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小说>耽美小说>徒弟,为师回来宠你了[重生]>第155章 梦前尘一

  作者有话要说:

  【本篇番外的食用指南】

  1.褚怀霜ooc警告→冷淡+偏执+死要面子+傲娇。

  2.褚怀霜全程表面攻,身心俱受。

  3.有几位眼熟的神客串。  神界,司命神事务殿。

  司命神玄兮取下搭在脸上的书册,和对面坐着的一对妻妻相视。

  这对妻妻,一位是她的老友,司梦神梦无,另一位则是梦无的侍卫兼灵宠,雪狐妖夙绥。

  “梦无你别急着发火,先听在下解释!褚怀霜她们命定的情劫过是过了,但游倾卓上辈子杀生太多,哪怕你让她重生并且改邪归正,神尊大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啊!”

  她苦着脸解释时,梦无慢慢地翻动手中书册。

  “所以呢?给游倾卓安排新的情劫,就是你想出来的唯一办法?”

  见梦无的眸光犀利起来,玄兮忙道:“与其坐等神尊大人降下天罚,不如我们一起创造这个小劫,还能方便动点手脚不是?更何况,只是安排她在梦中回到前世而已!只要她攻略完褚怀霜,就会自动离开梦境,回归现在的时间线。”

  “原来你是想以梦境做媒介,怪不得会特意叫我过来。”梦无这才展了眉,携着夙绥的手起身,“那就快带我过去吧,布置你所需的梦境,可没那么容易。”

  ……

  ……

  游倾卓醒过来时,只觉浑身上下传来剧痛,疼得她皱紧眉,下意识想要运功疗伤,却发现自己连灵识也无法调动。

  怎么回事?

  她讶然环顾四周,被入目的景象吓了一跳。此地四面都是峭壁,像是在某座悬崖之下。

  游倾卓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便忍痛想要起身查看,奈何她似乎受了极重的内在伤,只是挣扎一番,喉中就泛起血腥味。

  ……这种情况,似乎也有些熟悉。

  咽下涌上来的血,游倾卓根据周围的景致仔细回想,将旧事大致记起七八。

  她竟做了个回到过去的梦。

  此地应是玄仁宫的渺然岛秘境内,若她没记错,这时的玄仁宫正在举行试炼大比。

  游倾卓一下子想不起这是试炼的第几天,只知道自己这会儿已经掉下悬崖,重伤躺在谷底。

  确定完情况,她安心地闭上眼,忍着周身疼痛,耐心等待褚怀霜的到来。

  她没有等太久,便听见一道女声从头顶传来:“怎么躺在这种鬼地方?”

  女声甚是冷淡,紧接着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携着沁人莲香。

  游倾卓睁开眼,瞧见来人身披素色莲纹大氅,正冷眸看向自己,声音虚弱地唤她“褚长老”,心里踏实了。

  她自然记得自己是怎么摔下悬崖、坠入深谷,不过那罪魁祸首已经与她再无交集了,冲那人一贯虚情假意的做派,日后自有他人料理。

  现下她在乎的人,只有褚怀霜。

  游倾卓这次什么也没有多说,褚怀霜亦没有多问,将她横抱起便走了。

  直到离开秘境,到了救治受伤弟子的百草堂,褚怀霜才开口:“你身受重伤,已经无法继续参加试炼大比。待伤势恢复,便自行下山,回到你父母身边去罢。”

  一枚鱼鳞状的绯色玉佩被放在游倾卓手中,将玉佩放下的素衣修士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去。

  握住玉佩,游倾卓莫名感觉梦中的褚怀霜比上一世还要无情。不过她一点也不着急,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个时期的褚怀霜并非真正无情,而是不知要如何表露情绪。

