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哀求的语气何其卑微, 压低的声音里浓稠的无助无处藏匿,岑馨因为南溪的话,定在原地, 错愕如浪潮, 将她拍打着无计可施。

  僵持间方寸大乱, 岑馨感觉得到, 南溪在哭, 眼泪一滴又一滴落在她背上。热泪挣脱眼眶的束缚就会迅速变冷,可岑馨却觉得那些泪滴滚烫。

  一想到南溪正因她而落泪, 愧疚铺天盖地。不应该是这样的, 高悬的月怎么能低下腰肢,又怎么能让乌云浸染,月亮做错了什么呢?

  “别哭。”

  朝南溪的手从后方环住岑馨的腰,当小猫的眼泪落在她手背上,她不由慌乱起来。

  她来,是为了想和始终逃避的小猫谈谈,并非是为了弄哭她、惹她更加难过。

  将人揽入怀中,朝南溪并没有强迫岑馨转过身来, 只是抱着人坐下, 抽出手帕奉上。

  南溪不说话还好, 岑馨自以为眼泪就快停下, 可当她明明自己伤心却还是首先送上关怀,岑馨的眼前变得更为模糊。

  所有的所有,都是她自己在较真, 南溪不过是在不同的时间遇见了不同的人, 从而触发了不同的事,何错之有?

  错付本身也并非原罪, 就算上辈子爱宋仲夏入骨,可这一生却是针锋相对到形同仇敌。

  更何况,总是坦荡的月亮已经向她宣告了归属,所以她又为什么偏要计较?

  岑馨忙不迭地转过去,脸上泪光闪闪,呼吸间,泪滴安静落下。

  抬起双手搂住南溪的脖子,岑馨覆在她耳边,颤抖着表达愧意:“我不走,别哭。”

  朝南溪后知后觉,手放到脸上才知道原来她哭了,抬起袖子胡乱擦了几下,朝南溪勾起岑馨的下巴。

  两个人双目相对间,同时被对方眼里的红所刺痛。

  “馨馨,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又因为什么恐慌、难过。”

  “告诉我。”

  朝南溪一直在想,她和岑馨之间的种种,岑馨的抗拒并不是情人间闹别扭的产物。

  某个瞬间,当她望向自己,眼里的怀疑不可忽略。

  那是对于某些已知事务所产生的不敢确信,自我保护的防御机制被触发从而作用,让她和岑馨间一直以来始终隔着些什么。

  正如此刻,岑馨在不真实感的包裹当中,正患得患失。

  紧攥着她的手,用力到关节泛白,明明这么在乎,却又忍不住抗拒。

  “为什么不怪我?”

  岑馨哭着问,呼吸越发急促,她说完,埋头在南溪胸前大声哭出声音。想不清、道不明,岑馨只想在这个怀抱里让眼泪尽情流淌。

  朝南溪自认不是脆弱的人,却还是忍不住随着小猫的哭声跟着落泪。

  她环着岑馨消瘦的肩膀,下巴放在她的发顶,当岑馨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时,轻拍她的脊背。

  小猫苦了太久,久到忘记哭泣的本能,但本能之所以是本能,是因为早已写在了基因里。累积过久,注定迎来强有力的爆发。

  “哭吧,哭出来就都好了。”

  朝南溪将人贴在怀里,时不时亲吻她的眼角。她突然觉得庆幸,能让小猫在她怀中释放情绪。

  “你应该怪我的……”岑馨抬起酸疼的眼睛,鼻音浓重,“怪我让你伤心难过……”

  朝南溪用手绢帮她擦脸,小猫变成了花脸猫。

  “如果你要这么算,也应该先怪我给你的安全感太少,才会让你被怀疑困住并且深陷其中。”

  “甜馨,对不起,是我发现的太晚,让你独自难过了这么久。”

