖颈被那人的头发蹭得有点发痒,于是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带着轻松和惬意,以及一丝慵懒的性感。

  吊带的边往下滑,跨在手臂上,那人用牙齿叼住,慢条斯理地往下拽。

  言自西觉得海风好湿润,空气里带着一种咸味,她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在海鸥的鸣泣之间,传过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细吟。

  春鸟啼鸣。

  好不甘心。

  她被桎梏在原地,无法逃脱,喘不过气,于是只能眼睁睁看世界被春—色覆盖,见稚嫩樱桃染上血色,被叼走了果实,雀鸟飞离,如影掠过。

  光怪陆离之间,言自西被拉扯不断。

  她时而觉得那个人就是她,时而又觉得,给她快乐的人不是她。

  一些梦幻都被破碎,海浪打过来,玻璃一下飞散开,落得满世界都是。那个人的面容一样被言自西看清楚。

  斐凝。

  言自西心中一空,大有恐慌之意,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作呕。

  谈田田和禾悦还在熟睡,两个人盖着两床被子,谈田田睡觉的时候居然最老实,像一块白色的木砖,摆在床上,一动不动。禾悦却和她正相反,一脚搭在谈田田的身上,大大咧咧,被子都散落了一半。

  要是往常,言自西会好心给她拉下被子,主要是看不过白色的东西一半搭在人身上,一半落在地上,惹了一身尘埃。

  但是今夜,她被噩梦惊醒,直往卫生间冲,对着镜子干呕。她抬头看了眼镜子,镜子是扭曲的,她的脸已然看不清楚。言自西好害怕。这种害怕是面对谈田田的时候没有的。她直觉地知道,斐凝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不管是她现在身份的便利,还是她所在的位置和权利。

  更让她觉得恶心的,是居然会做这样的梦的自己。

  那种偷窥的情绪,心痛像针扎进来,耻辱,不爽,却还有片刻.....想要梦下去的欲-望。

  听她的声音,看她的光影,在海风里感受到她的湿意。

  明明被拒绝那天就想好了,暂借这身份姓名,伴她左右。

  但是危机感和独占欲,总是来得突然。

  想到她,言自西终于冷静下来。

  言自西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没敢太用力,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想着,要是打得太用力,留了印子,明天化妆老师得遮半天,到时候被人拍到,又会有一通乱七八糟的绯闻。

  她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不抽烟,但这个时候总觉得手里要有根烟。想知道那些人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想知道抽烟之后,是否真的就会忘却烦恼。

  她捞了件衣服,站在阳台,却没想到隔壁阳台,有人也没有睡着。

  斐凝站在阳台,抬头望着月亮,她手里拿了根烟。

  听到响动,斐凝回头看过来,见是言自西,略微一点头,又收回了目光。

  言自西皱起眉头,下意识想要回房间,却又觉得这动作像是逃避,于是硬着头皮继续站在现在的位置上,没话说。

  本来想看看月亮,解解心乏。

  哪知道现在看月亮也不好看了,盈盈月光,在言自西看来就是个蛋黄。

  更不凑巧的是,有云缓慢堆过来,盖住了月光,这下连个蛋黄都没了。

  言自西在心里骂娘。

  满世界最显眼的色彩,好像就只有斐凝指尖的烟,猩红色,一簇一簇,被风吹得闪动,像一颗渺小又灼热的心脏。

  斐凝看过来,似乎有点奇怪她僵硬的举动,没说话,就是用那双深邃又淡漠的眼看她,言自西又觉得自己掉进那场梦了。

  她在空气中闻到了本不该存在的海风。

  “沈妍呢?”她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斐凝略一挑眉,似乎对于言自西开口提问感到有些惊讶,她就事论事回答她的问题:“太累,睡了。”

  太、累。

  睡、了。

  言自西抓紧栏杆,她怀疑自己做了一个预知梦。

  她看见斐凝这张脸,就想揍上去。

  言自西嘲讽道:“那你可真辛苦。”

  事后一根烟,抽得好自在。

  斐凝对于她语气中的讥讽感到奇怪,“谢谢体谅。”她说,“不辛苦。”

  从北京飞来韩国,为了她,斐凝自认是值得的。

  难得厚脸皮主动要和她一个屋,看她碍着这么多人没有拒绝,心里忐忑又欢喜。跟她进了房间,却被她冷言冷语给劝退。

  安排床位,拉开距离。

  斐凝趁着今天的心事,又腆着脸说了一句,“你不是叫我小姨?”

  回到之前的状况,可不可以?