  是褚怀霜主动与她结缘,她才来了玄仁宫,参加试炼大比,若没有这份主动,她也不会坠落悬崖。

  回忆前尘,褚怀霜后来终究还是收了她做亲传弟子,其中便有这份内疚在。

  怀霜这个人啊,最不喜欢欠谁什么,她不过是需要一点时间冷静。

  在百草堂恢复时,游倾卓每天该吃饭吃药就吃,该沐浴换药就及时去,乖顺又懂事。知道一点内情的长老都为她可惜,好好一个孩子,竟摊上褚怀霜这个恶魔。

  游倾卓自己也明白,那时的褚怀霜,的确是个恶魔。倒并非是因她做过恶事,而是她执行杀戮任务时的手段太过残忍,不像慈悲的医者,更像踏遍修罗场的嗜血战将。

  她要等褚怀霜冷静,自然不会离开,而是在百草堂安静地养伤。毓苓血和灵药让她的伤恢复得很快,从第三日开始,她就可以自如行动了。

  等到第五日的黄昏时分,褚怀霜才来到百草堂。

  还没她走到卧榻边,游倾卓已闻到一股酒味。

  借酒壮胆的事,褚怀霜没少干过。此时她撑在褥子上,垂眸看向柔弱的少女。

  “我若要收你为徒,你愿么?”褚怀霜忽问。

  游倾卓忽然觉得,这时的怀霜身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好面子,口是心非,偏执……样样占尽。

  念及此,她故意道:“如果褚长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愿意。”

  于是在褚怀霜允许她提条件后,她便凑上去,捧起褚怀霜的脸,吻了下去。

  她感到褚怀霜的身体瞬间僵住,所幸此时周围没有人,也不会有人来,见褚怀霜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游倾卓探得更深,将残余的酒味也纳入口中。

  游倾卓心想,反正这就是个梦境,能吻到这样青涩的怀霜,左右也算赚到。

  待她尽兴退出去,褚怀霜才回过神,一把捂紧嘴,怒道:“你——!”

  “这就是我的条件。”游倾卓抿唇微笑,很自然地截住话,而后下了卧榻,朝褚怀霜拜倒下去,“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不过,她可不止想和怀霜做师徒。

  现实中的怀霜已经归了她,梦里的怀霜自然不能落后了。

  褚怀霜又羞又恼,素净的脸上晕开绯红,当即气冲冲地挥袖离去。

  次日清晨,游倾卓刚起来没多久,就见褚怀霜将一块灵笺交予管理百草堂的长老。

  “这个孩子,即日起入我门下,做我的亲传弟子。”

  那位长老接过灵笺,为难地苦笑道:“可是大长老,这些孩子都要走过问心路,哪怕是您的亲传弟子,也不能……”

  之后的话,百草堂长老没有说下去。游倾卓只能看见褚怀霜的背影,并不确定是不是褚怀霜阻止了对方。

  不走问心路也好,她不必再面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过了正午饭点,游倾卓吃饱喝足,打算到百草堂外晒太阳时,余光瞥见褚怀霜御剑过来。

  她转过头,四目相对一阵,褚怀霜忽然伸出手。

  “随为师回丹宗。”

  说这句话时,褚怀霜还踏着灵剑,居高临下地凝视她,眸光沉静,什么情绪也看不出。

  游倾卓丝毫不怀疑,只要她将手伸出去,褚怀霜便会立即御剑带她离开此地。

  到了丹宗,褚怀霜直接将她带到书房。

  游倾卓一走进书房,就闻到一股墨水淡香,忍不住看向书桌。

  书桌上已摆好了笔墨纸砚,边上还垒着厚厚一册医修典籍。

  褚怀霜命她在桌前坐下,指了指那典籍,“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抄罢。”

  见游倾卓愕然看向自己,她面无表情地道:“日后早晚要学,不如趁此机会先熟悉起来。黄昏时分,为师会过来检查。”