  之前,朝南溪鲁莽地将一切归咎于岑馨的自卑,因此忽略了其他细节,她也是在回忆和岑馨的一点一滴间才赫然发现,岑馨不经意间的凝望里带着质疑,每当情绪外露,小猫都会背负着自责的同时不断进行自我说服。

  那样的岑馨,让朝南溪只是想起就抑制不住难过。

  她的女孩就是因为拥有太少,在爱里全无退路,才会在不安之中孤立无援。

  可她偏偏没能早点发现。

  被说中心事,岑馨的唇跟着颤抖,忽然间,她涌起强烈的冲动。

  重生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底牌,同时也是阻隔在她和南溪之间无法轻易跨越的屏障。

  在各方面情况悬殊的此刻,如果她据实以告,将一切事实双手奉上,会不会落得个一失全无的下场?

  最坏的结果浮现而出,可岑馨还是想试一试,只因为眼前这个人,从未让她失望过。

  鼓起两辈子都未曾有过的勇气,岑馨握住南溪的手,她迎上爱人的目光,终于将那个产生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真的是南溪吗?”

  是烟花的盛放,是花朵的绽开,是春水融化坚冰。

  朝南溪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惊喜,她为岑馨的问题兴奋到只想把这个人狠狠揉进怀中。

  “为什么……会这么问?”

  朝南溪克制着强烈的情绪,如果不是求知让她残存一丝理智,她只想将人绑走,然后关起来。

  她在岑馨面前,从未遮掩过她是谁。

  她又小心翼翼让这个时空的其他不会发现她不是南溪,却也在某个生怕丢失自我的瞬间渴望有人知道,她并非南溪。

  喜悦是无形的,却能一点点暖化空气。岑馨看着南溪眼中无可阻拦的笑意,胆子一点点大了起来。

  眼前这个南溪,何尝不是在冒险,没有一丝犹豫,就将另一个秘密直截了当掀起一角。

  她爱惨了这样的南溪,从不胆怯,对什么都极有信心,她不像自己总是先想失去了怎么办,而是总把能得到什么放在首位。

  南溪坦荡,勇敢,总有她憧憬并想要随之靠近的模样。最重要的是,她爱自己。

  “你的表演方式从依赖天赋的即兴变得极其细致有条理。”

  “陪你长大的人都说你是厨房杀手,可你却不止一次为我烹煮各式美味的食物。”

  “你本该活在真空状态之中,对表演以外的事全无兴趣,可事实上,你多才多艺到不可思议。”

  岑馨的鼻子发酸,她知道,远不止这些,还有很多很多不同。

  就像是命中注定,高傲的仙女眼中只容得下宋仲夏,就算是丘比特的错,让南溪心甘情愿单方面付出所有,那样的爱注定和渺小的自己毫无关系。

  可这一生,意料之外的始料未及是,被她钦慕的皎月全心全意将温柔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甚至将喜怒哀乐都毫无遮掩地表现而出,原来,她也会有幼稚小气的时候,心机和钻营都是为了自己。

  越想越感动,岑馨又一次泪流满面,她不该用过去的过去为难一个一无所知的人,明明南溪是这么爱她。

  朝南溪为岑馨擦脸,手帕湿透,又抽出湿巾细致入微地清理眼泪。

  说不清现在的情绪,但朝南溪知道,没有比现在更适合将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刻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朝南溪紧盯着岑馨的一举一动,“这并不是一个十八线小透明助理会知道的。”

  岑馨抬起下巴,闭上眼在南溪唇上印下小心翼翼的一吻,交出底牌也无所谓了。

  “南溪,你相信重生吗?”