  沈妍看了眼穿得正儿八经的女人,她细心地发现,或许是因为心急,斐凝的内搭衬衣的领口,那一排细小的精致黑扣,扣错了位置。

  她是那么仔细认真的人,之前在家里给小棉花梳毛,都会强迫症地顺着来一遍,逆着来一遍,确保雪白的狗一直都是雪白的。

  沈妍想说狠话的,但是心软了片刻,开口变了言辞,讲:“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

  “斐凝,我不想谈这个。”沈妍冷了声音,她今天的确很累,伸手捏了捏眉心,“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哪方面,什么打算。

  若是再问下去,便显得过于愚蠢了。

  斐凝应了一声。

  沈妍去洗漱之前,看了一眼斐凝,说了一声,“扣子扣错了。”

  斐凝低头,这才察觉。

  她苦涩一笑,轻声道,“错了也好。”

  人生枝枝蔓蔓,交错难料,命运难挡,真要是错了,那她也就认了命了。

  大不了一错再错。

  轻不可闻的呢喃,被沈妍听到,她却丝毫未受影响,懒得分心考虑此事。她关上门,一个房间,竟然是两种氛围。

  斐凝自知自己不必跟沈妍多提李俞的事情,她非“沈妍”,以她对沈妍的了解,她必然是不关心这些故事的。

  知道她累了,也不打扰她,尽量当个透明人,直到她上床,盖好被子,裹成小小的一团。

  谁能想到呢?

  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到了棉被的温暖里,依旧是小孩子的一面。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直到确保她睡着,这才拿起烟,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打开门。

  她不喜欢烟味,斐凝知道。

  但是忍不住,今天一天太乱,不来一根定神,斐凝怕自己会疯。

  就这么又遇到了言自西。

  辛苦?

  跟她有关的事情,都不能用辛苦来形容。

  该叫做心甘情愿。

  言自西听了他的回复,只当作是一种挑衅。

  老流氓。

  人老珠黄。

  有什么好的?

  老牛吃嫩草。

  呸。

  好歹斐凝是她的老板,言自西忍了半天,没把这些话说出口。

  “她明天还要上台。”言自西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注意点。”

  斐凝这时候终于听出不对劲了,她手里的烟轻轻一抖,轻笑一声,仰头抽了口烟,云雾缓慢吐出来,把月亮都散开。

  “小小年纪,很会想象。”

  她不占口头上的便宜,也不想坏了沈妍的名声。

  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真要到做了的时候,也未必要她们知道。

  言自西不傻,听出了斐凝的嘲讽,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闹了个笑话,尴尬无比,觉得丢了一局。

  “你喜欢她?”斐凝问。

  言自西愣了下,没想到她这么直白。

  她自喉间嗯了一声,确定了这件事,开口有些生涩,“我喜欢她。”

  斐凝的烟快抽完,要烧到指尖,她浑然不觉,听了言自西的答复,只喃喃自语,又自顾自一笑,“果然是她。”

  言自西乘胜追击,仗着年少轻狂的胆性,受了挫也爬起来重来。

  “我不会认输的。”言自西斩钉截铁地说。

  有喜欢她的人,斐凝不意外。

  她那么好,合该被喜欢。

  但胸中总有几分苦涩,看向言自西,又想到她们日夜相处,训练,一道成长。言自西比她年轻,比她大胆,比她.....单纯。是适合她的对象吗?斐凝不知道。胸中当然有不甘,也不想这么快认输。

  还没到最后一秒,谁也不算赢家。

  更何况,爱她,并不该是一场比赛。

  “抽烟吗?”斐凝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言自西摇了摇头,整个人有点警惕。

  她其实可以拿老板的身份压她一压,但她没有。

  只说,“明天还要表演,早点休息吧。”

  “外面风大。”

  面对情敌忽然的关心,言自西浑身不自在,只觉得这招出其不意,让人困惑。

  “不要!”言自西立场坚定。

  “舞台不好,她会失落。”斐凝把烟丢进阳台的垃圾桶里,杵灭,火光消失。

  月亮终于露出了面貌。

  彼时才有月华如水的氤氲。

  “你不进去?”言自西问。

  斐凝说:“散散烟味。”

  时间的确不早了,言自西得为明天的舞台负责。她抿住下唇,最终还是转身回房间。推开门的刹那,听到斐凝说:“你知道吗?粉丝都叫她菩萨。”

  ——什么意思?

  言自西想不明白。

  斐凝也不再多说,两手搭在栏杆上,身子往前倾,有欲坠之势。

  言自西觉得这人多少脑子也有点毛病。

  她懒得管,彻底关门进屋。

  第二天早上,沈妍一觉醒来,斐凝就已经不在了。

  早餐桌上,一队的人,戚芳和嘉月也在。

  言自西偷瞟了一眼沈妍,那动作被谈田田抓到,她啧啧两声,说:“言自西,你今天又得让化妆师多用一瓶遮瑕。”

  “滚!”言自西舀了一勺水果麦片,一口把里面的坚果碎片咬得嘎嘣脆。

  “偷牛呢你?”谈田田实在是瞧不过,数落她,还扭头跟沈妍告状,“姐姐,我跟你说,昨天她半夜不睡觉,跑到阳台去,还跟斐——嗷嗷!”