  褚怀霜吩咐完就走了,游倾卓追到门边,发现她已经在门上设下结界,再回到窗边推窗,果然也是推不动。

  真是个记仇的师父。

  坐回位置上,游倾卓哭笑不得。不过昨日的确是她先行轻薄之事,依照褚怀霜这时候的脾气,没罚她去干苦力,已经算不错了。

  游倾卓认认真真抄起书,权当打发时间。她并不知道自己会在梦境里待多久,便不打算修炼了。

  为了记住典籍的内容,她上一世没少抄书,久而久之有了经验。等到褚怀霜推门进来,发现桌上的纸已经叠了一摞,目光顿变。

  “记住了多少?”褚怀霜走过来,顺势拿走那本厚厚的典籍,随手翻动,“背一下侵体寒气的驱除方法及用药。”

  游倾卓眨了眨丹凤眸。

  抄完书就突然抽背,惩罚模式还是原来的味道。

  明白褚怀霜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她一字不落地背下来,背完,面不改色地看着褚怀霜黑了脸。

  “师父,您今天一定很累了。”游倾卓当作没看见,故意将声音放柔,“徒儿给你来揉揉肩吧?”

  余光瞥见褚怀霜眼中闪过讶异,游倾卓唇角微勾,当真起身绕到她背后,踮着脚为她揉肩。

  游倾卓本来已经做好被推开的准备,然而褚怀霜没动,目光仍在典籍上扫来扫去,却也没有继续提问。

  “……你不必想方设法讨好我。”她揉捏一会儿,褚怀霜忽然开口,“我绝不是个会好好庇护你的人。”

  “您要是不打算庇护我,应该会任我在谷底自生自灭。”游倾卓轻声道。

  “哼,渺然岛是我玄仁宫的秘境。”褚怀霜冷笑,“你若死在渺然岛,死讯传出去,担责任的依然是玄仁宫,而不是你这个无名小卒。”

  游倾卓笑而不语,继续为她揉肩。

  “师父以后要教我什么呀?”她岔开话问,不等褚怀霜回答,又故意道,“其实,我很想学剑……”

  游倾卓心里想的是,做梦就别苦巴巴地练剑了,背书采药当个自己最熟悉的医修。但她得反着说,这样褚怀霜才会答应。

  “你的记性极好,为师会教你医术与炼丹术。”如她所料,褚怀霜果然将话打断,“今天先到这里罢,明日随你几个师姐上山,采药。”

  她合上书,轻轻震开为自己揉肩的一双手,挥袖离去。

  褚怀霜离开后不久,游倾卓也跟着走出门,这时门窗上的结界已经散了,不知是到了时间,还是褚怀霜故意的。

  游倾卓更偏向相信后者。

  她现在还没开始修炼,不能辟谷,到了时间就得吃饭。

  玄仁宫三宗内部其实都有炊事殿,只是没有山中那个道宗管理的炊事殿伙食好。

  这时正逢三宗弟子放课,游倾卓不太喜欢热闹,便没有去主炊事殿,散步似的慢慢踱进丹宗炊事殿。

  先前她在百草堂养伤时,这里的弟子就给她送过饭,见她来,几位女弟子还挺高兴的,牵着她去看菜。

  “听说大长老收你做徒弟啦?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了。”和游倾卓最熟的女弟子笑道。

  “唉,游师妹这么软的脾气,怎么就归了大长老……”另一位女弟子却叹了口气,而后压低声音对游倾卓道,“你是不晓得,大长老一直都是阴晴不定,别看她表面客气又冷淡,实际上一生气就喜欢把自己关在寝殿摔东西!”

  她说的,其实游倾卓都知道。怀霜要是能早一点坦率些,她们上辈子就不会落到那种地步了。

  当然,上辈子的她也不够坦率。两个闷葫芦搁在一起,早晚出事。

  几个女弟子围着她,玩笑开了一路,到了用餐的地方,忽然齐齐噤声。

  空空荡荡的殿中,此时正端坐一人,慢条斯理地吃着盘中素菜。此人身披素色莲纹大氅,一张绝色的脸上毫无表情,握着筷子的手却是微微颤抖。

  “怎、怎么会是大长老?!”良久,其中一名女弟子压着声音,震惊道,“方才我们谁也没有看见大长老,她、她究竟是几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