  “我就是。”

  匪夷所思到毫无根据,岑馨拿不出证据,却还是希望南溪相信。

  她不敢预测南溪会有什么反应,只因为很少有人能为这样的情境提供可参考的实例。

  回应岑馨的,是又急又猛的亲吻。卷走了眼泪,咬痛了她的下唇,同时让她在窒息的边缘被动探索。

  朝南溪将满面潮红的人抱在怀中,因和盘托出的爱人,激动到无以言表。

  一切说不清的都有了解释,和岑馨之间无法衔接的终于联通。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岑馨会救她,因什么而防备,同时为什么会比她还要在意宋仲夏的出现,甚至不惜直接迎上去争斗一番。

  朝南溪的唇,贴向岑馨的耳垂,衔住轻吮,充满依恋。

  “保守秘密,很辛苦吧?”

  岑馨的手,不知何时环在南溪的腰间,月亮没有追问,未曾责怪,包容又强大,没有因荒诞的说辞而怀疑分毫。

  “因为我也是。”

  岑馨不知何时,躺在了南溪腿上。南溪俯视着,平静说出这句引起岑馨心里惊涛骇浪的话。

  朝南溪不是没想过开诚布公,却始终没想好从何说起,这样匪夷所思的内容一般只在小说里存在,从何解释并且让岑馨相信,是她最大的难题。

  曾经,她在千万人中孤独地自我证明,证明她的存在,谁知在这一刻终于收到真诚的回响。

  她的小猫,果然从一开始就注意到那些不同,并且将她和南溪区分开来。

  “也是……重生?”

  岑馨的大脑因为冲击有些延迟,她竟然在南溪告知一切的同时心里毫无波澜。

  就像是以看客的身份看别人的事,某一瞬间甚至忘了自己其实身在其中。

  “不是,”生怕小猫把自己和一言难尽的南溪联系到一起,朝南溪有些急切地解释:“岑馨,重新认识一下吧。”

  她将小猫从腿上捞起来,面对面而坐,“我也是南溪,但我姓朝。”

  飞扬的笑容出现在南溪脸上,她又恢复成为平日里该有的模样,阳光璀璨,耀眼到想将钻石独占。

  “我在我所处的时空看了本小说,宋仲夏和徐荆是主角。”

  “在她们浪漫的爱情童话里,南溪是被提过寥寥数语的背景板,而你,是并不重要的小炮灰。”

  原来,将一切说出来后,心里竟然会这么轻松。

  朝南溪将小炮灰的惊诧看在眼里,她的小猫,胆子一如既往地小。

  “你看,我们多配啊。”

  重生遇穿越吗?

  岑馨的震惊随着自己的经历逐渐平静,甚至因为眼前人不是南溪而庆幸。她慢慢找回理智,想起重要的事。

  “南溪,”现在是除去姓氏的亲昵称呼,“如果我判断的没错,宋仲夏也是重生的。”

  岑馨将宋仲夏去找导演,并且提前选定和上辈子不同剧本的事进行了解释,当她说完,朝南溪在她额上狠狠亲了一口。

  “甜馨,你真的很聪明。”

  朝南溪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几分,“有好多话,等你本轮竞演结束,我们从长计议。”

  “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躲我?”

  朝南溪的目光在岑馨脸上游移,小猫平静后眼睛红着,晶莹之中带着脆弱,勾起了她心底的恶趣味。

  她甚至想换一种方法让小猫再哭一次,因为无法抵抗渴求的深陷,因为临界点到来陷入羞意之中。

  “我……”

  岑馨说不出话,因为她的想法过于狭隘,不希望南溪觉得她小气,开不了口。

  要怎么解释,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南溪产生了怀疑,为她一腔被浪费的深情而介怀?

  “不想回答,那我们暂时跳过,”朝南溪暂且把这个问题搁置,换成她更为关切的,“你对原来的南溪……是什么感觉?”