  谈田田的脚被言自西狠狠一踢。

  沈妍看过来,言自西眼疾手快塞了一坨饭团到谈田田的嘴巴里,对沈妍说,“还跟飞翔的小蝴蝶玩了半天。嗯。”

  桌上所有人(除了谈田田),大家脑子里都只有这几个大字: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妍并不想深陷复杂的情感关系里,她只当没懂,淡淡道了一句,“蝴蝶飞得真高。”

  这楼层都快上天了,蝴蝶翅膀也是厉害。

  言自西哑然。

  禾悦想笑,憋住。

  谈田田不明所以,却被言自西警告,不能再泄密。

  沈妍问戚芳,“斐凝走了?”

  “嗯,回国办事。斐总昨天就是来看看你。”戚芳感慨,“妍妍,她这个小姨,当得也太称职了些。”

  沈妍哼笑一声,平静地说:“她最好是。”

  被讨论的斐凝却没有登上返程的飞机,而是去见了李俞。

  沈妍可以不在意,但有些事情,她得跟李俞说清楚。

  有些选择,一次就是一生。

  现在他儿女双全,也不必再来插手沈妍的事情。

  中国沈家、她、都会护着沈妍。

  谁稀罕你一个王子身份?

  这边,沈妍四人很快开始了新一天的打歌活动,训练,排演,准备上阵。

  不过一天,她们的待遇天差地别。

  之前只能跟别人共用一个化妆间,大家所有人都挤着,吵闹无比,像菜市场。现在却有单独的房间,跟另外一个团队共用,虽然那个团队的人数实在是有些多,但总比跟不同团队的人挤在一起合适。

  谈田田惊讶于这瞬息万变,禾悦解释道,这是因为她们昨天一晚上,音源攀升进前三,mv点击直接油管破亿,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中国粉丝的努力,但其实绩,晃眼得很,让人不意识到她们已经开始在墙外,在世界,特别是韩国,火了。

  关于她们的讨论层出不穷。

  不光是中国人会爬出去扒料扒图,人韩国人也会翻进来扒消息。

  从选秀开始追起,cp已经磕上,沈妍的神级皇族新闻也有听闻,十八岁的盛典更是被传到众人皆知。

  白富美。能力强。运气差。遇小人。

  美强惨啊!!

  韩国人脑补不断,快把她的五官讨论了个遍,有人还拿她的痣跟皇室人士的痣开玩笑,说这简直就是生来属于大韩民国的脸。

  脸赞公主!

  团队里的其他人也受到关注,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粉丝,而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就是《琼鸟》的mv,如同徐克导演拍摄出的电影,怪诞,奇幻,充满着扭曲的美,带着一种迥异的吸引人的魅力。

  mv的拍摄被讨论,主题被讨论,成员的表演被讨论,而汉服,也被讨论。

  ——为了韩国观众所以特地选择了这样的韩国服饰吧?真是用苦良心啊。

  有人如是说。

  尽管有人争议到这是属于中国的传统服饰,但大多数韩国网友,都选择了间歇性失聪失明失智失去大脑。

  打歌结束,沈妍的团队意外地夺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台下热闹非凡,终于有人喊着她们的名字,谈田田有些泪目,禾悦更是觉得这一遭,她们是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一切。言自西却还不满足,只不过是一个首位而已,这并不是最好的成绩。

  沈妍带着笑,心里却警惕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主持人上场前临时换了卡片,这举动,大概是有意想要问出什么叫她们为难的话题。

  果不其然,那人走上来,先是客套了一番,询问观众今天的表演精不精彩,又来感慨她们作为一个绿卡团队,能够在韩国的舞台上拿到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棒了。

  这几乎是史无前例的。

  沈妍作为队长,自如地接着对方抛过来的球,直到对方最后一击,问了一件事。

  “Astar的mv最近很火爆呢,大家都很喜欢里面的服饰。”

  “有观众想问一问,你们是怎么想到用韩国传统服饰作为装扮的呢?看上去很合适呢。”

  其余三人脸色一变,沈妍却早有准备,轻笑一声,举起话筒,“是很合适呢。”

  主持人暗喜,知道她这话掉进了坑里。

  谈田田有些不理解,正想反驳,却被言自西拽住了衣服,禾悦也拉着她。

  沈妍说:“我们是中国人,穿自己国家的衣服,也没有不合适的道理吧?”

  她语气轻松,眼带笑意,主持人却面色一变,台下观众也失声片刻。

  沈妍当然知道这一句话说出的后果,但她堂堂正正,绝不改口。

  “弄错了吧?这是韩国服饰呢。”

  “不是哦,是中国的哦。”少女一字一顿,巧笑倩兮,用俏皮的口吻,说着叫整个韩网都为之热议的话语。

  有些东西,是偷不走的。

  比如脑子,比如坚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月日六结束,下月辞职备考,所以更新字数改为日三,考完四月看安排酌情考虑是否日六。

  真奇怪,我怎么老写情敌组都觉得还挺有cp感。

  本章做梦情节若有人感到不适,言自西负全责!

  韩国剧本要结束了,终于要开启演员时代了!!!!!嗷嗷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