  都是南溪,甚至长相都分毫不差,可朝南溪却忍不住吃醋。

  岑馨之所以能发现这些不同,何尝不是因为她也关注了那个南溪。

  那个恋爱脑凭什么占据岑馨的关注,如果岑馨对她有喜欢……啊,她真的介意!因为小猫的爱是那么宝贵,那个恋爱脑,不配。

  岑馨破涕而笑,朝南溪的语气酸的厉害,“是对天才的惋惜。”

  南溪的抑制剂多次被动手脚,在无法自控的情况下屡次暴力伤人,之后事业尽毁,甚至因为不明原因被抽离腺体。

  “她消失退圈,之后孤独死去,一切都是因为宋仲夏。”

  也许是受害者之间产生的怜悯,宋仲夏对南溪不断利用、伤害甚至掠夺,甚至在南溪死后还打着逝者的旗号沽名钓誉。

  “连逝者都利用,她真的坏透了!”

  岑馨很激动,因为让她背负了冤屈的人夺走了她的梦想并且青云直上。意难平,这样的人凭什么拥有星光?

  “但我并不喜欢南溪,”岑馨捧着朝南溪的下巴,语气相当坚决,“她就是彻头彻脑的恋爱脑,自愿成为别人鱼塘里的一条鱼。”

  “哈哈哈哈……”朝南溪因为这个答案笑出声,心里一片畅快,她就说,小猫怎么会喜欢那个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舔狗。

  “所以,你很喜欢我对吧?”朝南溪停下笑容,身体向前倾,不知不觉将岑馨逼着躺在座位上。

  “是,”岑馨没有躲闪,“从你来那天,从我第一次距离你那么近,从你第一次允许我进入你的领地开始,就很喜欢很喜欢。”

  朝南溪吻住喋喋不休的唇,手放在她腰间,从衣服下摆钻进去,然后把人面对面放在腿上。

  “岑馨,我想要……”

  话还没说完,车窗被敲响,岑馨立刻从南溪的腰间挪开,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南小姐,我们能出发了吗?”

  朝南溪咬着牙,被打断什么的实在太讨厌了……

  “王医生,麻烦你了。”

  到医院后,岑馨又接受了一轮检查,等医生很确定她只是皮外伤后,朝南溪才终于放下心。

  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宋仲夏了。

  从检查室出来,岑馨带着朝南溪走到安全通道里,无人打扰的角落,两个人十指紧扣。

  “南溪,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骗我出来的?”

  岑馨后知后觉,如果不是云医生打电话,她可能并没有面对朝南溪的勇气。

  “怎么能说是骗!”

  朝南溪有些生气,抬起岑馨的手,拉到唇边咬了一口。小猫吃痛瑟缩,她又拽回来轻舔,坏极了。

  “我是真的很担心你,而且为了见你,我能有上千种方法。”

  她就是这么一个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更何况和小猫有关。

  “岑馨,第三次竞演结束,请把时间都留给我。”

  不知不觉,从三楼走到一楼,朝南溪将岑溪拽住,不愿再往前走。

  “好,都给你。”

  跨过这道门,她们就无法再光明正大的牵手,岑馨有些失落,但这是她的选择。

  “我想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对吧?”

  朝南溪看向小猫那截雪白的脖子,她有些病态地迷恋亲吻白雪的味道。在雪色上留下绯红,在情迷意乱间让雪融化,好想占有她。

  “对,让我们夺走本就不属于宋仲夏的一切,让她为曾经的伤害付出代价。”

  这个人的恶从上辈子延续到这辈子,已经足够久了,岑馨不想再让她有能够伤害到别人的机会。

  朝南溪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留给她和岑馨的时间不多了。

  “岑馨,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吗?”

  “朝……”

  才说出姓,名字就被朝南溪吞噬,她拉着岑馨躲到楼梯下方的三角区域间,在昏暗之中让岑馨毫无招架之力。

  岑馨迎合着,逐渐脱力,撞在墙上的时候,朝南溪的手垫在岑馨腰后。

  “岑馨,我舍不得放你走……”

  匆忙的行人离开安全通道,并没有发现陷入热吻的人。朝南溪终于松开岑馨,靠在她耳侧喘息。

  “南溪,等我。”

  岑馨又怎么会不明白,她们不知不觉间迈入毫无隔阂的新阶段。

  想要和爱人全身心更进一步的心思翻滚着,范出甜美诱人的芬芳。

  “一言为定。”

  为岑馨整理好被弄乱的衣服,趁机在她腰间留下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印记,朝南溪戴好口罩帽子,先她一步离开。

  总有一天,她们能在其他人的目光之中,自由自在地牵手亲吻。

  送岑馨到拍摄基地,不远处宋仲夏正被徐荆压在车门上予取予求。朝南溪和岑馨静静看着,直到宋仲夏送走徐荆。

  “你觉得,她们是真爱吗?”

  小说朝南溪没能看到结局,她不知道一个精于算计,一个目的不纯的两个人在一起会生出什么样的丑恶。

  “我只知道她们结婚之后没几年,宋仲夏就息影了。”

  那时,岑馨以为一切都是为了爱情,可一想到宋仲夏的个性又觉得好像另有隐情。

  “不管她们是不是主角,光环又有多大,这一次,不会再让她们任意踩踏任何人。”

  朝南溪从没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卫士,但当她和岑馨身在其中,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野心让宋仲夏没了三观和底线,今天能用球袭击岑馨,那么明天是否会做出其他的伤害,谁都不知道。

  扼杀在一无所有的状态,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南溪,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岑馨解开安全带,手一撑,跨坐到南溪的腿上。背后硌着方向盘并不舒服,她向前倾,越发贴近那株苍兰。

  “你想听我说什么?”

  朝南溪故意一动不动,想看小猫的主动能够达到什么地步。

  岑馨被徐荆和宋仲夏的吻刺激到,和她们的各怀鬼胎相比,她多么幸运,喜欢的人视她为珍宝。

  “比如……吻我。”

  岑馨主动撕开抑制贴的一角,求欢的意味相当浓厚。

  朝南溪敏锐觉察到爱人的不同,她将那双作乱的手高举过头,“岑馨,如果你再继续撒娇,我不确认你今天是否能回去。”

  女朋友在怀里撒娇,直白的勾引让她的心情随之上扬。

  她的小猫好像越来越懂如何反向制衡,随便一个胆大妄为,就能让她节节败退。

  “不回去就不回去,”岑馨揽着南溪的肩膀,跪坐在南溪膝间,腿向前顶,目光灼灼,“所以,真的不打算吻我?”

  要命。

  朝南溪将座位向后放倒,小猫猛不丁撞入她怀中,勾住岑馨的脖子,朝南溪先吻上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唇。

  柔软的唇瓣被啃咬几下,就引起小猫的战栗,刚蹭到她的耳廓,就听她拒绝着求饶。

  终究只是纸老虎。

  将空调的温度降低,为岑馨贴好抑制贴,朝南溪等到呼吸平复,抱着岑馨下车。

  为她穿好风衣,将她红透的脸用衣领遮住些许,朝南溪揉了揉她的发顶。

  “竞演加油,用第一和我换奖励,好不好?”

  宠溺的语气让丢盔弃甲的岑馨颇为不好意思,她又不是小孩子。

  “我走了。”

  岑馨的胆大是有限的,刚刚的疯狂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需要重新进行积蓄。

  眼看朝南溪颔首,岑馨抬脚就走,只是刚走了两步,就被朝南溪抓住手腕,带进怀里。

  向她吻去,直到找回主动权,朝南溪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去吧。”

  得逞后,冲女朋友挥挥手,朝南溪心满意足。

  上车目送岑馨进去,朝南溪发动车子刚要走,突然一个人跑过来拦住车。朝南溪将车停好,那人直接跑到驾驶位边上拍玻璃。

  是宋仲夏。

  “为什么!”

  “南溪,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助理工作日志:

  重生遇穿书,亦如一场 狼人杀

  朝南溪:被人打扰的感觉很不好

  某作者:过两天给你安排一场盛宴